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讓 1
孫展銘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對于頭腦靈活、心思慎密的云拂曉,他還是很信賴的,也知道和她同去,要是真的有事發(fā)生,也好有人商量,或者好派人回來通知,當下點點頭,放慢腳步和云拂曉一同往高臺那邊趕去。
“等一下。”在靠近高臺那邊的時候,孫展銘突然揮手示意眾人停下,跟在他身后的李玲和李湘湘動作急速的把云拂曉往身后帶,兩人一前一后把云拂曉保護起來。
“孫少爺是不是有發(fā)現(xiàn)?”云拂曉小聲的問道,說著邊警覺的往四周看去,這里離高臺那邊已經(jīng)不遠了,怎么一個侍衛(wèi)也沒有?
之前他們來的時候這里可以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現(xiàn)在怎么空蕩蕩的,剛剛那些侍衛(wèi)呢?
難道被人帶走了?
還是故意被人引開了?
難道這里的侍衛(wèi)都去了那邊?
“你們先留在這里,讓我先過去看看。”孫展銘皺著濃眉側耳傾聽了一下,黝黑的眸子閃過一抹沉重,神情有些不安和焦慮。
這里已經(jīng)靠近高臺,要是平常肯定能聽到一些說話聲,或者是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但是現(xiàn)在卻水靜河飛,寂靜的猶如半夜三更,夜深人靜時,那里有一丁點人氣,這就是他不安和焦慮的地方,心里不但擔心有事發(fā)生,還擔心自己的母親,不知道母親有沒有事。
“嗯,孫少爺小心。”云拂曉冷靜的點點頭,沒有逞英雄的要跟過去。
孫展銘焦慮的心情恢復冷靜沉著,平靜的點點頭,不再多說,就悄然無聲的往高臺的方向躍了過去,他悄悄的從各棵樹之間尋求最隱蔽的地方潛了過去,盡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也盡量不驚動他人,而因為沒有云拂曉跟隨,他的速度又快又靜,一點也不驚動他人,幾幾個起落他就消失在云拂曉等人面前。
孫展銘過去一刻鐘后,高臺那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shù)谋邢嘟坏穆曇簦品鲿援斚鹿麛嗟南旅睿骸袄钕嫦婺悻F(xiàn)在立刻回去通知皇上,李玲你跟我來。”
說著三人兵分兩路,李湘湘也不矯情,點點頭就閃電般的往回跑,而神情嚴峻肅穆的李玲卻死死的拉住云拂曉,倔犟的不肯讓云拂曉在過去。
“小姐,你留在這里等援兵,奴婢先過去看看。”
“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還有你看。”云拂曉淡笑又果斷的搖頭,那從容的神色那里有一絲懼意和害怕,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瓷瓶子,這白瓷瓶子大小不到三寸,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瓶身渾圓,有著長長的瓶頸,那瓶口極其細小,大約一厘米寬,這樣的瓶子能裝什么呢?
李玲非常惘然的看著這個瓶子,這個瓶子有什么特別?
難道里面裝了什么毒藥?
但是就算是毒藥也要對方的人吃下去才行,要是能讓對方吃下毒藥,那么他們也就能控制局面了,但是怎么才能讓對方不知不覺中吃下毒藥呢?
不過這到底是什么她還是不知道的,登時她小聲的問道:“小姐這是什么?是不是毒藥啊?”
“呵呵,不是毒藥,但是也差不多了,等下我們找到風頭,您聽我的吩咐,到時候就……”云拂曉悄悄的俯到李玲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幾句,李玲聽了那沉重又嚴峻的臉才緩緩的舒緩開來,她明白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也不再阻止云拂曉跟過去了。
情勢緊急兩人不再多說,快速的往高臺而去,越走她們聽到的兵器的撞擊聲越清晰,還有幾名男子低沉的呼喝聲。
“快點,干凈利落點。”
“是,不過他可是丞相的公子,有他在手或許更好讓丞相點頭。”一名男子好像有別的想法,小聲的說道。
“你們不要手軟,干掉他。”剛剛那名名字堅決果斷的下命令,接著好像沖著其他人低聲的吆喝,他雖然很想大聲呵斥,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敢聲張。
“你們,還有你快點把她們送走,他既然尋來了,想必其他人也快到了,快點動手,不要拖了。”
聽到那人不豫的口氣,潛在外邊的云拂曉擔心的皺緊眉頭,聽他的話他對孫展銘已經(jīng)動了殺機,根本就不打算留活口,這該怎么辦呢?
時間緊迫,還是先救人再說,想到這里云拂曉向這李玲使了個手勢,意思就是尋到上風口把瓷瓶里的藥粉順風倒下,只要吸入藥粉,人就會昏迷,也方便她們救人,李玲明白的點頭,拿著瓷瓶子偷偷的往風口去了,而云拂曉則留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沒有武功,要是靠近肯定會妃人發(fā)覺,還是留在原地為妙。
過了一會,李玲又偷偷的潛了回來,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把剩余不多藥粉的瓷瓶遞回云拂曉的手里,云拂曉欣慰的點點頭,與李玲安靜的等待,等待藥效的發(fā)揮。
這藥粉是她從曼陀羅花里面提取的,只從她在恭親王府的花園得到一株曼陀羅花之后,就想著從花里提取精華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才想方設法從恭親王府的花園里偷來曼陀羅花,經(jīng)過提煉才得了這么一瓷瓶,具有使人昏迷的迷藥。
這個時候,高臺那邊陸續(xù)有人摔倒,而摔倒的人使得其他人大驚,不過大驚過后,他們也覺得渾身無力,剛剛那名領頭暗叫不好,被人算計了:“大家快點掩住口鼻,不要呼吸。”他也不笨,當下明白能無聲無息的把人迷倒除了在空氣中散播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當即叫人屏住呼吸。
但是這迷藥早就被他們吸進肚子里,就連他也覺得手腳發(fā)軟,眼前開始發(fā)黑,他搖搖頭試圖搖去昏迷的跡象,但是這那里是瞌睡蟲,搖搖就能醒的。
他狠狠的一咬牙,拔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往大腿插去,登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過那差點令他大呼的刺痛,還真的使他清醒過來,沒有被迷昏。
但是其他人卻沒有他那么好運了,也想不到用痛意來刺激精神,紛紛倒地。
就連跟人交手的孫展銘也無法幸免,都不知不覺的吸入麻醉藥粉,不過他也像那頭領一般,手起劍落,在自己的左臂劃下一道口子,也憑著這份撕心的痛意來抵抗麻醉藥。
當下在東歪西倒的人群中獨有孫展銘和那名統(tǒng)領依然維持不變,依然堅挺如標槍的屹立在高臺上。
當云拂曉和李玲算好時間出來的時候,觸目所及的就是流淌著鮮血卻依然站立的兩人,兩人宛若斗牛場里面的公牛般,瞪大眼睛盯著對方,他們雖然有力氣維持站立之姿,卻再無力交手,只得用眼神來殺對方,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們都已經(jīng)把對方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而在他們兩的身邊則躺著不少黑衣人和夫人小姐宮女等,他們個個毫無知覺的或趴,或躺,或依著椅背,或相互依靠著,宛如熟睡一般,不過看她們的情況應該在她放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人打暈,或者是被蒙汗藥蒙暈的,因為就剛剛他們傾聽得到的消息,就是根本沒有這些女眷的喧嘩,吵鬧,啼哭聲,碰到這樣的場面,身為女子的她們不可能個個臨危不亂,個個視死如歸的,肯定有個別受不了刺激而崩潰,吵鬧的,現(xiàn)在看她們大多數(shù)安穩(wěn)的睡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知道她們早已經(jīng)被弄暈了。也怪不得剛剛不聞聲響。
云拂曉再抬頭往其他兩邊的高臺看去,同樣的場景,只是那里再也沒有夫人或者娘娘們,只有一些宮女和丫鬟婆子等,相比那些夫人娘娘們早就被轉移了,而現(xiàn)在只有這座高臺上的大臣家眷還沒有來的及轉移。
丫的,他們還知道先把重要的人先轉移,只是那些人被轉移到哪里去了呢?皇后娘娘和母親她們在那里呢?是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不知道孫展銘知不知道,云拂曉飛快的看了四周一下,著急的問道。
“孫少爺,知道他們被抓到哪里去了嗎?”接著轉頭對李玲快速的吩咐:“李玲,你去把這個人的手腳打斷,快點,他現(xiàn)在中了麻藥,身上沒有勁道的。”
而云拂曉自己也不閑著,她抓起一個茶壺往一個昏迷倒地的黑衣人的腦袋敲去“碰!”的一聲,那個人的后腦被打,沖撞力使得他的額頭狠狠的往地上撞去,這下子不但后腦起樓,腦門也紅腫了,真真的應了那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