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血液滲進我皮膚
貓蠱的話才說完,后脖頸子就被一只大手揪了起來。</br> 四肢爪子在空中亂舞,喵喵喵的慘叫連連。</br> 我只覺得突然間雞飛狗跳的,吵得我腦袋都大了。</br> 攔又攔不住,我只好雙手環(huán)胸,站在一旁觀龍虎斗。</br> 正看著他們兩個鬧時,脖子倏然被一雙從身后圍過來的手狠狠掐住。</br> 強烈的窒息感讓我發(fā)不出半點兒聲音。</br> 我下意識伸手去扯掐著我脖子的手時,手卻因著濕滑的皮膚直打滑。</br> 我這才注意到,勒著我脖子的,竟然是一雙血淋淋的,沒有皮膚的手!</br> 捏著貓蠱后頸的殷玄辰突然發(fā)現(xiàn)異常,猛地朝我這邊看過來。</br> 待見到我正被那具血淋淋的無皮尸體掐著脖子的時候,他將手里的貓蠱丟出去,倏然閃身來到我跟前。</br> 與此同時。</br> 蛇形黑霧如同鋒利的刀,將正掐著我脖子的手從腕部斬斷。</br> 沒了雙手的支撐,沉重的尸體轟然倒下。</br> 那雙扼住我脖子的血手也應(yīng)聲掉在地上,然而,強烈的窒息感并沒有因著血手的掉落有所消減。</br> 附著在我頸部皮膚上的血液,每一個紅細胞都仿佛擁有獨立的思維般,它們在我脖子上越收越緊,勢必要置我于死地!</br>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br> 我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漸漸變得模糊。</br> 殷玄辰也頓時慌了神。</br> 他驚詫道:“馭血術(shù)!”</br> 我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去想什么是馭血術(shù),只覺得那些血液一滴滴的都在爭先恐后的滲入我皮膚中。</br> 每滲入一滴,我就會感受到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br> 就像是被硫酸腐蝕的感覺!</br> 我這是快死了嗎?</br> “阿檸!”</br> 殷玄辰緊緊的抱著我,滿眼的心疼與無助,見到他這樣的表情,我的心都涼了半截。</br> 看來我是真的沒救了。</br> 在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那種強烈的窒息感竟?jié)u漸消散。</br> 痛感也不似方才那樣強烈。</br> 我如同一個突然浮出水面的溺水的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br> 殷玄辰的目光則是落在我頸部,眼神里噙著幾分詫異。</br> 待我氣息喘勻后,我撫著自己沒了疼痛的脖子,后怕的看著他:“我的脖子……”</br> “那些血消失了。”</br> 消失了……</br> 怎么會突然消失呢?</br> 殷玄辰接下來的話讓我頭皮發(fā)炸:“確切說,那些血已經(jīng)滲進你皮膚了。”</br> 我忍不住問:“馭血術(shù)是什么?”</br> “是血咒的最高境界,可以隨意操控血液害人性命,即便是一滴血,也能做到殺人于無形。”</br> “……”</br> 我六神無主的看著他:“那……那我肯定活不成了!”</br> 殷玄辰心疼的看著我,緊緊的將我擁入懷中:“阿檸你放心,有我在,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br> 半晌未言語的貓蠱突然開口:“這名降頭師沒有立刻要了主人的命,肯定還有其他目的,這些血只要沒有從主人的身體里面清除干凈,她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隨時可能斃命!”</br> 聞言。</br> 殷玄辰轉(zhuǎn)眸看向貓蠱,眼神里明顯多了一絲冷然。</br> “這件事跟你有關(guān)?!”</br> 貓蠱趕忙解釋道:“我雖然不想認她做主人,可也不至于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跟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br> 殷玄辰眼中噙著鄙夷。</br> 貓蠱見他不相信,接著說道:“我只知道憑著江婉的本事,她是使不出這么強的馭血術(shù)的,她身后肯定還有一個高人。”</br> “是誰?”</br> “我沒有見過,只知道有這個人。”見殷玄辰一臉懷疑的看著它,貓蠱接著說道:“江婉除了給我搜羅人皮來保持人形,讓我為她做事之外,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說,我不是她的本命蠱,她也從來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哎你別這么看著我啊,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br> 殷玄辰眉宇緊促,冷聲問道:“江婉在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