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會這么覺得?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賀知書有些心虛的狡辯著。
艾子瑜不動神色的說:“這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好不好,你難道沒看到蔣文旭看你那眼神,膩歪的我都要看不下去了,要是你硬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的話,那他憑什么一個月來看你四五次,丟下自己的公司,跑到大老遠的地方來,那難道只是為了逛校園,順便看看你,給你帶點東西的嗎?”
艾子瑜不帶喘的說完這么一大堆話,頓了頓繼續(xù)泰然自若的說著:“我還不瞎,我有眼睛可以看,要不是和你們相處久了,我在你們身邊一刻也待不下去,好像我是那瓦數(shù)極大的電燈泡,不遺余力的散發(fā)著酸到極致的光,要不是這事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今天會在你坦白得時候表現(xiàn)的那么淡定嗎?”
艾子瑜說完這樣的長篇大論,覺得自己據(jù)理力爭,有理有據(jù),把前因后果都說得清清楚楚,賀知書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反駁的余地。
賀知書真的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悠悠的說了四個字:“你想多了。”
這四個字就把艾子瑜醞釀老半天的話給打回去了,硬生生的落回了肚子里,賀知書的死不承認,這點真的讓艾子瑜不好多說什么。
“看你和蔣文旭在一起,我整天都在吃醋。”艾子瑜打趣道。
賀知書還是沒有搭理他,只是轉(zhuǎn)了一個身往回走。
艾子瑜見狀,忙喊住:“小書,烤串店就在前面,你怎么往回走······”
艾子瑜沒叫得住賀知書,賀知書像賭氣一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艾子瑜沒辦法,只好放棄近在咫尺的烤串,向負氣出走的賀知書追了過去。
“你怎么了嗎?”艾子瑜面露難色,問道:“連烤串也不吃了,撒腿就跑······”
賀知書依舊沉著臉,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喜歡我提蔣文旭,我就不提了,怎么突然就變了臉?”
賀知書還是一聲不吭。
艾子瑜沒法子了,只好說:“那我再請你吃一次烤串!加起來一共三次,行不?”說著,艾子瑜比了一個三。
賀知書這才有了點反應(yīng),頓時露出了狐貍尾巴:“好!成交!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說完,調(diào)轉(zhuǎn)航向,快步向烤串店的方向去了。
艾子瑜看著賀知書陰轉(zhuǎn)晴的臉,才發(fā)覺自己中計了!
蔣文旭每次都來找賀知書也不見他有多反感,要是不喜歡早就對蔣文旭下了命令了,蔣文旭也不可能這么屁顛屁顛的跑到醫(yī)科大來。
自己真的是被賀知書這個老狐貍耍的團團轉(zhuǎn)!
“賀知書!!你這個兔崽子,老狐貍!!”
賀知書向艾子瑜說了自己的性取向,艾子瑜理解他,相信他,包容他,不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對他懷有敵意。
賀知書對他說出的那一句感謝,真的是發(fā)自肺腑,他也真的覺得艾子瑜只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艾子瑜對賀知書的愛護和縱容永遠都不會少。
艾子瑜就像是賀知書的一個避風(fēng)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艾子瑜那里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躲避風(fēng)浪的襲擊,他可以縱情的傾訴,艾子瑜也不會厭煩。
除了他,賀知書還想到了蔣文旭,可是他不在自己身邊。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你想要躲避什么,傾訴什么,那個最愛你的人,你很愛的人,不一定會陪在你的身邊,你的身邊一定會出現(xiàn)你值得這樣毫無顧忌,亂說一通的人,他就是你最大的幸運。
艾子瑜就是陪在賀知書身邊這樣的人,不是戀人,勝似朋友,堪比親人。
但是賀知書的心里依然很慌,因為他想到了他真正的親人,也就是他的父母。
在艾子瑜面出柜已是那么艱難,更何況生他養(yǎng)他的父母呢?
他的父母迂腐封建,對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道會受到多大的沖擊。
這讓賀知書想到了他重生前,他的父母就是在得知了他和蔣文旭的關(guān)系后,才來北京找的他,也就是在那時候,出的車禍。
賀知書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知道,他也必須知道,他一定要向父母坦白,當(dāng)面說清,這樣才會避免災(zāi)禍的發(fā)生。
而這件事事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但是賀知書別無選擇。
現(xiàn)在賀知書還有時間,他想選擇在畢業(yè)的時候向賀父賀母攤牌。
后來蔣文旭聽說了學(xué)校里的流言蜚語后,咬牙切齒的想把那人狠狠揍一頓。
但是蔣文旭看到賀知書,還能夠和他們?nèi)绱苏勑︼L(fēng)生,他也不好在把這事情翻來臺面上來說。
這些事艾子瑜在電話里沒有和蔣文旭說過,畢竟這種事情鬧哄一陣也就會過去。
蔣文旭也是在后來的談話中偶然會提到。
“你說他們怎么可以這樣”蔣文旭對這事有點憤憤不平。
賀知書:“你得了你,少說兩句,一天到晚嘴巴跟機關(guān)槍似的沒停過。”賀知書不再想聽到那些傳聞,想讓蔣文旭別再提了。
“他們怎么可以說你和艾子瑜!居然不是我!!”蔣文旭不理會賀知書的話,朝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經(jīng)的說。
賀知書:“·········”
“看來我來醫(yī)科大還是來少了”
艾子瑜:“·········”
之后學(xué)校里這樣的謠言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提了,畢竟這種事情不關(guān)乎他人,別人也只是當(dāng)個吃瓜群眾,在后頭嚼嚼舌根,等時間一長,這熱乎勁也就過去了,嚼著嚼著也就食不知味了。
大學(xué)生活也就這樣自自然然的過著,稀松平常沒有什么稀奇事。
賀知書也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有朋友,有喜歡的人在身邊。
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漂泊無依,居無定所,眼巴巴的盼著有人來賞口飯吃,喝酒喝到昏天黑地,應(yīng)酬忙到神經(jīng)麻木。
在那后來生活雖然是好了,排除蔣文旭出軌不說,賀知書那時候卻莫名其妙的得了血癌。
在那之前賀知書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別說這樣重大的疾病,就連小病小患都沒有。
賀知書一度懷疑自己的病是那時候喝酒喝的太狠了,留下的病根。
所以現(xiàn)在賀知書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三天兩頭就會去醫(yī)院體檢,雖然體檢報告說他身份健康他還是心里難安。
校醫(yī)院他的導(dǎo)師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叫賀知書省省。
但是賀知書仍是堅持每隔一月進行一次體檢,還向醫(yī)生問一些關(guān)于血癌的事,醫(yī)生剛開始回答的很認真,可是后來就被問的有些索然無味了。
“醫(yī)生,醫(yī)生,你說血癌這個會傳染的嗎?”
“醫(yī)生,醫(yī)生,你說這個血癌會遺傳嗎?”
“會遺傳呀,我家里也沒有得過呀,那你說我會不會得呀?”
醫(yī)生:“·········”
把醫(yī)生說的話總結(jié)下來就是“沒病找病,盼著自己早點死。”
雖然醫(yī)生向賀知書保證了說他不會的血癌,可是賀知書后還是不放心。
仍然堅持著做著身體檢查,畢竟這也沒有壞處,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除了每個月花一點檢查的費用,好像也沒什么大的損失。
賀知書這是真的怕了,他怕得了血癌之后自己的無依無靠,他怕自己一個人天寒地凍的跑去醫(yī)院,他怕每一次生不如死的化療,他怕自己骨瘦如柴不成人樣,更怕他父母的擔(dān)心。
這些恐懼都堆積在賀知書的心里,讓他不得不好好提防。
幸好目前他的身體都無大礙。
艾子瑜也知道賀知書這一令人不解的舉動,雖然令人疑惑但是艾子瑜沒有多問,愛護自己的身體是人之常情。
只是······
艾子瑜:“要不我和你一起也去掛個號,檢查檢查?”
賀知書:“······我覺得行·······”
蔣文旭:“帶我一個!”
賀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