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要嫂嫂還是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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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為袁譚和劉備東西齊攻,面臨著孤立無援的境地,所以他才想要借顏良之手,攻擊袁譚的側(cè)后,以牽制袁譚對河北的攻勢。
此言一出,徐庶方始明悟,明白了自家主公先前那句的含義,不由又看了顏良一眼,眼中閃爍著幾分嘆服之色。
“沒想到袁三公子竟然欲借我這個外人之手,來對付自己的兄弟,看來四世三公的袁氏門風(fēng),果然是被袁三公子繼承了呢。”
顏良故作奇色,言語中更明顯的表露出諷刺之色。
他所指的袁家門風(fēng)第二百四十八章 要嫂嫂還是要江山,自然是袁紹和袁術(shù)兄弟二人相爭之事,如今袁尚和袁譚兄弟二人重蹈覆轍,這袁家號稱高門世家,所謂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家風(fēng),也不過爾爾。
逢紀(jì)豈聽不出顏良的諷意,一時間又是尷尬起來,額頭間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
“魏王他為的是江山社稷,為的是天下黎民,自然要不避親疏,顏右將軍雖乃外姓,但卻深明大義,魏王聯(lián)手右將軍,一起對付袁譚這個不忠不孝的叛逆,乃是大義滅親的公義之舉,此正袁家家風(fēng)精髓所在呀。”
聽得這一番話,旁邊的徐庶幾乎忍唆不禁。
縱使是顏良也差點笑出聲來,暗嘆這逢紀(jì)當(dāng)真是好口才。竟然能借著這一樁家門丑事,把袁尚捧成了身為天下先的一代英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袁家人都是那副德性,也難怪麾下皆是逢紀(jì)這等諂媚厚顏之徒。
心下諷刺間,顏良便道:“沒想到袁三公子竟然這等英明的雄主,本將先前還真是沒看出來啊,不過你家主子英不英明。也不關(guān)得本將屁事,本將只想問一句,我出第二百四十八章 要嫂嫂還是要江山手教訓(xùn)袁譚,能有什么好處?”
對于逢紀(jì)這般角色,顏良也沒功夫跟他玩場面功夫,直接就把買賣搬上了桌面。
逢紀(jì)究竟是文人,就算明明知他此來是談買賣做生意。但卻仍想著把這樁買賣談得“高雅”一點,以免失了身份。
逢紀(jì)卻沒想到。顏良就是這么“粗俗”。什么“好處”之類的市儈之言,直接就搬上了臺面。
尷尬之下,逢紀(jì)只能干咳幾聲,勉強作豪然一笑。
“顏右將軍果然是豪爽之輩,那下官就直言了吧,只要右將軍肯出兵攻打許都,事成之后。我家魏王就將豫、司二州割與將軍,以作酬謝。”
逢紀(jì)也作豪爽狀。把袁尚的條件開了出來。
豫、司二州,好大的口氣。此二州乃中原腹地,袁尚這一割,等于是把半個中原割給了他。
顏良聽著這許諾,嘴角卻掠起了一絲冷笑。
這豫、司二州眼下正掌握在袁譚手中,顏良若起兵攻打袁譚,所攻掠之土地與城池,正是與他領(lǐng)地所接壤的這豫、司二州。
這也就是說,顏良出兵出糧攻下的地盤,到最后卻反成了袁尚的謝禮。
袁尚這小子想得倒是美,竟是玩起了這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啪!
顏良猛一拍案,怒喝道:“逢紀(jì),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戲弄本將,來人啊,把這廝拖出去,將之五馬分尸,大卸八塊。”
號令下,周倉猛一擺手,左右親軍虎熊之士一擁而上。
逢紀(jì)不想顏良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這一翻臉竟然就要他的小命。
驚駭之下,逢紀(jì)急道:“顏將軍息怒,息怒啊,逢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戲弄本將啊,將軍息怒。”
外交之道講究的是遠交近攻,袁尚跟自己并無直接的利益沖突,顏良根本沒必要與之翻臉。
那什么大卸八塊的,不過是顏良嚇唬逢紀(jì),以增加談判的主動權(quán)而已。
旁邊徐庶不知顏良是在故意演戲,還道是真的要殺逢紀(jì),不由也是嚇了一跳。
“主公,逢元圖好歹乃是使者身份,還請主公息怒,且饒其一命。”徐庶忙勸道。
顏良早料到徐庶會出言勸止,他便且收殺氣,將手?jǐn)[了擺,示意左右且慢動手。
親軍們得令,便將已然架起的逢紀(jì)扔了下來。
逢紀(jì)屁股著地,好生的狼狽,趕緊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先前那高雅的舉止一掃全無,剩下的唯有惶恐。
顏良向徐庶示意了一眼,讓他接著表演。
徐庶會意,便是嘆道:“我說逢元圖啊,不是徐某說你,袁三公子既想結(jié)好我家主公,請主公他出兵對付袁譚,卻連一丁點的誠意都沒有,這怎能不讓我家主公生怒。”
“誠意?我家魏王不是答應(yīng),將豫、司二州……”
逢紀(jì)從驚恐中緩過神來,故作委屈茫然,還試圖辯解。
徐庶卻擺手道:“我家主公若出兵攻袁譚,豫、司二州是必奪之地,到時我方死傷士卒,損耗錢糧打下的二州,卻成了你家袁三公子的謝禮,逢元圖,這就是你們對我家主公的誠意嗎?”
徐庶一語反語,拆穿了袁尚的如意算盤。
計謀被識破,逢紀(jì)臉色頓時一紅,尷尬在那里,一時不知該如何以應(yīng)。
這時,顏良便一揮手,冷冷道:“袁尚既無誠意,這場買賣何必再談,本將念在舊日同鄉(xiāng)的情份上,免你一死,你滾吧。”
一句“你滾吧”,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逢紀(jì)頓時就急了,忙是訕訕笑道:“顏右將軍息怒,其實我主說將豫、司二州割與將軍,只是謝禮之一,至于其他的條件,還要以再商量嘛。”
顏良心中暗笑。心想那袁尚處境必然不好過,否則逢紀(jì)也不會臉皮厚到這種程度,自己都喊“滾”了,他竟然還能厚顏賴著不走。
眼轉(zhuǎn)子那么一轉(zhuǎn),顏良卻已有了主意。
他便作沉思狀,凝眉琢磨了許久,忽然無奈的長嘆了一聲。
“說起來袁三公子也算本將半個同鄉(xiāng),而袁譚又跟本將舊日有仇。如今袁三公子有難,本將似乎也不能不坐視不顧。”
顏良話鋒一轉(zhuǎn),露出了松口的意向。
逢紀(jì)聞言大喜過望,忙道:“顏右將軍當(dāng)真是英明雄略,但不知將軍有何條件,只要在我主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紀(jì)料想我主絕不會吝惜結(jié)好將軍這個朋友。”
逢紀(jì)也沒把話說絕。來了一句“可接受范圍”,以免得顏良獅子大開口。
顏良這才滿意。想了想。遂道:“本將聽說袁三公子有一位叫作甄宓的嫂嫂,現(xiàn)下仍居于鄴城,不知可有此事?”
甄宓乃袁尚二兄袁熙妻室,袁熙雖鎮(zhèn)幽州,但其妻小卻留于鄴城,也算是變相作為人質(zhì)。
不僅是逢紀(jì),就連徐庶也是一愣。皆想這談出兵條件的,怎么就突然跟甄宓扯上了關(guān)系。
“這個……甄夫人確實在鄴城。但不知將軍有何條件?”逢紀(jì)懷有狐疑問道。
顏良笑了笑。擺手道:“本將的條件也很簡單,除了割讓豫、司二州之外。只要袁三公子能把他這位嫂嫂送來荊州,本將自會出兵攻打袁譚。”
聽得此言,逢紀(jì)神色立變。
袁熙雖非袁尚同母兄弟,但二人好歹是同父,而那甄氏身為袁熙的妻子,袁尚便必須對甄氏表現(xiàn)出尊重與禮待,哪怕袁熙反對袁尚,袁尚也必須這么做。
可如今,顏良竟公然提出,令袁尚將他的嫂嫂拱手相送,這般要求,簡直是對袁家,對他堂堂魏王袁尚公然的羞辱。
旁邊的徐庶也是吃了一驚,不想自家主公竟提出這條要求,出兵這等大事,竟然以一個女人做交換,當(dāng)真有為美色所惑之嫌。
不過徐庶轉(zhuǎn)念一想,自家主公向來行事有度,又豈是那種因美色而用事之人。
當(dāng)下徐庶便暫壓狐疑,只耐心的看自家主公表演。
見得逢紀(jì)一臉為難,顏良便淡淡道:“元圖你不要誤會,本將只是在河北之時,就對甄夫人的才華甚為仰慕,如今請她來荊州,也只是談?wù)勗娰x這等高雅之事而已。”
“什么談詩作賦,鬼才信……”
逢紀(jì)也不是白癡,自然知道顏良包藏著什么心思。
眼見逢紀(jì)猶豫不作聲,顏良的臉色便是一沉,冷冷道:“本將條件已經(jīng)提出,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你就回河北告訴袁尚吧,讓他好好權(quán)衡一下利弊,答不答應(yīng),自己看著辦吧。”
言罷,顏良擺手送客。
逢紀(jì)無奈,只得訕訕道:“那下官就回往河北,將這件事稟與魏王,盡快給將軍做個答復(fù)。”
言罷,嗆了滿鼻子灰的逢紀(jì),也無心再逗留,匆忙告退。
逢紀(jì)前腳一走,徐庶后腳便拱手道:“主公,恕我一句直言,主公該不會真為了那個什么甄氏,就答應(yīng)了袁尚出兵吧。”
“中原這團亂局,本將是一定要出兵分一杯羹的,元直你想想,本將若是進攻袁譚,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誰?”
顏良并未言回答徐庶的疑問,卻反問了一句。
徐庶怔了一怔,說道:“我軍出兵北向,袁譚勢必要分兵回援,如此一來袁尚所受的威脅就驟減,最大的受益人自然也就是袁尚。”
顏良點了點頭,“讓袁尚坐大,自也非本將所愿看到,所以本將才會提出這條件,讓袁尚這小子占不得半點便宜。”
徐庶茫然了片刻,不禁恍然大悟。
“袁尚若將甄氏送給主公,其兄袁熙必然會震怒,介時定會以幽州之軍南下報復(fù),則袁尚南面的威脅雖減,北面卻又添了新的敵人,依舊將陷于內(nèi)斗的困境,主公,不知庶猜的是也不是?”
徐庶興奮的問道。
顏良微笑著點了點頭,默認(rèn)了徐庶的揣測。
“主公此計一石二鳥,當(dāng)真是妙極。”徐庶的臉上,難抑著嘆服之色。
顏良心下卻在笑嘆,徐元直啊徐元直,你可是只猜對了一半……rq!!![筆趣看 ]百度搜索“筆趣看小說網(wǎng)”手機閱讀:m.biq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