131. 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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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說完那句話沒有給任何人緩過神的時間,她本來被蘇茜卡住脖子的身體一動,立馬反身將蘇茜往后推,身后空蕩蕩一片,夜晚的星光暗淡。
蘇茜沒想到宋濂會反抗,身體再次接近樓頂邊緣宋濂努力想要掙脫蘇茜,可她像一個亡命之徒無論宋濂怎么推她就是不肯松開,兩個人就在那里扭打了起來。
兩個人重疊的身體在大廈邊緣游離著,只顧著各自掙扎完全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的她們是站在死亡之手上跳著舞,江南城看到這一幕后,他什么都沒想剛想沖上去拽宋濂。
蘇茜大概是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會上來救人,冷笑了一聲本來她是站在里面她手臂一用力便將宋濂推在了邊緣處,她看向江南城說:你要是再前進一步,你就準備下樓去給你的孩子和女人收尸。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江南城會有崩潰的時候,他前進的腳步立馬一頓,聲音近乎帶著哀求說:蘇茜,你先放開她,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蘇茜噗嗤笑了一下,她說:將死之人已經(jīng)別無所求,我這一輩子從小就沒有清清白白活過一天。
蘇茜看向我說,宋文靜,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是不同的,你還記的大年三十我們雙雙挨打那一夜嗎?我們兩個人蹲在大街上凍了整整一夜,我記得清清楚楚清早的時候你媽來接你回家,我一個人蹲在大街上等啊等啊,等了整整一天,可她還是沒來,你知道那時候我媽為什么沒來嗎?她被那個禽獸打到全身癱軟在床上整整一個月不能下床,而你幾乎已經(jīng)喝著熱騰騰的姜湯在溫暖的被窩里沉沉的睡了過去,那時候我就明白我們就是兩類人,我們永遠沒有辦法對各自掏心掏肺,我在外人眼里是光鮮亮麗,可只有我自己里面是有多骯臟和腐敗,我也想像你們那樣輕輕活著,我也想像你們那樣當(dāng)一個什么都不懂不諳世事的人,可老天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對我不公平,我那么努力生活努力變好,可生活永遠都是那樣殘酷,而你在我眼里人生永遠像是被人眷顧了,什么都有。
蘇茜說到這里的時候,通紅的眼睛內(nèi)流下一臉的淚水,她像是一個沒有得到糖的孩子死死搖著臉說,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沒有!我從小就什么。
她反復(fù)說著那句我什么也沒有,臉上滿是迷茫,我看著那樣無助的蘇茜不知道為什么心會那么疼,我說,蘇茜,你不是什么都沒有,你還有你媽,還有我們,你還有很多。
蘇茜忽然將宋濂松開,不知道是冷還是怎么,她將自己團團抱住像是要抵御這世界上所有傷害,都忘記鉗住宋濂了,她捂著臉崩潰大哭的說:可是我沒有媽媽了,我媽死了,她也嫌我丟人,他們都嫌我丟人。
蘇茜蹲在邊緣精神有些失常在那里大哭著,她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手指間流了下來,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宋濂被蘇茜松開后,她站在那里看著蹲在地下精神早已經(jīng)有些失常的蘇茜。
江南城趁勢一點一點接近宋濂,他腳步充滿了小心翼翼像是怕驚醒了他們,他聲音從來沒有這樣柔和的對著正背對著他的宋濂輕聲說,宋濂,你過來。
宋濂還在看著蘇茜,被江南城這樣一句話驚醒了,她緩慢的轉(zhuǎn)過身,身上那件單薄的棉質(zhì)長裙吹的亂拂。
她含著笑看向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江南城,像是專程在那里等著他一樣,可當(dāng)江南城離他一米之遠之時,她笑臉如花開口問了一句:江南城,你愛不愛我?
江南城腳步一頓,毫不猶豫說了一句:我愛。
宋濂笑聲越發(fā)大了,她有點埋怨的口吻說:看,你總是要我這樣逼你,你才會承認你在乎我喜歡我,可是這樣又有什么意思了,我抵不過你的事業(yè),我抵不過你的野心,江南城你還記得我十八歲那年你和我說過的話嗎,你說二十歲你就來我家提親娶我,我等啊,等啊,等了十幾年,等到我都不再年輕了,我都已經(jīng)有了你的孩子了,可是還是沒有等到你來娶我,我一直騙自己,你是個男人,你除了愛情,你還有很多,我怎么可以一直強迫你,現(xiàn)在我終于等到你這句話了,可是江南城,一切都遲了,從你和陳金婷結(jié)婚那一天起,一切都遲了,我已經(jīng)不想在這樣無望的等下去了,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對不起很多人,不想再次對不起自己,我們今天就好好告?zhèn)€別吧。
宋濂含笑的立在那里,風(fēng)呼嘯而過。
江南城聲音小心翼翼,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我答應(yīng)過你的,我都會做到,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這么多年,只要你現(xiàn)在過來我立馬就去你家提親,我娶你,宋濂我娶你。
宋濂搖搖頭,臉上流下兩滴淚,她說:我已經(jīng)不想嫁給你了,我總覺得自己好累,我承受不起這一切。
江南城接近,宋濂就開始往后退,正當(dāng)兩個人都對望著,本來特別安靜的宋濂忽然沖過去一把撲倒正蹲在地下的蘇茜,蘇茜還沒來得及回神人已經(jīng)被宋濂帶住兩個人身體齊齊往后倒。
那一刻我們都失聲了,我聽見我耳邊依舊是風(fēng)的呼嘯聲,我看見宋濂帶著笑意看向我,她用嘴型和我說了兩個字,她說,對不起。
她烏黑的頭發(fā)被風(fēng)撩了起來,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我看見江南城撲過去想要抓住什么,他手中留下一塊淺藍色的棉質(zhì)布料,他跪在那里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宋濂。
我像是失聰了一般。
我在那里狠狠尖叫著我喊著宋濂!不要啊!不要啊!
我想要沖過去,身后的人卻將我抱的緊緊的,我哀求的說,許深霖,求求你放開我,那是我姐姐,那是我姐姐。
那是從小到大不準別人欺負我,保護我,沒有讓我吃過半點苦頭的姐姐,你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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