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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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只有很零星的幾盞昏暗的燈光,再加上光線被錯綜復(fù)雜的巨大石柱所阻擋,能照射到低洼里的光線已經(jīng)很微弱,我們腳下的低洼大部分地方處于陰暗之中,隨著那些鐵門被開啟里面陸陸續(xù)續(xù)跑出很多穿著一樣的人,男女都有但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茫然和慌亂,陌生的打量著他們周圍的一切。
我們透過石柱上鑲嵌的鏡子能看見整個低洼每一個角落都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大致清算了一下應(yīng)該有十幾個,但各自分散在低洼的各個陰暗的角落,相互之間并沒有意識到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些也應(yīng)該是被克隆出來的人,但我們不清楚的是他們被釋放出來的原因和目的,但看著不遠(yuǎn)處躺在血泊中的那些尸體,我隱約感覺到他們未必是被釋放,死亡正悄然無聲的慢慢向他們逼近。
這些人開始在如同迷宮般的低洼中茫然的試圖尋找著離開這里的道路,終于有一個女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向這邊奔跑過來,五米高的山壁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她恐慌的站在血溪邊無助的望著我們。
“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對著我們張開雙手哀求的說。
她應(yīng)該是看見不遠(yuǎn)處那些死在血泊中的尸體,對死亡最原始的恐懼促使她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我們的身上,我們焦急的找尋半天也沒有看到能下去的地方,太子想了想脫下衣服,我和韓煜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把我們的衣服連接在一起當(dāng)成繩索把那女的拉上來。
我立刻脫下衣服遞給太子,韓煜也把用來包扎傷口的衣服一同遞過去,太子捆綁在一起慢慢遞向下面的女人,快要觸碰到女人的手指時,忽然間我聽到低洼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爬向,而且移動的很快速和敏捷,我警覺的想低洼深處望去除了陰暗和那些擔(dān)驚受怕漫無目的游蕩的克隆人外,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東西。
“看著我眼睛!”
一聲陰冷詭異的聲音回蕩在那些高聳巨大的石柱中,那聲音就如同是從我們頭頂傳來,透過陰暗久久回蕩不停,我們循聲望去站在腳下的那個女人也轉(zhuǎn)頭恐慌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我震驚的慢慢張開嘴,韓煜和太子也都不約而同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安溶月!
能在這里見到齊楚同,我就想過早晚會看見安溶月和其他人,只不過徐婉君把齊楚同改造成她自以為是的完美殺人機(jī)器,那個令人恐懼而膽寒的人體蜈蚣,一路上我都在想徐婉君已經(jīng)徹底的瘋了,不知道見到其他人時都會是什么樣子。
不過至少我們現(xiàn)在眼中的安溶月還是正常的,但是我們看見的卻是無數(shù)個安溶月!
她的臉映射在石柱上鑲嵌著的鏡中,一次又一次被反射在這陰暗的低洼中我們看見數(shù)之不清的安溶月,她一定是躲在其中一個地方,利用這些鏡子讓迷離在低洼中這些克隆人都能看見她。
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抬頭注視著鏡子,我原以為安溶月會做些什么,可鏡中的她只是默不作聲的俯視著下面很短的時間后安溶月的臉如同鬼魅般從鏡中消失。
整個低洼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沉寂,那些茫然游蕩目光中充滿無助的克隆人至今還是抬著頭在各自的地方保持著相同的姿勢。
“抓住衣服我拉你上來!”太子沖著我們腳下的女人大聲喊。
可她竟然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好半天才緩緩把頭低下來,等我再看見她眼睛時心里咯噔一下,那完全不是剛才無助恐慌的眼神,而是充滿戾氣和殺戮的兇光,她一直呆立的站在那散發(fā)著血腥和尸臭的血溪邊,死死的盯著水面每當(dāng)水滴落下來蕩起漣漪她便眨動一下眼睛,任憑我們在上面如何喊叫她一定反應(yīng)都沒有。
韓煜停止了喊叫聲拉了拉我和太子,又有一個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的人,是一個男的步伐僵直遲緩但和我們腳下的女人一樣,都有著嗜血的眼神,他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凝視著水面的女人,緩緩的向她走過去看他的樣子形同一具沒有魂魄的僵尸。
我似乎意識到什么,那男人越離女人近目光越發(fā)兇殘,女人還在全神貫注盯著水面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出現(xiàn),我大聲呼喊試圖讓她有所警覺,可是她依舊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那男人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雙肩竟然一口咬在女人的后背上。
像一頭野獸般牙齒深深陷入到女人的身體中,頃刻間鮮血噴灑出來女人的后背一片腥紅,男人瞬間就活生生把一塊肉從女人身上撕咬下來,我們看的觸目驚心韓煜如果不是腿上有傷估計(jì)早就跳下去,太子二話沒說正打算去就那女人。
突然我震驚的發(fā)現(xiàn)那女人慘叫一聲后,轉(zhuǎn)身重重一拳打在身后男人的頭上,男人應(yīng)聲倒頭上腦漿迸裂,我這才看見女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塊石頭,她似乎完全沒有顧及后背的傷口,面無表情的慢慢跪在男人的面前,石頭再一次舉起然后重重的砸在男人的頭上,一次又一次重復(fù)著這個動作,每當(dāng)女人砸下去那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體就抽搐一下。
濺起的鮮血噴灑在女人的身上,我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她的臉,直到那男人頭被石頭砸的稀爛,我瞠目結(jié)舌倒吸一口冷氣看著感覺后背隱隱發(fā)涼,女人才呆滯的站起身,她如同一個血人般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沾滿手里還是緊緊握著石頭轉(zhuǎn)身向低洼深處走去。
剛才就發(fā)生在我們眼前的那一幕讓我久久無法平息,驚魂未定的蠕動著嘴角,旁邊的太子和韓煜也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這樣的血腥暴戾的場景并不只有我們看見的這一處,我們視線中那個剛擊殺男人的女人,重新走入低洼的深處沒多久,就在我們心驚膽戰(zhàn)的注視下被另一個男人硬生生擰斷了她的脖子。
我蠕動著喉結(jié)透過石柱上鑲嵌的鏡子,看著發(fā)生在陰暗中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相殘,游蕩在低洼迷宮中的那些克隆人完全如同野獸,一旦和人遭遇都會想方設(shè)法殺掉對方,從里面?zhèn)鱽淼膽K叫聲和哀嚎聲此起彼伏,我終于明白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安溶月最擅長的是催眠,她把這里變成一個血腥的斗獸場,通過鑲嵌在石柱上的鏡子通過眼神來催眠被釋放出來的克隆人,然后再讓這些人相互之間殘殺,我想安溶月應(yīng)該就在某處黑暗中樂此不疲的欣賞著這一切。
更讓我擔(dān)心的是安溶月催眠的能力超乎我想象,她居然可以透過鏡子來傳遞眼神悄然無聲中就能控制住這么多人,她曾經(jīng)是有特性的以獵殺人來滿足自己,可現(xiàn)在她完全是毫無目的以殺人為樂。
“你們小心點(diǎn),不要去直視安溶月的眼睛,她的催眠能力超出我想象,一旦被她控制很難清醒?!蔽野欀碱^對他們說。
“又是一個禍害,不除掉她不知道這瘋子還要?dú)⒍嗌偃恕!表n煜握緊手中的鐵棍怒不可歇的說。
我表情嚴(yán)峻的看著那彌漫著血腥的斗獸場,剛才放出來的人全都一動不動躺在血泊中,潮濕的空間夾雜著刺鼻的腥臭迎面而來,從尸體中流淌出來的鮮血慢慢向低洼處的溪水匯聚,赤紅的溪水更加腥紅落在我眼里觸目驚心。
“還有人活著!”太子指著遠(yuǎn)處一個偏偏倒到站立起來的人。
那人渾身上下全被鮮血染透,已經(jīng)分不清他到底殺了多少人,在這一場角斗中他是最后的勝利者,像嗜血的野獸般緩緩向我們走來,目光中充滿著永遠(yuǎn)無法平息的殺戮,想必如今我們也成為他的獵物。
那人走到我們腳下張牙舞爪的揮舞著雙手,眼神雖然是弒殺的暴戾,可我看得出他眼睛深處的呆滯和空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不過是安溶月眼中用來取樂的工具。
嗖!
一聲強(qiáng)勁的聲響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聲音從低洼深處傳來。
一抹寒光向我們腳底那人急射而來,只聽見當(dāng)?shù)囊宦暎侨巳缤瑪嗔司€的風(fēng)箏般重重的撞到山壁上,整個人緊貼在上面痛苦的掙扎幾下后,全身無力的低垂下去,我這才看清一支鋼箭從那人胸口沒入穿透后背緊緊釘在山壁上,涌出的鮮血從胸口冒出順著他低垂的身體流到腳上,一滴一滴滴落在身下的血溪中,蕩起一圈圈令人不寒而栗的漣漪。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斗獸場中又怎么可能會有勝出者,喪心病狂的安溶月主宰著這里的生死,死亡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場游戲,她樂此不疲的追求的就是充斥在這低洼中回蕩的哀嚎和那些相互殘殺人眼中的絕望。
應(yīng)該沒有比這個地方更適合安溶月的,她的內(nèi)心和這里一樣陰暗,特別是她那愉快的微笑,每一次見到的時候我都會莫名的惡心。
但這一次完全不同,我們終于看見了安溶月,只不過有些震驚和茫然,她嘴角依舊是輕松愜意的笑容,但落在我眼中卻變得有些詭異和陰森。
事實(shí)上我已經(jīng)不確定我們看見的安溶月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