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又撞出去一個
那場碰撞,穆言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的車門幾乎都要被撞掉了,車子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外推去。她滿含眼淚,怒吼著,質(zhì)問著……可下一秒,她的后輪攆過了賽道的邊界線。</br>
“靠!!”她大罵一聲,車隊的影子已經(jīng)遙遙而去。</br>
“滴……”的一聲,跑車的提示音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輸了。穆言跑車的火已經(jīng)熄了,表盤上所有的數(shù)字都?xì)w為原點(diǎn),通訊系統(tǒng)的光也滅掉了,再聽不到任何比賽現(xiàn)場的聲音。</br>
穆言艱難地推開已經(jīng)變形嚴(yán)重的門,從車上重新踏回到久違的地面上,穆言只覺得此刻自己的雙腿有一種無力的麻木感,差點(diǎn)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br>
剛剛在場上死死地踩著油門,彎曲的雙腳和費(fèi)力的腳板,血液就像卡在血管里,不能很好的流通,時間久了就會有這種“自己已經(jīng)殘廢”的感覺。</br>
她不自然地移動著步子,走到安全線的最邊緣,那幾個還是糾纏在一起的車影已經(jīng)在直道的遠(yuǎn)處化為一團(tuán)看不出顏色的點(diǎn)。峽谷的天空是藍(lán)而無云的,蒼鷹穿過連綿的峽谷,灼烈的太陽曬得賽道蒸著淡淡的白氣。</br>
穆言看到賽道上有雜亂的車痕,它們打著轉(zhuǎn),擰巴在一起,像是在書寫一場驚險刺激的故事,而這個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br>
“哎呀!輸了!”觀眾席上出現(xiàn)了此起彼伏的噓聲。有人開始放聲地猜測比賽的結(jié)果,場上繼續(xù)糾纏在一起的四輛跑車,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后。</br>
比賽只剩下半圈!</br>
觀眾的歡呼和加油聲開始大把大把地向彩虹戰(zhàn)隊的一邊傾倒,在更多的觀眾看來,一個依靠對手倒戈而獲得勝利的隊伍根本不值得得到冠軍的稱謂。而那個叛徒,更不應(yīng)該再留在賽場上玷污這條背負(fù)著熱愛的神圣賽道。只有干干凈凈的人,才值得得到全場的掌聲和至高的榮譽(yù)。</br>
“她太著急了。”裴非衣說,她的神色非常平靜,就好像早就知道一定會發(fā)生這樣的失誤,“這就是年輕人,大多數(shù)的新手都沉不住氣……”</br>
管家很著嘆了口氣,雖然裴非衣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他其實(shí)可以感受到,老太太心里其實(shí)非常地失望。</br>
可是誰又沒有年輕過,只有在這種不斷的錯誤中,這種意想不到的變動中,年輕才能得到應(yīng)有的成長。</br>
可現(xiàn)在成長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br>
賽場上——</br>
李暮看著后視鏡里反射出的情景,穆言就像惡龍面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和她那輛已經(jīng)幾乎破廢的跑車一起被輕易地推出了賽道外,他生氣地直方向盤,同時他也意識,下一個面對這種處境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br>
果不其然,那兩輛車開始向自己靠近,蘇蒞選擇聽從了白羽的話,把吳愷歌留在最后解決。</br>
李暮手里捏了一把汗,他看了看周圍自己的處境,吳愷歌的車子已經(jīng)壞成這個樣子了,一定是幫不上他什么忙了,張若炫還在自己的旁邊踉踉蹌蹌地跟著,吳愷歌拼盡了全力牽制住她,可是只靠老大一個人的力量,只能減緩張若炫往前超車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完全逼停她。</br>
“我死了,我還能帶一個走。”李暮喃喃自語道。</br>
他知道一旦蘇蒞和白羽兩個人如同對付穆言一樣對付他,自己肯定是撐不下去的,于是他在腦海里無數(shù)地演練,一道自己被逼的車輛失控,怎么把旁邊的張若炫也帶離賽場。</br>
蘇蒞和白羽能碰撞的方向太多了,李暮在車?yán)飷炛X袋,把每個方向都想了一邊,直到車窗外清楚地出現(xiàn)了白羽和蘇蒞的跑車——該來的還是來了。</br>
“他們用了和剛剛同樣的戰(zhàn)術(shù),能不能把李暮逼停,再次成功減少對手的車輛呢??”主持人拍著自己的桌面,帶著節(jié)奏。</br>
場邊,已經(jīng)出局的車手已經(jīng)被接了回來,當(dāng)穆言從場邊繞著走了過來,出乎意料地看見了歐冠全的身影。這個人也是心大,既然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追不上前面的車輛,索性就“自殺”安心地坐在賽場下觀看他口中的“一出好戲”。</br>
當(dāng)穆言走過他的身邊,給他狠狠地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兩隊休息的地方離得很遠(yuǎn),但彩虹戰(zhàn)隊的隊員們還是聽到了神鷗傳來的譏諷,“你們車隊,真是一個笑話。”</br>
穆言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歐冠全就是狠狠地一個瞪眼,“你才是一個笑話。”她說,“如果你們贏了,也是用了最讓人看不上的卑鄙手段。”</br>
誰知?dú)W冠全似乎有一張鐵打的臉,他沒人任何的表情變化,在穆言看來,這樣不屑于顧的感覺更像是一種挑釁。</br>
“我們來這里,又不是為了贏你們,我們只是想完成我們想去完成的東西,至于用什么樣的手段,對我來說都沒什么不同的。”他攤開手,坐在座位上一副慵懶的樣子,可恨至極。</br>
“你這樣會毀了白羽!!”穆言對他喊道。</br>
“毀不毀,毀了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歐冠全的話簡直讓人有一種天打雷劈的仇恨感。人壞到骨子里,說出來的話都是傷人的。</br>
穆言窩了一肚子的火,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座位上。</br>
賽場上,蘇蒞和白羽對李暮形成的逼迫已經(jīng)開始,他們夾住李暮的兩邊,讓他動彈不得,他能明顯感覺到一種可怕的壓迫感,讓他連轉(zhuǎn)彎都沒有余地。</br>
可是前方就是一個急轉(zhuǎn)彎的路口了!</br>
我的天!!</br>
“記住,要保護(hù)自己不受傷。”連吳愷歌已經(jīng)覺得無力回天,他內(nèi)心一陣疼痛,只能這樣提醒李暮。</br>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隊友出局倒計時,真的是一種可怕的煎熬。</br>
而對白羽何嘗不也是一種煎熬。</br>
再往前,李暮已經(jīng)看不到延伸出去的賽道,而是看到一束一束密密麻麻的欄桿,他握緊了方向盤,還是無法轉(zhuǎn)彎。</br>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沖,很快就會撞出去的!(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