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3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就看看同一樣的事,她要怎么處理,說完云拂曉似笑非笑的望著二夫人,但是那臉上卻盡顯誠懇,好像很為二妹妹著想,姐妹同心。
不知道云惜柔知道她的母親在她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就給她找了幾個通房,讓她找堵,不知道會怎么鬧騰。
“是奴婢這就回去。”秦嬤嬤忍著笑意,很老實的點頭應道,接著以不符合她年紀的速度離開,連拒絕的機會也不給二夫人,當下把二夫人噎的說不出話來。
云拂曉以她的話回她,如果她反駁了,這不就是說剛剛她是不安好心的嗎?
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打落牙齒和血吞,自作自受。
還有那句“二娘也不能做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更是把二夫人的退路也堵了,再也不能尋其他名堂把她們打發(fā)了。
“既然你們都在,今天我就把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嫁妝都說一下,當著你們的面都讀一下,有什么意見就當面提,免得到時候又說三道四的,來人把二姑娘也請過來。”看了好一會的老太太忽地插嘴,她的話剛落下,就有丫鬟往云惜柔的院子去了。
呵呵,云拂曉看著老太太差點拍腿大笑,這個老祖宗真是妙人,這個時候用其他話題岔開,不就是讓二夫人再沒有理由反駁,也不給機會她申辯,不就是認定這事了嗎?而這個時候把二小姐招來,等秦嬤嬤把人送過去,不收也得收了。
這事云拂曉明白,二夫人也明白,她咬緊牙壓下喉嚨里的怒吼,眸中妒恨和怒意翻騰了好一會才隱沒不見,恨恨的在一邊坐下。要不是聽到老太太說宣讀嫁妝,她肯定還要鬧騰一番。
其實老太太并不想這個時候宣讀嫁妝的,還想等男方下聘禮之后再做打算,但是在跟侯爺商議之后,還是覺得先讀嫁妝好些,免得到時候,二夫人說大小姐的聘禮已經(jīng)這么好了,嫁妝可以短少一些。
二姑娘的聘禮比不上大小姐,嫁妝要求多些也不過分,再則大姑娘嫁進的是王府,嫁的人是世子,就家世方面比二姑娘好了不知多少倍了,而黃大人的門第不高,為了二姑娘以后的生活,在嫁妝方面幫補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為了防止她鬧騰,還是盡早把嫁妝定下的好,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二夫人聽了目光微閃,只是她也不說話,只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韓嬤嬤則快步走進內(nèi)室,捧了一個褐色鎏金木盒出來。
沒一會打扮一新的云惜柔裊裊娜娜的走了進來,看她的神情和模樣,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個通房,才可以笑的這么甜美的走進來。
云惜柔向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行禮后,才抿著唇不甘不愿的向云拂曉行禮,云拂曉微笑著側身受了她半禮,同時也回了她半禮。
只是云惜柔回她的卻是狠狠的一瞪,那目光好像要把云拂曉生吞活剝,接著就轉過頭去,不再看云拂曉,云拂曉淡淡的笑了笑,在大夫人身邊坐下。
韓嬤嬤從木盒里拿出幾張紙,分別給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一張,讓她們核對,而她清清喉嚨就要讀起來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一連串的請安聲,云侯爺回來了。
“既然侯爺回來了,就等侯爺進來再讀。”老太太揮揮手示意韓嬤嬤停下,等侯爺進來再讀。
云侯爺已經(jīng)換了一件棕色常服大步走了進來,先給老太太行禮,之后再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受大夫人和云拂曉等人的禮。
“哦,母親在宣讀嫁妝嗎?”看到韓嬤嬤和大夫人、二夫人手里各自拿出紙張,侯爺當然明白再做什么,卻還是故意問出來。
“是,韓嬤嬤開始吧。你也聽聽看有什么要改要換的。”老太太點點頭,示意韓,嬤嬤開始。
“大小姐位于東街鋪子三間,二小姐位于東街鋪子三間,大小姐城郊莊子一千畝,益州莊子兩千畝,二小姐城郊莊子一千二百畝,益州莊子一千八百畝,大小姐東海珊瑚一抬,二小姐東海珊瑚一抬,大小姐赤金頭面五套,二小姐赤金頭面五套,大小姐各季衣裙十套,二小姐各季衣裙十套……每人一共都是一百二十抬。大夫人、二夫人不知奴婢有沒有念錯的?”
韓嬤嬤足足念了半個時辰,才把那些嫁妝念齊,這些她都不知道對過幾次了,當然不會出錯,當下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搖搖頭,表示沒有錯的,要不是侯爺在座,二夫人也不會那么好說話,肯定每樣都要問清楚的,礙于侯爺在場,她不敢太過計較,因為人家大夫人一句話都沒說,她怎么敢開口?
“庫房有的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你們有空可以去對對,至于衣服那些明天請了霓裳坊的師傅來定下模樣,讓他們趕出來也就行,其他的嫁衣那些,要是趕不出來,就讓府里會針線的丫鬟幫忙,侯爺還有什么要添加的嗎?”老太太說完轉頭詢問侯爺,侯爺搖搖頭,該有的都已經(jīng)有了,并且一百二十抬的嫁妝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老太太好像想到什么般,繼續(xù)說道:“哦,是了,那些大件的家具,我已經(jīng)找人訂下上好的酸枝木和梨花木,只等量了男方新房的尺寸好開工,到時候一定會在出嫁前一天送進新房的。不知道大姑娘和二姑娘有什么特別喜歡的,可以畫下圖紙,讓他們先做。”
“老祖宗,柔兒想用梨花木做一張貴妃椅,一個山形博古柜,一個小型書柜,一個小圓桌和幾張圓凳,這些是擺在外室,讓柔兒平常看書歇息用的,就照柔兒現(xiàn)在房里的大小模樣做就好了,那樣柔兒見了,就如同在家里一般,也讓柔兒有個想念。”
云惜柔眉目一轉立即嬌柔溫順的走到老祖宗的身邊,神態(tài)恭敬而儒慕的說道,酸枝木雖然高級,但是和梨花木還是差了那么一點,為了讓自己的嫁妝比云拂曉的高級和漂亮,她搶先一步說了自己想要的。說完還很得意的瞅了云拂曉一眼,只是云拂曉連眉毛也不抬一下,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對她的挑釁也視若無睹。
家具對于她來說只是坐和睡的工具,用什么木頭做的有區(qū)別嗎?睡的舒服就行,管它什么木頭。
要是夜不能眠,就算給你最好的檀木床又有什么用呢?還不如一杯安神茶呢。
老太太聞言神情甚是安慰舒懷的拍拍云惜柔的手:“乖,孩子你有心了,明天吩咐人去給那邊傳個話,讓他們給你先做,要是不喜歡再改。那大丫頭你呢?有什么想做的?”
“孫女沒有什么需要特別打造了,一切但憑老祖宗做主,孫女相信老祖宗的眼光。老祖宗房里的擺設孫女不知道多喜歡呢,孫女看,王府的擺設一定勝不過老祖宗的呢。”云拂曉聽了立即沖著老太太討好的笑道。
老祖宗什么好的沒見過,她說出來的式樣一定不會差的,并且這些古董,她也沒認識幾個,還是聽老祖宗的好。
“你也不害臊,我老臉還要顧著呢?人家王府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比的過他們呢,讓別人聽了,還以為我黃婆賣瓜,自賣自夸呢。”老太太伸出手指戳著云拂曉的腦袋責備著,她雖然說著自謙和責備的話,但是那張富態(tài)的臉卻笑得燦爛,還一臉的自豪,神情說不出的高興和驕傲。
“難得大丫頭看得起我的眼光,那就等世子那邊報來尺寸,我在給你做去,到時候,可不要嫌我做的不好看。”
“怎么會呢,老祖宗的目光是最好的,那孫女就把一切交給老祖宗您羅,謝謝老祖宗,孫女就知道老祖宗最疼孫女了。”云拂曉燦若春花的笑著,還故意把身子往老太太懷里鉆,把老太太逗的咯咯的笑,她們打鬧了一會,也說了一會子的笑話之后,老太太連帶疲色。
“要是沒事你們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乏了。”
老太太說完眾人都起身送老太太進內(nèi)室,才各自回去,云拂曉親自把侯爺和大夫人送到院子,才施施然的離開,而二夫人她們則滿懷恨意的瞪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用力的攪著手里的絲絹,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巳時,賢親王府請了恭親王妃親自出面和官媒來下聘書,當老太太和大夫人知道迎出去的時候,恭親王妃已經(jīng)到了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