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抽絲剝繭〔為聞卓打賞皇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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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養(yǎng)尸,我第一次聽到也是韓煜告訴我的,那還是在張松林的道緣堂,韓煜說過至北宋以來,便有南養(yǎng)蠱,北養(yǎng)鬼,中間養(yǎng)尸的說法,在陽宅設(shè)下陰宅的鑾床睡尸局,無形中道緣堂就變成了養(yǎng)尸地。
養(yǎng)尸地在風(fēng)水中是最恐怖,危險的墓地,尸體埋入吸收了日月精華,生人陽氣,日久即成操控。
當時根本沒有把韓煜的話當回事,現(xiàn)在站在我眼前的竟然就是一具被操控的尸體,韓煜和那人隔火而立,今天是去參加屠夫生日,他不可能帶著桃木劍和道符,離開這兩樣?xùn)|西他和尋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韓煜抓起地上的木塊毫無畏懼的阻擋在那人面前,那人完全沒把韓煜放在眼里,被蒙著的臉我只能看見一雙冷冰冰的僵直的眼睛,如今死死地穿過韓煜盯著我,看得出這人的目標在我的身上。
那人沖上來韓煜握著木塊在我看來一點作用都沒有,好在那人雖然力大無窮可動作并不敏捷,尸體我見的多,軀體僵硬不能做細微的動作,所以眼前這人抬起的手移動得很遲緩。
韓煜小心翼翼和那人周旋,一直不讓他靠近我和云杜若,看的出韓煜還真有幾下,即便沒有桃木劍和道符,他腳下移動靈活,或許是知道那人力氣大沒讓那人有絲毫靠近的機會。
可惜韓煜手中的木塊終究是傷不了那人,纏斗了一會后漸漸韓煜有些力不從心,一直這樣來回躲閃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人傷到,韓煜已經(jīng)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猛然一下伸出雙手向韓煜抓去。
我心都提了起來,就在那人手觸碰韓的瞬間,他很靈巧的閃到那人的身后,動作之快完全沒有之前的遲疑和無助,我這才意識到韓煜是故意把那人引到這個位置。
那人全力撲向韓煜,卻被韓煜閃開,那人跌跌撞撞沖到角落時,韓煜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我想這才是韓煜一直在等待的機會,韓煜握在手中一直沒用的木塊就在這時候揮擊而出,不偏不倚刺在那人的后腦。
我看見韓煜左手豎起兩指,放在嘴邊用力咬破指尖,鮮血從他嘴角頓時流了出來,那人遲緩地想要轉(zhuǎn)身,似乎想要掙脫被韓煜抵在后腦的木塊,韓煜面色凝重很沉穩(wěn)地把雙指從嘴邊拿開,抹在木棍上,由上到下畫著符箓上的符號,嘴中快速地念著道咒。
吾行一令,刀劍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張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韓煜話音剛落,兩指在木塊上用血也寫完,那普普通通的木塊上被血書畫過的紋路頃刻間紅光四射,直擊那人腦后,那人一聲慘叫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那人嘴里發(fā)出聲音,喉嚨像是粘連在一起發(fā)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那人跌跌撞撞搖著頭向后退了幾步,注意力一下在韓煜手中的木棍上,嘴中發(fā)出的聲音變成低沉的怒吼,他依舊沒有懼怕和放棄的打算,頭搖晃了幾下后開始想向韓煜攻擊。
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云杜若剛才開槍引起了局里值班同事的警覺紛紛趕過來,那人偏頭看看門外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陰冷惡毒,向韓煜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停頓了一下后竟然轉(zhuǎn)身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韓煜追到窗前看了一下回頭對我搖搖頭
“養(yǎng)尸是被人操控的,看來操控的人不想我們抓到?!?br/>
我長長松了一口氣,今晚若不是韓煜在我和云杜若完全對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有余悸,韓煜把手中的木塊扔在地上,也嘆了口氣。
“今晚真的好險,那被操控的尸體若是一直糾纏下去,我沒道符完全沒有辦法制服他,只能靠血擊退,但時間長了終究也不是辦法?!?br/>
外面跑來的同事見我和云杜若倒在地上,連忙過來救援,我指著還在燃燒的火堆。
“先把火撲滅了!”
我被韓煜扶起來,我抱著昏迷不醒的云杜若被送到醫(yī)務(wù)室,我沒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撞傷,云杜若要比我嚴重些幸好沒傷到要害,撞擊讓她昏迷過去。
我和韓煜守在她旁邊,直到半夜她才緩緩醒過來,見到她沒事我和韓煜都松了一口氣,云杜若想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她就咬著嘴唇表情很痛苦,我看她的手扶著后背,我用手去觸碰一下她就痛的不行,想必是后背撞擊在文件柜的時候傷到。
我示意她不要起來,就躺著休息,云杜若完全沒顧忌自己的傷。
“那人抓到了嗎?”
“那不是人,是尸體!”我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說。
“尸體?!”云杜若聽的大為疑惑。
韓煜把剛才的事講給云杜若聽,她聽完后表情好半天都沒平復(fù)下來。
“有人利用張松林的道緣堂養(yǎng)尸,今天這具被操縱的尸體是來銷毀證據(jù),而且有意遮擋臉不讓我們看見,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張松林的死和這一系列案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張松林是唯一和慕寒止沒有扯上關(guān)系的人?!蔽野欀碱^疑惑地說。“現(xiàn)在看來張松林和這一系列案件是有聯(lián)系,而且聯(lián)系怕還不淺?!?br/>
“張松林沒能力養(yǎng)尸,他是被人利用而已,養(yǎng)尸的另有其人?!表n煜一本正經(jīng)地對我說?!斑@個一直隱藏在背后的養(yǎng)尸人或許才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檔案和卷宗都搶救出來了嗎?”云杜若咬著牙忍著疼痛關(guān)切地問。“這一系列案件的所有資料和證據(jù)全在里面了?!?br/>
當時從辦公室出來我只想著把云杜若送到醫(yī)務(wù)室,滅火搶救檔案的事都是由其他同事在負責(zé),具體的進展我也不太清楚,我讓云杜若休息,我趕過去看看情況。
“我也去,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些檔案和卷宗,那人放火銷毀證據(jù),我只想知道還有多少是完整留下來的?!?br/>
云杜若堅持從床上起來,雙手吃力地支撐著身體,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我知道她很在乎案件,既然有人來銷毀證據(jù),說明這些檔案和卷宗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們忽略掉的關(guān)鍵。
我把云杜若攙扶起來,等我們到辦公室的時候,屠夫已經(jīng)從家里趕過來,看見我扶著云杜若很擔(dān)心地問。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不是回來核對資料的嗎?怎么會在警局被人襲擊?”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匯報給屠夫,但是忽略掉闖進來的不是人而是被人操控的尸體,屠夫看看墻上的彈孔,回頭很詫異地問。
“杜若你槍法那么好,這么近的距離,你連開五槍也沒能擊中嫌犯?你怎么反而還受傷了?”
“一進門就被襲擊,事出突然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誰能想到有人會潛入警局作案,她倉促開槍都沒有擊中那人?!?br/>
我怕云杜若不知道怎么回答,搶在她前面告訴屠夫,他聽完后走到窗前看看下面,皺著眉頭驚訝地問。
“就是從這里跳下去逃跑的?”
我點點頭,知道屠夫在疑惑什么,任何人從這里跳下去即便不摔死也會骨折,他是不明白闖入警局的人怎么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云杜若在一邊翻查整理出來的檔案和卷宗,看了片刻后很好奇地給我們說。
“大部分都完好無損,即便有散落在火中的也不過一些走訪筆錄,看來那人不是沖著這一系列案件檔案來的,被燒毀的全是照片……”
我也留意到剛進辦公室的時候,那人手里拿著的是一大把照片,而我們趕回來的目的正好是核對照片,我想找出和譚姨照片背景一樣的照片,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銷毀照片,我心里暗暗感覺有些奇怪,這是巧合還是有預(yù)謀?
屠夫見事已至此安排人加強警局警戒,叫人連夜把檔案重新整理出來,比對證物科的記錄統(tǒng)計出遺失燒毀的是些什么照片,回頭看我一眼。
“送杜若去醫(yī)務(wù)室,今晚讓她好好休息,這里的事我已經(jīng)安排人負責(zé)處理,你們兩個這個樣子也幫不上忙?!?br/>
我點點頭和韓煜送云杜若回去,她躺在床上表情憂心忡忡,我揉著額頭嘆口氣。
“我們在鬼市遇到的那人,說杜若今晚會遇到死人入屋,務(wù)必小心,我開始還以為是有命案發(fā)生,沒想當他再一次算對了,被操控的尸體來銷毀證據(jù),險些重傷云杜若,看來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鬼市。”
“別想了,那人不是普通人,都說了只測有緣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想見你不用你找都會出現(xiàn)?!表n煜搖著頭說。
“你先把衣服換一下吧?!痹贫湃艨戳宋乙谎壅f。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房間試圖在火堆里搶救資料,衣服好多地方被火燒破,我脫掉衣服的時候一張照片掉落出來,我從地上拾起來,這是從譚姨相冊里借回來的照片我放在桌上。
把脫下的衣服里面的東西掏出來,手觸碰到一張照片,都忘了什么時候身上還放著照片,拿出來一看才記起這是從蕭佳雨家?guī)投渭t要來做學(xué)校周年慶名人冊的照片。
這是一張蕭博文的單人照,照片中蕭博文風(fēng)華正茂,笑容可掬的站在一處燈塔的前面,那個時候的蕭博文看上去好年輕,年紀和我現(xiàn)在差不多大,遠處的背景里幾只海鷗掠過。
我隨意的把照片也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去放衣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慢慢倒退回桌邊。
海鷗……
蕭博文這張照片是在海邊照的,只不過取景的時候沒有照到大海,我的頭慢慢埋了下去,蕭博文的照片中我看見一處山崖,而旁邊那張譚姨的照片中我找到一模一樣的地方。
這是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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