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屋內(nèi)霎時寂靜下來,曲覓荷抱著聞思軒,眼底全是驚愕。她突然想到聞琉的警告,后脊背像是有涼嗖嗖的寒風(fēng)往上爬一樣。
聞琉讓她謹(jǐn)言慎行,難道是指這個
曲覓荷心中愈加惶恐,他怎么敢
宴卿卿對她說:“曲姐姐,馬車?yán)镞€有件大氅,記得讓相然給你拿上,凍著了又會是場大病。”
她對曲覓荷本就有戒備之心。
曲覓荷心縮緊,她是有點別的小心思,可她也不想害宴卿卿聞琉與宴卿卿是從小到大的義姐弟,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便是宴卿卿自己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我”
她微微張開了口,宮女卻突然抬頭開口問她道:“瑞王妃覺得小王爺重嗎要不要奴婢幫您抱會”
曲覓荷看了她一眼,緊緊抱著聞思軒。她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最后才朝宴卿卿說:“軒兒怕生,你要是有事留下來,那我先走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現(xiàn)下的這個處境,得罪不起任何人。那藥到時折騰的是聞琉,宴卿卿說不定能少受點罪。
宴卿卿點頭說:“曲姐姐路上小心。”
曲覓荷垂下頭,連看她的勇氣都沒了,抱著聞思軒轉(zhuǎn)身出了寢殿門,她的后面有幾個宮女。
天色漆黑得見不著遠處,風(fēng)呼呼吹過,宮女手中的燈籠左右擺晃,可她們的步伐卻走得極穩(wěn)健,只是曲覓荷心情沉重,根本沒發(fā)覺到這一點。
宴卿卿到書房的時候,先對外面的宮女吩咐了一聲:“沒有傳召不得入內(nèi)。”
她見到聞琉正坐在書房椅子上,抬手揉著眉心,他看起來有些疲倦,也不知道和曲覓荷說了什么。
而殿外或許是有了她剛才的吩咐,宮女太監(jiān)不敢出大氣,都靜靜地站門外在一旁。
宴卿卿發(fā)上的步搖輕輕晃動,眼眸雖是清淡,但也壓不住臉上的艷麗。軟綿的胸脯鼓脹,隔著衣服都似有渾圓之感,柳腰纖細,似乎極以被折斷,卻也不然。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十分擅長,便連其他也有涉及。諸如舞樂之類,她也習(xí)過。
宴卿卿開口問:“陛下怎么了”
她身上披著大氅,剛從馬車拿過來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上,曲覓荷那時就突然出來了。
她怕聞琉這有事,就草草套上了外衣過來。
見宴卿卿進來了,聞琉也放下了手,他語氣微淡,有點異樣的疲憊。
“義姐來了,過來坐下吧。”聞琉指著一旁的椅子道。
宴卿卿搖搖頭,她心中想不通曲覓荷要做什么,坐也坐不安穩(wěn)。
她上前幾步問:“方才曲姐姐與你說了什么她留下了兩位大臣,我覺著她要對你不利,但沒想到她最后什么也沒做。”
“留下兩位大臣她倒是有想法,朕知道義姐想問什么,”聞琉似乎覺著頭疼,又使勁按了按額頭,“朕覺得她是想說些其他的,但又半天沒開口,最后只問朕能不能給太子重新辦場喪事。”
宴卿卿微愣,倒沒想到他們兩個說的是這個。
她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并無不妥,“太子那場確實辦得簡陋了些,重新辦一場也好。我還以為她要做些別的。”
曲覓荷來時就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宴卿卿起初以為她是害怕聞琉,現(xiàn)在來想起來倒不像是怕他,或許是有別的目的。
“她太謹(jǐn)慎了,看起來也不太敢。”聞琉繼續(xù)揉著額頭,眼眸微微閉起,眉心也皺著。
“到底是難說。”宴卿卿回他,之后又問,“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嗎頭疼嗎要叫太醫(yī)嗎”
“或許是醉酒了,用不著太醫(yī)。”聞琉也沒瞞宴卿卿,“難受得厲害,心火燒身樣。”
聞琉今日只小酌了幾杯和大臣敬酒,他現(xiàn)在酒量又不錯,哪可能醉酒了宴卿卿覺得不對,又突然想到了曲覓荷給聞琉敬的那杯。
“曲姐姐她給你下了毒”
宴卿卿才剛說出這句話,心里就自己給否認(rèn)了。曲覓荷就算有那膽子,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要是聞琉出了事,她和聞思軒都活不長。
“沒事,”聞琉無奈放下手,笑著說道,“義姐別瞎猜了。”
他站起身來,又揉了揉額頭,走了幾步后身子卻突然趔趄,差點摔了,手也緊撐著案桌。
“陛下”
宴卿卿被他這樣子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
聞琉身材高大,渾身也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全部力量壓在宴卿卿身上。她身子撐不住,沒扶住人,反倒和他一起摔了地。
宴卿卿摔坐在地上,疼得眼冒金花,幸而地上有絨毯。她發(fā)上的金步搖晃動得厲害,聞琉雙手撐著地面,沒倒她身上。
宴卿卿低頭看他,卻見聞琉頭上冒著豆大的冷汗,直把她嚇了一跳。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實在是忍不住疼痛,最后又趴倒在她身上。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宴卿卿脖頸,他像是得了怪病,難受的樣子讓宴卿卿手足無措,她的聲音慌張起來。
“陛下怎么回事來人啊,宣太”
聞琉的身體冷得發(fā)涼。
他抬手捂住了宴卿卿的嘴,手心溫?zé)幔S后又放了下來,搭在她肩上。
他的嘴唇哆嗦又慘白,額頭也抵在宴卿卿的細肩上,仍然冒著冷汗。
他本來是副清雅出塵的君子,現(xiàn)下倒是更像個病弱公子。
“不能叫太醫(yī)。”他咬著牙,“瑞王妃才剛走。”
“陛下在想什么”宴卿卿臉都白了,“這哪能不叫太醫(yī)傷著身體該怎么”
宴卿卿的話突然一頓,她忽地明白過來。
倘若這時候把太醫(yī)叫過來,豈不是明擺著跟別人說瑞王妃陷害皇上
如果這種消息傳出去了,到時候曲覓荷和聞思軒該如何呆在世上背負著弒君的罵名,恐怕活下去都難
宴卿卿還沒來得及想更多,聞琉的手卻突然用了力,攥得她的肩膀疼。
聞琉似乎也知道自己弄疼她了,松了松手,整個身子都幾乎躺在宴卿卿懷里,月白的袍子有些折痕。
宴卿卿的身子不算嬌小,但聞琉太過高大,倒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飽滿的胸脯也被擠壓著,她有些難受。
此時情況不同于以往夢境,宴卿卿也沒想到別處。
而聞琉的臉色愈發(fā)蒼白,仿佛疼得快要忍不下去一樣。
“疼,好疼。”他似乎不敢碰宴卿卿,只能攥住自己的手,連說話的聲音都沙啞起來,“義姐好疼。”
他自長大以來,性子就一直淡泊,就連盛怒也絕不會丟了皇家的氣度,哪像現(xiàn)在這樣過
宴卿卿急得不行,也顧不了別的,只能朝外面喊宮女太監(jiān)。
她還是有所顧忌,不敢直接讓人去叫太醫(yī)。而聞琉在她身上亂蹭著,她的胸脯軟綿得敏感,哪經(jīng)得起這種孟浪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弄斷,他渾身都像冒著熱氣般,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疼。
宴卿卿摸著他滾燙的額頭,心跳得厲害。
聞琉卻握住她的纖細手腕,大口喘著粗氣,眼眶紅得讓人害怕,宴卿卿心覺不對。
曲覓荷如果真有別的目的,那她最可能下什么藥
宴卿卿忽地一凜,她低頭對聞琉說:“外面有宮女,我讓她們進來,陛下暫且忍忍。”
她正要起身,聞琉卻突然將她直直壓在了身下,宴卿卿驚叫了一聲。
宮女們聽見這叫聲就立即從外推門進來,入眼的便是宴卿卿被壓在鋪地的絨毯上。
她似乎快要喘不過氣,聞琉也在她身上喘著粗氣。
宮女想起宴卿卿先前交代過的話。
“今夜的事不可亂傳,違者斬。”
她臉色突然煞白,福禮道:“奴婢什么都沒看見。”
說完之后她便立馬退了出去。
宴卿卿哪知宮女會莫名其妙的說這句話,她臉色微白,掙扎著推開聞琉,卻又因為力氣太小,動彈不得。
她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可宴卿卿也沒有多大慌亂,外面的宮女那么多,再叫一個過來就行。xしēωēй.coΜ
宴卿卿鎮(zhèn)靜說:“陛下先起來,我找宮女進來,沒事的。”
只要去外面挑個宮女進來就能解決的事,宴卿卿絕對不會把自己搭上去,她也沒這個打算。
聞琉似乎也聽懂了她的意思,強撐著半坐起來,他沒讓宴卿卿幫他,只說義姐快些走。
但宴卿卿連身子都還沒起來,他就又不小心倒了下來,壓得宴卿卿也摔回地上,她手微疼,發(fā)上的一支步搖落在地上,發(fā)出聲輕響。宴卿卿正欲朝外讓宮女進來,聞琉摟住她的細腰。
宴卿卿掙扎著推開他,避開他。她腦中想法雜亂,半點都不想發(fā)生以往的事,連忙對聞琉說外面有宮女,
可聞琉眼眶紅得滴血,不聽她的話。
宴卿卿的胸脯高聳,心底有恐慌,上下起伏得厲害。
“陛下,是我”她急急說,“不行”
聞琉藥效發(fā)作得厲害,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么,他緊緊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難受得喘熱氣。
宴卿卿的身子倒在地上,被他壓得緊緊,不能動彈。
宮女在殿門外手心發(fā)抖,不敢動彈。她聽不清別的,但東西落地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出來。
案桌上的幾件擺飾掉在地上,幸而沒放什么易碎的東西,玉佩也落在絨毯上,和這些東西交疊在一起。
聞琉在書椅上閉眼,宴卿卿坐在他的身上,不得已摟住他的脖頸,長長的頭發(fā)遮住她的玉脊,衣服已經(jīng)被撕得不成樣,裹褲更是像幾塊碎布,她渾身也是汗涔涔,小口喘著氣。
那滾燙之物還在她身子里,可聞琉卻已經(jīng)睡了過去,想來又是那藥的作用。
她小心翼翼地忍著疼痛,掰開他緊緊摟住自己的手,從他身上下來,帶出白色的泥濘,雙腿觸地,一時脫了力氣,半摔在地上。
宴卿卿強撐著要站起來,卻覺得腿難受,如同被蹭傷了一樣,她不敢看聞琉,又怕他著涼,只能把他的袍子放下遮住他的身體。
她的胸脯上有牙印的紅痕,細腰上和腿根都要青紅的指印。
宴卿卿的發(fā)髻已經(jīng)亂了,混著黏膩的汗水貼在臉上,簪子步搖落了一地,她萬萬沒想到會再一次發(fā)生這種荒唐事。
她心中疲累,卻輕咬唇,坐在地上,手搭在案桌腿,頭慢慢靠在手上,嫩澤的雙腿在絨毯上十分誘人。便是宴卿卿這般性子想得開,也難免落下了淚。
第一次是劉二小姐,現(xiàn)在是曲覓荷,她也是倒了許多霉,都撞上了。
有東西順著她的腿滑下,宴卿卿咬唇把眼淚憋了回去,她不是喜哭的。
宴卿卿垂下眸,撿起旁邊的一件尚且還算完好的外衣草草披上。
即便她對曲覓荷有疑心,可也始終在想方設(shè)法保全曲覓荷母子,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些多余了。
宴卿卿也猜得到發(fā)生了什么,大抵不過是曲覓荷臨到頭時慌了,又怕人懷疑,便緊趕著走了。
她心里悶著股氣,覺得怎樣都過不去坎。宴卿卿只能安慰自己,是她不是曲覓荷,至少聞琉不會被人陷害了。
若是知道會有此事發(fā)生,那時就該先帶個宮女過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搖晃著頭,無論想的再多,發(fā)生的便是發(fā)生了,扭轉(zhuǎn)不得,再糾結(jié)也沒有任何法子,宴卿卿心中還想著事,一雙手就突然從后面抱住她的腰。
她倏地一驚,來人的頭靠在她精致的蝴蝶胛骨上,他說:“義姐,對不起。”
是聞琉醒了,他怎么醒得這么快
宴卿卿沒時間再想別的,她腦子混沌,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她沉默了一會兒。
“你我都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宴卿卿手緊緊按著案桌柱,若無其事地低眸,“不關(guān)你事,我分得清。”
她剛經(jīng)歷一場刺激的歡愛,腳趾還微微蜷縮著,衣裳被聞琉撕得碎,哪哪都擋不住。方才簡單披上一件外衣,不過若隱若現(xiàn),她體態(tài)又風(fēng)流,別有一番異樣的美感。胸乳腰腹前都是空空無遮擋,她的玉背甚至能感受到聞琉的呼吸。
聞琉手上全是遒勁的肌肉,卻幾乎半分沒碰到她,君子之人,說的也大抵是他了。
“朕絕不可這樣對不住義姐,義姐若無心儀之人可否入宮,朕定不會虧待了你。”
“我倒沒事。”
宴卿卿無奈,剛才心中還有愁緒,現(xiàn)在也被聞琉弄得沒了。他倒是年輕,怎么什么都說入宮
“朕從前便想把最好的東西給義姐對不起你,朕心里難受。”
“沒什么好難受的。”宴卿卿說,“陛下別想那么多,你不過是被人陷害了。先去查查瑞王妃,看看她下的到底什么藥,別到時誤了身子。”
“嗯。”聞琉輕輕應(yīng)她,“義姐以前想要招婿,挑來挑去都是難選的,入宮的話就好多了,朕又不去后宮,你怎么不愿呢”
他的話宴卿卿素來是信的,從未想過他會是謊話連篇的人。若她真入了宮,怕是日夜折騰,不分場合與地點。
宴卿卿著實無奈,她知道聞琉對自己好,也一直都想把宮內(nèi)的東西搬到宴家,還時常想讓她在宮中陪伴他,這些倒沒什么,可入宮就怪了。
“好了,先起來吧,你我這樣成何體統(tǒng)”宴卿卿嘆口氣,“這也不是大事,你先把那些趙郡王和瑞王妃的事處理了吧。”
她身上沒什么衣物,聞琉也沒穿多少,宴卿卿渾身不自在,他身上的每一寸氣息都仿佛在強烈地侵占她。
聞琉閉上眼睛,把宴卿卿的心思猜了個通透,他說:“他們心懷不軌,朕定要嚴(yán)懲他們的。”
她為什么要把自己當(dāng)?shù)艿苈劻鹣氩幻靼祝家呀?jīng)變了這么多。
聞琉慢慢松手起身,拿過旁邊的大氅給她披上,她的腿纖細白皙,仿佛有玉澤。
宴卿卿沒別的衣服,這樣面對聞琉,心下也尷尬,只好先披著這件大氅。
聞琉卻忽然按住了她的細肩,他低頭,能看見她大半個白皙的圓潤,上面有許多旖旎的痕跡。
他茫然問宴卿卿:“義姐,到底什么才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