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秘密自有它揭開的時刻
一路往前走,吳愷歌的臉色還是一陣一陣的發(fā)白。</br>
“老大,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姜禹潮看著他,有些擔心。</br>
“說實話……”吳愷歌直接了當?shù)鼗卮鹚安惶睢!眲倓偘l(fā)生的事情勾起了吳愷歌很多不太好的回憶——十年前莫淋風跌落懸崖命喪于此,彩虹戰(zhàn)隊內(nèi)部的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吳愷歌,一時間猜疑,謾罵,拋棄……接踵而來。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多少次被多少個人如同今天這樣狠狠質(zhì)問。也就是從那一年起,吳愷歌那顆飛揚跋扈的心,終于變得謹慎冷靜。</br>
“小事,小事,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吳愷歌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安慰自己。</br>
姜禹潮拍拍吳愷歌的肩膀,以表安慰和支持,除了這樣,他深知自己幫不了更多。</br>
徐秋陽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走向吳愷歌的辦公室。吳愷歌把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像是要就準備讓徐秋陽過來。</br>
她輕輕推開門,房間的暖氣開得整好讓人覺得舒服。看見這個男孩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沙發(fā)上,鼻息緩緩,面色紅潤,一定沒受什么傷。</br>
徐秋陽找了張凳子坐下,就這樣看著李暮的安靜的睡眼。真不知道待會他醒過來徐秋陽是該安慰他一通,還是為了剛剛的“發(fā)瘋”好好教訓他一番。</br>
這時李暮皺了一下眉頭,把手擱到后腦勺后面想要墊著手睡,他本來覺得這是個很舒服的睡姿……</br>
“疼疼疼……”誰知手剛伸過去就碰到了一個大腫包,痛得立馬坐了起來。</br>
“你也知道疼啊哈?!”徐秋陽在他旁邊翹這個二郎腿調(diào)侃他。</br>
“嗯?”李暮順著這個熟悉的聲音看向坐在身旁的徐秋陽,用里撓了撓頭發(fā)。【我是誰我在那我剛剛干了什么……】李暮覺得腦袋脹痛,總有一種失憶邊緣的感覺。發(fā)著呆在腦子里整理了十幾秒,終于緩了過來。</br>
他又用手扶了扶后腦勺,一個大包實在是太明顯了:“好你個陳緣,居然下手那么重。”李暮不禁心疼自己吭罵了一聲。</br>
“不給你一拳,你估計能瘋得把整個基地都拆了……”徐秋陽冷笑一聲繼續(xù)調(diào)侃他。</br>
李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后知后覺,剛剛他真的不該那么沖動。可他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抓著吳愷歌問個清楚——所謂“殺了所有人”到底是不是真的。</br>
人一但被尋找真相這四個字牽著鼻子走,就很容易變得不管不顧……</br>
“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問這種你不太想回答問題,但是,你現(xiàn)在必須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才會變得如此不對勁?”徐秋陽嚴肅地問道。</br>
“我……”李暮開始結(jié)巴起來。</br>
“你快點說啊!”</br>
“我在瘋?cè)嗽旱牡叵率冶葏菒鸶韬徒沓倍喟l(fā)現(xiàn)了一本筆記本。這本筆記本出自二代彩虹隊員蘇未之手。”說著李暮從地上撈過他的手機,打開了幾張紙的圖片給遞給徐秋陽。</br>
“上面的東西,讓我不得不懷疑吳愷歌……”李暮繼續(xù)說。</br>
徐秋陽看了一眼李暮,從他手中接過了手機。</br>
“吳愷歌殺了莫淋風”“吳愷歌殺了所有人”“千萬不要相信吳愷歌”手指滑動,三橫字展現(xiàn)在徐秋陽的眼前,讓她小小地下了一跳。</br>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鎮(zhèn)定。“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會出現(xiàn)很多很多解釋不清的誤會……”徐秋陽說,“而且,如果這個蘇未和吳愷歌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也不能排除栽贓陷害的可能啊!”</br>
看這個樣子,徐秋陽是篤定了相信吳愷歌。其實除了李暮,彩虹戰(zhàn)隊里的所有現(xiàn)隊員,沒有一個不是至始至終都相信吳愷歌的吧?</br>
“還有,在海底,我在那輛有尸體的車踏板下,發(fā)現(xiàn)了應(yīng)該是從什么地方撕下來的隊徽……那個人的死,和我們車隊有關(guān)!”李暮這下什么都告訴了徐秋陽。</br>
“什么?我們車隊的隊徽?”徐秋陽又小小地驚了一次。</br>
“沒錯!你說,一個人看到這些東西,能不懷疑吳愷歌嗎?”李暮一攤手,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br>
“你不應(yīng)該懷疑他……”徐秋陽低著頭,頭發(fā)都散到了額前,聲音聽起來意猶未盡,“你應(yīng)該,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的隊友,何況他還是隊長。這才是一個優(yōu)秀車手的樣子。”</br>
“你就那么相信他?”李暮無奈地問。</br>
“他是好人,心也很善良,你覺得找不到第二個能和他媲美的車隊隊長,要是有,那也是死去的莫淋風。”徐秋陽說。</br>
“你確定吳愷歌那么清清白白?”李暮再三地追問。其實自己也不想懷疑吳愷歌,他也很想想大家一樣,信任對方,甚至舍得把自己的命和這些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隊友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樣問,也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完全去相信吳愷歌的理由。</br>
畢竟他看到了太多,對吳愷歌不利的言辭。</br>
“他救了我。”徐秋陽的語氣緩緩吐出,頭發(fā)隱隱約約擋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出她的面部表情,“這樣的人,不可能去殺人。”</br>
“哈?救……救了你?”李暮聽得一頭霧水……</br>
“我和你們不一樣,如果沒有吳愷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會死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角落里。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一開始就會為你們奮不顧身的人……但我沒有。吳愷歌把倪衡當自己的師父,我把吳愷歌當自己的師父……他絕對不會做這碼事。”徐秋陽說著,依舊低著頭。</br>
李暮聽出她的聲音有些變化,像是鼻子發(fā)酸,微微抽泣講出來的聲音。李暮的心立刻揪了一下。只要徐秋陽一哭,李暮的心立馬會軟得和布丁一樣,二話不說只有妥協(xié)和相信。</br>
“姐姐姐……我信你我信你。如果你不想提這些事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強說出來你會很難受的。”李暮慌忙安撫她。這句【不想說就別說】是和陳緣學的,沒想到自己不選擇追問,徐秋陽不選擇說下去,心情居然真的比刨根問底好受很多。</br>
【但她肯定也有秘密。】李暮篤定,只是不想再追究下去。</br>
李暮此時的心里做了一個選擇——秘密自有它揭開的時刻,而現(xiàn)在……唯有相信。(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