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們?nèi)齻€都該死!
才拿出手機,我還沒來得及打開手電筒,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并伴著一下下的震動,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異常刺耳。</br> 我本就神經(jīng)緊張,被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得一哆嗦。</br>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br> 電話接聽后,里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さ哪幸簦骸鞍讬?,是我,沈星河?!?lt;/br>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愣了一下。</br> 沈星河隨即解釋道:“佛牌的老板?!?lt;/br> “沈老板?”</br> 沈星河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急切:“你現(xiàn)在在哪里?”</br> “我在學校的宿舍樓,有事嗎沈老板?”</br> 沈星河接著說道:“白天你說陳氏母女利用尸嬰把你帶去別墅,是胎靈示意她所為,所以我在想,胎靈的目的沒有得逞,最近幾天你很可能還會遇到危險,陳氏母女為求自保不會善罷甘休的?!?lt;/br> 我本就害怕,聽到沈星河這么說,更是怕的不得了。</br> “沈老板,你別嚇唬我啊!”</br> “我沒有嚇唬你,這樣,我教你幾句口訣,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大聲念出來,關鍵時候可以保你一命。”</br> “好!”</br> “五岳乾坤,萬焰奔雷;赤發(fā)神鬼,追魂索魄;上承天德,下順陰冥……”</br> 這么長……</br> 擱在平時我肯定記得住,畢竟學霸頭銜不是白來的,可這會兒我神經(jīng)有點緊張,哪還能記住這么長的口訣?</br> 我很是不好意思地說:“沈老板,你能把口訣用文字發(fā)給我嗎?”</br> “稍后發(fā)給你?!鄙蛐呛佑终Z氣嚴肅的說:“這幾天盡量留在學校,哪也不要去,學校里面陽氣重,普通邪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br> “那不普通的呢?”</br> “……”</br> 沈星河微頓了下,說道:“不普通的,只能自求多福了。”</br> 我:“……”</br> 通話結(jié)束后,沈星河很快將驅(qū)邪咒的口訣用文字發(fā)過來,我正要打開看,就聽到樓道里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br> 聲音由遠及近。</br> 很快就要上到四樓的樣子。</br> 而且這陣腳步聲聽上去很奇怪,就像是有人趿拉著鞋走路似的,步伐沉重,速度也時快時慢。</br> 接了沈星河的電話后,我整個人堪比驚弓之鳥,滿腦子都是胎靈和陳氏母女,就怕他們來找我。</br> 依照沈星河話里的意思,尸嬰都不屬于普通邪祟,更別說那么巨大的一只胎靈了。</br> 而且陳氏母女是人,學校里再強的陽氣也對她們造不成威脅。</br> 那我豈不是兇多吉少?</br> 我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突然察覺耳邊聽到的腳步聲很是古怪。</br> 不知是不是巧合,只覺得我快它就快,我慢它就慢,仿佛始終跟我保持著一段特定的距離。</br>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故意在上到四樓的時候停了腳步。</br> 果然。</br> 后面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br> 雖然有點害怕,可我也大概猜測到,這應該不是什么邪祟。</br> 畢竟那些想要害我的邪祟,都是直接出手的,根本不會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更也不會害怕我見到他。</br> 但不管是誰,在這個烏漆墨黑的宿舍樓里,還是讓我心存忌憚。</br> 我趕忙加快腳步。</br> 來到宿舍門口正準備開門時,身后的腳步聲也突然加快,并伴著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br> “白檸,等一等!”</br> 等你個大頭鬼啊!</br> 我這會兒又驚又怕,根本沒心思聽這聲音到底是誰,立刻拿著手機朝那人砸去!</br> 我手機是今年出的新款,又大又重,堪比磚頭,一口氣在那人身上砸了好幾下,他吃痛的哎呦直叫,卻一下都沒有還手。</br> “別打了別打了,是我,徐超!”</br> 我猛地停下動作,用手電筒往他身上照去。</br> 這高大壯實的體格,可不就是我們系里的徐超么!</br> 說起徐超來,他是為數(shù)不多沒有用異樣眼光看待過我的男生。</br> 比我大幾歲,學習成績很好,我時常會跟他請教一些問題,他也都很是耐心的指導我。</br> 我狐疑的看著他問:“這是女生宿舍,你來這里干嘛???”</br> 徐超撓撓后腦勺,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想來看看……”</br> 我眉頭緊緊的擰起來,奇怪的看著他:“大晚上跑女生宿舍看什么?你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br> 徐超聞言連忙擺手澄清:“不是不是,絕對沒有,我心理正常的很!”</br> “那你干嘛來了?”</br>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br> 徐超說著就更是不好意思了。</br> 他聲音很小,明顯沒什么底氣,跟他人高馬大的外表截然相反,頗像是個含羞帶怯的小姑娘。</br> “看我?”</br> “之前林夕給你請病假,我就一直想問你來著,剛才在食堂遠遠的看見你一個人朝這邊走,所以就跟過來了,想問問你病好了沒有?”</br>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br> 這大晚上的,快把我魂兒嚇沒了,竟然只是想來看看我病好沒好?</br> 我無語的看著徐超,說:“本來快好了,被你這么一嚇,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br> 徐超聽我這么說,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白天沒見到你的人,突然見到了就忍不住想過來問問,可這里畢竟是女生宿舍,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所以就……”</br> 看他態(tài)度很是真誠,我也不好說他,只得說道:“現(xiàn)在你見到了,我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這下你放心了?”</br> “嗯,放心了?!?lt;/br> “這里是女生宿舍,你還是快點走吧,等下其她同學看到不好?!?lt;/br> “嗯嗯!”</br> 徐超應著便要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眸看著我欲言又止。</br> 我問:“你還有事嗎?”</br> 徐超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突然變得不太一樣,比以前好看了。”</br> 林夕也說過這樣的話。</br> 我自己也能明顯感覺到皮膚的變化,但突然被一個男生夸好看,讓我有點別扭,畢竟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異性夸過我的長相,他們見了我都避之不及,生怕我會賴上他們似的!</br> 因著跟徐超比較熟了,我也沒扭捏,笑著說道:“那是,你沒聽說過那句女大十八變嗎,肯定越變越好看??!”</br> 見到我對他笑,徐超眼睛有點兒發(fā)直,很快又輕咳兩聲,然后說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見!”</br> “嗯,明天見。”</br> 徐超走到拐角下樓時,還不忘回眸朝著我的方向看一眼,再次回過頭時咣當一下磕到了墻壁拐角上。</br> 他慘叫一聲后又不失尷尬的笑了笑。</br> 見他這樣子,我也忍不住的掩嘴笑起來。</br> 宿舍里面的燈是可以打開的,看來只有樓道里面的燈壞掉了。</br> 因著是兩個人的宿舍,被我和林夕布置的很是夢幻,氛圍感十足。</br> 林夕還在浴室里面裝了一面特別大的浴室鏡,每次洗澡的時候,都能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裸體。</br> 安裝這面鏡子的時候我罵林夕是變態(tài),好人誰沒事兒總看自己的裸體啊?</br> 林夕卻不以為然。</br> 她說女人要懂得欣賞自己的美,這樣才能愉悅身心。</br> 況且。</br> 這么直觀的觀察自己的身體,也可以隨時發(fā)現(xiàn)身體變化,胖了瘦了一目了然!</br> 我覺得也有點道理。</br> 不過我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把鏡子遮得嚴嚴實實,畢竟我又黑又瘦,像是根沒發(fā)育完全的豆芽菜,比起前凸后翹的林夕,我這種飛機場身材實在沒什么欣賞價值,看多了反而心塞。</br> 浴室內(nèi)。</br> 我褪下全身衣物,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嘩嘩的落在身上,身心的疲憊在這一刻稍稍得到緩解。</br> 視線落在被布簾遮擋住的那面浴室鏡上,我靜默了片刻,竟心血來潮得把布簾拉開。</br> 鏡子里氤氳著水霧。</br> 我好似站在迷霧中,看上去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br> 鏡子里的人是我嗎?</br> 她身上的皮膚細嫩白皙,曾經(jīng)干癟請收的飛機場,此刻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散發(fā)著誘人的淡粉色澤。</br> 它的綻放顯得腰身曲線更加纖細。</br> 雖然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但現(xiàn)在并不顯懷,小腹很是平坦,還有著兩條淡淡的馬甲線。</br> 我忍不住側(cè)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臀部也有著不小的變化。</br> 仿佛一夜之間我從那個沒有發(fā)育完全的小豆芽菜,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br> 這樣一幕,連我自己都有些看呆了。</br> 這真的是我嗎?</br> 我再次忍不住的問自己,并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br> 鏡子里的女人跟我做著同樣的動作,提醒著我,這的確是我。</br> 可我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了?</br> 難道……</br> 真的和懷孕有關?</br> 可是如果變美的代價,是成為小怪物的宿主,我還是希望自己恢復成原來的模樣!</br> 從浴室出來后,林夕還沒有回來。</br> 我換好睡衣,把第二片米非司酮片吃了,然后對著穿衣鏡欣賞著現(xiàn)在的自己。</br> 想著過了明天我又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何不好好享受一下短暫的美好?</br> 我在鏡子前扭動了幾下腰肢,還很是騷氣的學著網(wǎng)上那些擦邊視頻博主,擺各種惹火的pose,然后被自己傻里傻氣的模樣逗笑。</br> 以前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畢竟從前的那個我要是這樣的話,的確會引起不適。</br> 就在我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