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不振的原因
【太元十七年,十月】
丁期抿唇淺笑,接過恒玄遞過來的盤子,看了一眼盤子里的點心,怔忡片刻,還是吃了大半。
丁期出去了許久。
戌時,丁期回了正房。
恒玄床榻上有人,那人嗓子很柔,見丁期推門而入,喊叫了聲。
丁期跪地,道,“大人恕罪,小期不知大人房內(nèi)有人。”
恒玄將那人的腿分開,準備繼續(xù)。
丁期垂著頭,似乎什么也沒想。
那人羞怯道,“大人,有人在呢。”
恒玄哼道,“無妨,讓他看著。”
亥時,丁期還是跪著。
恒玄發(fā)泄夠了,讓那人滾。
恒玄懶著音,道,過來。
丁期身子未動,道,“敬道,小期今日吃了那些摻了桂花的酥餅。”
恒玄不耐,“嗯?”
“小期吃了大半。”
恒玄慍怒,“你究竟想說什么?”
丁期說,小期腹痛難忍。
恒玄下了榻,將丁期抱上床。
丁期勾著他脖子不撒手,恒玄皺眉。
丁期身子軟,聲音也軟,不似晚間宴客那般假意笑臉,聲音冷漠。
恒玄展眉,看他。
丁期湊在恒玄耳畔,道,“小期若躺在這里,不僅腹痛,全身都痛了。”
恒玄沉下了臉。
丁期小臉皺著,神情有些孩童般的委屈。燭光落在他眼睛里,明亮干凈,不似與恒玄獻計策時那般深譎。
恒玄移開眼睛,道,“死了就不會痛了。”
丁期搖頭“小期不舍得敬道,不死。”
恒玄抿唇不說話,將他抱去了另一間房。
*
恒玄問丁期好些了沒,丁期點頭說好些了。
恒玄給丁期揉肚子,丁期的皮膚又滑又嫩。恒玄揉了半刻,手便往后面去了,嘴往丁期唇上黏。
丁期偏過了頭。
恒玄捏他下巴,發(fā)狠道“找死么?”
丁期說,你這里有他人的氣味。
丁期又說,小期不要別人的味道,一絲也不要。
恒玄靜默著,也不看他。
丁期肚子不疼了,將柔光里的靈寶放進了心尖上,把看不見一半面龐的恒玄藏在了看不著的地方。
恒玄起身要離開,丁期拉住了他,說,“小期吃了酥餅一直在出恭,沒見過任何人,小期疼的厲害,想著若是就這么死了,連敬道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恒玄坐了回去,緊挨著他。
少時,恒玄道,“下次殷仲堪再來,你給我老實待著。”
丁期說,關(guān)他何事。
恒玄看了看他,道,“還有司馬那小兒,我遲早會殺了他,你可不要舍不得。”
“他死了便死了,與小期何干?”
丁期柔柔地笑著,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一點也不像方才說舍不得離開他的那個人。
恒玄的臉隱在燭火里,冷笑道,“好歹也是伺候過的主子,小期竟如此不念舊情么?”
丁期朝恒玄的臉頰摸了過去,說,小期不伺候他,怎么救相公?
恒玄的臉不再側(cè)著了,印在了丁期的眸子里。很快,恒玄呼吸里的熱氣撲在了丁期的脖頸處。
丁期有些推拒,恒玄不予理會,繼續(xù)著。
恒玄耳畔傳來丁期毫無溫度的聲音,他說“小期著下人備了熱水。”
恒玄慣來不喜那些個看似淺笑溫潤實則陰狠無情的君子。故而,他從來不屑做君子,即便是在游魚戲水,他也很沒君子之風(fēng)。
只有與丁期共赴時,他才會很溫柔。
可此時恒玄卻魔怔了。
晚宴時,丁期與司馬與殷仲堪與一眾高官淺笑的臉和他此時的抗拒,令恒玄失心瘋了。
瘋了似的恒玄掌摑了丁期,撕了丁期很喜歡的繡了蘭花的長衫,瘋了般去要丁期。
恒玄把丁期弄得出血了,瘋癥還是未散,依然不停。
恒玄看見了丁期微張的嫣唇,低頭去親他。
丁期回應(yīng)了。
焚身的滾燙成了妒火。
恒玄挪開了唇,用本該反復(fù)品嘗那兩片嫣唇的嘴罵丁期是賤人,又道,“往日讓你張嘴都不樂意,如今越發(fā)不要臉了,這是司馬教的,還是殷仲堪教的?”
丁期瞪著搖晃的床幔說,我不與他人親嘴。
熱火回爐,恒玄不再說話。
很疼,可心尖上的靈寶在沖著丁期笑,柔柔地喊他。
丁期不覺得疼了。
丁期沒發(fā)出聲音,也沒有回應(yīng),只看著床頂。
恒玄很是不滿,拿過床頭的長劍。利劍落地,劍鞘在他手上握著。
丁期終于不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了。
丁期漂亮的勾魂眸里盛著水霧,外頭的月光有一些在屋子里的地面上,還有一些在那雙眼睛里,水面泛著銀光,有漣漪有聲響。
是丁期的哭聲。
“敬道,小期知錯了,小期只要敬道。”
又說,“若不是為了救相公,我死也不會去伺候別人。”
恒玄本來是一個人站在水岸上看那些銀光的,可突然闖進來了許多人,把那里的光擋住了,又把他擠到了角落里。
丁期撥開那些人,沖過去問,你更喜歡讓誰看?
“小期只想讓敬道看見,只想伺候敬道,小期只喜歡敬道。”丁期又補充,“除了敬道,小期誰都不喜歡。”
恒玄覺得自己應(yīng)該高興,可他看了又看,還是沒有看見丁期從前在他身前時眼睛里的那些光,所以,他還是將劍鞘給了丁期。
丁期嘴唇咬出了血,摳著床沿的指甲也斷了,可他還是一點聲音也沒露出來。
恒玄發(fā)泄夠了,退了出來,轉(zhuǎn)身就走。
他沒回頭看丁期,怕看了會沒了念想。
翌日辰時,丁期將帶了血的床榻穢物全拿去燒了,將那柄利劍插回清洗干凈的劍鞘里,又著人給自己去抓些散瘀止痛的藥材,親自熬了藥,喝了。
戌時,恒玄回了府,著人去將丁期釀的酒從后院酒窖送到了他房里。
下人來報,恒玄關(guān)在屋子里喝了半個時辰,丁期不想靈寶不開心,便挪了身子。
恒玄撒氣,丁期在一旁看著,待他發(fā)泄完,默默收拾。
屋子里干凈了,恒玄也安靜了。
丁期把恒玄的手拿下來,緩緩地幫他按著頭。靜默片刻,丁期告訴恒玄,妙音喜童子。
恒玄閡著眼,沒搭腔。
“小期瞧著敬道近日新收的玉臨兒不錯。”丁期補充。
恒玄嘴皮子動了動,道,“小期手段真是讓爺佩服。”
丁期不理他,又說,荊州刺史只能讓于他人。
恒玄倏地睜開眼。
燭火跳了兩下,有些刺眼。
恒玄又把眼皮蓋了下去。
丁期并不在意,也不急,手上還是輕緩的替他按著。
“小期想讓誰當(dāng)這荊州刺史?”半炷香后 ,恒玄問。
丁期道,“誰弱誰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