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我,解約
“如果他不懦弱,就應該站出來阻止剛剛的槍聲!”陳緣繼續(xù)喊,“你敢說你不膽小嗎?最開始你怕莫淋風贏你,到現(xiàn)在你怕歐冠全傷你!你有他媽什么用!”陳緣的話沒有經(jīng)過大腦,他脫口而出,根本沒有考慮過后果。</br>
“莫——淋——風——”這三個字讓吳愷歌喘不上氣來。他不知道是陳緣真的知道些什么,還是只是誤打誤撞,他說的很對,在十年前,他確實怕透了莫淋風,怕透了他贏過自己,所以他發(fā)熱的腦子驅(qū)使他做了一些錯誤的決定。</br>
吳愷歌愣著,眼前的陳緣氣紅了眼睛,他在推搡著自己,吳愷歌沒有反抗,任憑自己踉蹌地往后退,吳愷歌只是用手輕輕地扶著陳緣的肘部,好讓自己不是真的摔在地板上。這個時候的他顯得多么地無力。</br>
“夠了,你過分了啊!”姜禹潮一把推開陳緣,神情中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嚴肅,李暮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跟著沖了上去,把陳緣一把攔了下來,別讓他再往老大的方向發(fā)瘋一樣地跑去。</br>
“息怒息怒緣哥,給個面子,這里面有誤會有誤會……”李暮一副討好地嬉皮笑臉的表情,死死的把陳緣抱在身前。陳緣有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但李暮用了很大的力氣,把他穩(wěn)定在原地。</br>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當誰是傻的嗎?剎車片都成這個樣子了!可能是自然腐蝕嗎?用膝蓋想就知道有人動手腳。不是你還能有誰!”陳緣一邊哭一邊喊,他的話模模糊糊的,還有被口水噎住的哽咽。</br>
可是在場的人還是把陳緣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段瀟安咬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手指在褲子上不自然地摩擦著。關(guān)于剎車片,他確實知道不少東西,因為當時他就是這個調(diào)查租的一員。</br>
可有些人不說話,是因為被陳緣說的話嚇住了,他們不知道剎車片的事,這個調(diào)查在當時是保密的工作,大多數(shù)的人只知道莫淋風的墜崖。陳緣說的話信息量大得有些驚人。</br>
現(xiàn)場開始有人議論,“莫淋風不會真的是吳愷歌殺掉的吧。”</br>
“要知道莫淋風死了之后吳愷歌就上位當了隊長。這不會就是所謂的奪權(quán)吧?”</br>
“都是隊友,怎么還會有權(quán)力之爭?”</br>
……</br>
在場的人很少,但場地又那么地空曠,以至于他們所有的議論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br>
吳愷歌站在原地,無動于衷,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指尖有一種前所未有地冰冷。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議論,但是每一次的議論,還是讓他痛苦地喘不上氣。</br>
為什么要這樣,一次一次地用刀子劃開身上剛剛?cè)膫獭7鲆粔K已經(jīng)死掉的肉來。</br>
“你他媽閉嘴!”姜禹潮也像發(fā)了瘋一樣沖了過去,他把擋在陳緣身前的李暮推開,一拳砸在了陳緣的臉上。</br>
“哇息怒息怒啊各位大爺!!”李暮控制不住局面,只能無助地喊道。可是姜禹潮根本聽不下去,那一拳砸下去陳緣幾乎覺得自己的臉頰骨都斷了。</br>
這個瘋了一樣的場面讓徐秋陽和穆言覺得猝不及防,她跟著迎了上去,把扭在一起的姜禹潮和陳緣分開來。</br>
從前只見過他們打打鬧鬧,從未見過他們真的拳打腳踢。</br>
陳緣淚水四見,姜禹潮也哭了。他心疼,心疼吳愷歌的憔悴和不知所措,心疼陳緣崩潰,也心疼這里每一個隊員慌張的神情。他心疼地包括他自己,他曾經(jīng)小心翼翼地,幫著吳愷歌守護這里的信任和友誼,可崩塌的那一刻,還是如約地到來。</br>
陳緣被姜禹潮打翻在地上,又被穆言扶了起來,他踉蹌著臉頰上紅了好大一塊。</br>
徐秋陽拉著姜禹潮,雖然她知道,姜禹潮如果再一次發(fā)起火來,她一個女人是不可能攔住這只急紅眼的黑牛。</br>
“行了陳緣……”段瀟安緩緩走到了陳緣面前,他終于在這個靜止的縫隙里抓住了插話的可能。他使勁地搖了搖手,“別亂猜了,那真的是自然的腐蝕。”</br>
“不可能……”陳緣哭笑不得,“現(xiàn)在活著的所有人都是當初站在你這邊的人,你當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嗎?”陳緣又對吳愷歌喊道,“說你呢!你發(fā)什么呆!在蘇未墜車的河邊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在發(fā)呆?”他控制不住自己,說的話越來越過分。</br>
姜禹潮被氣得頭皮發(fā)麻,“你當然不知道,那天吳愷歌呆在他的辦公室里一直沒有出來,我就親眼看著!他沒有殺人!這樣傻瓜的流言蜚語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停下!”</br>
李暮看著眼前的人爭吵,一頭霧水。</br>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別人都死了我沒死!”吳愷歌終于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發(fā)話了,他向陳緣走了過來,滿眼都是不解的淚水。</br>
當走到陳緣的正前方,他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白羽和歐冠全走了,也不能理解也為什么攔住你跑上去阻止段瀟安開槍。你想說我什么都可以,我沒有意見。”他咽了咽口水。“而且你已經(jīng),調(diào)查我很久了吧?”吳愷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br>
李暮一驚,他本來以為,除了陳緣自己,只有他知道陳緣在調(diào)查吳愷歌和當年莫淋風的事。</br>
“不是……”李暮想開口解釋什么,卻又沒有想到要怎么組織語言。</br>
“是啊……”誰知陳緣笑了一聲,給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所以這樣的隊友,你還愿意相信嗎?”</br>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吳愷歌會給出什么回答,他們只是在無比期待吳愷歌的回答。</br>
吳愷歌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他很想脫口而出相信,但事實上他遲疑了很久很久。</br>
“好,我走。”陳緣說。</br>
“哈?”站在陳緣最近的穆言首先給了一聲驚訝的疑問,“你說什么呢?”</br>
“我說,我解約。”陳緣再一次強調(diào)。</br>
吳愷歌閉眼,眼淚花花直流……真沒想到,同樣的事情,會發(fā)生第二遍。(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