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雁字回時(為神奇的孩子打賞皇冠加更)
    <foncolor=red><b></b></font></br>
    云杜若說可能是巧合,或者就是我小時候來過這里,但已經(jīng)不記得,可是潛意識中還有印象,韓煜也贊同云杜若這說法,出來后走在我旁邊說。
    “最近你壓力大,加上經(jīng)常熬夜睡眠不足,又突然記起小時候的很多事,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小時候你沒記起來的記憶就在夢里出現(xiàn)?!?br/>
    “這個可能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你出現(xiàn)在夢里又是為什么?”我揉揉額頭大為不解地說?!拔倚r候可不認識你?!?br/>
    “這還不簡單,你們天天呆在一起,雖然談不上朝夕相對,不過你已經(jīng)習慣他在你身邊?!痹贫湃舻谋砬檫€是有些憤憤不平?!盎蛟S小時候帶你來的另有其人,你見到的也是別人,不過你記不起來,就把你最熟悉的人放在夢里。”
    他們兩人三言兩語居然說的頭頭是道,我都有些茫然,似乎他們的解釋頗有道理,我居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是那夢太真實,以至于現(xiàn)在想想都好像是真正發(fā)生過的一樣。
    云杜若看看時間不早,催促我和韓煜先買東西,這事等有時間再慢慢琢磨,在鬼市逛了這么久,云杜若也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瓷器,都說鬼市出好貨,這個我相信,不過看了一圈這里的商販都是在這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行家,大眼撿漏的事即便是有,估計也不會發(fā)生在我們三個門外漢的身上。
    在街道的一處拐角,這里不是鬼市的正街,過往的人很稀少,一棵柳樹低垂在路邊,迎風飄蕩的柳葉下是一個攤位,和我們之前看見的完全不一樣,鬼市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擺攤的人多能分到的地方就小的可憐,巴掌大的地方擺滿了琳瑯滿目的文玩。
    可這個攤位干凈的讓人想不注意都難,而且這個位置估計能光顧的客人也少的可憐,在這兒擺攤的人要么就是不會做生意,要么就是不想被人打擾。
    我更相信是后者,因為攤位后面坐著的那人二十來歲,看上去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一張很淡泊的臉,但和云杜衡那種心如止水的淡泊完全不一樣,他的淡泊透著和他年紀不相稱的滄桑,似乎是看透世事的智者,一切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
    可能是他的眼睛讓我多看了那人幾眼,好威嚴的眼神,他穿的很普通甚至可以說簡陋,但即便他是安靜地坐在柳樹下,我隔他那么遠都隱約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不怒自威的氣息,我甚至刻意去回避他的目光,他安坐在那里,卻令人不敢直視。
    那人低頭專心的編織著手中的東西,好像對于一切落在他眼中都不及他手中的東西重要,韓煜和云杜若不知道是被這人干凈的攤位還是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吸引,兩人走了過去。
    “你這里是賣什么的?”韓煜笑著問。
    “你來了?!蹦侨颂ь^看了韓煜一眼,回答的讓我有些奇怪,好像那人是認識韓煜的。
    “你……你認識我?”韓煜指著自己很親和地問。
    “我有一個朋友和你長的很像?!蹦侨思幢闶切σ餐钢?,他的腰一直挺的筆直,像一把堅不可摧的劍。
    韓煜笑,回頭看我一眼,翹起的嘴角永遠是我熟知的不羈。
    “那還真是巧了,今天有兩個人說我和另一個人長的像。”
    “你是賣什么的?”云杜若看著那人的臉也很好奇。
    “閑暇無事,擺個相攤?!蹦侨四抗廪D到云杜若身上,平靜地回答。
    “算命的?”韓煜一聽來了精神,或許是和他職業(yè)有關,遇到同行有些興奮。“攤位擺在這里又有幾人能看到,你這生意怕是不太好吧?!?br/>
    “只相有緣人!”那人心平氣和地回答。
    “走吧,還有正事沒做?!?br/>
    云杜若對于這些沒多少興趣,拉著韓煜,叫還沒過去的我走,她忘記看腳底,一片青瓦在她腳下踩碎,那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有沒有生意,埋下頭很專注地編織著手里的東西。
    我剛想走過去,聽見韓煜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都能算什么?”
    “五指掐算天下蒼生,一卦謀定萬代江山。”那人頭也沒抬脫口而出。
    我雖然不懂命理相學,可這人口氣未免是太大,韓煜一聽口微微張起,我猜他對道家五術中相術也略懂一二,聽到那人的話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和不相信,可奇怪的是,那人說這話的時候,我在他臉上竟然沒看見浮夸。
    “什么都能算?”云杜若都有些興趣地問。
    “你想算什么?”那人抬頭和顏悅色地問。
    “算對了多少錢我都給你,要是你算不對怎么辦?”云杜若忽然開始較真一本正經(jīng)地問。
    那人爽朗的淡淡一笑,抬手輕輕一揮指著面前的攤位。
    “我若算錯半句,這里的東西任你拿。”
    攤位之所以在我眼中干凈,那是因為那人面前的攤位上只有一把很古樸的銅鏡,我站在身后看了半天,普普通通,鏡身后是一幅山水畫,倒也算是典雅端重。
    “這銅鏡滿大街都是,有什么稀罕的?!痹贫湃裟闷饋砜戳丝床恍家活櫟卣f。
    韓煜探過頭看了一眼后,從云杜若手中接過去反復看了很久。
    “這是江山圖,南塘的銅鏡,我?guī)煾狄灿幸幻孢@樣的銅鏡,她說是故人送的,可惜那一面是仿制的?!?br/>
    “你……你師傅是女的?”我一愣好奇地問。
    韓煜點點頭,注意力還在那銅鏡上,越看眼睛越亮。
    “我?guī)煾邓恢毕胝业秸嬲哪敲妫瑳]想到居然讓我在這里遇到?!?br/>
    “你說面銅鏡是真的?”云杜若問完后又無所謂地說。“真假有什么重要的,不就一面銅鏡嗎,能有多大來歷?!?br/>
    “這銅鏡并不值多少錢?!表n煜有些愛不釋手地拿著那面銅鏡目不轉睛地說?!拔?guī)煾嫡f這面銅鏡仿的多,因為是南唐后主李煜送給紅顏知己周后娥皇的,能流傳至今,因為李煜贈鏡時作了一首詩?!?br/>
    “什么詩?”
    “江山看不盡,最美鏡中人?!?br/>
    ……
    我看云杜若的目光就知道她瞬間喜歡上這面銅鏡,她一把從韓煜手中奪了過來,笑嘻嘻問那人。
    “說話可算數(shù),你若算錯了,這鏡子就歸我了?!?br/>
    那人淺然一笑,連頭都沒有抬,張口只說了四個字。
    “君無戲言!”
    我站在韓煜和云杜若的身后,那人這四個字說出口的那刻,我竟然看的有些癡迷,但凡這話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多少有些托大和驕縱的意思,但那人說的輕松卻顯得如此自然,好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容許任何人改變,也不允許任何人違背。
    “那好,你就算算我們來鬼市干什么?”云杜若乖張地笑著,把鏡子抱在懷中,看她的樣子勢在必得,我都有些佩服她的機智,看相算命說的都籠統(tǒng),即便應驗也要假以時日,云杜若一開口就問今天的目的,那人即便再會說,我想他也很難猜到。
    “買瓷器。”那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云杜若之前還得意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韓煜也瞠目結舌地看著那人,我在他們身后也大為震驚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你怎么猜到的?”云杜若吃驚地問。
    “你二人站在屋檐下是一個次字,剛才你踩碎青瓦,次字下面加瓦正好是一個瓷字,看你們不像是攤販,這里不是正街你們分明是在找尋東西,想必是買瓷器?!蹦侨俗允贾两K頭都沒有再抬一下。
    云杜若抿著嘴顯然是被震驚到了,戀戀不舍地把手中銅鏡放回到攤位上,韓煜收起臉上的疑惑和質疑,態(tài)度很謙遜,嘴角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沒想到鬼市遇高人,韓煜有眼無珠不敬之處還望海涵,還未請教怎么稱呼?”
    “萍水相逢已是有緣,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何妨。”那人抬頭和煦的一笑輕描淡寫的說?!凹热挥芯墸蝗缥乙步o你測一字。”
    看的出那人并不想我們知道他的名字,韓煜也不再追問,看了看那人旁邊的柳樹。
    “韓煜就以柳字請教,問前程。”
    “柳字多才多情重恩,你以柳問前程,可見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柳字左木右卯,卯字加艮為卿,艮為山牢固不可摧,足見你曾是卿相權臣,你淡名疏利游戲人間淡泊灑脫之人,艮字加目為眼,目為聞?!蹦侨艘琅f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澳阋粤鴨柷俺?,柳為二十八星宿之一,你權名在天,你在等一人,亦有人也在等你,待到你遇到等你那人,你便能聞其前塵后世。”
    “韓煜在此先行謝過。”韓煜聽完點頭稱是,笑著追問一句?!案覇栁液螘r能遇到等我那人?”
    “柳字左為木,你依木而立,良禽擇木而棲,何時故人重逢……”那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說。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高速首發(fā)探靈筆錄最新章節(jié),本章節(jié)是第七十六章雁字回時(為神奇的孩子打賞皇冠加更)地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