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小壞蛋,你的思想不單純
我整個人都驚了。</br> 瞠著一雙眼睛定定的注視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br> 而眼前的男人則是慢條斯理的將嘴里的湯咽下,那張妖冶精致的俊顏再次向我湊過來,一臉陶醉的說:“好喝,還要。”</br> “……”</br> 我早已羞紅了臉,連忙伸手推拒他下壓的身子:“別鬧了。”</br> “認(rèn)真的,喂我。”</br> 我羞得有些語無倫次,躊躇了半天才拿起湯匙,舀了一匙湯送到他嘴邊,可他卻將嘴巴閉的嚴(yán)嚴(yán)實實,根本沒有要張嘴接的意思。</br> “不是這么喂的。”</br> “愛喝不喝!”我羞憤的說著,倏然放下手里的湯匙,“我可是個病人,你這樣難為一個病人好意思嗎?”</br> 殷玄辰被我逗笑。</br> “好了,不逗你了,快點喝湯,不好好補(bǔ)充體力怎么行?”</br> 自從跟殷玄辰在一起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都不再單純了,他經(jīng)常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會讓我覺得另有深意。</br>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現(xiàn)在虛弱的很,你可不許打歪主意!”</br> 殷玄辰再次被我逗笑,笑得肩膀直顫。</br> 須臾。</br> 他止了笑聲,一雙深邃的墨眸靜靜注視著我:“寶貝,你是不是想歪了?”</br> “……”</br> 我擰起眉頭看他。</br> 殷玄辰卻笑得愈發(fā)肆意:“你該不會覺得,我剛剛讓你快點補(bǔ)充體力是……”</br> 我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把后面的話說出來。</br> 然而。</br> 下一秒。</br> 一條濕濡的舌竟在輕輕的舔舐著我的手心,滑膩的觸感如同電流直擊全身百駭,驚得我連忙縮回了手。</br> 手心里還殘存著怪異的觸感,這觸感讓我莫名的心跳加速,臉上也傳來一陣燒灼感。</br> “你……”</br> “我什么?”</br> “不理你了!”</br> 我氣鼓鼓的說著,便重新躺下,拽著被子將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的裹在了里面。</br> 被子外面?zhèn)鱽硪笮剿烈獾男Α?lt;/br> 他又過來拉我的被子,我不讓他得逞,死死的拽著,可我身上沒什么力氣,只要他稍稍用點力就能把被子扯下。</br> 可他沒有。</br> 他很是尊重我意愿,只是象征性的拽了幾下便松了手。</br> 爾后。</br> 我感覺到他緩緩的俯下身來,耳邊也隨之傳來了那道溫柔的聲音:“小壞蛋,你的思想不單純哦。”</br> “……”</br> 我緊緊的閉著嘴,堅決不理他!</br> 殷玄辰的聲音再次從被子外面?zhèn)鬟M(jìn)來:“你以為我在跟你說什么啊?”</br> “……”</br> 依舊不理他。</br> 殷玄辰低低的笑著,修長柔軟的手指在我上方的被子上輕輕摩挲,一邊低聲說著:“我是說,讓你快點補(bǔ)充好體力,一起帶唯安的元神去找林……”</br> 殷玄辰的話還沒說完,我便迫不及待的從被子里面鉆了出來,正巧與那雙深邃的眼對撞了視線。</br> 殷玄辰眉峰一挑。</br> 仿佛是在質(zhì)問我,說起別人的事情就出來了,就是不想理他。</br> 我連忙轉(zhuǎn)開視線。</br> 主動拿起湯匙,一口一口的繼續(xù)喝著殷玄辰特地為我煲的湯,沒一會兒功夫就把湯喝的干干凈凈。</br> “還要嗎?”</br> “不要了,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找林夕了嗎?”</br> 我把空碗遞給殷玄辰,一臉期待的看著他。</br> 殷玄辰接過空碗,菲薄唇瓣緊緊的抿著,搖搖頭。</br> “現(xiàn)在不行。”</br> “為什么!”</br> “你貧血嚴(yán)重,還需要再調(diào)理幾天。”殷玄辰說著,又把幾片補(bǔ)血藥遞給我,“把這個也吃了,能恢復(fù)的快一點。”</br> 見他態(tài)度堅決,我便也沒有再強(qiáng)硬的堅持。</br> 只怕我就算堅持也是徒勞。</br> 其實我本身也知道頭暈挺嚴(yán)重的,這還沒有站起身就能感覺到強(qiáng)烈的眩暈感,要是起身的話,說不定走幾步就要摔倒了。</br> 我只好乖乖的把補(bǔ)血藥吃了,然后又在殷玄辰強(qiáng)烈要求下躺進(jìn)被窩睡一覺。</br> 這幾天林夕都在上課,因著后面已經(jīng)臨近考試,她最近都會比較忙,期間只給我打過幾通電話,我怕影響到她復(fù)習(xí),沒有跟她說貧血需要休息的事情。</br>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身體也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br> 這幾天殷玄辰換著法的給我做好吃的,還特地下載了一些滋補(bǔ)的電子食譜。</br> 我每天覺得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坐在餐廳里面看著殷玄辰對著食譜烹飪各種美食。</br> 任誰都想象不到,那條冷血恐怖的大妖,竟會有如此賢惠的一面,只怕這樣的畫面只有我才能看得見了。</br> 這幾天我還用手機(jī)偷偷拍了一些他親自下廚的視頻,原本只是想把如此溫馨愜意的時刻記錄下來,后來因著實在無聊,就悄悄的學(xué)習(xí)了剪輯,并將剪輯好的視頻發(fā)到了網(wǎng)上。</br> 為了下廚方便,殷玄辰下廚的時候都是以祁川的身份,并且我只拍了背影和一些局部與菜色。</br> 加之祁川本身很少在社交媒體前曝光,并沒有人認(rèn)出他是誰。</br> 即便只有背影以及局部的特寫,還是引來一眾女生的關(guān)注。</br> 評論區(qū)下面有人起哄,非要讓我拍個正面視頻,更有甚者直接用激將法,說視頻里的男主人肯定是背影殺手,所以才不敢露臉。</br> 每當(dāng)有人這樣說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抬頭看看正在廚房忙碌的殷玄辰。</br> 如此秀色可餐的男人,自然不能讓他在別的女人面前拋頭露臉。</br> 我正盯著手機(jī)傻笑,殷玄辰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在看什么?”</br> 我連忙吧手機(jī)屏幕朝下的放在桌上,并且牢牢的用手捂住:“沒看什么啊!”</br> 殷玄辰并未繼續(xù)追問,而是將做好的飯菜輕輕放在桌上。</br> “吃飯吧,吃完飯出發(fā)。”</br> “嗯嗯!”</br> 我開始埋頭吃東西,不經(jīng)意瞥見殷玄辰正盯著我放在一旁的手機(jī)看時,連忙又把手機(jī)往自己跟前挪了挪。</br> 我的反常舉動讓殷玄辰眉頭微微皺起。</br> “手機(jī)里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低聲問著,聲音里說不出的溫柔寵溺,像極了哄小孩子玩兒的家長。</br> “沒什么,今天的飯菜真好吃!”</br> 殷玄辰這么低調(diào)的一個人,要是知道我偷拍他還發(fā)到了網(wǎng)上,肯定會不高興的,為了和諧,我決定堅決不告訴他!</br> 好在殷玄辰?jīng)]有繼續(xù)追問。</br> 吃過飯后,我主動收拾碗筷,卻被殷玄辰拒絕,除了吃東西,家里的活他什么都不讓我做。</br> 短短幾天的時間,我不單單是貧血好了,甚至還長了好幾斤肉,臉上和身上都有點兒胖了。</br> 特別是肚子。</br> 孕肚隆起的特別明顯,哪怕是刻意穿著寬松的服裝,依然掩飾不住高高隆起的肚子。</br> 這也預(yù)示著漓兒就快要出生。</br> 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漓兒生下來會是什么樣子,新的肉身和以前會長得一樣嗎?</br> 我甚至還在想,萬一我生出來的肉身和漓兒不一樣,我要怎樣克服先入為主的心理,去重新接納完全不一樣的一幅面孔是漓兒?</br> 不過除了這些事情之外,我也因著不能回學(xué)校上課而苦惱。</br> 思緒間,我已經(jīng)坐進(jìn)了副駕駛室。</br> 殷玄辰看出我情緒不太好,很是溫柔的詢問我究竟是怎么回事。</br> 我頗有些郁悶的說:“這段時間你整天陪著我,我真的很開心,可還是覺得人生好像少了點兒什么,我好想回去上課,我都已經(jīng)落下好多課程了。”</br> 殷玄辰輕輕將我的安全帶扣好,起身時順勢輕刮了下我的鼻子。</br> “落下的課程,老公親自輔導(dǎo)。”</br> “你確定有那么多時間么?”</br> “我的時間都是屬于你的,只要老婆需要,老公隨時待命。”</br> “油嘴滑舌!”</br> “天地良心。”</br> 我忍不住笑:“好吧,那等我們安排好唯安,你就抽空給我補(bǔ)習(xí),考試能不能過就看你的了。”</br> “遵命,老婆大人!”</br> “……”</br> 我瞇起眼睛看著殷玄辰:“居然叫的越來越順口,我可沒說答應(yīng)嫁給你!”</br> 他眉峰輕挑:“孩子都快生了,你想不認(rèn)賬?”</br> 我倏地紅了臉。</br> 殷玄辰知道我說不過他,得意一笑,沒有再難為我,而是發(fā)動汽車,朝著我們之前住過的公寓行去。</br> 因著供養(yǎng)唯安需要每天上三炷香,林夕在學(xué)校宿舍不方便,在家里擔(dān)心爸媽知道更是不行,我就提議讓林夕住在我們學(xué)校附近的公寓。</br> 那里上學(xué)比較方便,也不會被外界打擾,最合適不過。</br> 林夕很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br> 我們來到公寓樓下沒一會兒,林夕便駕駛著那輛玫紅色的帕加尼趕到。</br> 一下車就把后備箱打開。</br> “我來。”</br> 殷玄辰率先來到跟前,把后面一大箱的香搬了出來。</br> 林夕很是驚訝的看著我,又湊近撞了撞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沒想到那么可怕的黑蛇妖居然這么有眼力勁兒!”</br> 我抿唇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黑蛇妖了。”</br> “嗯?不是?那是什么?該不會也成仙了吧?”</br> “那倒沒有。”</br> 我的話徹底勾起了林夕強(qiáng)烈的好奇心:“快說快說,不是黑蛇妖是什么?”</br> “蛟你聽說過嗎?”</br> “鮫人?”</br> “不是那個鮫,是那個……”</br> 不等我說完,林夕嘴快的說:“卡拉膠的膠?”</br> “噗……”</br> 我實在沒忍住,直接噴笑了,不經(jīng)意抬眸,發(fā)現(xiàn)殷玄辰正盯著我們兩個的方向。</br> 糟了。</br> 該不會都被他聽到了吧?</br> 咳咳……</br> 我連忙轉(zhuǎn)開話題,瞅著被殷玄辰托在手里的箱子,說道:“居然買這么多香,一共花多少錢,我給你報銷!”</br> 林夕狠狠白了我一眼:“瞧不起誰呢,唯安這么有情有義救了我閨蜜,我都覺得花這點錢太少了!等他好了,我肯定要好好的補(bǔ)償他!”</br> 末了。</br> 林夕又補(bǔ)充道:“你要是敢給我轉(zhuǎn)賬,別怪我跟你急啊!”</br> 我太了解林夕的脾氣,自然不敢給她轉(zhuǎn)賬。</br> 殷玄辰很是輕松的單手托著那個超大的箱子,一邊轉(zhuǎn)眸看向林夕:“其他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么?”</br> 林夕比劃了個ok的手勢:“萬事俱備!”</br> 進(jìn)電梯的時候,林夕還在追問我是哪個‘jiao’,我瞅了瞅站在對面的殷玄辰,用手擋著嘴巴在她耳邊說:“蟲字旁……”</br> 結(jié)果這貨直接瞠大眼睛叫道:“變成蟲子了!”</br> 我:“……”</br> 殷玄辰:“……”</br> 林夕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往我身后躲了躲,并且一副很是抱歉的眼神看著殷玄辰。</br> “不好意思哈,我們在聊一部動畫電影,我們都特別喜歡里面的蟲蟲俠……呵呵……”</br> 我努力扯著嘴角,含糊不清的說:“好一個蟲蟲俠。”</br> “呵呵……”林夕尷尬的笑著,臉上卻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br> 叮!</br> 好在電梯門實時開啟,林夕逃難似的沖出電梯。</br> -</br> 林夕樓上樓下的選了又選,最后將供奉唯安的供桌安置在了次臥里面。</br> 她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十分精巧的香爐,擺放在長桌的正中央。</br> 殷玄辰把香放在供桌下方,抬眸看向林夕:“載體準(zhǔn)備了嗎?”</br> “哦對,差點忘了,在這里!”</br> 說著,林夕便將手伸進(jìn)包里翻了翻,爾后拿出一個十分的帥氣的古風(fēng)公仔遞給殷玄辰。</br> 我和殷玄辰看到這個公仔的時候都愣了一下。</br> 林夕詫異的看著我們:“我記得沈哥以前說過,什么載體都可以,所以我才選了一個自己超喜歡的,這個……不行嗎?”</br> “行。”</br> 殷玄辰只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個字。</br> 之所以我們兩個愣住,是完全沒有想到林夕會選個這么英俊帥氣的公仔,而且這個公仔現(xiàn)在有價無市,很難買到,即便是買到了大概也會是好好收藏起來,而不是用來供奉黃仙。</br> 不過這么漂亮的一個公仔,想必唯安也會很喜歡。</br> 林夕輕輕的將公仔擺放在供桌中央。</br> 殷玄辰緩緩伸出手來,掌心朝上,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里緩緩的溢出一道金色的光。</br> 光越來越多,一顆圓溜溜的金色光球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里。</br> 他的手輕輕一抬。</br> 金色光球便飛向了那尊漂亮的公仔身上。</br> 那一瞬間,公仔周身都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圈,光圈轉(zhuǎn)瞬消失不見,預(yù)示著唯安的元神已經(jīng)住進(jìn)了公仔里面。</br> 這一幕把林夕看懵了。</br> 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殷玄辰突然遞給她一把刀子。</br> 刀子出現(xiàn)在林夕眼前的一瞬,她一整個愣住,聲音都在發(fā)顫:“大哥,我不是故意說你是蟲子的!”</br> 殷玄辰:“……”</br> 我:“……”</br> 殷玄辰俊眉微蹙,說道:“滴一滴血在他身上。”</br> “哦!”</br> 林夕如釋重負(fù)的吁了口氣,爾后用刀子割破手指,忍著痛,將手指湊到公仔跟前。</br> 我以為她會直接滴在公仔頭頂,然而,她竟然輕輕的在公仔額頭上點了個紅點兒。</br> 我是真的服了林夕,這種時候還得制造點兒儀式感。</br> 殷玄辰再次說道:“可以上香了。”</br> “哦好!”</br> 林夕趕忙又拿出三炷香,很是虔誠的點燃,插進(jìn)香爐,還雙手合十默念了些什么。</br> 之后她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四下看了看,表情有點兒神神叨叨的。</br> 又一臉好奇的看著殷玄辰:“大佬,不是說我供奉黃仙之后就會開竅嗎,我怎么什么都沒看見?”</br> “會有個過程,不會這么快的。”</br> “好吧。”</br> -</br> 我因著不放心林夕,擔(dān)心她見到詭異的事情會害怕,一天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br> 傍晚的時候,還特地約她出去吃飯。</br> 林夕起先嘴硬,說自己不害怕,可是說著說著,就不經(jīng)意的表現(xiàn)出心虛來。</br> 這件事本就是我的事情,如今把林夕拖下水,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br> “不然我去陪你一起住好了。”</br> 林夕連忙拒絕:“千萬別,要是害你跟殷玄辰分居,他肯定會恨死我的!”</br> “你居然還在關(guān)心這個?就這么定了,他肯定會理解的,不會怪你。”</br> “別別別,我可不敢挑釁你男人的威嚴(yán),不然這樣,讓祁思遠(yuǎn)來跟我一起住好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是女生,沒什么不方便的。”</br> 我驚愕的看著林夕:“你確定?”</br> “對呀,我們這幾個人當(dāng)中就他最閑,現(xiàn)在也跟徐箐箐她媽徹底鬧僵了,徐箐箐家是不能再住的,聽說他最近正在找地方搬家,就讓他搬來跟我住好了!”</br> “只要你不介意,倒也不是不行。”</br> 林夕補(bǔ)充說:“不過你跟她說的時候,千萬別說是因為我害怕一個人住,就說……說我心地善良,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兒!不然他肯定要笑話我了!”</br> 我被林夕逗得不行。</br> 在林夕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我主動給祁思遠(yuǎn)打了電話,約他來我們所在的餐廳見面。</br> 才掛斷電話,我就發(fā)現(xiàn)林夕視線不經(jīng)意掃向餐廳入口時,表情突然凝滯了。</br>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注意到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br> 其中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周身縈繞著貴公子的氣質(zhì)。</br> 另外一個,就算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br> 就是那個在別墅里面,險些把祁思遠(yuǎn)吃干抹凈的裴子豪,他渾身上下痞里痞氣,一副該溜子的模樣,與旁邊的貴公子截然不同,像是兩個世界的人。</br> 可即便如此,他們兩個看上去卻關(guān)系不錯的樣子。</br> 林夕連忙低頭吃東西,假裝沒有看到他們。</br> 她的反應(yīng)讓我滿心疑惑,裴子豪我們是一起見過的,算是與林夕只有過一面之緣,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她沒必要躲著裴子豪。</br> 難道是另外一個?</br> 我突然有點好奇,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些什么,疑惑的問道:“你認(rèn)識那個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