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牽線人偶(黃金聯(lián)賽21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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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杜若吐得慘不忍睹,就差沒把膽汁吐出來,我在身后拍著她的背除了遞紙巾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譚愛萍已經(jīng)通知其他人不要再吃盒飯。
凌國棟捧著盒飯跑到我面前,我看見他嘴角還有沒吃下去的肉絲,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盒飯,他張著嘴滿口都是沒咽下去的飯菜。
“怎么了?”
“檢驗這些盒飯里的肉?!蔽乙槐菊?jīng)地對他說?!斑€有帶人去廚房重新勘察,向忠義身上消失的肉應該就在那兒?!?br/>
“哦……”凌國棟應了一聲剛走一步就停住,回頭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動作太快,嘴里的飯菜已經(jīng)咽下去?!跋蛑伊x身上的肉為什么在廚房?”
因為云杜若還在吐的厲害,看樣子恨不得把胃里的所有東西全吐出來,凌國棟遲疑了一下后,再看看被我搶過去的盒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瞬間明白了。
他捂著嘴應該是想要忍住,可終究在云杜若的旁邊翻江倒海般吐了出來,我手中的紙巾快要被他用完,凌國棟才直起身,大口喘著氣看上去有些虛脫,擦拭著嘴角偏偏倒倒地回去。
我攙扶著云杜若找地方坐下來休息,她的表情很凌亂和厭惡,這樣看上去她還挺像個女人,對于巾幗英雄我還是看得慣嬌弱點的她。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蔽以噲D去勸慰她,可對于這種事,我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話,想了半天很平靜地說?!叭巳獾某煞趾拓i肉差不多,沒什么危害,特別是煮熟的人肉口感更貼近于小牛肉,所以你沒吃出來……”
我剛安慰到一半,本來已經(jīng)平復些的她又沖過去蹲在地上吐,可已經(jīng)完全沒有東西能吐出來,我想過去幫她,云杜若抬手阻止,叫我不要說話就行,我很無奈地退了回去。
半小時后,凌國棟揉著胃表情有些不適地通知我和云杜若去會議室,他告訴我們,在聽泉山莊的廚房的肉食去找到向忠義身上消失的肉所剩無幾,其他的去了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屠夫知道事態(tài)嚴重,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人肉晚宴的事,知情人務(wù)必絕口不提,否則恐怕會引起慌亂,要是傳出去在社會上造成的恐慌和影響都會極其惡劣。
看來兇手對向忠義是恨之入骨,在將其殺掉后還不解恨,大有挫骨揚灰的意思,讓眾人飲其血,食其肉。
“你是法醫(yī),說說你的想法,年維民尸體被擺設(shè)成的樣子是精心設(shè)計好的,留下完整的頭顱和狗的心臟,是指人面獸心?!蓖婪騽傸c燃一支煙走到我面前,我想了一下伸手把煙從他嘴上拿了下來。
屠夫一愣,怒不可遏地瞪了我一眼。
“譚姨說您血壓最近高了不少,別再抽煙了?!蔽液苷J真地說。
屠夫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慢慢的有些舒張,背負著手繼續(xù)說。
“先要搞清楚兇手行兇的動機,既然已經(jīng)證實向忠義是出現(xiàn)在慕寒止房間四個人其中之一,兇手如此擺放他尸體一定有更深的用意?!?br/>
向忠義的尸體和年維民的大同小異,都是只留下完整的頭顱,這一點上看兇手不怕我們知道死者的身份,而他和年維民都是沒有血肉,但向忠義的骨架明顯處理的要更為精細,整個骨架穿結(jié)并不是為了滿足尸骨的完整性。
在我開向忠義房間電燈的那刻,也開啟了骨架的機關(guān),導致向忠義的尸骨在我們面前舞動,看上去像一個尸骨玩偶。
“傀儡……”我順勢掐滅從屠夫嘴中取下的煙若有所思地說。“向忠義的尸骨看上去像牽線人偶,這是兇手在暗示,向忠義如同一個傀儡?!?br/>
“那就是說,二十年前,在慕寒止的命案中,向忠義所扮演的角色是被人操縱的幫兇?!痹贫湃艉攘它c熱水后臉上慢慢有了些血色。
屠夫和向忠義因為工作關(guān)系,對他很了解,簡單地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關(guān)于向忠義的情況。
向忠義為官清廉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在官場和基層口碑都很好,特別是這幾年,積累的人脈和政績讓他官運亨通,據(jù)說馬上就要上調(diào),組織審查都完結(jié),因為為人隨和公正嚴明因此幾乎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向忠義任何的負面消息。
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向忠義再會為官做人,也不可能一點瑕疵都沒有,他要是正常人就勢必會犯錯?!蓖婪蜿幊林槼练€(wěn)地說?!叭绻谒能壽E中找不出錯誤和失誤,那只能說明他在刻意回避讓自己犯錯?!?br/>
“一個人越是在乎什么,就是越缺失什么。”云杜若點點頭說?!熬褪钦f向忠義之前有過嚴重的過失,他一直意猶未盡,小心翼翼在回避,他是擔心任何失誤都會讓他萬劫不復,所以他才會如履薄冰讓自己無可挑剔?!?br/>
“就是這個意思?!蓖婪蛏钗豢跉饽c點頭?!跋蛑伊x的簡歷我已經(jīng)調(diào)過來,讓你們研究,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和您說的一樣,單從簡歷上看,向忠義可謂一清二白,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云杜若很平靜地回答?!安贿^有一點特別奇怪?!?br/>
“是什么?”屠夫問。
“向忠義之前并不是從政的,大學畢業(yè)后他是分配到山區(qū)支教,他最開始的職業(yè)是教師,但是突然被調(diào)回城,并安排在司法局法制處擔任科員。”云杜若脫口而出。
“一個在山區(qū)支教的老師被調(diào)入司法局?”凌國棟有些疑惑地說。“這跨度也太大了點,先不說專業(yè)不對口,向忠義看來是真遇到貴人,否則這樣的調(diào)度,安排的人需要擁有多大的權(quán)利?!?br/>
“時間呢?”我想到了什么,連忙問?!跋蛑伊x調(diào)到司法局是什么時間?”
屠夫應該和我想到一樣的問題,也看向云杜若,她平靜地回答。
“剛好是慕寒止死亡后的一個月!”
屠夫意味深長地和我對視,由此可見向忠義和年維民的發(fā)展軌跡終于重合在一起,年維民是在慕寒止死后突然發(fā)跡,而向忠義卻是在慕寒止死后被神奇般調(diào)入司法局。
而他們兩人都是出現(xiàn)在慕寒止死亡那晚房間中的人,一個從中得到了財富,而另一個卻得到了權(quán)利。
“然后呢?”我繼續(xù)。
“然后向忠義在官場就如同坐火箭般平步青云,從一個沒有絲毫資歷的辦公室科員、科長、副局長、局長到現(xiàn)在的廳長,一路暢通無阻心想事成?!痹贫湃艋卮稹?br/>
“官場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官官相護這句話并不是沒有道理和由來,向忠義沒有任何關(guān)系和人脈,他潔身自好能力強這方面姑且不談,升遷能如此迅速一定要有人提拔和賞識?!蓖婪蛟跁h室走了幾步后低沉地說?!翱磥硐蛑伊x的官運是有人給他的!”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既然向忠義和年維民在二十年前都出現(xiàn)在慕寒止死亡的房間,可見兩人是認識的,屠夫叫云杜若根據(jù)兩人的檔案,把兩人的發(fā)展軌跡寫在會議室的白板上。
兩人既然是熟人,必定有交集的地方,找到這一點或許能找到兩人的共同點,可是等云杜若在白板上按照屠夫要求,列出兩人的發(fā)展軌跡后,我們研究對比了很久,結(jié)果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年維民的生意涉獵很廣,除了我們已經(jīng)知道的建材之外,還涉及很多其他生意,而且來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而向忠義就顯得干凈的多,從白板上看一步一個腳印,能清楚的看見他從一個普通科員到廳長的發(fā)展歷程。
但是這兩者之間卻沒有任何的交集點,根據(jù)年維民的社交關(guān)系網(wǎng),黑白兩道他都有來往,能承接到大量城建項目足見他和某些官員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可唯獨和向忠義卻沒有半點聯(lián)系和交往,兩人如同視對方為真空一般,相互看不見對方。
“欲蓋彌彰!”屠夫看完深吸一口氣?!斑@兩人是認識的,可偏偏不來往,可見是刻意在回避,不想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從在慕寒止房間發(fā)現(xiàn)的腳印看,當時在場的一共有四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實的向忠義和年維民都死了?!痹贫湃魬n心忡忡地說。“從卡帶機里女人的聲音可以看出,這場復仇還沒完結(jié),當場的四個人都要死?!?br/>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們兩人越是刻意回避之間的關(guān)系,說明這關(guān)系很重要,找到他們兩人的聯(lián)系,就能找出連接房間四人的原因。”屠夫一臉嚴肅地指示?!皠?wù)必要盡快調(diào)查清楚向忠義和年維民兩人的過往經(jīng)歷,找出兩人交集點?!?br/>
外面的警員進來報告,第三次對聽泉山莊所有在場人員的排查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并沒有任何一個人符合作案時間,而且都能提供不在場證據(jù),請示屠夫下一步該怎么辦。
屠夫看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屠夫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是低估了這個兇手,又一次瞞天過海從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事態(tài)已經(jīng)有失控的趨勢,再這么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下次出現(xiàn)的命案現(xiàn)場,就能看見另外兩人的尸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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