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寇忱以為霍然只是試一下腳鏈的大小, 結果他戴上之后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就玩著手機不再動了。
“摘下來啊?”寇忱說, “你生日沒到呢。”
“不用了啊。”霍然說。
“我知道,不做小皮套也不換那個狗頭了,”寇忱說,“你生日的時候我再給你啊……”
“我是說不用到生日再送了, ”霍然說,“現(xiàn)在就戴著吧。”
“這他媽是生日禮物, ”寇忱有些茫然, “你生日還半個月呢?正日子到了我送什么啊!”
“不送了啊,”霍然說完想了想, 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沒有儀式感了啊?”
寇忱瞪著他, 過了一會兒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啊。”
“謝謝。”霍然笑著說。
“我媽說小孩兒才留不住東西呢,什么新衣服新玩具的, 拿到手就要拆,一秒都留不住。”寇忱說。
“我就是想戴著打球, ”霍然說, “挺酷的。”
“嗯, ”寇忱應著, 低頭看了看, 霍然的腳鏈是戴在右腳踝上的,他的是戴左腳踝,現(xiàn)在正好湊在一塊兒, 他也拿出手機,對著他倆的腳拍了幾張,“酷。”
說完他又拉過了寇忱的手,他倆手腕上都還戴著舔海行動的手鏈,挨在一起又拍了幾張照片之后他才把手機放回了兜里:“其實做皮吧,我真是不行,要讓老楊來做,肯定能更好看一些。”
霍然笑笑:“你還不會又是被削手又是被砸的了。”
“但意義不一樣嘛,”寇忱說,“上回的小扭扭就是他做的了,那個算是意外驚喜吧,這回你生日禮物我總不能還讓他動手啊。”
“其實挺好看的,真的,很特別了,我完全沒想到可以把腳鏈做成皮尺的樣子,也沒想過上面的字可以這么寫,”霍然說,說了一半才想起來問了一句,“小扭扭?”
“就過年送你的那個小蛇,”寇忱揉揉鼻子,“我不是怕蛇嘛,小時候大家就都不說蛇,說扭扭,小蛇就是小扭扭,這樣我聽著就不害怕了。”
“那你是寇扭扭啊。”霍然說。
“你是霍扭扭,”寇忱指著旁邊幾人個,“大家好!我是徐扭扭,我是許扭扭,我是江扭扭,魏扭扭,胡扭扭……給您拜年了!”
霍然笑著鼓了鼓掌。
周末兩天,大家都泡在體育館里,女生也練球,不過水平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或者說根本用不上水平這兩個字。
“我們感覺吧,咱們班的女生吧,就是上去湊個數(shù)輸一場,淘汰掉之后就可以安心給你們加油了,是不是很會安排,”唐維說,“打球不行,加油我們還是很在行的。”
“你們不如文3啊,文3直接不參加籃球賽。”魏超仁說。
“不參加?”霍然愣了愣,看向羅飛玉,他是體育委員,之前報名都是他去報的,“文3不參加?他們班還有校籃的呢,不參加?”
“嗯,他們上學期是報了名的,”羅飛玉說,“但是前幾天說下周比賽,梁木蘭周五去取消報名了,說退出比賽,他們班的人是在取消之后才知道的。”
“我操,有病嗎?”寇忱說,“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是不是上次喊話的時候,文3還給喊話的那個叫好了?全班都不滿意她,”徐知凡說,“梁木蘭面子上掛不住吧。”
“有可能,”許川嘆了口氣,“那她要這么一弄,他們班的人更不服她了啊,又不是小學生了,你兇就怕你,總會有人不爽,換個寇忱那樣的,沒準兒當場就能跟你翻臉了。”
大家一塊兒轉臉看著寇忱。
寇忱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保持著他慣常裝逼的神態(tài),冷淡而平靜,然后勾著嘴角笑了笑。
因為文3退出,雙數(shù)的年級抽簽,就得有一個班抽空,直接進下一輪淘汰賽。
所有人都想要這個機會,霍然下午自習去抽簽的時候,全班都看著他。
“以我這種抽什么獎都抽不到的手氣,”霍然往外走,“肯定抽個空,放心吧。”
抽簽是在辦公樓一樓的會議室,學生會的人和幾個老師都在,還有各班抽簽的隊長。
霍然是最后一個到的,他進了會議室之后,一個學生會的女生拿了個紙盒放到桌子上,又回頭問了一句:“那現(xiàn)在抽了吧?”
后面最靠窗的位置有人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旁邊,是林無隅。
林無隅是學生會的,不過霍然對學生會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他負責什么。
“里頭有每種顏色的球都有兩個,”林無隅拿過盒子晃了晃,“跟你一樣顏色的就是你們班第一場的對手了。”
然后大家按班級順序開始從盒子里拿球。
一個一個球被拿出來,顏色各不相同,霍然拿了個黑色的球,感覺這個顏色不怎么美好。
他挨個盯著拿球的手,最后一個球被拿出來的時候,他很愉快地把球往桌上一拍:“是不是輪空了?”
“是。”學生會的幾個人笑著點頭,“你手氣真不錯啊。”
“下注吧。”林無隅拿出了一個本子,放在桌上彎腰往上寫著。
學生會的幾個人和旁邊的幾個老師立刻響應,紛紛下注,高一抽簽的人都驚呆了。
霍然第一看到的時候也挺震驚的,不過他們賭的也挺神奇,輸?shù)呢撠熃o全體比賽的隊員買吃喝零食,下注越大買的越多,去年有人一次性買了八箱火腿腸。
“我買高二文1,”林無隅說,“燒烤和辣條。”
說完之后他又轉過頭看著霍然:“爭點兒氣啊。”
“我們第一場沒有對手。”霍然提醒他。
“我買后頭的,”林無隅說,“你們好好打,贏了我可以單獨請你們班比賽的人吃燒烤。”
“好。”霍然笑笑。
比賽在周五到周日,對戰(zhàn)表從周三貼出來之后,就一直在被圍觀,學校的任何集體活動都很讓人興奮,寇忱覺得主要是氣氛挺好。
他以前的學校,別說很少組織活動了,就是組織的時候,大家也都半死不活的,老師押著都沒幾個人愿意參加,就是覺得沒勁,唯一有勁的就是任何活動都有可能因為一句屁話一個毫無意義的眼神打起來,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
現(xiàn)在附中的各種活動,寇忱卻都挺期待,他喜歡那種所有人都笑著鬧著的感覺,哪怕他在這里一個朋友都沒有,他也愿意在旁邊看著。
何況現(xiàn)在他有朋友,有七人組,有霍然。
“第一場理1和文4,”霍然說,“我們的對手就是這倆中間贏的那隊。”
“那就是理1,文4沒什么可打的吧,除了胖胖,他們班連跟胖胖打配合的都沒有,”寇忱說,“理1兩個校隊的,跟咱們一樣,不過水平?jīng)]有我們強,我們畢竟有隊長,隊長不知道還藏著多少招呢。”
“有些招菜雞永遠看不到呢。”霍然說。
“我為了比賽才忍著你的,”寇忱瞪著他,“適可而止啊!”
“你起的頭。”霍然掃了他一眼。
“理1我們能贏吧。”寇忱問。
“少犯規(guī)就能贏,我們沒有替補。”霍然說。
“那跟他們幾個說一下?”寇忱說,“打穩(wěn)點兒……”
“不用,”霍然說,“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犯規(guī)了就犯規(guī)了。”
“我靠,替補不行怎么辦!”寇忱說。
“四個人打唄,三個人打唄,”霍然看了他一眼,“怕屁。”
“你很狂啊,隊長。”寇忱說。
“現(xiàn)在不狂什么時候狂,”霍然說,“比賽的時候就得狂。”
比賽時間安排得挺緊的,四個室外場地同時進行,先進行男生的比賽,兩天就能打出決賽名單了。
所以雖然文1第一輪沒有對手,下午才有比賽,壓力卻依然很大,但淘汰賽到底也就刺激在這兒了,沒有什么機會調整,輸一場就出局。
隊服是班費做的,很有特點,他們班女生在這些東西上特別仔細。
白色帶紅邊的隊服,左胸口是他們班的標志,交叉拉在一起的手,每個人的隊服上都有各自的名字,還有他們自己挑的一個小圖案,印在褲子上。
羅飛玉挑了個牙齒的圖案,看著仿佛假牙廣告。江磊是三道杠,據(jù)說小學時的最大夢想就是當個大隊長,結果一直沒能如愿,所以運動褲運動鞋的都只穿阿迪。魏超仁挑的是糖葫蘆,還想指明要核桃餡兒的,但被伍曉晨以太難找圖為由拒絕了。霍然的圖案就很簡單,一個……狗頭,寇忱想弄個鐮刀,但霍然強烈反對,最后用了一張帥帥小時候碰到街頭藝人時畫的一張漫畫。
比賽開始前,室外場地上就已經(jīng)擠滿了人,場邊擠不下的都站在看臺上,不少人帶著椅子來的,站上頭看,最牛的幾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人字梯,往場邊一放,幾個人從兩邊爬上去,霍然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學生會安排的什么開場表演。
校長還是運動會時的致詞風格,三句話就講完了,宣布四個場地的比賽同時開始時,四周掀起了一陣呼喊和掌聲,還有各班啦啦隊的口號。
文科班的啦啦隊一向陣仗比較大,畢竟女生多,花樣也多,不少女生一輪啦啦隊喊下來,除了目光,還能收獲不少情書。
寇忱和霍然他們一幫人直接全都到了理1和文4的比賽場地上,他們的隊服挺拉風的,所以這會兒都裹著外套,混在普通的觀戰(zhàn)群眾中,上場的時候才會一塊兒脫掉。
“給文4加班吧,”江磊說,“畢竟都是文科班。”
“好。”寇忱點頭,又在霍然耳邊小聲說,“估計這場看不出什么來。”
“肯定會保留實力,”霍然說,“不過沒所謂,我們反正也沒有任何有針對性的計劃,對手打成什么樣對我們都沒影響。”
“很自信啊。”寇忱說。
“嗯,”霍然應著,想想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主要是我對我倆的配合還是有信心的。”
“我也是。”寇忱沖他勾勾嘴角。
文4跟理1的實力差距實在有些太大,一開場就很明顯了,除了小胖,他們班再沒有一個能打的了。
霍然看著小胖滿場跑著的身影嘆了口氣。
“胖胖真拼。”寇忱說完吹了聲口哨,喊了一嗓子,“文4加油!”
文4的啦啦隊立馬跟上,喊成一片。
“下午我們體力上應該是占便宜的。”寇忱說。
“占不著多少便宜,你現(xiàn)在跑完五公里,下午再跑一個五公里,跑不了嗎?”霍然說,“他們打文4消耗沒多大,文4就小胖體力好,別的都跟不上。”
“你還當理1個個都是我呢?上午五公里,下午又五公里?”
“兩個校籃的,一個田徑的,”霍然看著他,“你覺得呢?”
“怕屁,”寇忱嘖了一聲,“你不罵我就行。”
“不保證,”霍然說,“你要是打得太蠢,我肯定會罵的,我罵人的時候不走腦子,只走嘴,張嘴就罵,想罵就罵……”
“加油!”寇忱吼了一聲。
“靠。”霍然被他嚇得差點兒沖進球場里。
文4輸?shù)脹]有一絲懸念,理1贏得很輕松,所以雙方的氣氛很好,友好地相互握手擁抱拍拍背。
一輪比賽下來,文科班除了幸運1,全軍覆沒。
中午理科班的人在食堂放出話來,幸運1要不是抽了個空簽,下午的比賽就是理科的專場。
霍然走進食堂的時候還有人挺不客氣地說了一句:“養(yǎng)精蓄銳一上午呢,我們打的時候他們都在休息,這運氣……”
他們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肯定是有人不爽,特別是輸了的班。
“規(guī)則就這么定的,你們班要是抽了個空簽,你們會不會先去操場上跑四十分鐘?”霍然很不客氣地回了一句,“要實在害怕輸給我們,可以來跟我商量,我?guī)ш犎ヅ芩氖昼姟!?br/>
這句話說完,沒有人再出聲應戰(zhàn),不知道哪個班的人走過他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霸氣。”
“別瞎拍馬屁。”霍然想也沒想地回了一句。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是理1的隊長,他校籃的隊員。
“靠,”霍然伸手跟他擊了個掌,“別吃太多,影響體力。”
“好的。”那人笑著回答。
雖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中午那個不知名的人那么不爽,但文1比別的班少打一場是事實。
“你們都聽好,”霍然看著幾個首發(fā)和相當于不存在的全體替補,“我們沒有什么戰(zhàn)術,就跟周末練習的時候那么打就行,不怕犯規(guī),規(guī)就是拿來犯的,要不給你五次機會干嘛呢……”
“是嗎?”江磊看著他。
“當然不是!”寇忱瞪了江磊一眼,“但是現(xiàn)在霍然說是就是。”
“好。”幾個人一起點頭。
“記著一點,我們不僅要贏,”霍然說,“還要大比分贏,讓他們看清了,這場比賽從頭到尾都不可能是理科專場。”
“好!”一幫人一起喊了一聲。
霍然往球場那邊走過去的時候又補了一句:“有我們在,第一都不會是他們的。”
寇忱跟在他身后,盯著霍然的背影。
說完這番話之后往球場走過去的霍然殺氣騰騰,小可愛的氣息在他身上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痕跡了。
寇忱哪怕是想到他隊服褲子上印的是只二柴的頭,也絲毫都不會影響到現(xiàn)在霍然在他眼前的形象,很酷。
他跟了幾步之后,加快了速度,上去跟霍然并排往前大步走去。
身后的十幾個男生一塊兒甩著胳膊,大步往前,走出了風聲。
作者有話要說: 嘖﹁_﹁。你們是打球還是打架啊。
明天繼續(xù)\^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