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紅的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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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韓煜是宋遲婚禮的當(dāng)天,我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見到他,最后一次見到韓煜是宋遲婚禮彩排的那天晚上,他帶著才認(rèn)識幾個小時的伴娘去了酒吧。
韓煜站在我面前的時候還在和那伴娘眉來眼去,不用他承認(rèn),我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遲這會是真的風(fēng)光了,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婚禮被安排得有些讓人瞠目結(jié)舌,就連鮮花都是直接空運(yùn)來的,更不用說現(xiàn)場的擺設(shè),估計局里那幫還沒結(jié)婚的漢子都羨慕得要死。
女方家境富裕,而且看樣子人脈也挺廣,婚禮現(xiàn)場來了不少人,宋遲怕怠慢了局里的人,特意規(guī)劃了一個來賓區(qū)留給局里的人。
我坐過去的時候,剛好從屠夫面前過,快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今天屠夫把自己收拾得挺年輕,至少我在他臉上看見了久違的笑容。
“嗯,這么打扮打扮也還人模狗樣的,不錯,呵呵,不錯。”
屠夫看我一眼居然在和我開玩笑,我木訥地站在原地,從來沒有這樣和他交流的經(jīng)驗(yàn),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么話。
“這不是韓講師。”屠夫一眼就認(rèn)出我身邊的韓煜,主動伸手去打招呼?!霸趺矗磕阋彩撬芜t的伴郎?”
韓煜不住點(diǎn)頭沒有回答,生怕說多錯多,寒暄幾句后自己找一個位置坐下,屠夫的興致好像特別高,平日里見到我都是橫眉冷對,今天像是自己兒子結(jié)婚,笑得那叫燦爛。
婚禮被安排在一處高檔會所的草坪上,我去找點(diǎn)喝的,折騰一上午嗓子都在冒煙,在食品自助區(qū)我剛伸手去拿礦泉水,卻被另一只手先拿走,我抬頭和那人對視,居然是太子。
看來這女方的父親交往的人真是龍蛇混雜,居然連太子都來了,他看見我表情還是淡泊如水,不喜不悲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天結(jié)婚的新郎是警察,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用我說,來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警察,你參加這樣的婚禮,你認(rèn)為合適嗎?”我拿起另一瓶水冷冷地說。
“上次我見你戴著的項(xiàng)鏈,可是你的?”太子沒有理會我的冷嘲熱諷,饒有興致地問。
我一愣,低頭看看胸前,那項(xiàng)鏈好像從生下來就一直戴著,并不是什么珍貴之物,不過記得母親叮囑過,要一直戴著不可遺失,我不明白太子突然問起這個是什么意思。
“我從來不違法亂紀(jì),拿摸偷搶自然是不會,既然我戴在身上當(dāng)然是我的。”
“哦……”太子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澳蔷陀悬c(diǎn)意思了?!?br/>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看太子,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想回答的意思,我冷冷地說?!澳悴皇欠痖T弟子嗎,佛家要四大皆空斷絕紅塵,結(jié)婚這種世俗的事,你跑來摻和什么?”
“你積怨太深,凡是都先入為主,殊不知佛從無為來,滅向無為去?!碧幽樕系谋砬闆]有任何變化,好像我說什么都刺激不了他?!澳憧磥磉@是世俗之事,因?yàn)槟氵€是世俗中人,佛在我心,萬般皆為佛?!?br/>
“你……”
我還想說什么,太子并不理會我,走進(jìn)人群中留下我一個人憤憤不平地站在原地,越想越窩囊,說也說不過他,打就更不用說了,我的頭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
本來宋遲結(jié)婚是大喜的事,想來沾點(diǎn)喜氣,沒想到走到哪兒都遇上我最不想見的人,正生悶氣,婚禮的主持宣布婚禮開始,我坐在下面完全沒有心思,臺上按部就班進(jìn)行的婚禮一點(diǎn)也提不起我興趣。
屠夫上臺代表宋遲領(lǐng)導(dǎo)講話,把宋遲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簡直就是十佳青年我們的楷模,只知道屠夫護(hù)犢子,私下對局里的人好,沒想到竟然好到這種程度,宋遲站在旁邊感動得就差沒痛哭流涕,我都感覺屠夫描述的那個人都不是宋遲,可這小子依舊恬不知恥的笑容滿面,畢竟結(jié)婚是大事,宋遲這臉屠夫是貼夠了金,以至于旁邊宋遲的老丈人一家笑得嘴都合不攏。
我和韓煜作為伴郎一直無所事事地站在臺上,很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襯托,今天宋遲算是風(fēng)光了,好不容易熬到婚禮快要結(jié)束,我的腿都站麻了,等新娘拋完捧花,來到婚禮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也就是之前新娘所說的沒節(jié)操沒底線的部分,至于到底宋遲和她怎么合計的沒人知道,不過看他們笑得那賊樣,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宋遲拿出一副撲克牌,選出二十張,然后放進(jìn)大小王,剛好二十二張,他當(dāng)著臺上臺下的人洗牌后,按著發(fā)給我們臺上的伴娘和伴郎。
游戲的規(guī)則很簡單,拿到大王和小王的人站出來。
我翻看宋遲遞給我的撲克牌,上面是黑白的小丑,我把牌面翻過來,宋遲一臉不懷好意地賊笑,向我招手,示意我站到前面去。
“大王,大王是誰?”宋遲樂此不疲地看著其他人,興高采烈地說?!澳玫酱笸醯囊舱境鰜怼!?br/>
云杜若的腳步遲疑地向前移動一下,她手中的牌面翻轉(zhuǎn)過來。
一張彩色的小丑。
云杜若的表情有些緊張,拘謹(jǐn)?shù)卣镜轿疑磉叀?br/>
宋遲拿過主持人的話筒,把我和云杜若再往前推了推,站在臺上一眼掃過去,臺下密密麻麻全是人,我倒是無所謂見慣不驚地站立著,在下面坐著的人群里看見淡定的太子,云杜若顯然是不習(xí)慣這樣的場面,身體有些僵直和不自然。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各位都是我和我老婆的朋友,事先告訴過大家,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沒節(jié)操沒底線,選出來的兩個人,必須聽我老婆的話,我老婆會讓你們做一件事,當(dāng)著今天在場所有人的面,我老婆說什么,你們都必須做?!彼芜t異常興奮地大聲說。
現(xiàn)場的所有人一聽都紛紛鼓掌起哄,都知道婚禮上遇到這事,基本都是好玩的事,云杜若的臉色都白了,抿著嘴偷偷瞟向宋遲旁邊的新娘,目光中透著求助和羞澀。
很明顯,新娘沒有打算放過我們的意思,拿過話筒走到我們身邊,意味深長地看了半天后,轉(zhuǎn)身笑著問臺下的所有人。
“他們都是我朋友,你們說放不放過他們?”
“不!”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大伙的要求,可不能怪我哦?!毙履镄ξ剞D(zhuǎn)身對我們說。
云杜若的眼角閃過一絲慌亂和無助,嘴里小聲想說什么,應(yīng)該是給她發(fā)小求饒,可效果并不明顯,新娘都沒有給她妥協(xié)的機(jī)會。
“當(dāng)著今天來的親朋好友,你們兩人接吻吧!”
新娘輕描淡寫的話剛一出口,臺下就如同炸鍋一般,紛紛起哄歡叫,場面都有些失控,我瞟見太子紋絲不動依舊淡泊地看著我,云杜若顯然沒料到自己的發(fā)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手緊緊拽著長裙不知所措,表情慌亂不堪。
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屠夫竟然也在下面拍手叫好,要求接吻的聲音在臺下此起彼伏,由開始凌亂散落到現(xiàn)在的匯聚在一起,整個婚禮現(xiàn)場就只能聽見震耳欲聾的起哄聲。
接吻!接吻!
我和云杜若茫然地站立在臺上,一時被搞得手足無措,看云杜若的樣子都有想逃跑的沖動,臺下的人群都快失控。
“接吻的事,你不主動,難道還指望我家杜若主動嗎?”新娘避開云杜若的目光對我起哄。
宋遲在我身后隨即推我一把,我跌跌撞撞碰到云杜若,她拘謹(jǐn)?shù)叵蚝笸?,看樣子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我一咬牙順勢抱住云杜若的腰,用力把她摟了回來,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身上,緊張地看著我,眼神中透著惶恐。
云杜若本能地想要掙扎開,可礙于臺上臺下那么多人,所以動作幅度和力度都不大,我的手掌正支撐著她的身體,從來沒有在這個距離正面地看過她。
云杜若的呼吸有些沉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以至于她長長的眼睫毛在我的呼吸下輕柔的擺動,臉上蕩漾著羞澀的矜持,雙唇微張著像櫻花一樣鮮艷。
我一時竟然看得入了迷,忽然臉上露出她不為所知的的壞笑,帶著倔強(qiáng)和霸道迅速占領(lǐng)了她惹人的紅唇。
云杜若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在眾目睽睽下真吻她,柔美的嬌軀顫了一下,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呼吸明顯停滯,沒有太多的反抗,應(yīng)該是被震驚住了。
我甚至都沒有松開的意思,我沒有閉眼從云杜若的發(fā)間望去,正好和太子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一種溢于言表的挑釁,我像是一個勝利者在對他宣示主權(quán),云杜若應(yīng)該是留意到我奇怪的目光,隨著我一起看過去,也看見了太子。
我就這樣緊緊抱著她,臺下的起哄聲此起彼伏,就連臺下的屠夫也看不過去。
“容彥,你小子夠了,今天宋遲大婚的日子,你跑來搶什么風(fēng)頭,有本事你自個也找一個去,哈哈哈?!?br/>
我松開云杜若,吻得太用力以至于我的呼吸比她更沉重,云杜若的臉頰完全羞紅,看了我一眼認(rèn)真地問。
“你是想挑釁太子,還是真想吻我?”
“我連宋遲給我的紅包都沒要了,你說我是真的還是假的?!蔽疫€沒松開云杜若喘著氣笑著。
云杜若聽到這里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我讓宋遲幫我的事,正是讓我和云杜若抽到大小王。
旁邊的宋遲和新娘喜笑顏開的樣子很得意,云杜若憤憤不平,表情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放開我?!痹贫湃裘蛑煨÷晫ξ艺f。
我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并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反而把她抱的更緊,云杜若在我懷中用力推攘,看樣子是真的生氣,可我還是無動于衷。
“夠了,夠了,趁著我結(jié)婚玩玩是個意思,你還當(dāng)真了。”宋遲應(yīng)該是怕我把持不住,臺下還有那么多人看著,過來拉扯我。
我慢慢掀起云杜若白色長裙衣領(lǐng)的后擺,在手里細(xì)細(xì)的搓揉,突然像失控一樣沖到臺下,在食品自助區(qū)拿起一塊烤牛排和一把刀,重新快跑回臺子上,所有人都被我怪異的舉動所迷惑,婚禮現(xiàn)場慢慢安靜下來。
云杜若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走到她身邊,拿起刀就割破她漂亮的長裙下擺,然后把牛排包裹在里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喜慶的婚禮變得怪異,臺下已經(jīng)有人在七嘴八舌地議論,屠夫在下面大聲嚷嚷。
“容彥,你發(fā)什么瘋?”
我沒有理會,用力握緊手里的牛排,三分熟的牛排在我手掌的擠壓下鮮血滲透出來,侵染在白色的布料上,我慢慢舉過頭頂對著陽光,我看見白色布料中絲絲閃動的金色。
“這就是包裹無名女尸尸塊的布料!”我舉起手很認(rèn)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