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寶寶,用你的血
“這是林家人欠我的債,勸你別多管閑事,否則……你就跟她一起死!”</br> 它憤懣的說著這些話時,林夕看著我的眼神同樣是猙獰可怖的。</br> 儼然把我視作了敵人。</br> 這種被操控的感覺我再熟悉不過。</br> 看來林夕的意識已經(jīng)徹底被它占據(jù),我想要喚醒林夕根本是不可能的。</br> 我克制著心里的恐懼,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林家人到底欠了你什么債,不管是什么,都是可以商量解決的,為什么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林夕?”</br> “你懂什么,少廢話!”</br> 林夕眼神充血的看著我,那模樣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br> 我被她兇狠的眼神震懾了下。</br> 然后就見她拿著修眉刀再次朝自己手腕割去,我趕忙上手去奪!</br> 拉扯間手上倏地傳來一陣刺痛,修眉刀竟割破了我的手指。</br> 血從傷口中溢出來,滴在了林夕的手上。</br> “啊——”</br> 男人的聲音突然痛苦的慘叫一聲。</br> 伴著這聲慘叫,我竟也聽到林夕吃痛的叫聲。</br> 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從一張嘴里發(fā)出來,在安靜的宿舍里面,顯得異常詭異。</br> 隨著這陣慘叫聲,林夕也向后退了幾步。</br> 我下意識看向她的手。</br> 滴在林夕手上的血已經(jīng)被她迅速擦了下去,可方才沾了血的位置,卻是一片紅腫。</br> 像是被開水燙過似的,甚至還迅速的起了一層水泡。</br> 林夕吃痛的繼續(xù)摩挲著手上的水泡,水泡表面很薄,被她這么一擦就全都破了。</br> 透明液體混淆著血水隨之從她傷口中涌出來。</br> 摻雜在一起的兩個聲音里充斥著滿滿的不可置信。</br> “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br> 我方才滿腦子都在擔(dān)心林夕手上的傷,直到聽到這句問話,才猛然意識到,林夕之所以會這樣,是因?yàn)榕龅搅宋业难?lt;/br>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上的傷口。</br> 傷口還沒有干涸,依舊有鮮紅的血液從里面涌出來。</br> 為什么林夕碰到我的血時皮膚會受傷?</br> “怎么會這樣?”</br> “喵——”</br> 我喃喃自語的說著,窗邊突然傳來一聲貓叫,祁思遠(yuǎn)的聲音隨之響徹在耳邊。</br> “因?yàn)閻汗砀缴碓谒砩希撤N意義上說,他們兩個現(xiàn)在共用著一具身體,惡鬼畏懼你的血液,就表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br> 我倏然朝著聲源看過去。</br> 漂亮的布偶貓正趴在我的床上,用那雙藍(lán)灰色的眼睛注視著這邊,尾巴在身后悠哉的擺動著。</br>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br> 方才我明明沒有見到它,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br> 不管怎么說,有祁思遠(yuǎn)在,我心里的恐懼也算是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br> “你來的正好,快救救林夕!”</br> 祁思遠(yuǎn)卻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依然懶洋洋的趴在我床上。</br> “救不了。”</br> “為什么?”</br> “你覺得本喵這樣能救人?”</br> 祁思遠(yuǎn)這話明顯帶著點(diǎn)兒情緒,看來還在怪我沒有給它搜羅人皮,它才無法幻化人形。</br> 可它畢竟是一只道行那么深的本命蠱,即便無法幻化人形也是很厲害的吧?</br> 江婉的蜘蛛不也是一樣?</br>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br> 祁思遠(yuǎn)被我這么一說,很是不情不愿的伸了個懶腰。</br> 鋒利的指甲隨著伸懶腰的動作露出來,看上去多少帶著點(diǎn)兒威懾力。</br> 須臾。</br> 它貓叫著朝林夕撲過去。</br> 我正要提醒它不要傷到林夕,可話還沒說出來,只見林夕目光狠戾的單手一揚(yáng),一股戾氣倏然從她掌心飛出!</br> 布偶貓口中發(fā)出一聲慘叫,隨即被弾飛出去,重重的撞在門板上。</br> “……”</br> 我完全沒想到,它幻化不了人形竟是這么弱。</br> “哈哈哈……”</br> 林夕譏笑起來,依然是交織在一起的兩個聲音,因著笑得太過得意,身子也隨笑聲輕顫著。</br> 她邊笑邊說:“你們有什么能耐盡管使出來啊,哈哈哈……”</br> 布偶貓吃痛的哼唧著,轉(zhuǎn)而看向我,說道:“寶寶,用你的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