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要是說美貌,她雖然有著安京第一美人之稱,但是不見得是最漂亮的,而美人見多的賀蘭絕更不像為了美貌而犧牲自身利益之人。
如說感情,更是無稽之談了,他們連話也沒有說過何來感情?就算要神交,也要看對眼才行啊。
那么到底為的是什么呢?這邊云拂曉疑惑不解。
那邊尤其是底下的夫人和小姐卻已經(jīng)議論開來。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年紀(jì)稍大的已經(jīng)直接開罵。
“哼,無恥、卑鄙,賤人,就會拋媚眼,勾三搭四。”
“就是看她那狐媚樣子,也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
“你看,她還在裝,裝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想勾搭誰呢?”
“啟稟父皇,既然皇兄也求賜婚了,兒臣也來請旨賜婚。”碰的又是一聲跪下磕頭聲,一名身穿深藍(lán)蟒袍的男子大步走了出來,這是哪位皇子呢?
皇上賀蘭擎滿臉黑線的瞪著底下跪著的三皇子,他是不是嫌他不夠煩,故意參一腳的?
這名穿著深藍(lán)蟒袍的男子正是賀蘭擎的三皇子……賀蘭涵,是當(dāng)今昭儀娘娘的兒子,昭儀還有一個女兒,今年八歲,若不是這位昭儀出身只是一名宮女,就憑她一子一女也應(yīng)當(dāng)貴為妃子了。
不過若不是她和早死的皇貴妃有那么一點(diǎn)相似,也不會被醉酒的賀蘭擎臨幸生了賀蘭涵,也不會破格升為二品之首的昭儀了。
也是因?yàn)橛辛速R蘭涵使得她能得到賀蘭擎的一絲憐愛,還有了一個女兒。而現(xiàn)在唯一令她不甘的就是她不能子憑母貴,所以她一定要兒子出人頭地,一定要為兒子尋一門好親事,以致到賀蘭涵二十了還沒有大婚,不過在一眾皇子之中,也只有二皇子有了一妻一妾,賀蘭絕有一名側(cè)妃,其他的只有通房。
所以當(dāng)賀蘭涵跪下請旨的時(shí)候,昭儀甚是驚訝,他要娶什么人,怎么不來跟她商議一下呢?
不但昭儀覺得驚訝,就連賀蘭絕也驚訝的轉(zhuǎn)頭看了賀蘭涵一眼,眼底警告的意味很深,他怕這個賀蘭涵沒事插一腳來壞事。
“不知道涵兒看上哪家姑娘了?不過你可不要說也看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要讓你們父皇為難了。”只有皇后一如既往的溫柔的說道,只是云拂曉從皇后那閃著熠熠星芒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算計(jì),好像在算計(jì)什么,也像在挑撥什么般。
其實(shí)皇后真的希望賀蘭涵說出也要求娶云拂曉的,那樣就有戲看了,這個時(shí)候,皇上賀蘭擎也和顏悅色的問道:“涵兒看上哪家姑娘了?難道是前面表演的楊家丫頭?朕看那丫頭與你很相配,真是郎才女貌。”
皇上賀蘭秦說的雖然和顏悅色,好像給賀蘭涵提議一樣,但是在昭儀和賀蘭涵的耳里卻是另外一回事,皇上賀蘭擎既然這樣說,無非就是要他們接受這個提議,那就是娶這楊家小姐!
這楊家小姐的父親是翰林院大學(xué)士,雖然官居二品,卻是一個無實(shí)權(quán)的官,對于他以后不管能否爭一爭皇位都沒有什么實(shí)際幫助。這與他的預(yù)期相差太多,登時(shí)賀蘭涵的面色一變,眼里透露出濃濃的傷痛,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住,那指甲深深難道陷入掌心。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從來就沒有他,更不會把皇位傳給他,在他父皇的眼里從來就只有賀蘭絕,而對他的那份稀薄的愛,也只因?yàn)樗唾R蘭絕有一點(diǎn)相似,不對,應(yīng)該是和那早逝的皇貴妃相似。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仇恨的因子在賀蘭涵的心里生恨發(fā)芽。
就在這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shí)候,那名被皇后娘娘派出去尋找那名宮女的嬤嬤,面色蒼白的匆匆奔了回來,她的身后跟了一群人,幾名禁軍侍衛(wèi)押著幾名低頭步伐匆匆的宮女,還有兩名侍衛(wèi)抬著一個擔(dān)架,擔(dān)架上好像躺著一個人,從那只垂掛在擔(dān)架外的纖纖玉手看出是一名女子,只是這名女子被蓋上了白布,不用猜也知道是一名死了的女子。
云拂曉看到這里心驟地怦怦跳,背脊升起一股深寒,那宛如寒冬臘月的寒意直透四肢百骸,使得她差點(diǎn)僵直了身子,不得動彈,接著一道像太陽般熾熱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溫暖她的身心,她順著目光看去,就看到賀蘭御沉著冷靜嚴(yán)峻的俊臉,還有那安定人心的眸子,仿佛在說有我在不要慌,云拂曉心驟一暖,整個人仿佛春暖花開,冬雪融化,整個人瞬間活了,她回了他一個云淡風(fēng)輕的自信笑容,是啊,她什么也不做過,奈何不了她的。
但是云拂曉漏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里不是什么都講求證據(jù)的21世紀(jì),這是皇權(quán)當(dāng)?shù)赖哪甏?br/>
那聲勢浩大的模樣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一下子顧不得三皇子賀蘭涵的回答,這樣昭儀和賀蘭涵暗自松了口氣。
卻讓賀蘭絕恨得牙癢癢的,狠盯了那名嬤嬤一眼,在宮里生活這么多年,他那里不明白父皇剛剛那話的意思,所以他還暗自高興,但是這一刻樂極生悲,他能不狠?
不但賀蘭絕不高興,在座的或許除了昭儀母子外,其他的都不高興了,紛紛用怨恨的目光看著那一群壞事的人。
“什么事?如此驚慌?”上座的皇上賀蘭擎威嚴(yán)的問道,他一掃剛剛的和顏悅色,扳著的臉讓云拂曉覺得這一刻的賀蘭擎才像一個擁有生殺大權(quán)、九五之尊、說一不二的皇上,那天生的貴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這一刻表露無遺。
“回稟皇上,那……那宮女死了,這些……這些宮女指正是……是……”那名嬤嬤神色蒼白,又驚恐是看了一眼云拂曉,好像云拂曉是什么兇猛野獸般抖著身子不敢說下去。
“指正什么?快說!”賀蘭擎眉心一皺,聲音驟沉,冷然的喝道。
“她們指正是……是……云大小姐……殺……殺了春蘭,就是那名宮女。”那名嬤嬤驚慌的磕頭,抖著聲音匍匐在地回答。
云拂曉聞言沒有驚慌失措,沒有花容失色,反而抿了抿嘴角譏諷的笑了笑,能在皇后娘娘身邊當(dāng)?shù)昧Φ娜耍鼙换屎竽锬锟粗嘏沙鋈サ娜耍瑫@么驚慌失措?擺明了就是在做戲。
對于那名嬤嬤的話,眾人卻沒有云拂曉那么淡定,個個露出驚駭不已的神情,就連皇上賀蘭擎也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云拂曉,很懷疑的再次問道:“你確定她們說的是云大小姐?”
不但皇上賀蘭擎不信,男方那邊已經(jīng)有人大聲說道:“云大小姐這么嬌滴滴的一個小美人,手無抓雞之力,怎么會殺人呢?你們看錯了吧。”
“對啊,你看云大小姐的身板子,像一張紙般,我看拿拿繡花針就差不多,動手殺人怎么也不信。”
“話可不能那么說,,傳言中云大小姐不是什么都不會嗎?但是你看現(xiàn)在的她,像什么都不會的人嗎?現(xiàn)在就算說她殺人,我也不覺的出奇。”當(dāng)下女方這邊就有人不屑的高聲反駁,聽那聲音云拂曉不用看也知道是和她不對盤的歐陽淑婉了。
“傳言?你也說是傳言了,這些傳言說不定是那個有心人故意傳出來,蒙騙世人,要不怎么一直沒有看過云大小姐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宴會和場合?這不是很奇怪嗎?再說之前可是二夫人在當(dāng)家,大夫人在別院修養(yǎng),這里的內(nèi)情如何,我這個粗人是不懂,但是你們我不相信不懂。”歐陽淑婉的話才落下,男方那邊已經(jīng)有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很大聲,很直接的說道,他就差沒有指明這些都是二夫人放的風(fēng)聲,都是二夫人故意打壓云大小姐的手段,聽他的話,對于侯府的情形是很了解的,有人不由的相信了,不住的點(diǎn)頭。
因?yàn)檫@名男子是威武將軍的大少爺李正,現(xiàn)在是一名參將,他的剛正不阿在安京是有名的,對于他的話,他們是相信的。
對于他的仗義直言云拂曉感激的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更是溫和的笑著,看到云拂曉那溫暖如春的笑容,李正不好意思的鬧了一個大紅臉,好在他那日曬雨淋雷打不動的操練得來的黑臉看不出來,要不他肯定鉆到地下去。
在座的人都是從大宅院出來的人,內(nèi)院的那些彎彎曲曲他們那里不懂,當(dāng)下就有人符合,一下子議論紛紛,他們這些嗡嗡的議論聲把那名嬤嬤的話都掩住了,讓皇上差點(diǎn)聽不到她那句:“她們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