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還有比它們還毒的玩意兒
他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再探探她的口風,溫枯剛準備收回去的黑金棍子又重新握住了。</br> 步無邪瞇了瞇眼,片刻的時間就改了口,“既如此,二小姐今夜所見,也當全忘去。”</br> 溫枯,“自然。”</br> 既然是步步高的小兒子,那他們也算不得是仇人。</br> 只是當日他的魔獸弄死了顧驚鴻的肉身,這筆賬溫枯還記在心上的。</br> 她看著步無邪修長的脖子,想將他的腦袋完全砍下來,也當是給顧驚鴻報仇了。</br> 那一瞬間,步無邪只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她目光中的冰冷就像化作了實質的刀,讓人直打寒顫。</br> 溫枯到底放棄了這個想法,想起當初那個花里胡哨的小魔君,便覺得這顆腦袋還能在他頭上多待一段時間。</br> 她剛一收起黑金棍子,就忽聽對面屋傳來一陣驚呼。</br> 溫枯想也沒想,直接翻窗出去。</br> 對面住的就是溫闌婼和小桃子。</br> 步無邪想了想,還是將地上的那個肉粉色的柚子撿了起來,擦了擦灰,覺得還能用。</br> 再抬眼,溫枯已經(jīng)沒了影兒。</br> ……</br> 溫闌婼今日原本很乏,帶小桃子進屋后,沒過一會兒都睡了去。</br> 下半夜時卻是被一陣刺痛扎醒了。</br> 醒來的時候,被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蝎,每只都有巴掌大,地上還有五顏六色的蛇,一條條手臂粗的毒蛇正吐著信子,迅速的朝她們母女而去。</br> 她下意識驚叫了一聲,一手抱著小桃子,飛似的從床上翻下去,一手操起凳子,瘋狂的朝毒蝎毒蛇砸去。</br> 紅妝閣外,趙祈站在溫仙月身邊,“仙月,你就等著吧,要不了半柱香,溫家那兩姐妹,必死無疑。”</br> 溫仙月?lián)Q上了黑衣,裹上了黑斗篷,眼底寒光森森。</br> “她們到底都是我姐姐,我哪里會想要她們的性命,只是要她們毀了容,再也無法勾引師兄而已!”溫仙月嘆了一口氣,倒是有些楚楚可憐。</br> 趙祈心頭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忍了下來,“你就是太良善了,想想溫枯是怎么對你和梅姨的?那是恨不得將你們亂棍打死,今兒本世子讓人放毒蝎毒蛇算是便宜她們了。”</br> 溫仙月又連連嘆氣,“善良的是仙瑤,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死在溫枯手上。”</br> 她一提溫仙瑤,趙祈就更是怨的慌。</br> 剛好,今夜這賤人兩姐妹都在紅妝閣住,既是死在紅妝閣,那自然誰也懷疑不到他們頭上來。</br> 趙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那些都毒蛇毒蝎都是南疆至陰至毒之物,就算只是被輕輕咬上一口,不出一刻都是必死無疑。”</br> “哪怕是結丹期的修士,至少肉身也是受不了這樣的毒。”</br> 南國公府最擅長的就是在整個中原大陸上搜刮各種寶貝,其中自然包括毒物。</br> 只是南國公為人極低調,南國公府做事的時候也便也多是暗戳戳的。</br> 哪怕是趙纖梅和溫仙月被溫枯趕出了溫府,南國公府都并沒在明面兒上來找她的麻煩。</br> 說到底,趙纖梅還是老國公爺?shù)酿B(yǎng)女,當年在南國公府的時候,也是頗得老爺子疼愛的。</br> 南國公府自然不會讓她們母女無所依靠。</br> 溫仙月點點頭,說道,“還是表哥待我們最好,若是仙瑤還活著……”</br> “沒有護住仙瑤表妹是我的錯,從今往后我趙祈一定會好好護住你的。”趙祈拍拍胸脯,他雖然個人修為不咋的,這不還有南國公府嗎?</br> 更何況老爺子還活著呢!</br> ……</br> 紅妝閣,溫枯剛一出屋就瞧見外面毒蛇毒蝎成了窩,她是從窗戶翻出去的,窗棱上都爬滿了毒蝎。</br> 她一腳踩下去,正好踩在兩條毒蛇身上,一條通體粉,一條通體綠,腳下滑溜溜的,那兩條毒蛇張嘴就要往她的腳脖子上咬。</br> 扶淵第一時間就從她懷里跳了下去,小爪子還沒伸出去,就被溫枯一把抓了回來。</br> “別莽。”她聲音低低的。</br> 話落,那兩條毒蛇已經(jīng)咬在了她的腳踝上。</br> 左右兩邊各一口。</br> 溫枯微微蹙了眉,那兩條毒蛇卻是完全懵逼了,毒牙上沾了溫枯的血……幾乎是一瞬間,兩條毒蛇都頓時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不動了。</br> 大約是死也沒想到,還有比它們還毒的玩意兒!</br> 關鍵對方還是個人。</br> 溫枯唇角一挑,撿起那兩玩意兒,匕首一劃就將兩顆蛇膽剖了出來。</br> 扶淵,“……”他好像一不小心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怪的東西。</br> 倒不是溫枯的血有毒,只是她時常煉制毒丹,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便也經(jīng)常服用各種克制毒物的靈植。</br> 久而久之,這身體自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抗毒。</br> 剛好,這些花哨的毒蛇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溫枯的血恰好最克它們。</br> 月色下,兩顆蛇膽泛著寶藍的顏色,看倒是好看,就是格外的腥臭。</br> 劇毒之物,正好能成為她煉丹的材料,溫枯掃了一眼遍地的毒蛇,眼里生了光。</br> 一眾毒物見她屁事沒有,又順手將一只毒蝎的尾巴折了下來。</br> 與此同時,溫闌婼也抱著小桃子跑了出來,她嘴唇發(fā)紫,胳膊上已被咬了好幾個血洞。</br> 小桃子則整張臉都泛白了,小嘴烏紅的像是要滴血。</br> 溫闌婼頭發(fā)有些凌亂,她手中還提著板凳,板凳上沾滿了毒物的血肉。</br> 溫枯剛一過去,就見有道藍色的身影先一步飛了過來,擋在了溫闌婼的身前。</br> 是薄琮。</br> 薄琮一把就拉住了溫闌婼的手腕,另一只手已是結印,強大的靈力波震出去,將他們跟前的數(shù)只毒物都震了個粉碎。</br> 溫闌婼想抽回手,薄琮卻握的更緊了些。</br> 他盯著她,隨后又看著她懷中的小桃子,一把將溫闌婼扯進自己懷中,溫闌婼的力量哪里能跟他抗衡,她一只手死死的抱著小桃子,偏偏手腕猛地一疼,幾乎是要斷裂的疼。</br> 一下沒抓住小桃子,只見得小桃子整個人都摔飛了出去。</br> 薄琮目光冷了幾分,他就是故意的,沒了這個拖油瓶,他還是愿意收溫闌婼做妾室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