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最后一塊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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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蕊就是兇手復(fù)仇的最后一塊拼圖,在這個時候蘇蕊失蹤,我和云杜若心里都清楚怕是兇多吉少,出門韓煜還在外面等我,我歉意地說對不起耽誤他等這么久,韓煜翹著嘴角無所謂地笑了笑。
“送佛送到西,這個月是鬼月,你若出了事我這個房東也不好交代不是?!?br/>
云杜若開車我和韓煜坐在后面,車上云杜若嘆了口氣對我們說。
“蕭佳雨一輩子怎么就這么可憐,父親是兇手,母親也是兇手,父母窮兇極惡有報應(yīng)就算了,怎么都報到她的身上,過會見到佳雨,案件還沒完全偵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設(shè),不要當(dāng)她面提及她父母的事,免得她傷心?!?br/>
“到底怎么了?”韓煜還不清楚情況好奇地問。
我對云杜若點點頭,然后把案件的進(jìn)展一五一十告訴了韓煜。
“簡直就是畜生?!表n煜說著和屠夫一樣的話,樣子比屠夫還要憤憤不平?!斑@樣的人就應(yīng)該永世不得超生。”
我和云杜若都陷入沉默,入行這么多年也辦理過不少案件,像蕭博文和蘇蕊這樣心狠手辣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我解剖過那么多尸體,心都是一樣的,可我總不明白這些人的心里到底裝著什么,才能讓他們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車停在蕭佳雨的家門口,這里我來過一次,蕭佳雨站在門口神情焦慮緊張地等著我們,看云杜若下車紅紅的眼圈里眼淚奪眶而出,趴在云杜若的肩膀上哭泣,云杜若輕輕拍著她后背,一時間我看她也不知道該安慰什么。
蘇蕊本來是兇手,現(xiàn)在又變成受害者,對于完全無辜的蕭佳雨,我們真不知道如何給她解釋所有的事。
蕭佳雨帶我們進(jìn)房間,一路上邊走邊說,這套房子本來是父母的,就是蕭博文和蘇蕊結(jié)婚時候的房子,可蕭博文去世的早,她一直和蘇蕊相依為命長大,在和郭巖結(jié)婚后,怕搬出去沒人照顧蘇蕊就留了下來。
我看見韓煜從下車開始表情就有些不正常,皺著眉頭警覺地看著這房子四周。
“怎么了?”我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小聲問。
“這房子……感覺怪怪的?!表n煜疑惑的搖搖頭不確定地說?!鞍蠢碚f這房子坐向布局都不錯,從風(fēng)水上講也很好,可怎么這房子陰煞之氣這么重?”
我不懂韓煜所說的這些話,可他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道理,之前我來過這里一次,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不尋常的地方。
“你肯定這里有問題?”我小聲問。
“陰煞之氣聚集不散,這房子肯定有問題,不過很奇怪我看不出什么地方出了問題?!表n煜有些遲疑地回答。
前面的云杜若見我和韓煜拖在后面回頭催促我們,我當(dāng)著蕭佳雨的面不方面說什么,給韓煜使眼色示意他留意點,韓煜應(yīng)該是懂了我的意思,輕微地點點頭。
一進(jìn)門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郭巖,依舊是目光呆滯空洞的耷拉著頭,像一具沒有魂魄的行尸走肉,每次看見他我都感覺他挺可憐。
蕭佳雨推著郭巖的輪椅請我們進(jìn)屋,家里比上次來亂了許多,也不見有出入的傭人,諾大的房間沒人收拾這才幾天就變得雜亂不堪。
“家里其他人呢?”云杜若好奇地問。
“都走了,被我媽趕走的?!笔捈延曜谠贫湃舻纳磉叄贫湃粢恢蔽罩氖衷噲D讓她平靜下來。
“有什么事你不要急,慢慢告訴我們,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回來。”云杜若輕柔地對蕭佳雨說。
云杜若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水杯上,我心領(lǐng)神會地給蕭佳雨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先壓壓驚,看她面容憔悴兩眼發(fā)紅,想必是痛哭了很久,一個女人一直遭遇不幸還能堅持到現(xiàn)在,真是難為她了。
蕭佳雨接過水對我感激地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后似乎心情平復(fù)了一點,整理好思緒告訴我們。
蘇蕊一直都很正常,就是從前段時間開始,精神突然變得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惶惶不可終日整天躲在房間不出來。
“是從哪一天開始不正常的?”我追問。
“好像……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得了?!笔捈延瓿粤Φ鼗叵胝f?!拔抑挥浀媚翘焖诩铱磮蠹?,突然就渾身發(fā)抖,然后就開始惶恐,我開始以為是她病了,但就從那天開始她就不正常了?!?br/>
“報紙?她看到的是什么?”云杜若問。
“我后來也感覺奇怪就把報紙拾起來看了一下?!笔捈延昝嫔林氐卣f?!昂孟袷且黄獌礆傅膱蟮?,我看見上面提到死者叫年維民,說死亡的地點在二十年前發(fā)生過自殺案,不明白她看見這新聞怎么嚇成那樣?!?br/>
我們?nèi)寺犕甓寄蛔髀暤叵嗷σ?,這新聞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并沒什么,但對于蘇蕊就如同催命符,她比誰都清楚二十年前在那里發(fā)生過什么,如今年維民離奇地死在樓頂,恐怕蘇蕊也清楚東窗事發(fā),早晚會找到她的頭上。
“然后呢,然后發(fā)生了什么事?”韓煜也在旁邊問。
蕭佳雨又喝了一口水,樣子有些欲言又止,咬著嘴唇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對我們說。
這房間有古怪!
“古怪?”韓煜聽到這里立刻來了精神?!斑@房間怎么古怪了?”
蕭佳雨沉默了片刻,看她樣子應(yīng)該是鼓起勇氣才說出來,告訴我們自從蘇蕊看完那新聞后,就終日疑神疑鬼精神恍惚地不敢出門,蘇蕊是住在三樓,家里的傭人她根本不讓上去,每日飯菜都是由蕭佳雨送上去,除了蕭佳雨送飯的時間外,蘇蕊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然后有一天蕭佳雨突然聽見蘇蕊在樓上撕心裂肺地大聲喊叫,她連忙沖上樓去,發(fā)現(xiàn)蘇蕊渾身發(fā)抖地坐在地上,一頭埋在蕭佳雨懷里渾身冰涼,蕭佳雨問她出了什么事,蘇蕊抬手指著房間中的日歷。
這時蕭佳雨才看見日歷上在十五號上寫了一個字。
“什么字?”云杜若問。
“死!”
“幾月?”我想到什么忽然問。
“九月?!笔捈延昊卮?。
九月十五……
這個日子對于蘇蕊來說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二十年前的這一天她用花瓶殺死了慕寒止,有人在她房間在這個日期上寫下這個字,對于蘇蕊來說就是最大的刺激和恐慌。
今天剛好是九月十四,而蘇蕊如今失蹤,按照兇手復(fù)仇的目的,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在向忠義死后一直沒有命案發(fā)生,兇手在等這一天,在等慕寒止的忌日,要在這一天向最后一個主兇蘇蕊復(fù)仇,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就籌劃好的。
“日歷上十五號下面出現(xiàn)死字是哪一天?”我連忙追問。
“半個月前?!?br/>
“你或者家里的傭人有沒有留意到有陌生人來過?”云杜若問。
“沒有,在媽精神狀況出問題后,我催促她去醫(yī)院她也不聽,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說任何人都不準(zhǔn)去她房間,我怕有生人會刺激她,所以交代過任何人來家都要提前通知我,更不可能讓誰上樓去?!笔捈延険u搖頭很肯定地說。
“有沒有可能是你們睡著后,有人晚上潛入家在日歷上寫的?”韓煜想了想問。
“我也曾這樣想過,可為了安全這套房子四周都安裝了監(jiān)控,我事后查看過監(jiān)控并沒有人進(jìn)來過。”
……
聽到這里,我們?nèi)嗣H坏脑俅螌σ?,如果沒有人進(jìn)來,那又是誰在蘇蕊的房間的日歷上寫下那個死字。
“你之前說這房間有古怪,指的就是這一件事嗎?”韓煜皺著眉頭繼續(xù)問。
蕭佳雨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喝了一口水后表情有些慌亂的說,這房間有古怪就是從蘇蕊房間日歷上出現(xiàn)死字開始的,從那天開始這房間就不停有匪夷所思的事發(fā)生。
我們沒有說話等著蕭佳雨把話說下去。
她告訴我們,在日歷上出現(xiàn)死字后,蘇蕊更加惶恐,一個人根本不敢睡覺,房間里的燈不讓任何人關(guān),蕭佳雨擔(dān)心她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失控,可蘇蕊說什么都不去醫(yī)院,蕭佳雨沒有辦法,只要搬到樓上陪蘇蕊一起,寸步都不敢離開。
或許是因為有蕭佳雨的陪伴,蘇蕊的情緒平穩(wěn)了很多,蘇蕊因為精神緊張導(dǎo)致她嚴(yán)重失眠,可以說她幾乎整夜整夜不能合眼,自從蕭佳雨陪伴后這種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但是蘇蕊還是很難入睡,而房間里再也沒有離奇的事發(fā)生,就在四天前,蕭佳雨在蘇蕊睡前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為了讓她安睡,或許是心情舒緩的原因,那晚蘇蕊在凌晨三點緩緩睡著了,天天守護(hù)著蘇蕊寸步不離,蕭佳雨也疲憊不堪看到她睡著后就在床上迷你一會。
第二天一覺醒來,蘇蕊因為睡的很好,氣色也不錯,蕭佳雨算是送了一口氣,感覺蘇蕊的精神狀態(tài)正在慢慢恢復(fù),打算下床去給蘇蕊準(zhǔn)備早餐,剛起床就聽見蘇蕊在身后歇斯底里的瘋叫。
等蕭佳雨回頭才看見蘇蕊從床上跌倒在地上,蜷曲在墻角拼命抓扯自己的頭發(fā),口里不停發(fā)出恐懼的尖叫,她的目光一直看著床上。
“她……她看見了什么?”我們?nèi)瞬患s而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