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企圖
簡如約剛從抱春的側(cè)門出來,就看到梁梓琛摟著別扭的林小艾回來了。
夜色昏沉,小艾沒有看到簡如約臉色的難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之前還一副嫌棄梁梓琛的模樣,現(xiàn)在卻被人這樣那樣了一通。
所以一看到簡如約,就特別的尷尬,紅著臉問,“那個……你怎么出來了?”
小艾沉迷戀愛,簡如約又怎么會掃了好朋友的興致,她笑了笑,曖昧的在小艾的臉上掃了掃,看著小艾的臉越來越紅,才說,“你們先進(jìn)去吧,我外面透透氣!”
小艾傲嬌的輕哼了一聲,“暫時放過你,待會兒可別想逃!”
簡如約笑了笑,“那得看你的誠意了!”
“絕對的!”小艾拍著胸脯保證。
簡如約無奈的勾唇,但在經(jīng)過梁梓琛身邊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郁家的人……就算看起來多么的純良,背后都不簡單!
梁梓琛垂眸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察覺的小艾,疑惑的皺了皺眉,心里忍不住的想,難道舅舅又惹舅媽生氣了。
果不其然,沒兩分鐘,他就看到段郁承神色冷然的從抱春走了出來。
段郁承看到梁梓琛懷里的林小艾,神色微微一怔。
梁梓琛上前一步,擋在了小艾的面前,喊了一聲,“舅舅!”
段郁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有點(diǎn)分寸,別惹事!”
一聽這話,剛剛還有點(diǎn)尷尬的小艾就不爽了,一想到簡如約剛才匆匆忙忙的走了,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語氣有些沖,“怎么,和我交往就是惹事了?段總難道自己失戀就要全天下的人都集體陪你失戀?”
段郁承薄涼的眸子掃過林小艾,只冷冷的丟了一記輕嗤,轉(zhuǎn)身離開。
他這幅模樣完全就是對小艾的輕視,林小艾瞪著白眼剛要發(fā)作。
梁梓琛卻拉緊了她的手,對著段郁承說,“舅舅,我喜歡小艾,正如你喜歡簡小姐一樣!”
段郁承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只當(dāng)是小孩子的胡鬧。
簡如約站在馬路牙子上,被冷風(fēng)一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她準(zhǔn)備交車回淺水灣,卻看到旁邊有個人濃妝艷抹的女人踩著綠化帶的欄桿在抽煙。
“可以給我一根嗎?”簡如約走過去問。
那個女人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簡如約,隨后抽了一根點(diǎn)燃遞給了她。
“謝謝!”
熟悉的氣息穿過喉嚨,簡如約心里那種漫無邊際的荒蕪和疼痛才緩解了一點(diǎn)。
以前,在洛杉磯治療期間,她每次有輕生念頭的時候就會抽煙,久而久之,香煙成了她生活的必備品。
后來,和許樊交往后,許樊說他不喜歡女孩子抽煙。
簡如約花了三個月戒掉了煙癮,痛苦,煎熬……如今還記憶猶新。
可誰能想到,她當(dāng)初為一個男人戒煙,如今又為了另一個男人重新抽起了煙。
簡如約狠狠的襲來一口香煙,任由她澀,辣的感覺沁入肺里。
段郁承找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身上只穿著淺色針織裙的女人倚著一根路燈桿子,漫不經(jīng)心的吞云吐霧。
周圍一片霓虹,她的身影卻像是要融在暗夜里,孤獨(dú)而又悲傷,讓他想要馬上擁在懷里。
他還未開口,簡如約便已經(jīng)看見了他。
“挺慢的!”簡如約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個煙圈,伸出指尖的腥紅的香煙,勾著紅唇對段郁承說,“萬寶路……段總要不要嘗嘗?”
她笑的風(fēng)情萬種,一顰一笑都像是帶著鉤子,宛如暗夜的妖精。
可偏偏,段郁承看的一陣心疼。
他大步走過去,抽出簡如約指尖的香煙,摁滅,沉著一雙眼盯著簡如約,“來路不明的東西,你也敢要?”
簡如約抿了抿紅艷的唇,踮起焦點(diǎn),勾上了段郁承的脖子,“可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也都是……來路不明……”
她一字一頓的說。
段郁承皺眉,“想說什么?”
簡如約不語,勾緊段郁承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段郁承沒動,任由簡如約折騰。
簡如約重重的咬在了段郁承的唇上,直到濃郁在血腥味混雜著煙草味在彼此的唇齒間流竄,她才退了開來,無辜而又天真的開口,“味道不錯吧!”
段郁承冰冷的眸子掃過簡如約沾染著鮮血的唇,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抵在了路燈上,聲音帶著幾分慍怒,“鬧夠了沒有?”
簡如約晶瑩水潤的眼睛閃了閃,“段總,你真的以為……我和你在胡鬧嗎?”
段郁承下頜緊繃,極力的克制著內(nèi)心的怒火,“難道不是嗎?”
簡如約不緊不慢的回答,“當(dāng)然不是!”
她笑的嫵媚,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段郁承帶血的唇角上點(diǎn)了點(diǎn),“顧若涵說我賣了一次兩次,還要賣第三次,本來我還生氣來著……”
頓了頓,簡如約抬眸盯著段郁承,紅唇微啟,“現(xiàn)在看來,她說的挺對!”
段郁承眼神一瞇,里面翻滾著深沉的怒火,“所以?”
“所以,我這顆棋子應(yīng)該功成身退了……”簡如約松開了搭在段郁承肩膀的手臂,笑容不減,“我終于知道,當(dāng)初段總找上我的原因了……”
“如果沒有你的出現(xiàn),我和許樊的婚姻不會結(jié)束的那么快……自然,我也會留在睿達(dá)。”
“但凡睿達(dá)和甬發(fā)的項(xiàng)目在我手上,那便不會出現(xiàn)不合格的藥品流入市場的機(jī)會……”
簡如約每說一句,嘴邊的笑容就減少一分。
直到這時,她面無表情的盯著段郁承,“如果沒有睿達(dá)這次失誤,那北南又怎么能抓住甬發(fā)的把柄,將它收入囊中呢!”
說到這里,簡如約冷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對,就算我在睿達(dá),你們也會找其他的法子,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讓我免去了牢獄之災(zāi)!”
簡如約看著段郁承臉上的冷霜,雙手死死的攥著,“所以我怕了……和段總這樣的高玩一起,我怕粉身碎骨后都是個糊涂鬼!”
“簡如約!”
段郁承擰著眉,拳頭擦過簡如約的臉砸在了她身后的路燈桿子上,這個女人難道沒有眼睛沒有心嗎?
路燈桿子搖晃了幾下,上面的燈滋滋的響著,一閃一閃的,明明滅滅。
晦暗不明的光線下,他唇角染血,像個吸血鬼一樣,一瞬不瞬的盯著簡如約,“誰給你說的這些?”
簡如約眼睫微顫,抖著唇笑,“那究竟是不是事實(shí)呢?”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段郁承咬牙道。
簡如約輕呵,“段郁承,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的光輝偉大?”
“不說話?默認(rèn)了?”
簡如約一把推開了段郁承,“簡念恩為了你都住院了,你們郎情妾意……又何必對我假惺惺,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你有所企圖的了!”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里帶著哽咽。
“本就無情,何必裝作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我祝你和簡念恩天長地久!”
她又將段郁承推遠(yuǎn)了一些。
往日里倨傲矜貴的段郁承,在她的推搡下居然顯出了一絲的狼狽。
段郁承抿著唇,看著簡如約眼里的怨和恨,眉頭緊蹙,“這就是你所希望的?”
“對,這輩子我討厭別人的欺騙和背叛,你全占了……段郁承,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求求你放過我吧!”
段郁承緊緊的攥拳,指甲嵌進(jìn)了掌心,道了一句,“好。”
他是郁家最驕傲的小兒子,又怎么會為一個女人丟掉他的高傲。
段郁承轉(zhuǎn)身,冷漠的離開。
簡如約看著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簡如約雙手掩面,踉蹌著蹲在了地上。
終于,她把他趕走了,可心怎么這么疼呢?
她咬著唇,將喉嚨間的哽咽悉數(shù)吞了回去。
不遠(yuǎn)處,目睹了這一切的顧容與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站在簡如約的面前,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罩在了她單薄的背上。
聽到腳步聲,簡如約心口微微一顫,可當(dāng)溫?zé)岬耐馓茁湓谒成系臅r候,她便知道,不是他。
也是,北南未來的繼承人,郁家的天之驕子又怎么會稀罕一個她。
她在地上蹲了多久,顧容與便在她的面前手里多久。
直到簡如約將臉上的眼淚烘干,她才慢慢的抬起了腦袋,“師兄,謝謝你!”
顧容與眼里劃過一絲心疼,“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此刻,簡如約什么也不想考慮,只想回家泡個澡,然后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看著簡如約跟著顧容與離開,前來給老板開車的高遠(yuǎn)問寒著臉的段郁承,“段總,您……我們要不要先送簡小姐回家!”
“不用!”段郁承收回了冰冷的視線,對高遠(yuǎn)說,“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及她!”
“是。”高遠(yuǎn)應(yīng)。
明明上一次在鳳回里還恨不得黏在一起,現(xiàn)在卻避之不提,自家老板十之八九是被甩了,高遠(yuǎn)這么想,但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上一次這兩人鬧別扭的時候,他差點(diǎn)沒被老板虐死。
“想什么呢,開車!”段郁承看著自家助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冷聲道。
“是!”
失戀的男人果然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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