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許州官放火 2
云拂曉聽了王妃的話之后,可沒有立即吩咐那些護(hù)衛(wèi)和仆人去搜屋子,而是清了清喉嚨,用著整個院子都能聽到的聲音吩咐道。
她這么一說把王妃的退路和借口也堵住了,要不等下就算找出什么來,王妃也可以說的他們故意栽贓的,但是現(xiàn)在要王妃的人陪同一起搜,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借口。
而王妃也真的秉著這樣的心思,等下好借此抵賴,現(xiàn)在被云拂曉戳穿心事,王妃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怕被賀蘭御他們察覺異狀,她立即板起臉龐嗆聲道:“你們都聽到了,還不快點(diǎn)一同過去。”
“你們兩人一組,請母親最少也派兩個人跟上。”云拂曉好像想到什么一般,接著吩咐,她可不想給他們有機(jī)可乘,有機(jī)會把贓物換了。
賀蘭御聞言,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李劍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在外頭監(jiān)視著,李劍即刻領(lǐng)命跟著那些小廝和丫鬟而去,而王妃之人當(dāng)然也跟了過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嬤嬤在看到云拂曉他們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她升起一股甕中捉鱉之感,只是她可是那只被抓的鱉。
從看到云拂曉那一刻起,在從聽到云拂曉的話開始,她就有這么一種他們是沖著她而來的感覺,因為她知道韓嬤嬤是云拂曉之人,為了救韓嬤嬤,云拂曉一定會從王妃院子之人入手,而讓王妃有所顧忌的人,除了她蘇嬤嬤還有誰呢?
只是不知道她在王妃的心中是否一如云拂曉心中的韓嬤嬤一般重?要是不如,那么她這頓排頭是無法避免的。
她就知道大少奶奶這個計爛到不能再爛了,只是沒有想到會是自己被算計進(jìn)去。
就在蘇嬤嬤忐忑不安的時候,那邊還真的傳來幾聲驚呼,接著幾名小廝和管事婆子捧了幾樣?xùn)|西,面色巨變的跑了過來。
只是這些人可不是搜蘇嬤嬤房子中人,云拂曉和賀蘭御對看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疑惑和不解。
“你除了玉佩還放了其他東西?”
“沒有,我就只給了玉佩,你也看到了。”
“那這到底是什么?讓他們這么驚慌失措?”
“我也不知道,我們看看去,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兩人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后,齊齊的迎向那幾名小廝和管事嬤嬤,而這個時候,一名身穿緋色褙子,模樣長的很嬌媚又水靈靈的丫鬟臉色霎的變得慘白,她驚恐的望著那幾名嬤嬤手里的東西,慌的身子微微顫抖,她驚恐的低下頭去,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鉆進(jìn)去。
她明明已經(jīng)藏的很好,很隱秘的,怎么還是被找出來呢?
這下該怎么辦?她偷偷的向四周看去,在看到眾人都被那幾名嬤嬤吸引過去的時候,她偷偷的往后急退,也正因為眾人被那幾名嬤嬤的神色吸引,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她的離開,除了賀蘭御,只是賀蘭御在看到那幾名嬤嬤手中之物的時候,他也就讓那名丫鬟離開,沒有吭聲,只是他那雙幽深如潭的眸子卻閃過一抹暗沉,盯著王妃微勾唇角,好像看到什么好笑之事。
仿佛感染到賀蘭御的高興一般,云拂曉轉(zhuǎn)頭狐疑的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賀蘭御偷偷的伏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們有好戲看了。”
那語調(diào)說不出的幸災(zāi)樂禍,好像看了一出讓他喜悅的戲一般,就連他那飛揚(yáng)的劍眉也透露出喜悅。
有什么戲那么好看,比蘇嬤嬤的事還要好看?云拂曉狐疑的蹙著眉,只是賀蘭御只向那幾名嬤嬤手里捧著的東西呶呶嘴,示意云拂曉看過去。
云拂曉疑惑的看過去,那幾名嬤嬤手里捧著一件男式錦袍,還有幾件男子的貼身之物,一看那式樣和料子就知道是非富即貴之人穿的,尤其那顏色和花紋也像是有一定的年紀(jì)才能穿的,還有在那件錦袍之上放了一塊極品羊脂玉佩,除了這些,云拂曉還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這些有什么好驚訝的?不過是一些男人之物。
男人之物?
云拂曉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她迅速的望向王妃,但見王妃看到這些物品的時候,那雙杏眼內(nèi)怒火像燃燒著的兩簇烈焰,似陰間的幽冥手握奪魂鈴,一步一步逼向那將亡命之人,她那冷冽刺骨如冷潭陰森冷厲的聲音從她嘴里蹦出“從哪個賤人房里搜出來的?”
“從嫣紅房里搜出來的。”其中一名嬤嬤低頭不敢看王妃陰沉的臉色,抖著聲音稟報。
嫣紅不是別人正是王妃屋子里的大丫鬟,只是現(xiàn)在卻從她的屋子里找出一些男人之物,尤其這些物品不是別人的物品,而是這王府最為尊貴的王爺?shù)奈锲罚@意味著什么,她們這些嬤嬤那里不知道,尤其還有一樣?xùn)|西,她們一看就什么也清楚明白,只是這樣?xùn)|西卻讓她們故意放在最底下,希望王妃沒有看到。
只是當(dāng)她們看到王妃陰惻惻的走了下來,仿佛很隨意的翻了翻那些內(nèi)衣的時候,她的臉色驟變,這下死定了。
王妃在看到最底下的元帕的時候,身子驟不可防的蹬蹬連退幾步,想她日防夜防,卻偏偏沒有防到身邊之人,連什么時候身邊之人爬上王爺?shù)拇菜膊恢溃绕溥€是她看中之人,這不是給她打臉嗎?
這讓她在王府還有沒有威嚴(yán)啊?她還要不要活啊?
其實嫣紅是她特別訓(xùn)練好了準(zhǔn)備送給賀蘭御,好給云拂曉添堵的,誰知道她竟然爬上王爺?shù)拇玻@樣她怎么受得了。
“來人把嫣紅給我抓來。”王妃目眥欲裂的吼道,登時就有幾名侍衛(wèi)和小廝應(yīng)聲而出,眼看著就要往院子外走去。
就在王妃聲嘶力歇的大吼的時候,李劍和王妃院子的幾名侍衛(wèi)也捧著一塊玉佩從蘇嬤嬤的屋子走了出來。
蘇嬤嬤一見臉色霎的一白,她就知道,獲罪的一定是她。
只是這個時候王妃那里有心情管蘇嬤嬤的事,她煩躁的在原地踱步,圓潤的玉手緊握成拳,那上著蔻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在掌心留下幾個凹痕,但是她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疼,心里只有怨恨不甘和刺痛,那是被背叛的刺痛,痛的她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
其實在防人這方面王妃做的非常好,非常出色,因為堂堂一個賢親王府,就只要一王妃兩側(cè)妃,連一個通房也沒有,就算是側(cè)妃也是跟王爺十幾年的老人,也怪不的王爺會被年輕貌美的嫣紅勾了去,只是這個丫鬟嫣紅是她身邊的大丫鬟,這樣打臉的事,她能不氣?能不懊悔嗎?那里還有心情管韓嬤嬤和蘇嬤嬤的事。
只是她沒有心情是她的事,云拂曉可是很有心情的,當(dāng)下云拂曉站前一步,沖著王妃再次行禮問道:“母親,相公的玉佩從……”云拂曉好像不知道是哪位下人的房子找出來一般,故意回頭看了看李劍。
李劍非常聰明的稟報道:“回三少奶奶是蘇嬤嬤的房間。”
云拂曉恍然大悟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我知道了。母親,相公的玉佩是從蘇嬤嬤的房間找到,蘇嬤嬤欺上瞞下,做出這等盜竊之事,陷母親于不仁不義之地,理應(yīng)杖斃,但是蘇嬤嬤是母親的人,媳婦不敢擅自作決定,請母親指示。”
云拂曉可沒有直接讓人綁了蘇嬤嬤,反而請示王妃,一是給王妃面子,讓王妃有臺階下。二是逼王妃讓步,一人換一人,這讓簡單的道理王妃不會不懂,就看王妃怎么選擇。
煩躁的王妃那里還有心情管蘇嬤嬤的事,但是蘇嬤嬤是她最得力的助手,還是她的乳娘,當(dāng)聽到要杖斃蘇嬤嬤的時候,還是壓下內(nèi)心的焦慮煩躁,冷冷的瞪著云拂曉,那陰冷深沉的眸子宛如一汪寒潭,又似有刀光劍影從她眼里迸射出來一般,冷的磣人,她咬咬牙,壓下怒火不得不做出讓步“原本呢蘇嬤嬤是應(yīng)該交給媳婦你去管教的,但是媳婦你自己還有人要管教,蘇嬤嬤就不勞煩你管教了,你還是帶那賤婢回去好好管教,母親的人就不勞煩你了,來人把那賤婢押上來,讓三少奶奶帶回去好生教導(dǎo)。”
說完王妃沖著那幾名押著韓嬤嬤的婆子揮揮手,示意他們把人帶上來,讓云拂曉他們把人帶回去。
其實她這么快趕他們走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那么多人看到她被自己手下的人出賣,而她也確實在沒有那個心情應(yīng)付他們,她現(xiàn)在恨不得好好發(fā)泄一番,賀蘭御他們在她如何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