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別有洞天
,最后一個道士 !
那是冷怡然嗎?那只是一張相似的臉吧,一樣精致的面孔,一樣冰冷的容顏,不一樣的是那身火紅到鮮艷至極的衣服。在那水中猶如一團熱烈的火,熊熊的燃燒著,她的臉上為何會有淚?
那身華麗的服裝穿在她的身上是那樣的美艷,她的氣質(zhì)猶如天上的仙女,神圣而不可褻瀆。在那些白衣黑發(fā)的尸體中,有這樣一位仙子般的女人,真是個有意思的畫面。
卓雄朝那紅衣女子大聲喊道“冷姑娘!是你嘛!”
那水中的女子眉頭一緊,剛才還是淚水漣漣,這會兒已是兇相畢露。而此時,那湖州的黑色頭發(fā)又開始騷動了起來,它們互相的纏繞,漩渦隱約又再次把湖水推高。
查文斌低聲說道:“她不是,她肯定不是。”
大山也說道:“可她就是啊,我們都認(rèn)得,你怎么卻不認(rèn)得了?”
查文斌回道:“她不是,冷怡然又怎會穿著古人的衣服躺在那水中不沉不浮,她不過是一介平常人家的女子,不是什么神仙妖狐,哪來這些奇妙的法術(shù)。”
這句話,說出來的是是查文斌心頭不解的地方,雖然他也覺得湖中的女子就是冷怡然,但還是以這個理由否定了自己。
“很像?”卓雄自言自語的搖搖頭,還是嘀咕了一句:“那也太像了,就連那手上的珠子都是一樣的。”
湖中,那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手臂纖細(xì),白嫩如藕,露出了半截在那水中。衣袖處,有一串珠子隱約可見,而冷怡然的左手也戴著一串珠子。那是一串有年頭的東西,她的父親冷老在年輕的時候在西藏得來的,據(jù)說當(dāng)時的冷老掉隊昏迷在冰天雪地里被一個老喇嘛所救,那位喇在冷老臨走之際給了他一串紅珊瑚手珠,說是將來他命中會得一女,這串手珠是送給她的。
再過了幾年,冷老成婚,又過了一年,果然得了一女,他認(rèn)為這個女兒是上蒼賜給自己的,就取名怡然,意思為:怡然自得。冷怡然雖然是一女子,卻自幼不喜歡紅色,她從來不穿紅色的衣服,倒是手中那串紅珊瑚的珠子一直伴隨在她的身邊。
這串珠子太扎眼了,查文斌也注意到了,真正的紅珊瑚產(chǎn)于深海,是佛教七寶之一,而西藏位于高原,這里產(chǎn)的紅珊瑚其實都是億萬年前留下的海洋化石,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一個喇嘛將這樣一條珠子送給了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佛教講究因緣,若不是那老喇嘛看出了什么,又怎會舍得賜給一個漢人如此珍貴的禮物?
現(xiàn)在回想,那個喇嘛怕是早已圓寂了,若想問緣由這輩子已經(jīng)沒機會了。
“是她!”查文斌心中對自己這樣說道,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精靈般的女孩,那個跟著他后面嘰嘰喳喳的小魔女,只是那一次青城過后,她的臉上就多了一抹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小魔女也成了冷美人,和她的姓氏那般冷若冰霜。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湖水開始咕嚕嚕的冒著泡,大片的水蒸氣開始籠罩著整個湖面,隔著這幾米的高度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湖水的溫度在升高。四周的漩渦又再一次的凝結(jié),只是這一次以那個紅衣女子為中心,一個巨大的漩渦逐漸凝結(jié),似乎只等她一招手,那滔天的沸水便可以頃刻之間把他們澆滅。
這是淚的湖,那這些水便是沸騰的淚水,是有怎樣的怨恨才能讓這女人流了一湖的淚,卻又再一次點燃了心中的火焰?
答案,查文斌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
為何大山的背在遇到這湖水之后反而立刻好了,那些原本纏繞著卓雄要置他于死地的禁婆臨終卻松了手,一切都是因為那滴血,他是應(yīng)龍的后人。
而她?誰能擁有這般的能量能將一湖之水沸騰蒸發(fā)?除了五行以火自居的南方朱雀外,還有一人,天女:女魃!
為助應(yīng)龍平定天下大水,女魃耗盡元神,人也變得丑陋無比,終究是成了魔道。她為避免傷害應(yīng)龍,不惜逃離天界,自己因為神氣盡失,而受到邪氣的支配而禍亂人間,春夏秋冬、四季失調(diào),所到人間所到之處盡皆大旱,人民因此苦不堪言。因為人民的怨怪、指責(zé)于諸神相繼勸柬,不得已,黃帝只好下旨,要應(yīng)龍前往討伐女魃,因只有應(yīng)龍之水才能收伏女魃之火。
兩人相戰(zhàn)于封淵血海之上,那一劍過后,女魃邪氣散盡,恢復(fù)了神智,躺在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懷里,留下的只有兩行清淚,只是那個胸口被她畫下應(yīng)龍圖騰的嬰孩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她的尸體究竟去了哪里誰都不知道。
作為羌氐的先祖,應(yīng)龍的后人開創(chuàng)了巴蜀神話,凡人為何會擁有堪比瑤池的扶桑神樹,羌氐為何會有眾多驚天地通鬼神的巫術(shù),這個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查文斌想起了蘄封山中,冷怡然被那日本人一劍刺中,是那棵神樹散發(fā)了神奇的綠光將她包圍,誰會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真的僅僅是一棵樹嘛?不,那是應(yīng)龍最后的元神,他的一切都是為那個沉睡的女子準(zhǔn)備的,那個他親手刺殺的女子。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五千年后,有一個叫冷怡然的女子再次出現(xiàn),她與天女女魃是何等的相似,而這座位于幽嶺地下的宮殿中沉睡的女人終于等到了前世的靈魂,也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后人。血濃于水,那熟悉的應(yīng)龍血脈讓原本沉溺湖底的她可以現(xiàn)世,而她為何又要憤怒呢?
無數(shù)個解不開的難題都在這一刻忽然有了出路,查文斌的腦海里瘋狂的吸收著運轉(zhuǎn)著。
“天,我們馬上就要完了,文斌哥,你快看啊!”卓雄瘋狂的拉扯著陷入沉思的查文斌,那四周的湖水已經(jīng)漩到了頂端,那些如白晝一般的明石被水流肆意的沖刷著,下一秒似乎就要鋪天遮地的蓋來。
“為什么?”查文斌看著那水中的女人,她的憤怒還在繼續(xù),“你沒有理由這樣對他,是我嘛?”
或許是吧,查文斌還在思考著,那滾燙的湖水已經(jīng)開始飛濺,灑落之處無不是滾燙無比。
“這兒、這兒!”大山一邊推動著那口厚重的棺材一邊喝道:“躲進去!”
卓雄見那湖水這會兒像是煮沸了一般,也過去幫忙:“躲進去也不頂事啊,這玩意進去了還不跟被丟進高壓鍋一樣,一個是蒸熟,一個是煮熟,哪個都一樣!”
那片鼎的片又是怎么回事?是它讓超子帶著大家進的這片山,那這座大殿是女魃的陵墓嘛?答案是否定的!查文斌身后的那口棺材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如果真是她的,她沒有理由不出現(xiàn)在主棺里。
鼎是被沖入下游的,那么?
有了!“你們快點推,推個一半懸空出去!”查文斌一邊喊也一邊過去幫忙,背上滴落的沸水就和奴隸主揚起的鞭子一般打在他們的背上,這使得仨人格外的賣力。
待那棺材一半左右懸空的時候,查文斌打開棺蓋三人先后跳了進去再拉上棺蓋,查文斌喊道:“互相抱緊,憋住一口氣別出!”接著,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他抬起雙腳狠狠的踹向大山。
大山體重最大,被查文斌踹的往后一靠,果然這下沖擊力打破了原本橫在雕像手掌上的平衡,前后搖晃了兩下過后,“咚”得一聲,棺材落入了湖中。
滾燙的湖水很快就通過導(dǎo)熱的青銅傳入了棺內(nèi),活像是上了鐵板的烤肉,三人在翻滾中被燙的齜牙咧嘴。也不知那湖水究竟有多深,過了好久他們感覺到棺材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像是觸碰到了湖底,這時青銅的溫度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涼意,良好的密封性讓這棺材竟然沒有漏進一滴水。
“咱們都吸完最后一口氣,然后我打開棺材,順著水流的方向一鼓作氣沖出去,記住別被互相沖散,這地方應(yīng)該還另有洞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