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屠戮
只見溫枯躍地而起,原本黑金色的棍子,因著染了紅蓮業(yè)火的緣故,都變得緋紅不已。</br> 幾乎是要貼在臉上的時候,殿后才看見,那棍子上竟刻著與她佛經(jīng)結(jié)界上極為相似的文字。</br> 還未待她反應(yīng)過來,那棍子已經(jīng)落在她的天靈蓋上。</br> “砰!”一聲劇響。</br>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棍子竟是強行陷進那佛經(jīng)結(jié)界之中。</br> 不過頃刻時間,那些佛經(jīng)文字都被壓的變了形。</br> 而漫天火雨絲毫未停,又不過眨眼的功夫,只見得那些佛經(jīng)文字竟不知為何,與溫枯的棍子漸漸相融在一起。m.</br> 溫枯不過是輕輕一揮手,便將那佛經(jīng)結(jié)界撕出一條口子來。</br> 正是殿后天靈蓋的方向!</br> 那一刻,殿后只覺額前一陣撕裂,似從她眉心處,皮膚硬生生被燒開了口子,那棍子上的烈焰混著佛經(jīng)經(jīng)文,竟是變成了金紅色,順著她的眉心一直往身體里蔓延!</br>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br> 眼前卻是溫枯那張美到極致,對她來說卻又恐怖陰森的臉在無限放大。</br> “哦,忘了告訴你,這棍,又名為降魔金剛杵,是達摩祖師之物,我用著倒是趁手。”</br> 冷冰冰的話,周圍的人都聽見了。</br> “怎么可能……”殿后臉色大變。</br> 她明明就是個邪修,天生便被佛克制。</br> 她怎么可能能驅(qū)動佛的法器?</br> 更何況,還是降魔金剛杵這樣的圣物!</br> 連她都未必能得到這樣的東西……再者,那棍子邪氣滔天,一點都不似佛的法器。</br> 縱然其上有佛文加持……卻是愈發(fā)的詭異才是。</br> 溫枯定然是在騙她的。</br> 一個邪修,還持降魔金剛杵,最該降的便是她自己!</br> 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br> 溫枯才懶得花心思騙她,那棍子本就來自西方佛界,她不過稍微改動了下而已。</br> 也正因此,這棍子才能承受她的紅蓮業(yè)火。</br> 否則……早就化作灰燼了。</br> 她神色冰冷,懶得跟姜楚顏廢半句話。</br> 手中棍子狠壓而下,紅蓮業(yè)火像是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不過頃刻間便將殿后整個人都吞噬殆盡。</br> 除去言焰外的兩位將軍,當場就看傻了。</br> 他們空有一身本事,此時卻是屁用都沒得。</br> 單單是那紅蓮業(yè)火,都壓根兒沒辦法讓他們靠近半分!</br> 娘的,還是言焰狡猾,別看生的牛高馬大,那腦子還甚是好使……還在那兒吐血了,裝的夠真。</br> “轟隆隆!”</br> 與此同時,大半個神殿主島也被燒的分崩離析。</br> 紅蓮業(yè)火就如毒藥一般,幾乎將其腐蝕了個透。</br> 空島被瓦解,形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巖漿,直往下面的千境湖里落。</br> 而溫枯也終是伸了手,扼住了殿后的脖子,“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要作妖自找死路。”</br> 她聲音極冷,連指尖上都是火,輕而易舉便刺進了殿后的脖子里。</br> 一時間,頸部動脈被割斷,鮮血順著溫枯的指縫直往下淌。</br> 姜楚顏還在掙扎,此刻她就是想將自己的兇獸和暗衛(wèi)勢力召喚出來,都來不及了。</br> 這身體像是被火融化的冰,根本得不到半點解脫的機會。</br> 姜楚顏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仙身在融化。</br> 她因當年那件事……仙元受了巨損,這么多年來修為也未能得提升,面對溫枯火力全開的紅蓮業(yè)火,她又哪里是對手。</br> “既是那么想死,我自成全你!”</br> 溫枯話落,直接將她的人頭硬生生的扭了下來。</br> 滿手鮮血,焚在紅蓮業(yè)火中,說不出的腥味滔天。</br> 她赤著雙足,膚色如雪,美的張揚奪目,令人生寒!</br> “楚顏!”殿主也傻了,這一切都不過是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br> 他大叫一聲殿后的名字,卻見她失去頭顱的仙身竟被當著他的面焚成了灰燼。</br> 而那些灰燼,更是隨著腳下蹦碎的土地,一起往下墜落!</br> 殿主趕上前去,手中抓住的,也只是一把流沙而已。</br> 而這一切,又都被扶瑜盡數(shù)看在了眼底。</br> 她親眼見著嫂子殺了母后!</br> 而母后的頭顱,還在嫂子的手上,死不瞑目!</br> 扶瑜雙腿發(fā)軟,幾乎是要跌坐在地上。</br>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br> 那一刻,她的心情是極復雜的。</br> 她幾近崩潰!</br> 溫枯并未將殿后的頭顱焚燒,她只燒掉了這個女人的長發(fā),一手提著姜楚顏的頭,一手扛著她的黑金棍子,扭頭時,就見得跌坐在地上的扶瑜雙目通紅的看著她。</br> 想哭,卻好似沒了眼淚。</br> 溫枯,“你是扶淵的妹妹,我不殺你。”</br> 她不會向她解釋這一切,懶得解釋。</br> 扶瑜張了張嘴,卻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br> 她聽說了……哥哥殺了嫂子全家,還將溫姐姐和云婆婆的腦袋都掛在了罪惡島上。</br> 哥哥那么愛嫂子,斷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br> 這一切……是有無悔的。</br> “言將軍,我若是你,現(xiàn)在就會帶她走的遠遠的。”</br> 末了,溫枯又瞥了一眼吐了不少血的言焰。</br> 她話音一落,大半個神殿主島已是全然崩塌。</br> 溫枯紅衣翩飛,身纏無盡黑霧,所過之處,盡皆灰燼!</br> 剛解決完殿后,她就將目標落在了還沒跑遠的神殿大殿下身上。</br> 那大殿下還在圣羽郡主身邊,全程當了個優(yōu)雅的護花使者。</br> 大約是沒想到那邪修會轉(zhuǎn)而盯上自己,在溫枯飛來,擋住他去路時,他還愣了一下。</br> “神殿大殿下,你母后都死于我手,你跑的倒是歡?”</br> 溫枯半瞇著眼,身子懸在半空,無情的盯著這個男人。</br> 紫衣銀發(fā),容顏絕世,就是這般近距離看著,也與扶淵無出二致。</br> 那森冷又血腥的眼神,盯的那位大殿下渾身發(fā)毛。</br> 他方才全身的注意力皆在圣羽身上,完全沒想到,殿后那樣心思深沉之人,竟是這般輕易的死在了這個邪修手上。</br> 他莫名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br> 溫枯,“聽聞你屠我全家時,甚為囂張,此刻怎慫如豬狗?”</br> 溫枯話落,刷的一下就飛到他跟前,指尖直落在他的臉上。</br> “就你,還不配頂著我家扶淵的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