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14
那天下午,我們跟隨來時的汽車回學校,路上老師讓我們估分,超過500的說下。而我對考試的情況全都忘記。阿龜問我,你考的怎么樣?我說,不知道。阿龜說,等于沒有說,我要出去打工了。我說,你本來就不應該問,我應該也會吧。
然后到家,阿狗還沒有到家,我們面對一路村里人的問題,都回答,還好吧,不一定。他們的問題是,考的怎么樣?能上重點么?
我到家,回答完奶奶的最后一問后,便將所有的書全部裝進袋子里拿到樓上。然后等待阿狗的歸來。
第二天,阿龜很早來找我,我還在睡覺,阿龜在我床頭說,你估了多少分?我說,我不知道。阿龜說,老師不是發(fā)了答案么?我說,對,我都忘了,我把書全裝起來了。阿龜說,那你估下分,我估了480分,不能上重點了。我說,你那只是估分,又不是真實的分數(shù)。阿龜說,我都估的很高了。我說,你又在意淫,還有1個星期,不要先下結(jié)論,你總是錯的。阿龜說,這次不會錯了。我沒有回答他,問,阿狗回來了沒有?阿龜說,我不知道,你起來我們?nèi)タ纯础?/p>
我們一起來到阿狗家,阿狗剛剛到家,阿龜問,你估分估了多少?阿狗說,520分。我說,不錯。阿狗問,你呢?我說,我不知道,應該和你差不多。阿狗說,哦,他嗎的我考試時發(fā)燒了。我問,怎么會這樣?阿狗說,我怎么知道,我考試的時候頭都昏昏的。我說,真是不幸。
等待分數(shù)下來的一個星期時間,我感到無比的輕松,每天就是去阿龜家打游戲,魂斗羅已經(jīng)可以2條命闖通關,超級瑪麗已經(jīng)到了閉著眼睛都知道該頂哪一塊磚。看到比我小幾歲的小孩在打彈珠,我會去和他們一起玩。阿龜則天天下黃鱔,拿到街上賣,然后我們?nèi)グ⒐芳屹I東西吃。阿狗整天就是在家看著他爹爹遺留下來的小店,坐在門口望著大路。見我們?nèi)サ谝痪淇偸牵銈兘K于來了,我他嗎的在家都急死了。奶奶每天不停的問我分數(shù)什么時候下來。我說,很快了。
一個星期后的晚上,奶奶和爹爹在床上躺著,我拿起電話撥了查詢分數(shù)的號碼,然后輸入準考證號碼。
聽完第一遍后,我平靜了下心情,奶奶問我考了多少,我說,馬上就知道了。然后我又查了一遍,確定準考證號碼沒有錯后,那頭傳來每門課的成績,總分561分。
我掛掉電話,對奶奶說,561分。奶奶問,能上一中么?我說,不能。奶奶繼續(xù)問,那二中呢?我說,二中可以。然后我打電話給我爸,說了半個小時。再然后奶奶那晚和爹爹說了一個晚上的話,沒有睡覺。
第二天天氣晴朗。我起的很早,其實是沒有怎么睡,我出門時阿龜也剛好出門,問我考了多少,我說,上二中可以。阿龜說,真的?太好了。然后又沮喪的說,我不行,我要出去打工了。我沉默了會,說,你理想實現(xiàn)了,應該高興。阿龜說,你說的也對,我也是真不想讀書了。我說,那我們?nèi)グ⒐芳覇枂枴2恢浪睦硐霑粫崿F(xiàn)。
路上遇到幾個村里人,熱心的問我們考了多少,得知后,對我說,大學生啊。
阿狗仍然在家門口坐著,見面他對我們兩個說,你們終于來了,我他嗎的在家都急死了。然后對我說,你考的不錯。我問,你怎么知道?他說,昨晚我查了你的。我說,那你呢?阿狗說,能上安鋒高中。阿龜說,那也很好,我上不了。我說,那個學校也是市重點。然后我們談論要不要花錢擴招一中,我和阿狗勸說阿龜繼續(xù)讀,盡管不在同一個學校了,阿龜猶豫不決。我想,這應該就是愛情的力量,因為陳鳳已經(jīng)不讀了,我想這復讀的一年阿龜是不是一直想著出去打工。最后的結(jié)果是,阿狗上安峰,我上二中,阿龜出去打工。
再之后的日子,填好志愿,拿到錄取通知書后,我去了上海,那次是我最開心的暑假,因為不要寫任何作業(yè)。我見到了小時我騎的那輛自行車,已經(jīng)銹跡斑斑,堆在了墻角處。然后我感覺膝蓋隱隱作痛。
我從上海到家時,阿龜已經(jīng)走了,去了無錫。阿狗在家等待開學,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你他嗎的終于回來了,我在家都急死了。從阿狗那得到消息,劉光考的不好,但要擴招二中,因為陳思瑤考取了二中。我想,阿龜?shù)睦硐胍呀?jīng)實現(xiàn),阿狗的理想在實現(xiàn)中,而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再然后,開學了。半年沒有見到阿龜,阿狗也只是在法定節(jié)假日放假能見上一面。見面的第一句話是,他嗎的終于見到你了,我在學校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