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這事有些詭異
對于一個地處偏遠山區(qū)的基層連隊來說,副師長突然到訪絕對算得上一件大事。</br> 對于趙國慶來說卻只有奇怪,副師長跑到這里來干什么?</br> 原本在后山訓(xùn)練的隊伍已經(jīng)被拉回到了連長,每個人都神情緊張,完全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br> “這是怎么回事?”趙國慶趕回連長向帶隊的一排長問道。</br> 一排長回道:“我也不太清楚,是連長讓我把人集合起來的,并說你一回來我們就可能要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br> 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還是全連動員,這有些太不平常了,而這一切應(yīng)該都和突然到訪的副師長有關(guān)。</br> 連長王風(fēng)已經(jīng)得到了趙國慶歸隊的消息,打開窗戶吼道:“郭排,快點過來!”</br> “是。”趙國慶一路小跑進入了連部辦公室,路上還細(xì)小地觀察四周的情況。</br> 連隊操場上只停了一輛吉普車,除了司機外,副師長帶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多。</br> 果然,趙國慶在辦公室里面見到了副師長,他只帶了一名警衛(wèi)員,神色看起來非常的匆忙。</br> “我來介紹一下吧。副師長,這位就是我們連的郭排長;郭排,這位是我們師的董副師長。”指導(dǎo)員介紹道。</br> 董副師長沖趙國慶伸出手,擠出笑容說:“不用介紹了,我們兩個見過一面。”</br> 趙國慶微微一笑,一進門他就認(rèn)出了這位董副師長,正是兩個星期前那場演習(xí)中的藍軍長,當(dāng)時被自己打暈了過去。</br> “董副師長,上次我下的不算是太重吧?”趙國慶詢問。</br> 不重?</br> 馬那蛋,我這把老骨頭都差點被你打斷。</br> 董副師長心里罵了句,表面上卻不在意地說:“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就你那三拳兩腳的我能受不了?”</br> “也是。”趙國慶跟著笑了聲,上次下手輕重自己心里面清楚。</br> “副師長,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王風(fēng)在一旁提醒道,顯得有些情急。</br> “對,對,我們談?wù)}。”董副師長連聲應(yīng)道,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趙國慶身上,從他的神情來說趙國慶應(yīng)該是他到此的主角。</br> “副師長,出什么事了?”趙國慶直言問道。</br> 副師長輕嘆一聲說:“師長失蹤了。”</br> 師長失蹤了!</br> 聽到這個消息后趙國慶也是一怔,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副師長深吸一口氣說:“這里也沒有什么外人,有什么話我就直說了!”話音微頓,一臉正色地說,“準(zhǔn)確地來說師長是被人給虜走的。今天早長師長沒有參加早操,當(dāng)時我們就意識到了什么,安排師長身邊的通訊員查看后才現(xiàn)師長根本不在屋里。”</br> 一個字不同,意義就完全變了。</br> 師長被虜走的性質(zhì)和失蹤完全不同,放在戰(zhàn)場上師長被虜走可能意味著一場戰(zhàn)斗的失敗。</br> 誰有能力將一師之長從師部虜走?</br> 趙國慶面色沉重地說:“副師長,師長只是不在屋里,這似乎不能證明他是被人虜走的吧?再說了,師部有那么多的警衛(wèi),如果真的有人潛入師部想虜走師長,那應(yīng)該被人現(xiàn)才對吧?”</br> 董副師長面色難堪,沉聲說:“這正是我們感到丟人的事情。一師之長被人給虜走了,可是整個師部的警衛(wèi)員竟然沒有一個現(xiàn)異常,這事要傳出去的話我們師非成為全軍的笑柄不可!”</br> “好吧,董副師長,你為什么斷言師長不是自己離去,而是被人給虜走的呢?”趙國慶冷靜地問。</br> “因為這個。”董副師長說著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趙國慶。</br> 這張紙應(yīng)該是從筆記本上撒下來的,上面的字跡清秀,是用常見的黑色水筆所寫,只有短短的一句話。</br> “如果想讓你們師長活命的話,那就不要聲張!”</br> 這..不是綁架是什么嗎?</br> 除了一句警告,敵人沒有提出任何條件,或者說還沒有開始提任何的條件。</br> 看到這張紙及上面的警告語,趙國慶也確定了師長是被人給虜走的。</br> “郭排。”王風(fēng)輕叫一聲,希望趙國慶能快點拿出個主意救出被虜走的師長。</br> 趙國慶示意王風(fēng)不要說話,兩眼盯著董副師長說:“這么說師長失蹤的事情你們并沒有上報?”</br> 董副師長點頭應(yīng)道:“是的。我們怕激怒敵人危害到師長的性命,因此這個消息只限于一個小范圍的人知道,并沒有向任何單位進行反應(yīng)。”</br>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要來這里找我們?”趙國慶一臉正色地說。</br> 董副師長苦笑一聲說:“郭排,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裝不懂?”</br> “什么意思?”趙國慶問。</br> 董副師長略顯生氣地說:“自從上次的演習(xí)之后,你們連已經(jīng)成為了全師及全軍的明星連,生這樣的師我不找你們想辦法救出師長來,那我還能找誰去?”</br> 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br> 上次演習(xí)中趙國慶連奪藍軍、紅軍司令旗,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只用了一個連的戰(zhàn)斗力就擊敗了一個師的力量,是真正的明星連,其實力也在不斷的被人為夸大。</br> 師長突然間失蹤了。</br> 姓這樣的事,董副師長或者師部其他長似乎沒有多余的選擇,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趙國慶和這支明星連上,希望他們能盡快救出師長來。</br> 見趙國慶猶豫不定,董副師長沉著臉說:“郭排長!不管你愿不愿意,這都是師部對你們下達的命令,你們必須去執(zhí)行,確保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并救出師長來!”</br> 指導(dǎo)員一見董副師長生氣了,立即應(yīng)道:“副師長,你就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們?nèi)B官兵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保證救出師長來!”</br> “那就好!”董副師長應(yīng)了聲,目光卻依然落在趙國慶身上,沒有趙國慶的點頭,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br> 趙國慶想了一下說:“副師長,我們連可以接下這個任務(wù),不過前題是師部必須答應(yīng)我們?nèi)齻€條件才行!”</br> “只要能救出師長來,別說是三個條件,就算是三十個條件也沒有什么問題!說,你的條件是什么?”董副師長一臉豪爽地叫道。</br> 其他人見趙國慶在這個時候還敢提出條件,一個個不滿看著他。</br> 趙國慶卻視而不見,不慌不忙地說:“第一,我們必須到現(xiàn)場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一些敵人留下的線索。”</br> “這個沒問題!你們可以坐我的車的先回去,至于其他士兵,一會就會有車過來接他們,他們會在你們屁股后面趕到師部去的!”董副師長立即應(yīng)道。</br> 趙國慶輕點額頭,接著講道:“第二,既然師部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我們連,那我們連就必須掌握行動的指揮權(quán),任何人都不準(zhǔn)干涉!”</br> “這個也不是問題。既然交給了你們,那師部對你們連就有絕對的信心!”董副師長應(yīng)道。</br> “第三,如果任務(wù)失敗了,不能給我們連任何的處分。”趙國慶說出了第三個條件。</br> “這個..”董副師長沒有剛才的豪爽了,一臉的猶豫。</br> 直到此時,剛才還對趙國慶有些不滿的人開始一個個感激趙國慶來。</br> 營救師長可是一件大事,誰也不能保證任務(wù)就一定能成功,這萬一要是失敗了呢?難保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會利用這個機會針對連隊。</br> 趙國慶倒是不在乎什么處罰,可其他官兵就不同了。</br> 尤其是一些從農(nóng)村來的士兵,當(dāng)兵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一條出路,如果身上背了個處分,那這條出路也將會被封死。</br> 趙國慶正是考慮到了全體官兵的利益,這才接連提出了三個條件。</br> “郭排,你難道就對你們連這么沒有信心嗎?”董副師長采用了激將法。</br> 趙國慶微微一笑,說:“副師長,你也不用激我。三個條件,有任何一條你不答應(yīng)的,那就另請高明吧,我們連還繼續(xù)我們連的訓(xùn)練就好。”</br> 董副師長一聽,眉心輕皺,扭頭看向王風(fēng)和指導(dǎo)員,斥道:“怎么,這就是你們連的官兵,想要抗命不成?”</br> 兩人都把頭一扭,不與董副師長對視,寧愿現(xiàn)在背個抗命的處分,也不能讓全連官兵在將來背一個大黑鍋。</br> “好,好!”董副師長連叫兩聲,回頭沖趙國慶叫道,“郭排長,就依你的,三個條件我全答應(yīng),你們什么時候能行動?”</br> 趙國慶把手一伸,開口講道:“把車鑰匙給我吧,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行動。”</br> 董副師長吩咐司機將鑰匙交給了趙國慶。</br> 趙國慶開車載著連長王風(fēng)和冷兵先一步前往師部,故意將董副師長留下與其他官兵一起走。</br> 車子一駛出連部大門,王風(fēng)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沖開車的趙國慶講道:“郭排,我真是佩服你了,竟然敢向董副師長提出如此苛刻的三個條件!知道嗎?如果換成我的話,那早就一口答應(yīng)了。還三個條件呢,我當(dāng)時連個屁也不敢放!呵呵..”</br> 趙國慶瞟了王風(fēng)一眼,一臉正色地說:“連長,這事有些詭異,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br> “什么意思?”王風(fēng)好奇地問。</br> 趙國慶搖了搖頭說:“還不能確定,等到師部看看再說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