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歸隱田園
華夏東南,某小城市的郊外。</br>
如果不是門口有兩名穿著制服的警衛(wèi),沒有人相信這座農(nóng)家小院是軍事管制區(qū)。因為只有一條道路,路口還有專人看守,所以平常老百姓也來不了這個地方,更別說靠近這座農(nóng)家小院了。</br>
轎車駛近的時候,一名警衛(wèi)立即迎了上去。</br>
在轎車停穩(wěn),車窗降下來的時候,警衛(wèi)立即立正敬禮。與此同時,另外一名警衛(wèi)打開了院門。因為在幾千米之外的路口有一座檢查站,任何車輛在進入前都要接受檢查,所以警衛(wèi)沒有檢查車上人員的證件。此外,警衛(wèi)也沒那個膽量,因為轎車里是他們的領袖,也是所有華夏軍人的最高首長。</br>
院子不太大,大概有三四畝,菜地占了一大半,反到是院門正對著的那棟農(nóng)舍顯得有點寒酸。</br>
農(nóng)舍外面,站著一個年輕人。</br>
在轎車開過去的時候,年輕人主動迎了上來。</br>
“元首好,李局長好。”</br>
“老趙呢?”發(fā)問的是李佑廷。</br>
“在后面魚塘,老元首讓我?guī)Ф蝗浚R上過來。”</br>
李佑廷點了點頭,讓秘書在前面帶路。跟隨李佑廷來到的那個人朝四周打量一番,還嘆了口氣。</br>
沒錯,他就是華夏現(xiàn)任國家元首陳萬鈞。</br>
來到書房后,秘書為兩人泡好了茶,然后就離開了。</br>
“這老趙也是,還真弄了座魚塘。”透過窗戶,看到農(nóng)舍后面那個大坑,也就是還在挖掘的魚塘,李佑廷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br>
在卸任之前,趙耀國就說過,離休后要當農(nóng)家翁,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自家后院挖個魚塘,養(yǎng)一些魚。當然,不是觀賞魚類,而是草魚、鯽魚這樣的食用魚類,然后再種上一些蓮藕。當時,李佑廷覺得趙耀國是隨便說說,畢竟對于一個一輩子生活在權力中心的領導人來說,卸任之后的生活肯定很枯燥,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再說了,做為前任元首,一座魚塘還不是小事?只要趙耀國愿意,包下一座大水庫都沒有問題,而且沒人會認為這是過分要求。</br>
幾分鐘后,趙耀國才來到書房,而且看他那架勢,感情才干完農(nóng)活。</br>
當然,不是干農(nóng)活,而是挖魚塘。</br>
“趙老,你這是何苦呢?”陳萬鈞的面子有點掛不住,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還會說他不體恤老領導。</br>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而且更有成就感。”趙耀國呵呵一笑,又說道,“此外,還能打發(fā)時間。”</br>
陳萬鈞嘆了口氣,知道拿趙耀國沒有辦法,也就不提這事了。</br>
“坐吧,這是我今年親手采摘的新茶,你們嘗嘗。”</br>
“老趙,我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李佑廷拉開了話題。</br>
趙耀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來,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這么說,特魯尼沉不住氣了?”</br>
李佑廷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么回事。</br>
“該來的,還是來了。”趙耀國嘆了口氣,才說道,“不過,也沒必要擔心,更沒必要來詢問我的意見。”</br>
陳萬鈞原本想接話,只是趙耀國這么一說,他就不好開口了。</br>
“我們過來,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趙耀國笑了笑,還特意看了陳萬鈞一眼,才說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觀點。我已經(jīng)不是國家元首了,所以我的看法做得主。一年半前,特魯尼沒有動手,而是選擇現(xiàn)在出手,一是與我有關,二是與你有關。如果我沒猜錯,特魯尼把我當成了真正的對手,認為只要我還在國家元首的位置上就會斷然采取行動。同樣的,他并沒有把你當成真正的對手。換個角度看,這也不是壞事。特魯尼對我的擔憂其實是太了解我,知道我會如何應對。他對你沒有太大擔憂,只是因為還不夠了解你,甚至想當然的認為能夠通過威脅讓你就范。”</br>
陳萬鈞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趙耀國的意思。</br>
“老趙,你這魚塘挖得差不多了吧?我去看看。”李佑廷很識趣,在這個時候主動離開了書房。</br>
“那么,我們該怎么做?”等李佑廷出去,陳萬鈞才問了出來。</br>
“顯然,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你。”趙耀國淡淡一笑,才說道,“現(xiàn)在,你是國家元首,由你來做決策。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沒有這個必要。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正確的前進方向。”</br>
陳萬鈞長出口氣,說道:“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局勢就沒有這么容易控制了。”</br>
“你見過天鵝嗎?”</br>
陳萬鈞愣了了一下,不大明白的看著趙耀國。誰沒見過天鵝?</br>
“雖然天鵝不是飛得最快的鳥,也不是飛得最高的鳥,但是是飛得最遠的鳥,一次能飛行數(shù)千千米。為了積聚足夠的體力,天鵝在每次遷徙之前都要花大量的時間覓食,大部分時候在水面上活動。即便在每次起飛之前,天鵝也要在水面滑行很遠一段距離,才能達到騰飛需要的速度。”趙耀國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在水面滑行的天鵝很笨重,但是只要離開了水面,天鵝就能振翅高飛。”</br>
“你是說……”</br>
“今后的幾年,我們的處境不會太好,甚至會走下坡路,但是只要頂住壓力,挺過這段困難期,就能振翅高飛。”</br>
陳萬鈞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趙耀國的意思。</br>
“留下來吃午飯吧,我親自下廚炒幾樣小菜。”</br>
“不用麻煩了。”陳萬鈞站起身來,說道,“如果要打,要出兵參戰(zhàn),我該相信誰,該重用誰?”</br>
趙耀國的目光在陳萬鈞身上停了幾秒鐘,才說道:“海軍有童興武,空軍有秦齊楚,陸軍可以用甄必勝。”</br>
“他們三個,以誰為首?”</br>
“秦齊楚。”</br>
陳萬鈞微微一愣,才說道:“秦齊楚只是少將,而童興武以是上將,甄必勝也在去年晉升為中將。讓一個少將……”</br>
“別忘了,你才是最高統(tǒng)帥。”</br>
“行,明白了。”</br>
“怎么樣,吃了午飯再走?”</br>
“不用麻煩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老李難得來一趟,讓他留下來吃午飯,下午再派車來接他。”</br>
趙耀國點了點頭,把陳萬鈞送到了書房外面。</br>
當然,趙耀國沒有遠送,而是讓秘書陪陳萬鈞出去。</br>
其實,趙耀國本不想提人事建議,畢竟那幾個將軍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只是考慮到陳萬鈞在軍隊里沒什么根基,對將領的了解不夠多,才提出建議。不管怎么說,陳萬鈞現(xiàn)在受到的壓力太大了。</br>
“我說,你準備把這個魚塘挖多大?”李佑廷站在魚塘邊上,在趙耀國走過來的時候才開口說道。</br>
他說的是魚塘的深度,已經(jīng)超過了兩米,而且看上去還要繼續(xù)加深。</br>
“水深,才能養(yǎng)大魚。”趙耀國笑了笑,說道,“老李,我不是在說你,你覺得這么做合適嗎?”</br>
“你認為,是我想來的?”李佑廷苦笑了起來。“波斯已經(jīng)決定單方面終止跟我們的合作,即將向伊萬國提出請求。這意味著,特魯尼隨時可以撕毀去年簽署的協(xié)議,然后以核問題為由向波斯開戰(zhàn)。如果還有一年半載,那還好說。現(xiàn)在打起來,我們的處境極為尷尬,甚至可以說險象環(huán)生。”</br>
“這不是關鍵。”</br>
“那是什么?”</br>
“信任。”趙耀國長出口氣,才說道,“我們相交幾十年,你覺得,我這個人最厲害的是什么?”</br>
“眼光。”</br>
“你既然明白,為什么還要懷疑陳萬鈞呢?”趙耀國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相信我看人識人的眼光,你就應該相信,陳萬鈞并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內向,絕不會讓人失望。”</br>
“看來,還是我局促了。”李佑廷嘆了口氣。</br>
“這是一招險棋,也是一招妙棋。特魯尼認為陳萬鈞好欺負,才不會有所顧慮。只要能充分利用這個機會,我們就能化險為夷。真正需要擔心的,其實是在戰(zhàn)爭結束之后,準確說是今后幾年的經(jīng)濟發(fā)展。”趙耀國嘆了口氣,才說道,“這個爛攤子是我擺下的,我卻什么都做不了。”</br>
“老趙……”</br>
“不說這些了,走,我們去廚房弄幾個小菜。去年,你派人送來的花雕,我還一直舍不得喝呢。”</br>
“怎么,嫂子不在,就能隨意妄為了?”</br>
趙耀國有點無語,不過也沒跟李佑廷計較,兩人去了廚房。年輕的時候,趙耀國在基層工作幾十年,弄得一手好菜。只是后來升上去,個人時間越來越少,也就基本上沒有機會下廚房。也就卸任之后的這一年多,趙耀國才有了大把空閑時間,不但自己動手烹飪,還挖出了這么大個魚塘。</br>
在兩人忙著炒菜的時候,陳萬鈞已經(jīng)上了元首專機。</br>
消息已經(jīng)確認,波斯當局正式照會華夏外交部,終止了核電站項目的合作,要求華夏盡快撤走相關人員。雖然波斯當局還沒有正式向伊萬國提出請求,但是按照去年簽署的六方協(xié)議,波斯單方面終止與華夏在核電站項目上的合作,等于撕毀協(xié)議,也就給了花旗發(fā)動戰(zhàn)爭的理由。</br>
可以說,只要花旗當局決意發(fā)動戰(zhàn)爭,那就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戰(zhàn)爭爆發(f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