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事
“你站住!”江綰眉在簡如約的身后低喊。
簡如約沒停,她不顧豪門夫人的儀態(tài)小跑了過來擋在了簡如約的面前,“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什么小三,什么視頻?”
簡如約嘲諷的輕笑了一下,“怎么,親愛的母親大人要給我打抱不平嗎?”
“不需要,我和許樊已經離婚了,就算沒有離婚,我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系!”簡如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攥著,說,“以后別來找我了,更不要給我亂找什么男朋友,因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什么男朋友要在酒店里面約會,簡如約你當我是傻的嗎?”江綰眉在放棄了豪門貴婦的“修養(yǎng)”之后,其實和普通的撒潑婦女沒什么區(qū)別。
“不管你怎么認為,我有男朋友是事實,算我求你……別管我的事了,媽!”
聽到這聲“媽”,江綰眉眼皮子猛的一顫,眼睛迅速的泛紅了,而簡如約只當沒看到,她和父母的緣分淺,這輩子便不求什么承歡膝下。
至于,她和許樊的事情,她自己會去解決。
“你當真就這么厭煩我?”江綰眉似乎在強忍著眼淚。
簡如約本以為自己早就煉了一顆鐵石心腸,可現在,她聽著江綰眉的哽咽聲,還是覺得難過,可這不代表他們能夠重修舊好。
她抿了抿唇,緊繃著下頜,說,“是!”
“好,我不煩你!”
江綰眉雖然年過半百,但依舊有可少女心,而且是自尊心超強的少女心,她習慣了別人遷就她,像簡如約這樣的天生反骨的女兒,她們相處不到一起去。
簡如約回到蘭苑,一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了一樣,她隨意煮了一晚面條,勉強果腹便昏沉睡去。
她再次夢到了十八歲時候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在【匆匆那年】的酒吧參加畢業(yè)聚會,聚會快結束的時候,她的母親來了電話,包廂太吵,她怕被母親責怪,便去了洗手間。
電話里,江綰眉說她們晚上有個緊急會議,不能回家,叫簡如約自己回家。
這種事情,簡如約從小經歷到大,便覺得沒什么,可那天是簡如約十八歲的生日,而她的父母忘的干干凈凈。
她心里難掩失落,回去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一場噩夢因為她走錯包廂而發(fā)生了。
簡如約記得清清楚楚。
她進門后,便看到了一片昏暗的燈光,而燈光的陰影處蜷縮著一個青年。
他看到她,兇狠的開口,“滾出去!”
簡如約嚇了一跳,雙腿發(fā)軟的轉身。
可偏偏,包廂的門不知什么時候鎖的死死的,無論她怎么大喊大叫,外面都沒有回應,而且她的手里在這里根本撥不出電話。
“我叫你滾出去,聽到沒有!”
“門打不開……我打不開門!”她站在門邊,聽著青年一聲高過一聲的低喘,心里的恐怖無端被放大了數倍,她急的都哭了,可橫在她面前的那扇門紋絲不動。
就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她本能的回頭,看到青年手里攥著一把玻璃渣,鮮紅的血不斷的從他的手掌心往下掉。
“你……你……”簡如約驚恐的貼著門,生怕青年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到自己的脖子上。
可她預想到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那個青年撿起碎片扎在了自己的大腿,就在他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簡如約撲了過去,將他手里的玻璃片奪了過來。
青年如狼的目光犀利的盯著她。
簡如約結結巴巴的開口,“這樣……會……流血而亡的……”
“多管閑事!”青年冷漠的開口,一把推開了簡如約。
簡如約被推到了那堆玻璃渣上,她痛的叫了出來。
青年猶豫了一會兒,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可偏偏,他低估了自己的體力,簡如約倒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肌膚相貼,青年的呼吸越發(fā)的粗重。
簡如約被這種呼吸聲刺激的頭皮發(fā)麻,她從青年的身上爬起,卻被一把拽了下去,壓在了身下。
“對不起!”
那是青年說的最后一句話,之后的事情是簡如約的噩夢。
在那天昏暗的包廂內,她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奪去了清白,甚至連臉都沒有看清,只記得他模糊的背影。
但最叫她痛不欲生的是第二天同學群里的瘋傳的音頻。
而音頻的內容就是前一天晚上她被人糟蹋的聲音。
這段音頻雖然因為舉報很快就刪了,但同學里面留底的人不少。
因此,她被學校報送的舞蹈學院也泡了湯,匆忙之下,他們將已經患了抑郁癥的她送出了國。
她本來以為,那晚的事情,她的父母選擇了息事寧人,可事實卻是那么的不堪。
買通許樊扮演喜歡她的人,追求直至結婚,現在荒唐離婚……而那個在抑郁癥中掙扎了一年多的自己,最后被迫學了自己不喜歡的工商管理。
可即使是這樣,簡思學還是不認她這個女兒,只因為簡如約偷偷在大學輔修了爵士。
簡思學認為跳爵士的女人都是不正經。
可笑的是,最后簡如約為了許樊沒能堅持自己的夢想,而是去做了銷售。
她從舊事中驚醒,看著滿屋子的黑暗,一時沒能從夢境中抽離。
那天晚上的那個青年,在她抑郁癥好了之后,拜托國內的還有沈佳期查過,可沒有任何的信息,一切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再次回想當年的事情,她腦海中回蕩的竟然是那位青年的“對不起”,可對不起有什么用呢,他毀了她的一生呀。
簡如約揉了揉臉頰,長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最不該的便是的推開了那間包廂的門。
所以,錯的人還是她。
簡如約去浴室洗了一把臉,終于清醒了不少。
她回到臥室的時候,手機在想,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莫名的,她心頭一跳。
“你好!”
“是我!”
“我知道。”簡如約握緊了手機,明明剛才還一片陰霾的心情,在此刻,她聽著男人的聲音竟然莫名的好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簡如約抿了抿唇,剛想要說點什么,卻聽到男人說,“下次有急事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我!”
聞言,簡如約一愣,順桿爬,“即使凌晨失眠的時候?”
“簡小姐我怎么回答?”男人似乎剛剛洗過澡,聲音有些低,有些沉,性感的有些撩人。
“唔……比如你說,想和我……嗯嗯……的時候就可以打電話呀!”
“嗯嗯……是什么意思?”段郁承一本正經的明知故問。
聽他如此認真,簡如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后她無比認真的開口,“謝謝你,段先生!”
雖然他早上的時候冷漠而又絕情,可現在,他卻溫暖了簡如約一顆帶著成年爛瘡的心。
謝謝你,讓我在這個孤單的雨夜沒那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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