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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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杜若的表情不言而喻,我想站在外面的其他人如今應(yīng)該都和云杜若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一樣,她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手指著對面被審訊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面的人叫蕭連山,是我的養(yǎng)父也是把我從家趕出來的那人,我曾經(jīng)和云杜若閑聊的時候提起過他,如果一定要我對他評價我能想到的只有慈父兩字。
只不過他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人,而且還是那種深入到骨子里的固執(zhí),我想我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他的影響,只是他和我都不愿意承認而已。
我和他在一起二十多年,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的了解他,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對于我來說,對面坐著的父親就如同謎一般深邃,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去接觸過他的過去。
對父親的了解我僅限于讓他富甲天下的秦皇集團,事實上秦皇這個名字是他起的,但我怎么看他都不是膚淺浮夸的人,我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會取一個這樣俗氣的名字,每次我提到秦皇兩個字他總是充滿了惆悵和敬仰,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回答過我,但我能感覺這兩個字似乎對他有著很特別的含義,包括我母親也是這樣。
他向來對錢財沒什么概念甚至有些不屑的意思在里面,可偏偏造物弄人他卻是富可敵國的人,我從來沒去想過這些財富是如何來的,今天聽粱小城講述他的資料才意識到他有著我完全不了解的過去。
號令天下洪門的龍頭老大……
向他這樣敦厚忠實的人居然和黑幫有牽連,這讓我做夢都沒想到,打我記事起我們一家都住在香江,雖然一衣帶水可他似乎從來不愿意踏足這里的土地,好像這里有什么是他不愿意在面對和回想的,可他卻出現(xiàn)在這個荒蕪偏僻的小山村,而且……
還在眾目睽睽下殺了三個人!
我再不了解他的過往但我絕對熟知父親的品性,他怎么可能會殺人,他的一生都在做著受人敬仰尊重的事,即便是固執(zhí)但從不于人結(jié)仇,若說這二十年來唯一和他有仇的,那應(yīng)該只有我一人了
我似乎一直在忤逆違背他的意見,他一直把我視為己出,可我卻一次又一次頂撞和叛逆的讓他無言以對,我想我是唯一能讓他無可奈何的人。
“聽說你當了法醫(yī),沒想到法醫(yī)現(xiàn)在還要查案,真是難為你了?!笔掃B山看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出父子久別重逢的喜悅,他的固執(zhí)似乎從來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
“爸,本打算回去看您的,接到通知讓我們接手新案子,沒想到居然在這兒見到您?!蔽衣裰^不敢去直視他目光,那是不辭而別的愧疚。
“你……你爸?!”云杜若吞咽一下口水很尷尬的問。
“對,這是我爸?!蔽尹c點頭下意識的拍著云杜若的說轉(zhuǎn)頭對蕭連山說。“爸,這位是我同事,云杜若。”
蕭連山喝了一口水目光落在我牽云杜若的手上,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說。
“還真是長本事了,你不想見我,我可以理解畢竟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你媽天天在家念叨你,這么久居然也不回去看看,怎么……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我一愣連忙松開云杜若的手,頭埋的更低支支吾吾的說。
“您別這樣說,一直就想回去看您和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現(xiàn)在的工作,我也是想做點成績讓您看看,我原本是打算帶杜若一同回去的?!?br/>
“云杜若……”蕭連山看了云杜若一眼若有所思的問?!澳闶遣皇沁€有一個哥哥叫云杜衡?”
“你……”云杜若剛一開口發(fā)現(xiàn)這關(guān)系好尷尬,她應(yīng)該是混亂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對待坐在對面的人?!澳趺凑J識我和我哥?”
“這么說云成雨是你父親?”蕭連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理會我,注意力全在云杜若身上。
“您……伯父您認識我爸?”云杜若吃驚的問。
我也跟著很震驚的抬頭看向蕭連山,認識云杜若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父親叫什么,沒想到蕭連山竟然知道。
“別叫我伯父,輩分亂了?!笔掃B山端起水氣定神閑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霸瞥捎暌姷轿叶家Q一聲太爺,你叫我伯父……呵呵,那云成雨該管你叫什么?!?br/>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曾聽韓煜提及過,云杜若和云杜衡的父親好像也和黑幫有關(guān),云杜衡之所以叫太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聽蕭連山口氣想必云成雨也是洪門的人,這關(guān)系我半天都沒繞清楚。
“這么大,當時你就這么大?!笔掃B山把身體往前靠了靠,在云杜若面前比起兩根手指意味深長的說?!澳銊偝錾臅r候我還抱過你,當時你就這么大點,真沒想到時光荏苒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如今輪到你來審問我了的,哈哈哈,有點意思,估計云成雨這些年過的也不舒坦,明明混黑道的卻有一個警察的女兒,我想他日子過得不會好到什么地方去?!?br/>
“您……您抱過我?”云杜若和我一樣完全很陌生的看著蕭連山。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條玉缺吊墜的項鏈,你哥也應(yīng)該有一條。”蕭連山不慌不忙的問。
云杜若一怔從胸口拿出一條玉缺項鏈,我之前從來沒見她拿出來過,可那吊墜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蕭連山聲音老成的告訴云杜若,這玉缺原本是一塊玉佩,其中一半留給了我。
聽到這里我也拿出一直帶著的項鏈,可這明明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東西,為什么蕭連山手中還有另一半,難道蕭連山是認識我父母的?
蕭連山并沒有在意我臉上的疑惑繼續(xù)說下去,云杜若和云杜衡滿月,云成雨下帖恭請蕭連山,見這兩兄妹惹人可愛變認為干兒干女,并將剩下的半邊玉佩一折為二分別贈予云杜若和云杜衡兄妹。
“按輩分你應(yīng)該叫我義父才對?!笔掃B山意味深長的笑了。
云杜若聽完目瞪口呆下意識回頭看向雙面鏡,她應(yīng)該是在看外面的云杜衡,事情轉(zhuǎn)變的太快云杜若那兒反應(yīng)的過來,我忽然想起云杜衡第一次見我時目光也是落在我胸口的項鏈上,當時他的表情很詫異,想必是認出我胸口的項鏈他也有一條,后來他還問過我項鏈的來歷或許云杜衡早就猜到我和蕭連山的關(guān)系。
“義……”后面一個父字云杜若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明明是審訊嫌犯卻變成這樣的場面,云杜若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好了,叫不出口也不要勉強,叫我蕭叔就可以了。”蕭連山心滿意足的說。
“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您怎么會出現(xiàn)在永寧村?”我?guī)驮贫湃舸驁A場并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重點。
“沒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你也夠意思了,我任由你在外面胡作非為闖下那么多禍,到現(xiàn)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笔掃B山瞪我一眼冷冷的回答。
“爸,我們之間有什么事還可以回去慢慢說,可……可現(xiàn)在是發(fā)生了兇案,人命關(guān)天啊,你必須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幫你?!蔽覠o奈的嘆口氣聲音焦急的說。
“你幫我?虧你說的出口,你不害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要真想幫我你明天就更我回去?!笔掃B山加重語氣依舊是老生常談,看得出過了這么久他還是沒有接受和認同我的職業(yè)。
“蕭……蕭叔,我們也是想把情況了解清楚,現(xiàn)在是三條人命的兇案,而且還有目擊者和物證,所有的一切都能證明您……您涉及到兇案?!痹贫湃粢槐菊?jīng)的對蕭連山說?!拔液腿輳┮彩窍霂湍?,但你必須把事情的真相全說出來?!?br/>
“目擊者?目擊者看見什么了?”蕭連山不以為然的反問。
“爸,都什么時候了您就別再固執(zhí)了,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你殺了人,而且還是三條人命,您就是再富甲天下也總不可能只手遮天吧,何況您一直從小教導(dǎo)我與人為善悲天憫人的,我當然不相信您會殺人,可是總要有證據(jù)吧。”
“這是打算給我講證據(jù)啊?!笔掃B山淡淡一笑端起水杯很平靜的說。“那我們就談?wù)勛C據(jù),你們既然說有人看見我殺人了,我殺了誰?”
“三名考古研究的扶桑人?!?br/>
“尸首呢?”
“……”我和云杜若一愣,這本是我們該問蕭連山的問題,如今被他反問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既然你們都說是兇案,那總得有尸首吧,尸首都找不到你們憑什么說我殺了人,你們不是要講證據(jù)嗎?”蕭連山喝了一口水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我和云杜若。“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而且連受害者都沒有,你們認為這還是兇案嗎?”
很明顯蕭連山并不想把他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太了解他的個性,他雖然固執(zhí)但從來嫉惡如仇,絕對不會作奸犯科,更重要的是他向來都是視死如歸的人,他只要不想說的事,任何人都不會從他口里聽到一個字。
雙面鏡傳來被敲擊的聲音,應(yīng)該是有什么突發(fā)的情況,我讓蕭連山先坐一會,我和云杜若連忙出去,粱小城急匆匆的告訴我們,剛接到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公安部高官電話,她以自己的地位和人格擔保蕭連山不可能犯案殺人,若是證據(jù)不足就立刻釋放。
“什么高官這么大的權(quán)利?”韓煜好奇的問。
“方亞楠?!绷恍〕腔卮?。
“方部長?!”云杜若都愣住驚訝的說?!八趺磿蝗魂P(guān)注蕭叔的案件,她和蕭叔認識?”
“蕭連山二十多年前破壞文物就是被方部長抓獲的,聽說后來蕭連山救過方部長的命,但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南宮怡把手里的檔案遞給我們疑惑的說。
“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啊,黑道他是龍頭老大,白道還有高官出面用仕途擔保。”韓煜一臉苦笑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