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愧在盧前,恥居王后
(一)
古今中外,偶像之于崇拜者,都是帶著光環(huán)的。初唐四杰也是如此。
初唐四杰太有名了,以至于派出遣唐使學習大唐文化的日本念念不忘,在現(xiàn)代整出了一個“F4”組合,日本漫畫家神尾葉子的著名漫畫《花樣男子》中的四位大集團繼承人──道明寺司、花澤類、西門總二郎、美作玲,通稱“F4”(即Flower 4、花之四人組)。
后來,中國臺灣出了個男子偶像組合也叫“F4”,由言承旭、朱孝天、周渝民、吳建豪四名成員組成。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初唐四杰的排名在當時卻已有定論。《舊唐書·列傳·卷一百四十·文苑上》:“(楊)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詞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杰’。”
可以看出,當時輿論都認為排名依次為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事實上也非常公允,從流傳至今的四人的詩詞歌賦來看,確實應以王勃為首。
然而,在《舊唐書·列傳·卷一百四十·文苑上》緊隨其后,有一句“炯聞之,謂人曰:‘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后。’當時議者,亦以為然。”,意思是當排名傳到楊炯耳中時,楊炯認為自己排在盧照鄰前面有點慚愧,然而排在王勃后面則感到羞恥。而議論的人也同意楊炯說法,這和前面“海內公論”有出入。
楊炯(650年-693年),字令明,華州華陰(今陜西華陰市)人。唐朝大臣、文學家,常山郡公楊初曾孫,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并稱“初唐四杰”。
為何楊炯會說出“愧在盧前,恥居王后”這樣的話?
其實,四人的生卒年月給出了答案。
駱賓王最大,生于628年;其次盧照鄰,生于634年;然后楊炯和王勃大致同歲,生于649年左右。因而聞一多先生的考據(jù)部分為真,那就是盧駱屬于同輩人,王楊屬于同輩人,前者是后者的前輩。
古人講究長幼有序,也就是“序齒”。以年齡長幼排名,應為駱賓王、盧照鄰、楊炯、王勃,可是當時評論排名為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楊炯認為自己年齡小,排在盧照鄰前面,確實有愧不敢當?shù)囊馑迹粸楹巍安焕ⅰ迸旁隈樫e王之前?因為盧照鄰比駱賓王還小,自己說了愧在盧前,自然是連駱一起。當然這不是說的文采,而是年齡。對楊炯的話,宰相張說曾有評價說:“‘愧在盧前’,謙也。”
這可能是“愧在盧前”的正因,那么“恥居王后”呢?
人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楊炯因為和王勃同齡,排在王勃后面,自然心有不甘,于是說“恥居王后”,也是有點羞愧的意思,并非恥辱之意。張說也有評價:“楊盈川文思如懸河注水,酌之不竭,既優(yōu)于盧,亦不減王。‘恥居王后’,信然。”知恥而后勇,這也是楊炯的自我激勵。
人人都愛看熱鬧,看熱鬧不怕事大。其實,楊炯和王勃是好友。楊炯此語話,更可能是兩個人鬧著玩的。也許是某個酒局之后,兩個人都說了醉話。
總章元年(668年),王勃在沛王府供職,與楊炯結識。秋天,兩人一塊兒登高抒懷。王勃深深佩服楊炯的才學,在離別之時評價道:
“楊學士天璞自然,地靈無對。二十八宿,稟太微之一星;六十四艾,受乾坤之兩卦。論其器宇,滄海添江漢之波;序其文章,玄圃積煙霞之氣,瓷神之外,猶是卿云,陶鑄之余,尚同秘阮。接光儀于促席,直觀明月生天;響詞辯于中筵,但覺清風滿堂。”
而王勃死后,楊炯將其遺文遺詩收集起來,匯編成卷,并親為作序:“以茲偉鑒,取其雄伯,壯而不虛,剛而能潤,雕而不碎,按而彌堅……反諸宏博,君之力焉……君之所注,見光前古……嗟乎促齡,材氣未盡,歿而不朽,君子貴焉!”
可見,兩人還是互相欣賞的。
(二)
王、楊、盧、駱四人以文章著稱于時,慢慢地影響越來越大。據(jù)《唐詩記事》載,吏部侍郎李敬玄對他們頗為欣賞,推薦給典選大員裴行儉。
裴老先生略一沉思,便給四人預測前程,語出驚人。大意是,才名是有的,但官爵福祿很少。
原因是什么呢?裴老先生以為,這幾個人性情浮躁,喜出風頭,怎能安享爵祿?不過,他倒是對楊炯格外垂青一些,說“炯頗沉默,可至令長,余皆不得其死。”
一面之交,三言兩語,就說定了四個人的終生?
這位精于陰陽、算術的裴行儉先生還真有這本事。自執(zhí)掌吏部,他先后向朝廷薦舉了若干官員,都很準。
有一個例子,當時蘇味道和王勮還不知名,在調選之時,裴先生一見,“深禮異之”,還說了一番違背“組織原則”的話,大意是,我晚年膝下有一子,擔心不能對他的成長有所幫助,據(jù)老夫觀察,你們兩位十多年后便會出人頭地,希望把我的小兒子裴息托付給你們,將來請記得多多關照啊。
后來,兩人果然都做了大官,蘇味道還做了宰相,位極人臣。
于人未飛黃騰達之時,先下預言,裴先生可謂相面有術,看人很準,識人之道可謂出神入化。
對于初唐四杰,裴先生的話此后果然不幸言中:四杰之中的三個,真的沒有好結局。
王勃早年歷經(jīng)人命案,二十幾歲便溺水早逝;盧照鄰一病十數(shù)載,最后投水自盡;駱賓王隨徐敬業(yè)起事,兵敗之后,生死不明。只有楊炯倒是真的做了縣令,直至最后病死任上。
都說性格即命運。楊炯性情耿直,恃才倨傲,看不慣某些官員趾高氣揚、矯揉造作,故譏諷一些偽善的朝官為“麒麟楦”,“每見朝官,目為麒麟楦”。
“朝官怎么像麒麟楦呢?”別人問他。
“他們就像戲里的麒麟,哪里是麒麟,只不過是一頭驢子,刻畫頭角,修飾皮毛,看起來像麒麟,脫了馬甲,還是一頭驢子。”楊炯回答覺。
得這話不過癮,又補了一句,“那些沒有德行學識的家伙,披著朱紫色的朝服,和驢身覆蓋麒麟皮,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他的這些言論被當朝者所記恨,也為他后來仕途的不如意埋下伏筆。
(三)
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的身世比起來,楊炯的生活似乎要相對平靜得多。就像一株蘭花,暗香浮動,孤芳自賞。
楊炯與王勃同齡,也同樣聰明,小小的年紀就考上了神童舉。后來又考中進士。
唐高宗顯慶四年(659年),年僅十歲的楊炯應弟子舉及第,并于第二年進入弘文館,成為當時聲名大噪的神童,風頭一時無兩。
這樣的成就,即便是翻閱有唐一代所有數(shù)得上名的詩人,也無人能出楊炯之右。
也許是超出常人太多的緣故,偌大的唐帝國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官職來對待這位神童;而對于當時年僅十一歲的楊炯來說,入朝為官也太過遙遠。
于是,從唐高宗顯慶五年(660年)起,到上元三年(676年)之間的十六年里,楊炯一直守著“予出身”的身份和待遇,在弘文館賦閑了十六年。
在弘文館待制十六年后,楊炯于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在京應制舉,補秘書省校書郎。據(jù)《新唐書·百官志》二載:秘書省有“校書郎十人,正九品上,正字四人,正九品下,掌讎校典籍,刊正文章。”
心懷經(jīng)國理想的楊炯,年近三十,才獲得一個“讎校典籍”的九品小官,對自己仕途上的這種蹇滯不暢,楊炯心里很郁勃不平,期間創(chuàng)作了《渾天賦》,以示自己的情志。
永隆二年(681年),經(jīng)中書侍郎薛元超推薦,楊炯為崇文館學士。永淳元年(682年),楊炯被擢為太子(李顯)詹事司直,充弘文館學士,掌太子東宮庶務。
為東宮太子服務期間,楊炯曾經(jīng)呈獻過一篇很有影響的《公卿以下冕服議》,也有過諸如《從軍行》《戰(zhàn)城南》《紫騮馬》等慷慨激昂、風骨遒勁的詩歌作品,聲名響于當世。
楊炯從秘書省里過了六七年郁沉歲月后,終于從九品末僚一躍而成為太子詹事司直,而且還充任聲望甚隆的崇文館學士,開始了仕途上的一大騰躍,據(jù)《新唐書·百官志》載:東宮詹事府有“司直二人,正七品上,掌糾劾官僚及率府之兵。”詹事司直是太子的貼心官員,掌管東宮內務,職務頗為重要。
面對這樣一次仕途飛躍,楊炯的內心是興奮的。期間創(chuàng)作了《庭菊賦》等文以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
《庭菊賦》有言:“和其光,同其塵,應春光而早植。及夫秋星下照,金氣上騰,風蕭蕭兮瑟瑟,霜刺刺兮棱棱。當此時也。弱其志,強其骨,獨歲寒而晚登。”
“伊纖莖之菲薄,荷君子之恩遇。不羨池水之芙蓉,愿比瑤山之桂樹。歲如何其歲已秋,叢菊芳兮庭之幽,君子至止,悵容與而淹留。歲如何其歲將逝,叢菊芳兮庭之際,君子至止,聊從容以卒歲。”
《庭菊賦》借高潔芬香之秋菊來頌揚中書令薛元超。
楊炯之于薛元超,可謂終生懷知遇之恩,此種感戴之情,便是其創(chuàng)作這篇賦的動力及感情流淌的源泉。楊炯竭力贊揚秋菊之內在品性,借以頌揚薛元超高尚的道德人品。
此賦雖然通篇均為贊美之辭,內容托物狀人,藻飾可謂典雅華麗,且是應命之作,未突破官場應酬常套。
(四)
唐高宗調露、永隆年間(679—681),吐蕃、突厥曾多次侵擾甘肅一帶,唐禮部尚書裴行儉奉命出師征討。
楊炯有感而發(fā),作《從軍行》,記載了這個歷史。詩中表達了他因未能踏上疆場而心生的遺憾,還有渴慕功業(yè)的雄心壯志。筆力雄勁,感情豪放率直,可謂楊炯詩作中的上乘佳作。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這首詩,借用樂府舊題“從軍行”,描寫一個讀書士子從軍邊塞、參加戰(zhàn)斗的全過程。整首詩僅僅四十個字,既揭示出人物的心理活動,又渲染了環(huán)境氣氛,寫出了書生投筆從戎,出塞參戰(zhàn)的全過程。能把如此豐富的內容,濃縮在有限的篇幅里,可見楊炯的藝術功力。
首先,楊炯抓住整個過程中最有代表性的片斷,作了形象概括的描寫,至于書生是怎樣投筆從戎的,怎樣告別父老妻室的,一路上行軍的情況怎樣,一概略去不寫。
然后,楊炯采取跳躍式的結構,從一個典型場景跳到另一個典型場景,跳躍式地發(fā)展前進。第三句剛寫了辭京,第四句就已經(jīng)包圍了敵人,接著又展示了激烈戰(zhàn)斗的場面。這種跳躍十分自然,每一個跨度之間又給人留下了豐富的想象余地,使詩歌具有明快的節(jié)奏,如山崖上飛流驚湍,給人一種一氣直下、一往無前的氣勢,有力地突現(xiàn)出書生強烈的愛國激情和唐軍將士氣壯山河的精神面貌。
初唐上官體所代表的宮廷詩風在唐高宗顯慶年間(656-661)、龍朔年間(661-663)達到鼎盛。上官體之風氣過分關注聲律對偶,講所謂“六對”、“八對”,忽視了詩歌本質。
楊炯性氣豪縱,懷才不遇而輕視權貴。他與上官儀為首的宮體詩派有著分明的界線,歌詠的是自我遭際與心聲,抒發(fā)的是自己真情的自我流露,與之歌詠大唐氣象大異其趣,形成鮮明對照,他沖破了上官體流風,開拓了新的詩風。
初唐四杰以革除詩壇浮靡之習為己任,以對上官體批判的姿態(tài),從狹窄的宮廷天地引到廣大的市井,從狹小的臺閣到山川邊塞,開拓了詩歌的內容,賦予了新的生命,提高了詩歌的思想意義,展現(xiàn)了清新剛健的詩風。
楊炯也不例外。除了《從軍行》,他的《送梓州周司功》呈現(xiàn)出作者在送別友人后夜望西南,擔心蜀路艱險,何時才能再相見的場景,感情真摯:“御溝一相送,征馬屢盤桓。言笑方無日,離憂獨未寬。舉杯聊勸酒,破涕暫為歡。別后風清夜,思君蜀路難。”
楊炯還有一組三峽詩,狀景抒情也較真實自然,托物明懷,借史抒志,含意比較深刻,亦是掙脫宮體詩束縛的佳作。
楊炯的送別詩中,沒有雍容華貴、閑適自足的情趣宮體式,而是總是滲雜著自己郁郁孤寂的身影及奮發(fā)向上的激情,大多寫得質樸真切,頗有真情實感。如《夜送趙縱》,全詩語言洗煉、質樸,用典貼切:“趙氏連城璧,由來天下傳。送君還舊府,明月滿前川。”
這是詩人在某個夜晚送別友人趙縱去趙州而作的。趙縱是趙地的趙姓人,詩人為他送別,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天下盡人皆知的戰(zhàn)國時趙惠文王那塊和氏璧的故事。
戰(zhàn)國時,趙國得到一塊叫和氏璧的美玉,秦王知道后,要用十五座城池交換,故稱連城璧。此處用趙氏喻指趙縱,連城璧喻指其才華。
楊炯是四杰中以五律見長的詩人,他的《從軍行》,無論從平仄聲律、文字對偶以及起結作法等方而來說,都是成熱的五言詩。
這就是他對唐詩的重大貢獻之一。楊炯現(xiàn)存14首五言律詩,完全符合近體的粘式律,是一種有意的追求,廓清了齊梁以來綺媚華靡之風,促成了五言律詩的定型。
(五)
人生往往如此,正在春風得意之時,倒霉的事情就會如霜陡降,如雪驟下。如果國家有大變故,個人更是要倒霉。
就在楊炯成為太子詹事司直后的第二年,大唐送別了寬仁的君主唐高宗李治,時任太子的李顯雖然得以順利繼位,但僅僅是55天后就被強勢的母親武則天罷黜皇位,貶出長安。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原本對仕途充滿信心的楊炯再度墜入深淵,但等待他的打擊還遠沒有結束。隨著李顯被廢,武則天徹底掌控政權,大唐的政治斗爭到達了進入了空前的白熱化階段,那場讓駱賓王寫出曠世奇文——《為徐敬業(yè)討武曌檄》的保衛(wèi)李氏皇權的運動開始了。
武氏采取的手法也很簡單,迎頭擊打,不使擴展。
揚州兵團的臨時策劃十分倉促,歷時數(shù)月,旋即宣告兵敗。這時,武則天便騰出手來,開始系統(tǒng)清理威脅新皇權的力量。
舉國清查,查到楊炯頭上了。楊炯堂弟楊神讓參與徐敬業(yè)起兵,于是楊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牽連:堂弟在揚州犯事了,堂兄也有責任!
好在武則天大概知道楊炯這個年輕人的才名,又沒什么前科,抬抬筆就過去了。楊炯雖然沒有了殺頭之虞,但也是被貶離京城。
垂拱二年(686年),楊炯被貶到四川梓州(今四川三臺縣)擔任了司法參軍,結束了他在長安長達二十六年的安定生活。
擱下筆來,放下經(jīng)典,搖搖晃晃驚悸莫名,楊炯就這樣與京城揮手作別。有些朋友,甚至不敢招呼,不敢來送行。
途中景色甚是迷人,途經(jīng)三峽時,楊炯還作了好幾首詩。雖然文章還是氣勢如虹,精美華章,可是楊炯的心里,卻怎么也不是滋味:
悠悠辭鼎邑,去去指金墉。
途路盈千里,山川亙百重。
風行常有地,云出本多峰。
郁郁園中柳,亭亭山上松。
客心殊不樂,鄉(xiāng)淚獨無從。
他怎么能夠快樂起來呢?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由于間接的政治牽連,莫名失官,其心境可想而知。幸好他平日不事張揚,否則還不知是什么樣的結果呢。
在武后臨朝的多事之秋,楊炯的沉默,為自己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事端。
唐天授元年(690年),楊炯秩滿回到洛陽,武則天詔楊炯與宋之問分直習藝館,掌管教習官人書算之類的工作。他雖因官職不高,心中抑郁,但卻對武則天仍盡情頌揚。
如意元年(692年)7月15日,宮中出盂蘭盆,設齋分送各佛寺,武則天在洛南城門樓上與群臣觀看。楊炯獻上《盂蘭盆賦》,稱頌武則天“周命惟新”,并希望武則天作為“神圣皇帝”能夠“任賢相,悖風俗、遠佞人,措刑獄,省游宴……捐珠璣,寶菽粟,罷官之無事,恤人之不足”,成為帝王的楷模。
唐如意元年(692年)冬,楊炯出任盈川(今浙江衢州)縣令。
楊炯赴盈川令時,太子校書張說贈有《贈別楊盈川箴》:“杳杳深谷,森森喬木。天與之才,或鮮其祿。君服六藝,道德為尊。君居百里,風化之源。才勿驕吝,政勿苛煩。明神是福,而小人無冤。畏其不畏,存其不存。作誥茲酒,成敗之根。勒銘其口,禍福之門。雖有韶夏,勿棄擊轅。豈無車馬?敢贈一言。”囑咐楊炯為官之道。
盈川,原名白石。唐武德四年(621年),置于刑溪(今衢縣云溪)章戴白石的白石縣治,因山路狹隘,于如意元年遷至盈川,縣治仍稱“白石”。
楊炯到任后,見此處地薄人稀,百姓困苦,誓言要改變貧困面貌。為了表達這個意愿,他取刑溪之“刑”為“盈”,視地理于云溪、衢江會合處得“川”,意在使這川流之處,稻香長川,谷盈千倉,百姓富裕,即改“白石”縣名為“盈川”,呈報朝廷批準。
楊炯到任后愛民如子,恪盡職守。每年農(nóng)歷六月初一,必到附近28都(行政村)68莊(自然村)巡視。楊炯所到之處,莊稼的害蟲就會被白鳥吃掉,糧食豐收,六畜興旺,深得百姓擁戴。卒于任上后,被稱為“楊盈川”。
如今,衢州市盈川村邊建有楊公祠一座,內有楊炯塑像,楊公祠內舊有對聯(lián):“當年遺手澤,盈川城外五棵青松;世代感賢令,潑水江旁千秋俎豆。”說明當?shù)匕傩眨О倌陙矶际前褩罹籍斪鳌百t令”來奉祠的。
約如意二年(693年),楊炯卒于任上。
(未完待續(xù),隨時修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