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圈套
簡如約站在原地,自說自話了五分鐘,僅僅是換回了段郁承一句“對不起!”
其實,她不需要對不起的。
這句對不起不僅不能讓她心里感到寬慰,更讓人覺得卑微而又可憐。
試問哪一個人,在分手的時候,希望得到的是同情而不是挽留。
推門出去,外面一片雪白。
他倆昨晚折騰了一夜,根本不知道下了雪。
這老天爺也是來同情她的還是覺得她不夠慘。
從前廳出去,到大門只有百來米的距離,簡如約打滑了兩次,拐了一次腳,要不是她反應靈敏,這會兒肯定崴腳爬雪地里了。
段郁承在簡如約出門之后就從床上下來了,給窗戶開了一條縫。
瞬間,凜冽的寒風鉆了進來。
他站著沒動,盯著簡如約笨拙而又認真的背影出神,那雙深邃的眼睛依舊像過了墨一般,瞧不出神色。
簡如約要出大門的時候,回頭沖窗戶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窗戶玻璃不透光,外面根本什么斗看不到。
看著她臉上的失落,段郁承垂落的拳頭隱隱攥緊。
人總是很奇怪。
離開的時候不想挽留,但卻希望對方能夠依依惜別。
說來說去,人都是自私的。
簡如約自嘲的笑了一聲,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鐵門在她的身后自動的閉合,發(fā)出哐當?shù)淖矒袈暎@刺耳的聲響就像是行刑前監(jiān)斬官丟下的火簽令著地的聲音。
一聲令下,尚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而她和段郁承一門之隔,也再無可能。
簡如約沒有再矯情,踏在雪地里慢慢的離開了鳳回里。
車子停在路口,上面積滿了雪,車窗上都是厚厚的霜花。
簡如約懶的費勁去開車門,直接叫了出租車。
回到老宅的時候,老爺子還沒有起來。
她怕吵醒老爺子,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自己的窩,她身體的偽裝就悉數(shù)卸了下來。
痛……
心口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擰著,仿佛要撕裂,但卻只是不斷的在拉扯。
她身體很冷,腦子也很亂。
連澡都沒有洗,她裹著被子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
管家在外面敲門,“小姐,起來吃點東西吧!”
簡如約喪喪的鉆出了被窩,清了清嗓子,故作元氣十足的應了一聲,“馬上來!”
她快速的洗漱了一下,怕被老爺子看出異樣,出門的時候特意在臉上拍了拍,直到臉頰拍的顯出了幾分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樓去了。
老爺子已經(jīng)在客廳等著了。
簡如約過去,討好的喊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吩咐管家開飯。
阿姨燉了簡如約最喜歡的蓮藕排骨湯,蓮藕和排骨燉的恰到火候,光是聞著香味,就叫人垂涎欲滴。
簡如約昨晚基本沒吃什么東西,今早又沒吃早餐,現(xiàn)在被這湯的香味勾著,才覺得餓了。
老爺子斜眼看著簡如約喝了一碗湯,才沒什么好臉色的瞧了她一眼。
“昨晚,干嘛去了?”
聞言,簡如約拿著筷子的手一僵,隨后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天衣無縫的笑,“爺爺,好歹我今天也二十六了,您放心,沒殺人也沒放火!”
“哼……沒個正行!”
簡如約討好的笑了笑,“我也就在您面前沒正行,在外面,我可淑女了!”
“我看你吹牛倒是厲害的人!”
“爺爺看破不說破,您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嗎?”
老爺子沒接她的話,低頭又喝了兩口湯。
他放下碗,擦了擦嘴,看著簡如約問,“在華嚴怎么樣?”
“挺……挺好的啊!”
老爺子聽她這敷衍的話,眉頭微皺,“還有半個月就三月了,你想好了嗎?”
看老爺子神情嚴肅,簡如約放下了筷子,說,“想好了!”
“我不想待在華嚴!”
老爺子低嘆了一聲,什么都沒有說,然后緩緩的起身。
簡如約頓時慌了,忙跟了上去。
“爺爺,不想待在華嚴不是因為它不好,只是……我不適合留在那里!”
夾在簡思學,吳淑嫻母女之間,彼此膈應,誰也不舒坦。
況且,以簡念恩和段郁承撲朔迷離的關(guān)系,她也不想留在那里惡心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
老爺子拄著拐杖慢慢的轉(zhuǎn)身,對簡如約說,“你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擔心以后啊!”
以后,當他去了,簡如約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依無靠……他怎么放心得了。
簡如約被老爺子說的眼眶發(fā)熱,“爺爺,不會的……”
“生老病死,由不得人……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爺爺便支持你跳舞!”
“爺爺,謝謝您!”
“哭什么……等你開始演出了,爺爺帶著老朋友一起過去給你捧場!”
簡如約破涕為笑,給了老爺子一個擁抱。
這個世界上,她可以任性的,也只有爺爺了。
下午,簡如約回了華嚴。
對于她上午的曠工,簡思學非常的不開心。
“我不管你喜不喜歡這份工作,既然做了,就給我做好,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給我丟人!”
簡如約在華嚴這么長時間了,這還是簡思學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呢,還是繼續(xù)無動于衷。
但簡思學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心里這星星點的“父女愛”消失的無影無蹤。
“郁家對你和郁封河的關(guān)系還是比較重視,他們周日有個宴會,邀請你過去!”
“不去!”簡如約說。
簡思學皺眉,“你不去可以,但這也是老爺子的意思,你難道一次又一次的叫他失望嗎?”
老爺子的意思?
不可能。
“爺爺怎么會同意這件事的?”簡如約目光深深的盯著簡思學。
簡思學冷嗤了一聲,“還不是八年前的那點破事,這本來是你自己的事情,但現(xiàn)在郁封河親自找過來說自己就是另外一位當事人,還要求和我們?nèi)A嚴合作,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要的!”
這番話,他說的理所當然。
但簡如約卻覺得簡思學不僅陌生,而且無恥。
“你對爺爺也是這么說的?”簡如約瞪著眼睛問。
簡思學被她戳到了軟肋,“你別管我怎么說的,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誰愿意去誰去,我是不會去的!”
“簡如約,你能不能成熟一點!”簡思學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我親愛的爸爸,我是個成年人,能夠?qū)ψ约旱母星樯钬撠煟瑳r且華嚴已經(jīng)落魄到需要別人來施舍了嗎?”
簡如約不明白,為什么人在金錢和權(quán)利面前變的這么快。
小時候,簡思學雖然忙著學校的學術(shù)研究,但他每次回家都會給簡如約輔導功課,他像所有的父親一樣,不僅喜歡向同事顯擺女兒,也一直把簡如約當做自己的驕傲。
可后來,在他接管華嚴后的半年,簡思學對簡如約就像后爸對繼女一樣,雖然表面上挑不出任何的錯誤,可簡如約覺得,簡思學不喜歡她了,甚至在心里還有點排斥她。
當時,她以為是自己表現(xiàn)的不夠優(yōu)秀,所以簡思學才疏遠了她。
于是,簡如約不僅在學習上越發(fā)的賣力,就連各種興趣愛好,也是力爭做到最好。
但不管她做的多好,簡思學還是對她不親近了。
這么多年,簡如約從來沒有問過一句為什么,可現(xiàn)在聽著他想賣東西一樣的談論著自己的商業(yè)價值,她心里被打穿的那個豁口就開始發(fā)疼。
“爸爸,我想問您一句,為什么……當初為什么您突然那么的厭惡我?”
自八年前,簡如約被簡思學和江綰眉送到洛杉磯之后,她便沒怎么喊過簡思學爸爸。
簡思學聽著這句爸爸,下頜微微的抖了抖,但很快,他便恢復了之前的冷漠,“你是我的女兒,我為什么要厭惡你?”
對啊,她是他的女兒,可為什么,在他的眼睛,看不到半點的溫情。
自知問不出個所以然,簡如約嘲弄的扯了一下嘴角,“是我異想天開了,如果您覺得生我養(yǎng)我,便是我欠了您的話,那我會還給你!”
頓了頓,簡如約說,“但這不包括我的人生!”
她已經(jīng)被簡思學安排了一次,下一次……她要自己做主!
看著簡如約離開了辦公室,簡思學目光銳利的撥通了江綰眉的電話。
“你跟她說了什么?”
江綰眉一頭霧水,“我跟誰說了什么?”
“江綰眉,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簡如約是我簡思學的女兒,這一點,請你記住!”
面對簡思學的警告,江綰眉冷笑了一聲,刻薄的開口,“簡思學,你要是真的把她當女兒就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
“賣女兒這種事,你做一次就夠了!”江綰眉嫌惡的開口。
“閉嘴!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叫我做人,別把自己摘這么干凈,當初把她嫁給許樊,難道沒你的份兒?”簡思學惱羞成怒,低吼。
“呵……我要是知道許樊是你花錢買來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把她嫁給許樊的,不管你把她當不當親生的,她都是我生的。”
江綰眉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簡思學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忍著砸手機的沖動,把吳淑嫻喊了進來。
“念念呢?”
簡念恩前幾天就出院了,但一直沒住到家里,簡思學也沒有見過她。
“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關(guān)心女兒了?”吳淑嫻最近沒從簡思學這么討到一點好,而且眼睜睜的看著簡思學把簡如約調(diào)到了自己身邊做助理,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憑什么,她女兒的位置被簡如約給頂替了。
簡思學剛剛被簡如約和江綰眉惹了一肚子的火,現(xiàn)在聽吳淑嫻這語氣,臉色馬上冷了下來,“把人接到家里來!”
“來家里干嘛,反正你也看我們不順眼,我還正準備搬出去呢!”吳淑嫻說。
聞言,簡思學眸子銳利的盯著吳淑嫻。
那眼神,盯得吳淑嫻目光一顫。
“干……干嘛這樣看著我!”
簡思學冷哼,“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想要留在簡家,就給我安安分分的!”
他輕飄飄的這么一句話,叫吳淑嫻心里直打鼓,但面上卻故作委屈,“我做過什么事,我為了你,得罪了多少人,還拉著寶貝女兒跳進了你們簡家這火坑!”
“行了,出去吧!”簡思學不想和吳淑嫻吵,煩躁的開口。
吳淑嫻心有不甘,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怨恨,轉(zhuǎn)身離開。
她心情不爽,便去找簡如約的麻煩。
“昨天的賬要回來了嗎?”
“沒有!”簡如約頭也沒抬的說。
“沒要到就繼續(xù)去要,這么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也不用留在華嚴了!”
她說著話,簡如約就拎著包起身要走。
“你去哪里?”吳淑嫻鄙夷的瞪著她。
簡如約一臉的無辜,“你不是叫我去要賬嗎?我現(xiàn)在就去!”
“你……”吳淑嫻沒討到便宜,氣的臉色發(fā)青。
簡如約冷笑一聲,還真以為自己進了簡家就成了闊太!
從華嚴出來,她又去了昨天那個地方。
昨晚,她被寧雪和高遠攔著,既沒有見到何成浩,也沒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被權(quán)有為這種禽獸惦記了一晚上,什么都沒落著。
一切又要重頭開始。
這一次,她沒有碰到昨天的那個物業(yè)大叔。
但卻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昨天她來的時候,頭頂?shù)臄z像頭是黑著的,今天卻亮了起來。
簡如約看著她閃爍著紅燈的攝像頭,眼神沉了又沉。
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是不簡單。
她前腳走出大樓,后腳寧雪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簡小姐,在忙嗎?”
寧雪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可簡如約對這樣的聲音從骨子里透著厭惡,前有簡念恩,后有寧雪。
要不是清楚簡念恩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她簡直都要懷疑寧雪是她的親姐姐了。
瞄了一眼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簡如約輕笑了一聲,“閑人一個,寧小姐這次又打算給誰拉皮條呀?”
“哈哈……簡小姐你可真有趣,我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現(xiàn)在邀請你和下午茶,可以嗎?”
寧雪雖然網(wǎng)傳被人包養(yǎng),但不是實錘少,就是實錘還沒有發(fā)酵,就已經(jīng)被人給撤了。
這么傳著傳著,她從原來的外圍到了如今的準一線,不僅收獲了金錢,還收割了一批男友粉和姐妹粉。
男友風嚷著嫁他,姐妹粉覺得寧雪活出了他們達不到的人生姿態(tài),喊她一聲寧姐。
或許被人喊著喊著,寧雪在一部分人面前,便膨脹了起來。
這一部分人里面便包括簡如約這種,雖然不缺錢,但手里沒權(quán)的,又遭家族嫌棄的富家小姐。
簡如約不在乎寧雪對她的態(tài)度,只是她倒要看看寧雪到底要做什么。
“當然可以。”
“我讓助理去接你,還是簡小姐自己過來?”
“我自己來!”
“好,我在半山公館等你喲!”
聽到半山公館這個地方,簡如約心里猛的一滯。
但她沒有絲毫的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笑道,“那寧小姐待會見!”
上一次來半山公館,還是段郁承受傷時來見江綰眉,算算時間,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
她和段郁承的關(guān)系……
想到段郁承,簡如約胸口就開始悶澀了起來。
盡管他不在身邊,可他就像是無處不在的空氣一般,如影隨形的影響著簡如約。
只是,她沒有想到,再次來半山公館,居然是為了見寧雪。
寧雪咖位不夠大,但排場不小,整整包了三個包廂,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像她這種人,非但不低調(diào),反而如此張揚,可見背后金主的實力。
想到金主,簡如約便想到了昨晚的權(quán)有為,頓時毛骨悚然。
只不過,半山公館是郁家的產(chǎn)業(yè),就算寧雪真的要給權(quán)有為拉皮條,也不敢在這里,畢竟權(quán)有為可以威脅段郁承,但他惹不得郁辛元。
簡如約在寧雪助理的帶領(lǐng)下,去了二樓的小花廳。
小花廳顧名思義,不僅有各類珍貴的花木,而且布置的極為有格調(diào),和西花廳,北花廳齊名,是半山公館最有特色,也最象征身份和地位的包廂。
寧雪穿著一件低胸的淺紫色吊帶裙,裙子的質(zhì)地很飄逸,半透視的裙擺下雙腿若隱若現(xiàn)。
就算這小花廳開著空調(diào),可對于簡如約這個剛剛從零下二十幾分的室外進來的人,寧雪這種上露胸,下露腿的打扮著實有點過去清涼。
而且,她這打扮,和這小花廳的格調(diào),格格不入。
如果簡如約是個男人,她如此隆重的打扮尚有勾引一說。
可簡如約是個女人,那理由也很簡單,不外乎就是想艷壓簡如約。
簡如約本身就長的艷麗,后來學習跳舞,氣質(zhì)提升后,將身上那股子艷壓下去了一些,但舉手投足之間越發(fā)的具有女人味。
早間年,她是上流圈子里人人羨慕嫉妒恨的美人兒。
后來出了那檔子事,覬覦她的人更是不好,但她沒簡思學送到了國外。
再后來,她學了跆拳道,散打,身上多了幾分市井的野氣,即使有人惦記,也沒人敢惹。
可昨晚,權(quán)有為的想法叫寧雪產(chǎn)生了一些危機意識。
頭一回,她對這個許樊的前妻產(chǎn)生了興趣。
所以,她今天就想來給簡如約施施壓。
“簡小姐,請坐呀!”寧雪挪著步子,慢慢的走到了簡如約跟前,柔柔的開口。
簡如約不吃這一套,笑著坐了下來,從善如流的看著寧雪表演。
“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但你也知道,人有時候往往身不由己。”寧雪給簡如約倒了半杯紅茶,淺淺開口。
“寧小姐不必道歉,畢竟昨晚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簡如約淡淡的說。
寧雪眼里劃過一絲訝異,笑容更深,“簡小姐說的對!”
兩人虛情假意的客套了一番,氣氛突然陷入了尷尬。
簡如約也不著急,既然寧雪今天特地約自己過來,肯定不是來商業(yè)尬吹的,只是她有些好奇,待會寧雪要說什么。
寧雪又給簡如約添了一杯茶。
簡如約看著寧雪喝了,才淺淺的明了一口。
寧雪看見如約如此謹慎,眼里的笑意漸深。
“簡小姐,對所有人都這么防備嗎?”寧雪問。
簡如約無辜的搖頭,“有嗎?”
“寧小姐粉絲無數(shù),能和寧小姐在一起喝茶,是我的榮幸!”
榮幸的簡如約并沒有將“偶像”倒的茶一飲而盡,而是淡淡開口,“寧小姐對所有人講話也是這么的迂回嗎?”
聞言,寧雪噗嗤笑了一聲。
她揮了揮助理,讓他出去,然后對簡如約說,“如果簡小姐不是簡小姐,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不敢高攀!”簡如約說。
寧雪并不在意簡如約話里的譏諷,從自己的化妝包里拿出了一包煙,姿勢老練抽出了一根,問簡如約,“你要嗎?”
“戒了!”
寧雪挑眉,點了一根,深深的襲來一口煙,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知道簡如約想了解什么,但有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好或者是壞!”簡如約仿佛沒有感覺到寧雪噴過來的那些煙霧,仍舊眼中帶笑,盯著寧雪說。
寧雪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但簡小姐找錯人了……畢竟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許樊呢?”
聞言,寧雪微微一頓。
隨后輕笑,她說,“都說簡小姐和許樊是假夫妻,我看你們這情比金堅,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簡如約順著她的話問。
寧雪一副“你怎么這么傻”的眼神,說,“當然是段總和郁總啦……簡小姐真是好命,全京城最優(yōu)質(zhì)的男人都為你傾倒!”
聞言,簡如約忍不住的笑了,“寧小姐又怎么知道他們?yōu)槲覂A倒呢?”
“簡小姐難道不知道嗎?”寧雪摁滅了煙頭,歪著脖子,故作嬌俏的開口。
“什么?”
“今天早上,段總和郁總在北南大吵了一架,然后段總中午的飛機飛甬城。”寧雪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簡如約。
簡如約在聽到段郁承去甬城的時候,心口驀地一緊,但她面色未改,緩緩笑道,“我可沒這么重的分量。”
“簡小姐謙虛了,待會你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寧雪故弄玄虛道。
寧雪話音剛過,小花廳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郁封河推門進來。
看到郁封河的剎那,簡如約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她早就猜到寧雪不會無事獻殷勤,尤其還打扮的如此隆重,不單單是和她比美這么簡單。
現(xiàn)在看來,女人的直覺總是如此的準確。
郁封河看到簡如約,也是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寧雪把她也叫了過來。
“郁總,您對這個驚喜還滿意嗎?”寧雪款款地走到了郁封河的對面,勾著唇,嫵媚一笑。
“還是寧小姐心思細膩!”郁封河笑。
“既然如此,那郁總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寧雪曖昧的沖郁封河眨了眨眼睛,從郁封河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刻意用酥-胸撞了一下郁封河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要是這煮熟的鴨子飛了,郁總可以來找我呀!”
說話間,寧雪往郁封河的大衣口袋塞進了一張房卡。
他們倆的聲音細細碎碎,簡如約沒聽到一個字。
但不難猜出,她被寧雪擺了一道,而且郁封河還不知情,但對于郁封河這樣一個性格捉摸不定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既然寧小姐要走,那我也要離開了……畢竟還有兩百萬沒要回來。”簡如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只是不知道是她起來的太猛,還是沒休息好導致的,她腦袋突然眩暈了一會兒。
很快,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只是,這種感覺叫她不安。
甚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時,寧雪調(diào)笑道,“簡小姐還缺兩百萬嗎?要不……讓郁總補給你,再不濟……我給你也行啊!”
那語氣分明就是打發(fā)乞丐的語氣。
簡如約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她往門口走去,像是沒看到郁封河一樣。
寧雪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寧小姐不走嗎?”郁封河掃了寧雪一眼,陰沉沉的開口。
“當……當然要走!”
寧雪雖然在簡如約面前一副拽上天的模樣,可郁封河她不敢得罪,隨后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小花廳。
她一走,郁封河一改剛才的隱忍,一把扯住了已經(jīng)在門口的簡如約,將她抵在了墻上。
郁封河還沒有發(fā)作,簡如約卻嗤笑了一聲。
“怎么,堂堂郁總什么時候喜歡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頓了頓,簡如約繼續(xù)道,“還是說,郁總給人下-藥上癮了?”
郁封河狐貍眼猛的一沉,“挑釁我?”
“不敢,只是郁總,您當真以為我來赴約沒有任何的準備嗎?”簡如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
“可你今天走不出這個小花廳!”郁封河壓著聲音,道。
“那郁總您也走不出!”
“是嗎?”郁封河幽幽的開口,宛若地獄的惡魔,倏地,他雙臂用力,抱起簡如約扔在了窗戶旁的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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