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干柴烈火
“水兒, ”一抬頭,就對上了瘋子那張凡人臉, “你終于讓我進來了。”瘋子的動作不是一般地快,才聽人來報, 說他回府了,讓魎去叫他,他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怎么會呢,夫君,這可是你的府里,我一個棄婦,哪有說話的份呢?”
“水兒, 你還在生氣?”瘋子看著我的臉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我一把推開他的臉, “外面把我說得可精彩了,夫君,你就不補償我一下?啊,對了, 今天有兩位大人送了禮過來……”
“水兒, 你要什么就直說嘛,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的,我一定給。”
“這可是你說的?”呵呵,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當然!”
“好,那兩個女人歸你,其余的,就由我收下了。暫時, 先放你書房吧。以后,我也都這么處理了,呵呵,謝謝夫君賞賜。”這個結(jié)果,是我早就想到的,瘋子最不缺的,就是錢,就那幾箱破東西,瘋子肯定不會放在眼里。但是吶,怎么說人家都是送來巴結(jié)他的,直接私藏了多不好呢?
“水兒,你真是賢良淑德呀,有妻如此,夫復何求。”瘋子兩眼亮晶晶,不知道在想著算計誰,當然只要不是我就夠了。
“夫君說得是,天色不早了,夫君可以去休息了。那兩個女子,就安排在了晚云居。”
“水兒,這就趕為夫走?”瘋子邊走邊嘀咕,“我還想告訴你,后天恩科的結(jié)果就要出來了呢。”
我一聽,馬上沖到瘋子面前,抓著他的衣襟,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的,“我可警告你,別的我不管,那兩個文武狀元,你可給我按真格地選,別跟你手上那幫酒囊飯蛋一樣。”
瘋子突然把頭一低,“夫人的意思,為夫哪敢不從?”瘋子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揚長而去。
混蛋!又被他給偷襲了!
一大早的,就聽見樓外有女人在嚷嚷,“魎,外面什么事,這么吵?”
“夫人,”魎擠了塊濕布給我擦臉,“是那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啊,我還把她們給忘了呢,她們在我的掬水園吵什么?”
“她們說要來給你請安,我讓人攔在外面了。”這人啊,還真是不可貌相。別看魎頂著一張什么表情也沒有的臉,其實還是很貼心的呢。當初把她從瘋子那里挖來,還真是對了,就是覺得滿過意不去的,把這么個高手當作婢女用,真是夠奢侈的。
“簡單梳理下吧,正悶?zāi)兀宜齻內(nèi)ネ嫱妗!?br/>
兩個女人,都是美人坯子。
一個美得妖嬈,叫桃夭。看到她,讓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句詩句,她人如其名,美的鮮明。
另一個,叫杜若。杜若就是香草名。她的身上飄著一股奇異的香味,不過,我不喜歡這種味道,太吸引人,讓我不由地感覺危險。她的美是含蓄的,不像桃夭這樣外露,但是若我是男人,我一定更喜歡她。
剛才在那里嚷嚷的就是桃夭,現(xiàn)在在答話的也一直是桃夭,杜若總是低著頭,看著像是嬌羞。
“你們是姐妹,可是怎么一點也不像呢?姓也不同啊。”我請她們在掬水園的小亭子里,坐了下來,陪著我一起用早餐。
“回夫人,我們是一同被馬大人收養(yǎng)在府中的舞姬,從小一起長大,是結(jié)拜的姐妹。”馬大人就是送禮給瘋子的其中一個。另一個好像是姓萬的,送了很多箱子的那個,真想和他認識認識,好讓他多送些來,我真的好缺錢啊。
“原來是這樣,”我含笑點頭,“這食物還可口嗎?”
“嗯,夫人,很好吃呢。”桃夭屬于豪放派,說起話來很直爽。這種人不難捉摸,容易看透。
“謝夫人款待。”杜若說起話來很輕柔,讓人感覺骨頭都發(fā)酥。她講話很謹慎,有種步步小心,處處留意的味道。物極必反,她,恐怕,不簡單。
呵呵,我想我有點明白瘋子讓我成棄婦的意圖了。釣魚呢,小魚兒已經(jīng)送上門來了。
用過早餐,我便攜同她們一起去花園里走走。早上,太陽還不是很曬,空氣也新鮮。
“夫人,您那園子真好,相國真疼你。”少開口的杜若,忽然自己找話了。
“是啊是啊,外面都說相國不疼你了,原來是假的。”桃夭快人快語。杜若不斷拉她袖子,她也沒明白。話一出口,才覺不妥。兩人一同跪了下來,“夫人,妹妹不懂事,請夫人別與她一般見識。”“請夫人恕罪,請夫人恕罪。”
兩人還都是明白人,我就算再怎么不濟,那也是有名有實的相國夫人,處死幾個沒名沒分的侍婢,那也是小菜一碟。
唉,我輕輕一嘆,扶起她們,“我只是表面風光罷了,那園子雖好,確是相國給我的牢籠呀。不過,往后有你們陪我解解悶,我真是開心了不少呢。”
“原來是真的。”兩人異口同聲,確是各懷心思。
兩天來,我多與桃夭和杜若在一起閑扯。桃夭肯定沒什么,但是那個杜若,我越來越覺得有問題。
今天晚膳時候,瘋子很是時候的回來了,于是便與我們一起用餐了。
今天瘋子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哦,對了,眼神有點冷,似乎心情不太好,看我不怎么順眼,但是瞄那兩個女人瞄得挺勤快。莫非是我打擾到他欣賞美人了?
“夫君,我……”
“你什么,吃完了就回園,別在這里礙眼。”瘋子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淺笑地看了眼低著頭用飯的杜若,杜若稍抬了下頭,又低了下去。
媽的!我就知道,我在這里礙眼了。扔下筷子就走人。
“站住!你就這樣走了?”
瘋子,你有完沒完?我在心里暗罵,有小魚在場,只能忍了。回轉(zhuǎn)身,恭敬地屈膝行禮,“夫君,我先退下了。”
“嗯。”瘋子頭也不抬地輕哼了聲。
跑回掬水園,氣得我想殺人。“魎,有沒有搓衣板?”我大喊。
“搓衣板?”魎忽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很像鬼,但是我已經(jīng)很習慣了,沒辦法,人家是高手,就是這么來去如風。
“沒錯!”
“可是現(xiàn)在沒有,夫人。”
“這樣啊,記得明天給我準備一塊。”瘋子,不讓你跪得兩腿發(fā)軟,我就不是你老婆!呃,似乎本來就只是名義上的誒。
氣歸氣,還是辦正事要緊。
那幾箱東西我已經(jīng)賣給了瘋子,沒錯是賣給了瘋子。瘋子不是開銀樓的嘛,當東西自然也是他的經(jīng)營內(nèi)容。我從瘋子哪里搜刮了十萬兩白銀,想想看吧,這幾箱東西肯定沒這么值錢,不過瘋子既然給了,我哪有不收的道理,更何況,說白點,我實際上就是在幫著瘋子收拾爛攤子,這么多災(zāi)民,還不就是他攪和出來的。我可是在幫他積福啊。
雖然銀子不夠,但是災(zāi)情嚴重,肚子可是不等人的。我只能命人以樓外樓的名義,在京都外設(shè)了施粥鋪,給涌在京都四周的災(zāi)民供上一日兩餐,過一日算一日吧。
另外,為了防止災(zāi)民都涌到京都,我還在京都旁邊的城鎮(zhèn)也設(shè)了粥鋪。好在善心人士還是有那么幾個的,讓魎去聯(lián)系了,有他們幫忙,情況也還算好。不過魎那動作,真是快得不可思議,就好比我上午說要和某某人談?wù)劊挛纾u就來告訴我一切都搞定了。如果是瘋子去做的,那就好解釋了,人家一定是被威脅了。可是,是魎去做的,她是怎么辦到的?
瘋子身邊的人,就我知道的,玄衣、魎以及管家,那絕對是辦事效率超高的人物。沒有現(xiàn)代化的通訊手段,沒有現(xiàn)代化的交通工具,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施粥鋪的設(shè)立,治標不治本。我也沒有通天的財力,在水一方和樓外樓每天賺來的銀子,根本就不夠每天的開支。想要根本解決問題,還是必須由朝廷來解決。想要讓瘋子自己弄出什么造福百姓的政策,那還不如先把他給干了,換個真正的好官來得容易些。不過這個行不通,因為據(jù)我所知,目前沒人能殺他,不然,他早就死了,不會在我面前礙眼了。我也可以繼承了他的財產(chǎn)消遙自在去了。至于為什么沒人能殺他,我就不明白了,他說過他不會武,這點肯定千真萬確。
其實朝廷中有兩個人肯定樂意與瘋子做對,那就是安王爺與蘭太師。但是,這兩個人,我不喜歡,也不可能與他們打交道。
想來想去,只有寄希望于這次的恩科了,所以我說什么也要瘋子選出兩個真材實料的文武狀元。至于,這兩個人能不能用,那就得看天意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經(jīng)盡力了,如果天命不可違,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其實啊,我最最喜歡的就是天命不可違這個局面了。別人的生死到底干我什么事了,我這么忙進忙出的,那也是半點好處都沒有,還得自己拼命往里倒銀子,真是心疼啊。
人吶,不能隨便答應(yīng)人辦事,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對不?
哎呀,對了,明天我要去樓外樓,還沒問瘋子這次的兩個文武狀元是誰,人品如何呢。什么都不了解,明天怎么出門辦事。
現(xiàn)在天色已晚,去找瘋子應(yīng)該沒事了吧?
瘋子的臥室,書房都找遍了,也沒有瘋子的人影。花園里繞了圈,隨便挑了條小路一走,居然就來了晚云居。
有動靜,有動靜哦。
我循著著聲響走去。
頓時臉色緋紅,那個,那個聲音似乎是……
瘋子辦事情,難道都不喜歡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嗎?
床上兩具赤裸的軀體,絞纏在一起。瘋子在杜若身上揮汗如雨,可是那表情,怎么像在例行公事?有沒有搞錯,他身下那個可是一等一的美女誒。如果純粹從美感角度來說,要是瘋子把他那面具一撕,呵呵,那絕對是完美,完美啊。
別看瘋子平時瘦瘦的,沒想到裸體看起來還蠻有料,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杜若則是滿臉緋紅,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理智了。唉,女人的悲哀呀。瘋子忽然,向我這里一瞥,難道他知道我在?
看什么看,專心辦你的事吧。我毫不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他,冷冷一笑,別開眼。
對了,為什么我每次從門縫或者窗縫里望進去都是正對著床的?瘋子,你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好,改天我也去找美男,紅杏出墻給你看!
啪嗒,隔壁房里似乎有什么動靜。遭,我一看四周,都沒什么讓我躲的地方。腰間忽然一緊,回神時就在屋頂上了。
身后的人,捂著我的嘴,把我壓在身下。這手?
我一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低下頭,正好對著床上正忙的兩個人。原來,看春宮戲的不止我一個呀,這屋頂上看到的可是床上的全貌。
臉紅,臉紅,臉紅……臉上的溫度不斷上升,那只微涼的手,都快被我捂熱乎了。
一個人看春宮戲,沒事。
幾個人一起看春宮戲,那也沒事。
但是,如果兩個人一起看,再如果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那就有事,絕對地有事,大大地有事。
干柴烈火啊,這詞是誰創(chuàng)的,真是太貼切了。
伴隨著,下面兩個人愈演愈烈的畫面,身后的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低沉。
媽的,下面那個風滿樓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剛才都沒這么投入!
我的腿被某件硬物搓得難受,那是什么我當然懂,“你,你快讓開。”我吱唔地說著。
“別動,聽話,別動。”他的聲音第一次這樣低沉,充滿情欲。他是不是忍得很難受?
我抬頭看看屋外,剛才從另一間屋子里面出來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沉默了很久,好多事情在我腦子里回旋,然后終于下了決心,輕輕抓著捂著我的手,“我們回掬水園吧。”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乖,聽話。”
“我,是你的妻子。”我緊緊抓著他的手,“一輩子,都做你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
這是我今夜做的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