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來人給我打,打到她招為止。”王妃那里收的了被韓嬤嬤蔑視,登時暴怒的吩咐。
“是。”
馬車上神情焦燥的差點(diǎn)把手里的絲絹都撕扯成幾塊的云拂曉忽地眨了眨炯炯如炬的眸子,她怎么忘記了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她就不信王妃舍得用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來打壓她。
“相公,你有……”云拂曉稍稍傾身依在賀蘭御身側(cè)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賀蘭御聽了嚴(yán)肅的劍眉倏地跳了跳,嘴角微抽,他這個小妻子怎么這么有才,這樣的點(diǎn)子也想的出來,栽贓嫁禍也算她用的最地道了。
“既然要做就做大的,停車,李劍。”賀蘭御沉思了一下點(diǎn)頭,他喚李劍進(jìn)來,在他的耳邊吩咐了幾句,接著從脖子上拉出一塊碧綠通透,雕刻著騰云駕霧飛龍的玉佩,那云霧中的飛龍好像活動一般,腳上踏著的白云好像霧氣一樣,盈盈的晃動,一看就知道這是極品碧玉,再看賀蘭御如此鄭重的珍藏著,更是覺得此玉佩非常物。
“相公這是?”云拂曉英氣飛揚(yáng)的眉峰聳了聳,需不需要這么貴重的物品啊?難道這是已故王妃留給他的?所以才這么鄭重的收藏著。
就連李劍看了也無法遏制的倒吸一口冷氣,他神情嚴(yán)峻的望著賀蘭御,好像不贊成賀蘭御拿這塊玉佩出來,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出聲勸道:“主子,您還是換過一樣?xùn)|西吧。”
賀蘭御深幽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來回的看了一會,才望著神情疑惑的云拂曉解釋道:“這是王府世襲的信物,也就是世子獨(dú)有的,每個王府的世子都有一塊這樣的玉佩,只是我們要是不用這樣的東西,我們有借口搜她的院子嗎?”
什么?竟然是繼承王位的信物,怪不得李劍看了會倒吸一口冷氣了,這樣的東西真的太過貴重了,不過賀蘭御說的很對,這樣的東西確實(shí)是最好的借口,并且也只要這樣的信物才是王妃最想要的,也只有這樣的信物才能讓王妃顧忌,云拂曉雖然驚訝,但是細(xì)想也知道賀蘭御的辦法是最好的,其他之物,未必能讓王妃顧忌和逼得王妃放人,否則王妃還是可以重罰韓嬤嬤。
李劍想了想只得點(diǎn)頭,這樣的道理他懂,不過事關(guān)重大,要是有所閃失,那可怎么辦,看來他要一步不離的看好此物才行。
“快去吧,這是宜早不宜遲。”賀蘭御把玉佩擱在李劍手里神情嚴(yán)峻的吩咐。
李劍點(diǎn)點(diǎn)頭,快速的離開,而他們的馬車?yán)^續(xù)往王府飛奔而去。
這邊王妃的康樂院,神情陰鷙暴怒的王妃一聲令下,登時就有兩名身材高大,腰粗如水桶,胳膊像大腿般粗壯的婆子應(yīng)聲而出,她們大踏步兇神惡煞的沖向韓嬤嬤,兩人一人一邊押著韓嬤嬤就往大廳外走去。
大廳外臺階下早有人擺好一張長凳子,幾名身強(qiáng)體壯的小廝手持木棍站在旁,看著韓嬤嬤被押了出來,他們目露嗜血的紅光,那蠢蠢欲動的模樣好像獵犬看到獵物般興奮,終于到他們了,他們終于又可以活動筋骨了。
“來人,王妃有令,只要不把她弄死,隨你們怎么打,不過一定要她招供,把她的衣服脫了再行刑。”跟在那兩名婆子后面一名管事打扮的嬤嬤板著臉有點(diǎn)陰險的吩咐,她看著韓嬤嬤的目光甚是陰森恐怖,就像毒蛇的目光一般。
而那幾名小廝聽到那句“只要不把她弄死,隨你們怎么打”的時候都陰深深的奸笑起來。
韓嬤嬤沒有懼色的直直的盯著他們,那冷湛湛的目光只把那幾名想把她往長凳上壓的小廝看的驟升起一股之感,這目光怎么那么磣人?
韓嬤嬤跟在老太太身邊久了,自然而然的凝成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罡氣,讓那幾名小廝一時不敢對她動粗,直到那名管事嬤嬤怒喝:“你們杵在那里干啥,還不快點(diǎn)動手!”
那幾名小廝才目光閃爍的避開韓嬤嬤冷湛湛的眼神,連褲子也忘記扒下,直接把韓嬤嬤往長凳子上按,好容易才押住韓嬤嬤,一名小廝高舉木棍準(zhǔn)備行刑,只是不知道怎么地,他的膝蓋忽地一疼。
“啊!好痛。”他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右邊摔去,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倒在地上,呼呼的叫著。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腳痛?”他身邊一名小廝連忙半蹲在他的身邊檢查他。
“我也不知道,你不要管我,你去打吧。”很詭異,怎么今天他覺得這個院子好像有那東西一樣,要不怎么有一種被人盯著的磣人感覺,他還是不要行刑的好,于是他借著腳痛,避到一旁,看到他這幅模樣,他身邊那名小廝只得站上他的位置,高高舉起木棍就往韓嬤嬤腰下打去。
也不知道他怎么地,他也突然覺得手臂一麻,手中的棍子因?yàn)樗罅λο氯ザ龅赝鶎γ嬉幻麥?zhǔn)備看戲的婆子飛了過去。
“啊!”嚇的那名婆子抱頭閃避,但是如何閃避的了那突如其來的木棍,頓時被那木棍砸的頭破血流。
“該死的,你往那里打?”站在臺階上的管事嬤嬤沖著那名小廝嘶吼。
“嬤嬤,奴才也不知道怎么的手一麻,棍子就自個飛了出去,奴才看,這里好像有……”說著他怕怕的朝四周看去,就怕這里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這里不是沒有死過人,還是死的特別慘的,會不會是他們尋仇來了?他慌不失的朝四周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阿彌陀佛,不是我打死你的,你不要來找我啊,冤有頭債有主,誰打死你的,你找誰去,阿彌陀佛。”
“放你娘的屁,你在說什么!”站在臺階上的管事嬤嬤好像聽到他在嘀咕什么,神情兇狠的沖了下來,用力的一腳踹向那名喃喃自語的小廝,把那名小廝踹的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而她自個搶過一名被這一幕嚇臉色劇變不住的往后退的小廝手中的木棍,不信邪的要往韓嬤嬤身上打去。
誰知道她的木棍還沒有打到韓嬤嬤的身上就自個斷成兩截,“碰”的一聲那斷開的木棍閃電般飛向一名自認(rèn)為退的夠遠(yuǎn)的小廝身上,把他的腦門也砸破,鮮血直流,也把那名小廝嚇的屁滾尿流的跪趴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叫道:“不管我的事,不要找我,我剛剛來這里當(dāng)值的,不要找我,嗚嗚……”還以為被提到王妃的院子當(dāng)差是好事呢,早知道留在廚房劈材好了,嗚嗚,他要回去……
而那名嬤嬤目瞪口呆的拿著那剩下的半截木棍,呆站在那里,一下子愣住了,真的這么猛?
不會真的有冤魂尋仇吧?她驚恐的朝四周看看了,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打那里吹來一陣陰森森的寒風(fēng),院子四周的樹木一陣晃動,那莎莎的聲音還有那陰氣逼人的寒風(fēng)使得她再也忍受不了,驚恐的一把甩開手里剩下的半截木棍,連趴帶滾的沖回大廳。
“王妃,王妃不好了……”
而在大廳正中主位上的王妃悠閑的吹了吹茶沫子,優(yōu)雅的用了兩口,微微瞇著眼,正興致勃勃的等著聽韓嬤嬤的慘叫,只是不知怎么地只聽到幾聲驚呼和尖叫,只是那聲音怎么不像一個人的聲音?好像很多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還有那接二連三的慘呼,怎么像有事發(fā)生一般?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皺了皺眉,擱下茶盞正要吩咐人出去看看的時候,那名被她派出去監(jiān)視行刑的管事嬤嬤連爬帶滾是奔了進(jìn)來,嘴里還大聲的叫嚷著,還有那驚恐的模樣好像被鬼追一般。
“砰!”她臉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喝道:“該死的,站住,這么大聲喧嘩,成何體統(tǒng)!發(fā)生什么事了?快點(diǎn)說。”
那名管事嬤嬤被她那么一喝,驚慌的神色反而慢慢消退,是啊,這里是王妃的院子,有那么厲害的王妃在,那些妖魔鬼怪看到王妃也要繞道走,怎么還會自投羅網(wǎng)呢?當(dāng)即她整理了一下有點(diǎn)凌亂的發(fā)絲和衣襟,在王妃面前恭敬的低下頭,把院子發(fā)生的事都一一的說了出來。
“笨蛋!”王妃聽了非常憤怒的罵了一句,仍不解恨的抓起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登時茶杯四分五裂,而王妃手一抬,站在她身側(cè)的蘇嬤嬤即刻很熟練的攙扶著她往大廳外走去,而王妃邊走邊吩咐:“把周侍衛(wèi)和林侍衛(wèi)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