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藥王臣服
“使不得,使不得!”李寬連忙上前扶起了孫思邈。</br>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孫思邈今年都已經七十多歲了。</br> 讓這么一個老人家對自己下跪,李寬怕天打雷劈啊。</br> 退一萬步說,他也不想要收這么一個年過七十的徒弟啊!</br> “請教授我醫(yī)術吧...師父!”被扶起來的孫思邈,還是真誠的說道。</br> 學無先后,達者為師!</br> 孫思邈一直很認同這句話。</br> 在一心追求醫(yī)道的孫思邈看來,既然李寬在醫(yī)術上比他強,那么哪怕李寬今年最多十幾歲,拜師也沒有關系。</br> 為了醫(yī)術嘛...不丟人!</br> “教你醫(yī)術可以,但師父就不要了!”李寬正色道。</br> “真的?”孫思邈驚喜道。</br> 他不是為不用拜師而驚喜,而是為了李寬答應他教授醫(yī)術而驚喜。</br> “真的!”</br> 李寬點了點頭,話音一轉,又沉吟著道,“不過...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孫思邈連忙問道。</br> “為我效力!”李寬目光灼灼的看著孫思邈,鄭重道。</br> “這...”</br> 聞言,孫思邈臉上先是一喜,張開了嘴就要答應,但這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嘴又閉了起來,臉上出現(xiàn)了猶豫之色。</br> 李寬眉頭一挑,問道,“怎么?為我效力還委屈了你不成?還是我的醫(yī)術...不值得你為我效命?”</br> “不是!”</br> 孫思邈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殿下的醫(yī)術舉世無雙,為學的這等醫(yī)術,效命其實也是應該的!只是...我自小便立志為傳播醫(yī)術,救治世人而努力,實在無法在殿下麾下效命!”</br> 有絕世寶藏擺在面前,伸手可得,但卻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拿是怎么樣的體會?</br> 郁悶!</br> 無比的郁悶!</br> 現(xiàn)在的孫思邈的心情就跟這一般。</br> 明明有深奧的醫(yī)術擺在面前,他只要點點頭就可以學到,但卻因為個人原因而無法去學,簡直郁悶至極!</br> 救治世人?</br> 傳播醫(yī)術?</br> 而聽著他的話語,李寬想了想,心中便有了主意。</br> 他開口問道,“孫道長,你覺得你一天能診斷多少人?”</br> “診斷多少人?”</br> 盡管對這問題有些詫異,但孫思邈還是想了想,回答道,“少則數(shù)十,多則上百,再多的話,以我現(xiàn)在的精力就沒有辦法!”</br> 診斷是一件相當耗費精力的事情。</br> 脈象的略微不同,都代表著不同的病癥,他必須要仔細辨認,才能準確無誤。</br> “那如果有十個孫道長這樣的人呢?”李寬再次問道。</br> “那少則數(shù)百,多則上千!”孫思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br> “那若是有上百個呢?”李寬嘴角微揚,毫不停息的追問道。</br> “少則數(shù)千,多則上萬!”孫思邈回答著,臉上越發(fā)興奮了起來。</br> 他現(xiàn)在已經有點明白李寬的意思了!</br> 如果他只有一個人,那么能治療的人也就那些,但如果有成千上萬的他,那么能夠治療的人,就可以翻成千上萬倍了!</br> “本王愿意出資,建立一個醫(yī)學院給孫道長!”李寬微笑著,祭出了一個殺器!</br> “醫(yī)學院?”孫思邈眉頭一挑,有些不明所以。</br> “所謂醫(yī)學院,就是類似于書院,族學之類的存在,不過它教授的并不是書本知識,而是醫(yī)術,而且教授的對象也不僅僅限于一族之人,而是面向整個大唐!”李寬簡單的解釋了一下。</br> 而聽著,孫思邈眼睛一亮,頓時心動了。</br> 有這種地方的話,那不就可以教授無數(shù)的學生,讓世界上有成千上萬的他了嗎?</br> “醫(yī)學院的好處也不僅僅是能夠教授無數(shù)的人,它還有兩大好處!”</br> 李寬又道,“第一,更容易見識到各種不同的病例!”</br> “以往孫道長四處行醫(yī),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人患病了,得了一些疑難雜癥,也很找到你!”</br> “而如果有了醫(yī)學院這么一個固定的地方,那么以后這些人要找的話,就可以直接到醫(yī)學院找你,你也就可以見識到無數(shù)不同的疑難雜癥了!”</br> “其二,可以有人幫忙研究醫(yī)術!”</br> “一個人研究醫(yī)術有多困難,我想孫道長應該深有體會吧?”</br> “但如果有成百上千個醫(yī)術不錯的人,一起研究,一起集思廣益,一起做實驗,那么孫道長覺得會怎么樣呢?”</br> “另外,孫道長不是想要傳播醫(yī)術嗎?本王也愿意出資,給孫道長出書,只要孫道長寫出一本書來,本王就將其發(fā)布至天下,到時候不就可以將醫(yī)術傳播到天下,讓天下人都學到醫(yī)術了嗎?”</br> “撲通撲通!”</br> 聽著這些,原本就已經心動的孫思邈,心跳一陣加速之后,徹底按耐不住了!</br> “孫思邈愿為楚王效命,楚王有事盡管吩咐!”孫思邈重重的行了一個禮,誠懇道。</br> “孫道長不必多禮!”李寬笑著說了一句。</br> 話音剛落!</br> 李寬忽然想到了李麗質。</br> 頓時,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一個想法。</br> “對了,孫道長,我這里有一件小事,想要你的幫忙!”李寬開口道。</br> “楚王有事盡管吩咐!”孫思邈毫不猶豫的答應了。</br> 對方都答應幫自己開醫(yī)學院,還幫自己發(fā)行醫(yī)學書了,他總不能連一件小事都拒絕吧?</br> “是這樣的,我的妹妹...”李寬附在了孫思邈的耳邊訴說了起來,而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除了他和孫思邈兩人以外,卻也沒有外人能聽見。</br> ---</br> 幾天后!</br> 楚王府!</br> “二哥...”李麗質紅著眼,來到了李寬面前。</br>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我立馬找他算賬!”</br> 見狀,李寬心中“咯噔”一跳,心疼的連忙上前關心了起來。</br> “沒有人欺負我!”李麗質搖了搖頭。</br> “那你這是...”李寬疑惑道。</br> 李麗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李寬,道,“二哥,如果...我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想我啊?”</br> 而聽到這里,李寬心底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br> 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br> “會,一定會!”李寬斬釘截鐵的回應道。</br> 而說完,他話音一轉,卻是問道,“你是不是...在孫道長那邊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啊?”</br> “咦!二哥,你怎么知道的?”李麗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br> “他是不是說,你心臟有問題,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結婚,否則一旦生孩子就可能導致當場死亡?”李寬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br> “二哥,這你也知道?”李麗質驚疑不定道。</br> 她知道這消息,還是因為孫思邈和李世民在單獨見面時,被她無意間撞見才知道的。</br> “他最后還說,要想治好這病的話,必須找到幾味世所罕見的藥材,煉制出心臟藥才可以?”李寬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濃烈了起來。</br> 懵了!</br> 李麗質徹底懵了!</br> 她那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問號。</br> “在進皇宮之前...孫道長一直是在我這里的!”李寬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br> 李麗質先是一愣,隨即便回味了過來,臉上充滿了驚喜之色。</br> 李寬這句話看似什么都沒有說,但卻又什么都說了。</br> 聰慧的她,一下就聽懂了李寬話里的話。</br> 再結合前幾天李寬答應她的事情,她基本也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了。</br> “謝謝二哥!!!”李麗質激動著,上前“啪嘰”就是一嘴,直接親到了李寬的臉頰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