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20章排除異己
    “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坐在對面的人誠惶誠恐的看著鐘洪濤,他知道,這對自己來說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鐘洪濤上位的事情已經(jīng)定局,他的上位將會空出紀委副書記、監(jiān)察局長這個位子,這個位子一旦空出來,那整個市紀委系統(tǒng)就會產(chǎn)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br>
    雖然只有一個空缺,但是可以動的人卻絕對不是一個兩個,最靠前的副職有可能會升任正職,那后面的副職就能往前排,空出來一個副職,有可能將會從各個科室里產(chǎn)生,如果哪個科室的負責人上來了,那這個科室負責人的位子又空出來了,這個位子空出來,副科長之類的說不定就能上位,副科長上位,同樣會空出一個副科長的位子來,如此的一個連鎖反應,足以讓很多人為之瘋狂,而坐在鐘洪濤對面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最為瘋狂的一個,因為他窺視的是鐘洪濤現(xiàn)有的位子,所以,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緊緊地抱住鐘洪濤的大腿。</br>
    雖然心里清楚鐘洪濤之所以這樣做,那就是打亂市紀委現(xiàn)在所有的部署,來一個大換血,把重要崗位的人全都換成‘鐘系’的,但是,他依然決定要好好的支持鐘洪濤實現(xiàn)這一計劃,即便是犧牲自己的那幾個人,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是自己能順利上位,到時候再扶持幾個自己人不還是小菜一碟,再說了,鐘洪濤既然能找自己議事,說明對自己還是信任的,說不定自己手下的那幾個人也能挑一個好位置也說不定呢!</br>
    這樣一想,他更是準備堅定不移的站著鐘洪濤這一邊了。</br>
    “國良啊,做我們這種工作的,首先要對得起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然后要對得起賦予我們?nèi)Φ狞h和人民,雖然現(xiàn)如今大家都覺得這只是一個口號,但是,我們自己不能這樣認為。”現(xiàn)在的鐘洪濤,已經(jīng)以市紀委書記自居了,因為蕭遠山那邊已經(jīng)傳來確切消息,正式頒布也就是近幾日,所以,鐘洪濤已經(jīng)決定大刀闊斧的改革,排除異己,重新洗牌。</br>
    “對對對,鐘書記所言極是,尤其是像這次的事情,性質(zhì)是極為惡劣的。”倪國良自然是完全順著鐘洪濤的話來講了,只是,他也是有所擔心的“洪濤書記,文浩是第一次獨自出去,我就是怕有些人會那這個做文章啊,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br>
    “文浩是龍鳴書記跟遠山市長看中的人,我個人對他的能力也是比較欣賞的?!辩姾闈袷钦f的很隨意,聽在倪國良的耳朵里確如驚雷一般。</br>
    作為市監(jiān)察局的常務副局長,主要是分管機關,對于一些人事調(diào)整什么的倪國良還是比較清楚的,在鐘洪濤把張文浩調(diào)來市紀委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動用自己的關系調(diào)查過張文浩,但是卻沒有調(diào)查出什么在他看來有價值的東西,覺得似乎真的就是像鐘洪濤在局辦公會上說的:是受省里去世的一個老領導家屬的囑托,這才把這個小伙子調(diào)過來的。</br>
    省里去世的老領導,這個倪國良調(diào)查出來了,張文浩是前省軍區(qū)司令員榮百川弟弟的事情倒還不是那么隱蔽,只要是稍稍動用一點關系就能查出來,雖然榮百川去世了,但是其家里人說句話應該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再加上據(jù)說老太太對這個干兒子又比較欣賞,所以倪國良當時也沒往深處去想,沒想到,這個張文浩還是橫跨盧安市委、府兩邊的紅人,這著實讓倪國良感到意外:這個小伙子,身上究竟藏著什么樣的秘密?為何得這么多人的看重?距自己所知,他并沒有什么過硬的家庭背景啊!</br>
    當然,這些郁悶的話語倪國良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可不希望鐘洪濤把自己看做是碎嘴之人,那樣的話,自己能夠順利接替可就成了大問題了。</br>
    “對對,文浩的人品在這里擺著呢!”倪國良忙接口道,偷偷瞄著鐘洪濤的面部表情,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心中的那些話說出來。</br>
    “國良局長,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說啊?”鐘洪濤對于倪國良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那是嗤之以鼻,他很清楚對方想要說什么,但是,對方不說他也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及的。</br>
    一把手,要的就是一個駕馭能力,要把所有的下屬都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平衡局面,才能讓那些人都老老實實的俯首稱臣,對于下面的人,既要適時地拉攏,也要適時的搞搞分裂,當然,這個分裂是指下屬之間的分裂。</br>
    敵人的敵人是我們的朋友,按照這樣一個套路來講,最好是下面的人都不能搞到一起,這樣才有利自己的掌控。</br>
    “鐘書記,聽說您就要高升了,提前祝賀一下?!贝丝痰哪邍加悬c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的沖動: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個原本就不值多少錢的架子呢,把心里的話全都說出來,說不定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呢!</br>
    本想到等鐘洪濤說句客氣話之后就把心中的所想說出來,未料,鐘洪濤并沒有接自己的話茬,而是將矛頭指向了另外一個人:“我聽說最近鎮(zhèn)江局長很忙??!”</br>
    一句似有所指的話讓倪國良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鎮(zhèn)江局長,朱鎮(zhèn)江,監(jiān)察局位置緊排自己后面的一位副局長,年輕,有魄力,最重要的,人家是市政府常務副王宗興的人,這讓背景不怎么身后的倪國良一陣悲哀,這年頭,仕途上的升遷不單單是看你的能力與資質(zhì),最重要的是背后人的較量。</br>
    背后之人就是大家常說的背景,俗稱后臺,沒有背景的那些人,除非是遇到大領導們想要平衡關系的時候會把你推到前臺,借此來兩不得罪,一般情況下,‘清白之身’是很難得到提拔的,所以,但凡是進入官場之人,總會找尋一個屬于自己的后臺,總希望能環(huán)抱住一棵大樹,借此來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抱負’,但是,那些清白之身并不一定都有那種好機會被領導當做平衡的砝碼推到前臺,要知道,領導平衡的手段不單單是這一種,如果換個其他的法子,那你這個沒有什么后臺的人就老老實實的看著其他人一步步的往前竄吧!</br>
    沒背景的慢慢往上爬,有背景的嗖嗖往前竄,這話是說的一點也不假,對此,倪國良也是深有感觸的,就拿他自己那次提拔副處級的時候來說,人家那些‘二代’,或者是有著深厚背景的人,一個個穩(wěn)若泰山,自己呢,天天跑了這個辦公室跑那個辦公室,東西沒少送,錢沒少花,好歹跟著人家一塊晉級,但是看看人家那些人的歲數(shù),倪國良又沒了脾氣,自己站在那一群人里竟然比人家多出近十歲。</br>
    十歲,一個什么概念,在官場上混,十年的距離就是一個縣長跟市長的距離。</br>
    現(xiàn)在,在聽到朱鎮(zhèn)江想要進攻這個監(jiān)察局長的位子之后,倪國良的心又涼了。</br>
    官場上的升遷看似有規(guī)律,但是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黑馬,你覺得你這個常務副在一般情況下可以順利升遷,但是誰敢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不會有黑馬出現(xiàn)呢?尤其是像朱鎮(zhèn)江這樣在市政府有著深厚背景的人人家想要脫穎而出的話實在不是難事,一想到這些,倪國良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天要塌下來了,以前總覺得鐘洪濤上位之后自己能順利的接位,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人家鐘洪濤紀委書記的位子已經(jīng)坐實了,但是自己距離那個監(jiān)察局長的位子卻依然遙遠,而且是那種近在咫尺的遙遠。</br>
    曾幾何時,倪國良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自己坐在監(jiān)察局長的位子傻笑,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似乎也只能傻笑了,不過,能做到監(jiān)察局常務副的位子,倪國良也絕對不是傻子,話說,傻子怎么可能能混跡官場而且還能混到正處級的位子上呢?尤其是想到剛剛鐘洪濤跟自己的那些談話,倪國良幾乎可以認定鐘洪濤短時間內(nèi)應該離不開自己,如果想要對紀委大換血,那就必須得到自己的支持,雖說沒有自己支持對方一樣可以大刀闊斧,但是,如果有自己給他沖鋒陷陣的話,那他就可以穩(wěn)坐釣魚臺而不驚慌,而且還能充分的運用一下和稀泥的本事把自己解脫出去,只有這樣做才能符合一把手的馭人之道,如此說來……</br>
    倪國良看向鐘洪濤,發(fā)現(xiàn)對方正面無表情的吹著茶杯水面上的浮葉,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能從紀委副書記監(jiān)察局長一下子成為市紀委的一把手,單看這份定力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想到剛剛自己在聽到那句話時候的神態(tài),倪國良更加的無地自容,想要在官場上混得好,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住自己的意識形態(tài),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尤其是在同僚面前,絕對露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否則,在爭斗中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當然,在上下級面前,也得適當?shù)陌堰@種意識形態(tài)稍稍漏一些破綻,在上級面前的時候,你最好讓他意識到你對他的尊敬是出自內(nèi)心的,是發(fā)自肺腑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里感覺比較舒暢,他心里舒服了,就能讓你舒服,你舒服了才能更好的隨心所欲,在下級面前,你要適時地表現(xiàn)一些我對你比較欣賞的眼神或者動作之類的,讓下級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隨你,只有確保有人緊密的跟隨左右,才能最大限度的發(fā)揮手中權力的重要性。</br>
    對于這些,倪國良覺得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也許這就是為什么自己風火掙扎這么多年,手底下并沒有可用之士的真正原因吧!</br>
    “鐘書記,我……”被鐘洪濤這么一打斷,倪國良更加的不知道給如何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了,以往在人前不可一世的他此刻竟然有些結結巴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