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掙扎
北南集團。
段郁承粗略的掃過高遠拿給她的資料,和之前幾次都沒有什么出入。
他放下文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外一個信封,“這是什么?”
高遠猶豫了幾秒鐘,如實說,“這個是從簡家二小姐那里拿來的,您看一下!”
段郁承眼眸微沉,打開了信封。
當(dāng)看到里面的物件時,整個人都僵了。
里面是一枚祖母綠鏤空龍鳳吊墜,這是他18歲的時候老太太給她的,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有一對兒,另外一枚是要留給未來的孫媳婦的。
后來,這枚吊墜不見了。
那也懷疑過是被那天晚上的女人拿走了,可一直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只是,他沒有想到哦這個人會真的簡念恩。
之前……他還一直以為,以為那個人會是簡如約。
同是姐妹,也都有過不慘痛的經(jīng)歷。
可偏偏,為什么是簡念恩呢?
如果是她,為什么不在事情發(fā)生之后找來呢,畢竟這個吊墜在京城罕見,要查是誰的,隨隨便便就能查到。
現(xiàn)在才拿出來,真的只是因為時間久了才想起來?
段郁承緊緊的攥著那枚吊墜,眼里晦澀不明。
這些日子,段郁承和簡如約的分分合合,高遠看在眼里,他深知老板的秉性,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的確認當(dāng)晚的人是不是簡念恩,只是現(xiàn)在真的是簡念恩了……他卻替老板和簡如約惋惜。
“段總……如約小姐那邊……”
段郁承將吊墜放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抽屜里,意味不明的開口,“再說吧!”
“是。”
高遠離開后,段郁承起身,站在了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人CBD的全貌,這是北南和郁家給他的一切。
可拋開了這些,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想到昨晚在抱春外面的馬路上,簡如約勾著唇說的那些話,段郁承心里有些煩躁,這比他決定要退伍的時候還要心情復(fù)雜。
簡如約……
你真是……
段郁承看著窗外的灰色天空,唇抿成了一條線,眼里透著幾分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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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yán)。
簡如約面對爺爺?shù)谋茊枺瑹o可奈何的笑了笑,“可是爺爺,就算我愿意……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老爺子看著孫女泛紅的眼圈,說,“但只要你喜歡,爺爺就會幫你!”
簡如約搖了搖頭,“不要!”
“我不愿意讓你成為那個惡人,也不愿以后和段郁承成為怨偶!”
她知道,如果老爺子出手,她和段郁承一定會有婚約。
只是,她經(jīng)歷過一段開始美好,結(jié)束時狼狽的婚姻。
如果再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過去,那些在抑郁期間,暗無天日的絕望,她這輩子都不想重溫。
“爺爺,我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那樣的婚姻!”
有的苦和痛,只有身在其中才會懂。
聞言,老爺子重重的嘆了一聲,“你做什么決定爺爺都支持你,只是開工沒有回頭箭,如果他們真的訂婚了,你受的了。”
簡如約笑了一下,“有什么受不了的,世界上的好男人又不止段郁承一個。”
老爺子深知孫女的固執(zhí)的性子,見她避而不談,便轉(zhuǎn)開了話題,“也是,我看顧家那個小子就挺不錯的,你小時候不還喜歡過人家嗎?”
“爺爺,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和顧容與就普通朋友,您可別亂牽紅線!”簡如約走到老爺子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一樣的晃了晃,“再說了,我想多陪您幾年!”
她和段郁承,簡念恩之間已經(jīng)夠亂的了,她不想再把無辜的顧容與牽扯進來。
“臭丫頭,就知道說好聽的,也不見你去老宅看我!”
“我今天晚上就陪您回去吃晚飯!”
“哼,這還差不多!”
老爺子不樂意待在華嚴(yán),和簡如約在公司外面吃了午飯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她晚上回家吃晚飯的事情。
“知道了,爺爺!”
簡如約無奈的笑了笑,真是個老小孩。
她剛從華嚴(yán)的旋轉(zhuǎn)門進去,就看到簡念恩挽著吳淑嫻的胳膊出來了。
簡念恩見了她,依舊喊了一聲,“姐姐!”
簡如約點了點頭,準(zhǔn)備離開。
吳淑嫻卻喊住了她,“江綰眉就是這么教育你的,見人連個照顧不會打!”
簡如約今天沒心思和吳淑嫻斗,漫不經(jīng)心道,“簡夫人,中午好!”
吳淑嫻臉色一僵,“你……”
“還有事嗎?”簡如約一副無辜的模樣,“既然沒事,我就先上去了!”
她還沒走五步,身后的吳淑嫻就說,“簡如約,不管老爺子如何護著你,這華嚴(yán)永遠不會是你的!”
簡如約本不想和她爭吵,但吳淑嫻非要挑釁,她嘴角勾起冷笑,微微轉(zhuǎn)身,“華嚴(yán)不是我得不到,而是我懶得要!”
她手上有江綰眉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老爺子手上還有百分之二十五,而簡思學(xué)和吳淑嫻加起來也才百分之二十,就算他們回收一些其他股東的股份,簡如約也是華嚴(yán)的第二大股東。
這一切還是她不爭不搶的情況下。
吳淑嫻冷笑一聲,“還真是異想天開,老爺子也沒有傻到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我也沒有那個企圖!”簡如約頓了頓,“我也警告你們,別打爺爺?shù)闹饕狻绻麪敔斦娴挠袀€好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你以為人人都和你們母女一樣,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
“那我們也沒有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簡如約嘲弄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吳淑嫻氣的臉色鐵青,心里恨的牙癢癢,以前她斗不過江綰眉,現(xiàn)在還要被這個黃毛丫頭奚落嗎?
她咽不下這口氣。
“媽媽,您別氣了……”簡念恩安慰說。
吳淑嫻瞪了一眼簡念恩,“要是你爭氣一點,我至于受這氣嗎?”
簡念恩咬唇不語。
“你和段郁承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成?”吳淑嫻現(xiàn)在最操心的,便是簡念恩和段郁承的關(guān)系,如果他們能夠在一起,在這簡家,她便能夠揚眉吐氣了。
簡念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段郁承心里難以揣測,除了簡如約,對誰都冷冰冰的,雖然她已經(jīng)厚著臉皮的倒貼了,但每一次,段郁承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所有的努力白費。
本以為,上次住院,兩人的感情會有些進展,可段郁承卻告訴她,“簡念恩,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事情,我可以給您任何合理的賠償,但感情,抱歉!”
“任何合理的要求,即使我要你娶我?”當(dāng)時簡念恩哭著問他。
段郁承卻只是淡淡的說,“抱歉!”
想到屢次被段郁承拒絕都是因為簡如約,簡念恩對簡如約這個姐姐也心生芥蒂,看著她背影的眼神多了幾分怨念。
旁邊的吳淑嫻還在念她,“你啊你,上心一點行不行!”
“知道了!”
吳淑嫻還想再說,但此時外出的員工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她斂唇,又成了華嚴(yán)那個優(yōu)雅而知性的吳總。
晚上,簡如約去了老宅,和老爺子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
飯后,簡如約又陪著老爺子下了一會兒棋。
兩人廝殺正烈的時候,老爺子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要不是簡如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老爺子可能要摔在地上了。
“爺爺,您怎么了?”
老爺子瞇了瞇眼睛,待那陣眩暈過后,教訓(xùn)簡如約,“棋局開盤,怎么能半途而廢!”
“爺爺!”簡如約擔(dān)心老爺子的身體,“您就別想下棋的事了,我扶您回房間休息!”
“扶什么扶,我好著呢……只是有些乏了!”老爺子拐杖一拄,甩開了簡如約。
簡如約看著老爺子這倔脾氣,氣性也上來了,不由分說就攙扶上了他的胳膊,“您健步如飛,帶帶我行不行?”
老爺子傲嬌的哼了一聲。
從書房到臥室,不到五十米,盡管老爺子故作輕松,可落在簡如約胳膊上的重量不輕,想到上午爺爺大發(fā)雷霆的模樣,簡如約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三年前,老爺子做過心臟病的手術(shù)。
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每天還操一大堆的心……簡如約簡直不敢深想。
她側(cè)頭看了一眼老爺子,盡管整理的一絲不茍,像個老儒生,可鬢角斑白,眼尾都是褐斑,眼白也透著黃,精氣神也沒有上一次見面時的好。
心口猛的一酸,簡如約喊了一聲,“爺爺!”
“干嘛!”老爺子依舊中氣十足。
“我搬到老宅來陪您,好不好?”
“不好!”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過幾天清凈日子,別來打擾我!”
“可是我一個人住都沒人做飯,這樣下去我遲早都要餓死呀……您看看,我現(xiàn)在才九十斤。”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九十斤不樂死你,都不用減肥了!”
“爺爺,您不愛我了!”
“多大了,還撒嬌……”老爺子最扛不住的就是孫女的撒嬌,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
他看了一眼簡如約,說,“以后常來,可別想賴在我這里!”
“好吧!”簡如約不情不愿的說。
老爺子回房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簡如約看著沉睡的老人,眼睛酸酸澀澀的,心里更是悔恨交織,如果她早一點來,是不是就能早點發(fā)現(xiàn)爺爺身體不舒服的事情。
陪了老爺子一會兒,簡如約去了客廳。
老管家問她,“小姐晚上回去還是住這里?”
簡如約沒有回答,而是問管家,“爺爺……怎么了?”
管家一愣,隨后嘆氣道,“老爺說不要告訴你們!”
“可我現(xiàn)在知道了……您不能瞞著我!”
“復(fù)發(fā)了……最近都在接受治療!”
聽到這句話,簡如約像是被人當(dāng)頭一棒,“最近是什么時候?”
“小半年了!”管家說。
小半年,那不就是她和許樊離婚的時候嘛,難怪……難怪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周旋在段郁承之間,哪有功夫去管老爺子。
“那……那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這句話,簡如約甚至不敢開口,生怕聽到什么壞消息。
但還好,管家說,“因為干預(yù)的比較及時,目前控制的比較好……小姐你要是空的話,可以常來陪陪老爺子,他嘴上不說,其實心里想念的緊!”
“我知道,我會的!”
沒發(fā)現(xiàn)老爺子心臟病復(fù)發(fā)之前,簡如約還覺得他是個無所不能的老頭,可當(dāng)他病了……簡如約心里有涌出了一種無可奈何的蒼白。
但如今,她也有了可以保護別人的能力。
從管家那里要了老爺子主治醫(yī)生的名字,隔天她就翹班去了醫(yī)院。
她去醫(yī)院的時候,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實習(xí)生,一看到她便問,“您找誰?”
“我找向楠向醫(yī)生!”
“向醫(yī)生查房去了,您坐這里等一下吧!”
簡如約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昨晚幾乎沒怎么睡,這會兒正泛著困。
段郁承跟著向楠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凳子上打哈欠的女人,她依舊是小裙子加大衣,也不看看外面什么溫度。
但一想到那晚在抱春,簡如約和顧容與離開時,肩上搭的外套,眼神就一暗。
“向醫(yī)生,這位簡小姐找您的!”
實習(xí)生的話打破了段郁承的思緒,也驚醒了凳子上犯困的簡如約。
只是,她一眼望過去,便看到了段郁承,心猛的一緊。
愣了幾秒鐘,她才起身對著段郁承前面的白大褂說了一句,“向醫(yī)生您好,我是簡如約,過來和您聊聊我爺爺?shù)牟∏椋 ?br/>
“好的。”
向楠轉(zhuǎn)頭對段郁承說,“那這件事按我們之前商量的,下班了我再找你!”
段郁承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和簡如約說過話。
老爺子的病情和管家轉(zhuǎn)述的差不多,因為是手術(shù)后復(fù)發(fā),所以需要格外的注意,特別是不能動氣。
簡如約想到昨天上午在華嚴(yán)發(fā)生的事情,心里一陣自責(zé)。
“向醫(yī)生,爺爺他這種情況能好嗎?”
向楠推了推眼鏡,看著面前的簡如約,又想到這些日子有關(guān)段郁承和這位簡小姐的傳言,語氣鄭重了一些,“客觀的說,不會……但老爺子身體素質(zhì)還可以,如果我們平時注意,暫時沒有特別嚴(yán)重的影響!”
“可是他昨晚差點暈倒!”
“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老爺子的情況不適合二次開刀……”
向楠說了很多病情相關(guān)的專業(yè)問題,簡如約一知半解,心里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爺爺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
向楠沉默了一會兒,“這個目前不確定,因人而異……但據(jù)我觀察,一到三年不是問題!”
一到三年……
這么短!
簡如約抿了抿唇,心里一陣慌。
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昨天上午老爺子明明生龍活虎的,可現(xiàn)在在她心里,他只是一個最多可能活三年的老頭兒。
站在醫(yī)院門口的馬路牙子上,簡如約又有點想抽煙。
她在自己的包里摸了摸,半天才摩挲出了一包萬寶路。
一根煙,磕磕絆絆……她點了幾分鐘才點著。
深深的吸了一口,她閉著眼睛嗚咽了一聲,蹲著身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白色的煙霧穿過她修長的指尖,散到空氣里,不見蹤影。
她看著這灰沉沉的天,心猛的一下子揪緊,將嚴(yán)重的淚意逼了回去。
而就在她距離不到十米的位置,段郁承坐在車?yán)铮碱^緊蹙,目光深深的注視著這個狼狽而又難過的女人。
老爺子的病情,他剛剛已經(jīng)問過向楠了,在二次復(fù)發(fā)的情況里算好的,但不管如何……對簡如約而言,都是壞消息。
簡如約在那里蹲了多久,段郁承就守了多久。
最后,當(dāng)她看著簡如約上了出租車時,又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半個多小時后,他看著簡如約進了華嚴(yán)的大門,準(zhǔn)備掉頭離開,車窗戶卻被人敲了一下。
“承哥哥!”簡念恩一臉驚喜的看著段郁承,“你是來找我的嗎?”
段郁承沒有回答,面無表情的問,“有什么事情嗎?”
面對如此冷淡的態(tài)度,簡念恩心里一陣難過,但面上依舊掛著勉強的笑容,“承哥哥,我……我能和你聊聊嗎?”
段郁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說,“半個小時!”
簡念恩面上一喜,“好!”
兩人去華嚴(yán)旁邊的茶餐廳,各自叫了一杯咖啡。
“說吧,聊什么?”段郁承開門見山道。
簡念恩摸了摸杯柄,一臉的猶豫。
段郁承冷冷的看著她,也不催。
半響之后,簡念恩說,“我……我想和你結(jié)婚!”
“不可能!”
簡念恩緊張的雙手握住了杯子,“可你說過,只要我想要的,合理的,你都可以給我!”
段郁承眉頭微皺,“簡二小姐,婚姻不是兒戲,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
“可是我愛你啊……承哥哥,我愛你!”簡念恩眼睛發(fā)紅,“那件事情之后,我就不敢和男生交往,這些年唯獨只有你……如果連你也嫌棄我,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段郁承不是傻子,更不會因為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耍耍脾氣就順著她。
“簡二小姐,其他方面的賠償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行!”
“是不是因為姐姐?”剛剛還滿臉委屈的簡念恩突然變的咄咄逼人,“是不是你喜歡她,所以就拒絕我?”
段郁承眼神一瞇,眼里有些不耐煩,“你想要聽什么答案,不管是什么,我和你之間都不可能!”
“嗚……”簡念恩咬著唇低泣,“那我怎么辦?我怎么辦呀?那晚的人明明是你……給我下藥的人也是姐姐,憑什么你要喜歡她?”
“為什么?”
簡念恩哭的聲嘶力竭。
段郁承無動于衷,只是抽了一些紙巾遞給了她。
簡念恩三番兩次被拒,心里的怨念大過委屈,“既然你說除了結(jié)婚別的都可以,那好……你答應(yīng)我,不可以和姐姐在一起!”
從小,姐姐就是簡家的大小姐,風(fēng)光無限,擁有她所羨慕的一切,后來她如愿進了簡家的大門,可依然不招爺爺?shù)拇姡瑧{什么簡如約生來就可以擁有一切,而她努力都得不到!
既然如此,那她得不到段郁承,也不要讓簡如約得到。
這一次,段郁承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他看著簡念恩說,“這件事情我會和你的父親商量!”
語畢,段郁承就轉(zhuǎn)身離開。
“承哥哥,別生我的氣……我愛你呀!”簡念恩飛撲過去,抱住了段郁承的腰。
這下子,段郁承動怒了。
“松手!”
“我不要,除非你答應(yīng)我!”
而此時,眼圈還有些發(fā)紅的簡如約推門進來,看到他們倆的時候微微一怔,但僅僅是一瞬……她就面無表情的去了收銀臺點單。
簡如約本來是打算下來喝杯甜的,可現(xiàn)在她連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再甜的東西也覺得苦。
“一杯美式,待會給我送上來!”
付了錢,她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咖啡店,就像上午在醫(yī)院,段郁承離開時一樣,一個眼神都沒有。
簡如約離開后,段郁承皺眉,一把將簡念恩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來,“以后……別碰我!”
簡念恩扁了扁嘴巴,淚汪汪的看著他。
段郁承眼神一凜,直接離開。
簡如約回到華嚴(yán),滿腦子都是剛才簡念恩抱著段郁承的畫面,明明說過不在乎,可心還是不受控制的難受。
什么時候,她才能做到不介意,不在乎?
簡如約整個人魂不守舍的,就連前面有人在搬東西都沒有注意。
撞上去的時候,推車上的樣書稀里嘩啦的轟然倒下,悉數(shù)砸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有本書的書脊恰好砸在了她的左眼角,剛做的新書,棱角有些尖銳,一落下去,眼角就破皮了,鮮血沿著眼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搬運書的員工嚇了一跳,以為砸在了她的眼睛上。
“小簡總——”
簡如約渾身都痛,一只眼睛被血糊了,另外一只也疼的睜不開眼。
“小簡總……你……”
“扶……我……起來……”簡如約疼的話都說不利索。
這是,周圍的同事也才發(fā)現(xiàn)了,紛紛圍了過來。
去醫(yī)院的路上,簡如約覺得自己的左眼開始模糊了,起初,她以為是血漬糊住的關(guān)系,可她擦干了血,眼前還是糊糊的一片。
“小簡總……”
“我……我左眼好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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