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快死了
那只手明明只是正常診脈,但秦子淮總是忍不住想要抽回去。
內(nèi)心焦灼許久,秦子淮臉上的笑容都快堅持不住了。
司夜云才緩緩收回手,胖乎乎的臉皺成了菊花狀,欲言又止的看著秦子淮。
不時的嘆會兒氣,又抿著唇搖了搖頭,半晌才道,“秦州牧最近想吃什么嗎?趁著現(xiàn)在多吃一些吧。”
俗話說,不怕大夫說難,就怕大夫讓你吃好喝好。
秦子淮一聽這話,一顆心瞬間跟墜入九幽地獄一般,冷的徹骨,臉色也煞白如雪,下意識說道,“本官什么都不想吃?!?br/>
“那就對了,”司夜云扭頭對軒轅赫道,“秦州牧這種病的確會引起食欲不振,腹瀉,夜間盜汗,兩脅脹滿?!?br/>
秦子淮聽不懂什么病,但是這些癥狀好像跟自己對上號。
最近被衛(wèi)鈺糾纏,哪里還有胃口用膳,整個人精神都要衰竭了,
現(xiàn)在聽到司夜云的話,尤其是前面那句讓他趁現(xiàn)在多吃一些,直接讓他心里沉甸甸的害怕。
“大夫,本官到底是何病?”秦子淮屏住呼吸,一臉絕望的看著司夜云,生怕聽到被下了絕癥的話。
軒轅赫也問道,“你就直接說秦州牧是什么病,能否治。”
司夜云又看了一眼秦子淮,再次大嘆一聲,
一連兩次,秦子淮險些昏過去。
“秦州牧可聽過息賁?”司夜云聲音中充滿了惋惜一般問道,綠豆大的眼睛里仿佛寫滿了年紀(jì)輕輕的真是可惜馬上就要死了的神情。
秦子淮腦瓜子一片嗡嗡,
連反應(yīng)都慢了一下?lián)u頭,“本官尚未聽聞過?!?br/>
司夜云抿唇,“那肥氣呢?”
“也未。”
“哦,”司夜云停頓半晌,見他的確不知道,才擠出一抹笑道,“其實這病也沒什么,秦州牧保持好心情,吃好喝好便是?!?br/>
可之前那個態(tài)度跟現(xiàn)在判若兩人,秦子淮一點都不想自己沒有事情。
他想讓司夜云多說一些,
司夜云卻對軒轅赫道,“赫王殿下,您不是有事嗎?”
軒轅赫一副才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點頭,配合道,“本王的確還有事,秦州牧您先好好休息?!?br/>
說著兩人就帶著侍衛(wèi)離開。
秦子淮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對自己診脈一番,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走了。
這到底算什么?
“真是可惜了,這么年輕。”前方那胖乎乎的男人壓低了聲音惋惜說道。
秦子淮:“……”
“快,快給本官找大夫過來?!彼豢潭嫉⒄`不下去,連忙讓人去找大夫,那人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就是不肯說罷了!
一個時辰后。
秦子淮的房間里站滿了大夫,
個個都面容嚴(yán)肅的看著秦子淮,一遍又一遍的問著他的癥狀,問到最后,秦子淮都不想說話了。
只要有大夫來,就讓下人替他說。
等一圈人都檢查完之后,
有人才摸著花白胡子說道,“秦州牧,非我等醫(yī)術(shù)不精,實在是您沒有病,只是氣血兩虛,調(diào)養(yǎng)一番就好了?!?br/>
秦子淮臉色一沉,“可下午的確有人將本官身上的癥狀都說中了,本官肯定有??!”
他指著自己的右肋下方說道,“輕輕一碰也開始疼,你們竟然說本官無事?!?br/>
大夫們面面相覷,他們的確沒看出來問題。
秦子淮臉色陰沉了許久,才臉色難看道,“全都下去吧?!?br/>
看來只有赫王身邊的大夫才能看出他的病。
……
彼時,
司夜云正跟軒轅赫來到城西一家十分普通的茶樓二樓。
上次拍賣會上出現(xiàn)的羊皮卷,她十分重視,
也讓鳶尾他們注意一些,若是有盡量將其余羊皮卷都找到。
而這里有一個說書人,是三個月前來到玉平洲,他醉酒時無意中透露過,有一張破舊的羊皮卷,像是藏寶圖,他一定要將寶藏找到。
但此人穿著十分破舊,連喝酒錢都是當(dāng)天結(jié)賬才有,根本不像是能接觸寶藏的人。
其他人都將這話都做笑話聽完就過了。
司夜云卻不想放過萬一的可能,便來到這里,想見一見這人。
時間還沒到說書時間點,人還沒來。
軒轅赫坐在司夜云對面,兩人之間的氛圍十分尷尬,畢竟從來沒這么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說話。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才問道,“秦州牧到底什么?。磕銥槭裁床恢苯诱f?”
司夜云抿了口茶,這茶葉十分普通,入口有些澀,她只抿了一口,就放下茶盞,唇角勾了勾道,“直接說還怎么嚇唬他,他好著呢,只是這幾天因為秦毅跟衛(wèi)鈺的事情鬧得身體有些虛弱罷了,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br/>
“假的?”軒轅赫張了張嘴,一臉無言的看著司夜云輕松說話,
當(dāng)時司夜云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事啊。
更像是人之將死,無藥可醫(yī)。
司夜云見他眼底還有迷茫,淺笑一聲道,“半真半假,前面食欲不振等都是真的,那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疲憊過度導(dǎo)致,后面的兩脅脹滿是假的,只是我給他的一個心理暗示,那里會痛罷了,不論他找什么大夫檢查,都不可能檢查出問題?!?br/>
軒轅赫唇角一抽,可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圖個開心?筆趣閣
“你為什么要騙他?”
“不騙他,他不得一直關(guān)注著我們?!彼疽乖破沧斓?,“藍(lán)亦塵現(xiàn)在身受重傷沒工夫出來找我們,秦毅受他限制也不能亂來,倒是秦子淮這兩日能騰出手來找我,我當(dāng)然得給他找點事情?!?br/>
對任何一個人來說,命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秦子淮現(xiàn)在擔(dān)心自己的病癥,就會分心,
他們就有機會布置后續(xù)事情。
樓下傳來一陣陣聲音,醒木厚重聲音響起,霎時樓下的躁動安靜了下來。
司夜云也停下了話,目光看向下方亂糟糟的說書先生,形象是真的邋遢,亂糟糟的頭發(fā)只有一根木簪子斜斜插著,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身上衣服也黑乎乎的,總有種洗不干凈的油膩感。
但是自從醒木響后,醉醺醺的神色就變了,抑揚頓挫的聲音傾瀉而出。
尋常的一個小故事在他口中,仿佛變得有趣的緊。
司夜云聽著也覺得有趣,托著下頜,饒有興趣的聽故事。
軒轅赫有心想要多問些事情,但見她津津有味在聽書,只能將到嘴的話咽下去。
“你派幾個人去這幾處看一下?!彼疽乖坡牭醚劬Χ疾徽#謪s抖出一張城中地圖,上面有五個紅色的圈。
“這里是黑場的幾個出入口,派人盯一下,別讓人逃走太多。”
軒轅赫默默的將地圖收下,吩咐人去這幾處看守著。
之后兩人也不再說話,全身心的聽說書先生。
“楊先生,你說你從北涼關(guān)來,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有人在說書先生停歇喝水的功夫,亮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