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7章終于來到了
張文浩立在車旁看過去,如果按照他老家的眼光來看,院子應(yīng)該是五間房子的地基,但是這個房子南北的寬度卻要被自己老家的房子寬近一倍還要多,如此說來,應(yīng)該要算是十間房屋的地基了,這樣看來,里面的戶型應(yīng)該跟老首長家里的差不多,里面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臥室什么的應(yīng)該是一應(yīng)俱全,這么大的房子,臥室至少要四間,因為老首長家就是這樣的。</br>
張文浩這樣想著,何麗娜已經(jīng)走到了房門近前,抬手剛要敲門,房門自己開了,里面露出一張蒼老卻又不失英俊的臉。</br>
張文浩心中一愣,這張臉,自己見過,上次自己救干媽的時候,這人曾經(jīng)去過,而且是蕭遠(yuǎn)山陪同去的,怪不得當(dāng)時看他跟何麗娜長得很像,原來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看年齡,應(yīng)該是叔伯輩,又或者,人家壓根就是父女。</br>
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何麗娜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思索了良久,這才開口叫了一“爸爸”</br>
這聲爸爸,聽的張文浩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叫聲爸爸有這么困難嗎?搞得跟拿著刀槍劍戟逼迫著似的。</br>
張文浩是這樣的感覺,何萬江卻不是,在聽到那聲爸爸的時候,他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這聲爸爸,似乎在遙遠(yuǎn)地方來,像是虛無縹緲一樣,但是,眼前的場景卻是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br>
“娜娜,快進(jìn)來。”何萬江閃到一邊,讓出門讓何麗娜進(jìn)來。</br>
“小張,拿行李下來。”何麗娜擦了下眼角的淚痕,沖著柵欄外面的張文浩喊道。</br>
“噢”張文浩手腳麻利的拿上何麗娜的行李箱向里面走去。</br>
“把你的也拿下來。”見張文浩只提著自己的箱子,何麗娜緊接著加了一句。</br>
難道自己也要在這里住?</br>
愣了愣神,張文浩還是很聽話的拿下了自己的箱子,這讓何萬江的心里也有些不大舒服:一個司機,怎么能住進(jìn)自己的家里?</br>
但是,人家到底是大官,不會喜形于色的,非但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還一臉的微笑呢:“小張,張文浩是吧,快進(jìn)來。”</br>
“您好”張文浩上前問好,一手拉著一個手提箱跟在何麗娜身后進(jìn)了屋子。</br>
進(jìn)到屋子,張文浩皺起了眉頭,屋子里一股子霉味,像是幾百年沒人住過了一樣,何麗娜更是不停的用手扇著鼻子,快步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打開。</br>
“你們坐著,我去燒水。”此時的何萬江,壓根就不像是一個正部級的高官。</br>
“我去吧!”張文浩忙主動請纓,當(dāng)年在部隊上跟著首長的時候,這種事情做多了,把行李箱暫時放到一個角落,然后迅速的找到廚房的位置,好在水電都還是通的,把水壺沖洗了幾遍,這才灌上水插了電源,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張文浩決定大顯身手一下。</br>
回到車上拿來了水桶跟抹布,張文浩從客廳開始,一點點的開始清理這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塵。</br>
張文浩忙活嗎,何麗娜自是不肯閑著,雖然張文浩一再的說不用她動手,但是何麗娜還是快速的換了一身衣服挽起袖子忙了起來。</br>
做官,何萬江是一把好手,收拾家務(wù),何萬江那是七竅通六竅,平日里幸虧有秘書照顧他的起居(因為是自己,他索性直接住到了單位的宿舍里),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出面見人。</br>
幫不上什么忙,何萬江只好打打下手,端端水倒倒水什么的,就是這,還不小心弄了自己一身。</br>
“何伯伯,您先出去走走吧,等回來的時候我們差不多就收拾完了。”張文浩不得不好意的將何萬江攆走,否則,這活還真的不好干。</br>
拿出當(dāng)年在部隊上的勤力勁頭,張文浩手腳麻利的把整個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把換下來的窗簾被單被罩什么的塞進(jìn)洗衣機里,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br>
“讓你受累了。”何麗娜心疼的拿過一條毛巾幫張文浩擦去額前的汗珠,這一幕恰好被剛剛進(jìn)門的何萬江看到。</br>
“咳咳咳”何萬江故意咳嗽了幾下,這才提著一個塑料袋進(jìn)了客廳,塑料袋里是他剛剛到不遠(yuǎn)處的菜市場買來的幾樣水果,在他的記憶里,這樣的活他好像很久做過了,正暗自得意自己還沒有退化到啥也不會的地步的時候,恰好看到女兒正拿著一條毛巾給那個司機擦汗,在何萬江的人生詞典里,這是萬萬不允許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這樣做?就算是對方不是你的司機,你也得避嫌啊!</br>
這樣一想,何萬江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娜娜,去把這些水果洗一洗。”</br>
“我去吧!”張文浩看出了何萬江眼里的不快,趕緊快步向前結(jié)果他手中的東西。</br>
“不用,你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何萬江重重的哼了一下,把手中的水果硬塞給何麗娜。</br>
何麗娜開口想說什么,卻被張文浩悄悄地伸手跟制止了,并用眼神示意何麗娜:沒事的,我知道該怎么做。</br>
無奈的嘆口氣,何麗娜提著水果進(jìn)了廚房。</br>
“小張是什么畢業(yè)?”何萬江指了指面前的沙發(fā),徑自坐下,然后拿起茶幾上的一支煙塞進(jìn)嘴里,卻是沒有拿打火機。</br>
“高中畢業(yè),在部隊上呆了幾年。”張文浩拿起打火機點燃湊到何萬江的嘴邊,不卑不亢的說到。</br>
何萬江把煙挪到一側(cè)擺了擺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娜娜好像是研究生吧?”</br>
張文浩明顯愣了一下,當(dāng)然不是因為何萬江說的話,而是他的動作,他竟然不讓自己給他點煙,莫不是看不起自己?</br>
這樣一想,張文浩的火氣就上來:誰稀罕巴結(jié)你,帶著點火氣,把打火機扔到了茶幾上。</br>
何萬江的嘴角流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到底是年輕人,耐性還是差了點。</br>
“醫(yī)生說了,不讓我吸煙,我也只是叼在嘴里過過干癮。”何萬江慢條斯理的把煙湊到鼻子上聞了幾下“人老了,不中用了”</br>
張文浩沒有接話,在心里體會何萬江話里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拿不準(zhǔn)的事情向來不發(fā)表意見。</br>
“對了,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何萬江華鋒一轉(zhuǎn),開始調(diào)查張文浩的祖宗十八代。</br>
“家里有父母,弟弟正在上學(xué),爺爺已經(jīng)去世,奶奶身體尚好,還有兩個叔叔,一個在家務(wù)農(nóng),一個是普通的公務(wù)員,父母本身都是農(nóng)民,父親常年在外打工.......”張文浩如數(shù)家珍的開始竹筒倒豆子。</br>
對于這個問題,張文浩并不陌生,當(dāng)年跟著老首長的時候,首長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問上幾句,雖然每次待張文浩回答過后都會加上一句:“哦,我好像已經(jīng)問過了。”但是,下次的時候首長該怎么問還是怎么問,或許,領(lǐng)導(dǎo)都有健忘癥吧,又或者,領(lǐng)導(dǎo)其實就是有事沒事的想找點事干。</br>
張文浩當(dāng)然知道何萬江的所問跟老首長的所問大不一樣,但是還是用一樣的口吻回答了他的問題,只是,末了又加了這么一句:“我們家世代都是貧農(nóng)。”</br>
“呵呵”何萬江被張文浩的這最后一句話給弄笑了“貧不貧農(nóng)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品。”</br>
“關(guān)于人品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跟您匯報,我只知道我在部隊五年,在師首長身邊呆了四年。”張文浩不卑不亢的說道。</br>
“你當(dāng)過兵?”何萬江劍眉一挑,似乎來了些興致。</br>
“當(dāng)了五年,首長本想讓我再留下,但是家里人把我叫了回來,因為叔叔已經(jīng)臨近退休,家里人的意思就是在叔叔退休之前把我的工作安排好,所以我就回去了。”張文浩覺得自己的事情也沒啥好隱瞞的。</br>
“嗯,你比較實在。”何萬江的話差點讓張文浩暈倒:這人的思維跳躍性也太大了。</br>
“對了,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張文浩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出了一句讓何萬江也大跌眼鏡的話。</br>
“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果然,聽到這話之后何萬江比較驚訝,這讓張文浩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目前,他還不知道這個人是中組部的常務(wù)副,如果知道面前的這個是正部級的高官,說不定他就不會有這么大膽子了,也更不會時不時的就把自己的師首長掛在嘴邊了,因為,師首長這么一個級別的,放到市長市委書記面前或許還算是一棵蔥,但是放到中組部的常務(wù)副面前,那也就剛剛夠提包的級別。</br>
“剛剛一個多月,我們局長的女兒,局長是臨終托孤。”張文浩小小的拽了一把,似乎在把自己說的多么高尚。</br>
“嗯........”何萬江想再說點什么,何麗娜已經(jīng)端著洗好的水果在廚房里出來了,當(dāng)她看到客廳里的兩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劍拔弩張的時候,心中一塊巨石緩緩地落了地。</br>
“小張,吃點水果,剛才把你累壞了吧!”何麗娜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塞進(jìn)張文浩的手里,又拿起一個塞進(jìn)何萬江的手里。</br>
“中午我們出去吃吧,我叫司機過來。”何萬江并沒有吃何麗娜遞過來的蘋果,雖然他是高官,但是也是肉體凡胎,也一樣會生病,現(xiàn)在,他跟好多人一樣,都在控制糖的攝入量,對于水果,不能說見之如猛虎,但是,還是有選擇的,像蘋果這種含糖量相對來說比較多的水果,何萬江在進(jìn)食的還是比較注意的。</br>
“在家里吃就行了,一會我出去買點菜。”何麗娜知道這附近有一個菜市場,里面的蔬菜還是比較新鮮的。</br>
“去外面吧,小張遠(yuǎn)道而來,我怎么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何萬江笑呵呵的掏出手機開機,還沒有打電話,滴滴聲便不斷的傳來。</br>
何萬江的眉頭擰到了一塊,嘴里輕聲嘟囔道:真是煩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