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誒?這就讓起來了,不該跪著繼續(xù)想想錯在哪了嗎?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葉老二反而不重要了,也無須阿茶來看護(hù),真被搶走了,便搶走了。
但似乎,大家一齊把這人給忘了一般。
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三皇子終是成了這場棋局的敗者。
野心這個東西,像是一把雙刃刀,傷不到別人,便是自己。
張宰相雖然回歸朝廷,可皇上已經(jīng)起了忌憚之心,便不會輕易消解,放了誰坐在那鼎九五之尊的位上時、還被滿朝大臣逼迫,多少都會有點(diǎn)遷怒。
如此看來,這位背后的大人,確實(shí)是贏了。
同時也說明,這位大人對張家并不友好,甚至,也不是太子黨一脈。
四皇子那個匣子里的金銀玉飾和閑散飛錢也值個五百貫錢,于阿茶來說,收獲頗為豐富。
阿茶喜滋滋地帶著工錢,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與乙丑、丙青、丁末等人作別。
乙丑和丙青對她頗為不舍,阿茶對二人嘻嘻一笑,“待我辦完差事,就回來了。”
丙青微微一笑,看著眼前明媚如陽光一般耀眼的姑娘,總覺得她像一道風(fēng),活得那般肆意快活。
仿佛誰也留不住。
送別阿茶的還有花生小獄司,這位送了她一本獨(dú)家如意冊,阿茶道了聲謝,對眾人揮了揮手,騎著她的小黑馬離開了都城。
在城外只聽一聲嘹亮的雕鳴,阿茶抬頭看去,但見頭頂上空盤旋一只白雕,她的內(nèi)心,復(fù)雜極了......
嫉妒的情緒,一時又涌上心頭。
那白雕一個俯沖向阿茶飛來,隨即又一個轉(zhuǎn)體帥氣的沖向云霄,只見空中掉落一樣?xùn)|西,阿茶順手接住,竟是一個絲絡(luò)墜子,上面還有個如意小金錁子,十分好看,阿茶望著天邊漸成一點(diǎn)的白雕,還真是隨了主人,高冷。
阿茶把墜子系在了葫蘆上,一聲呼哨,縱馬奔馳,第一站,先回家。
待阿茶心情愉悅地回到家中,一進(jìn)院,就見院中跪著大大小小一排,不禁一樂,這一幕好生眼熟。
正在訓(xùn)斥兒子的三嬸嬸聽到有人開院門,不由回身望了過來,見是阿茶回來了,展顏一笑,又變成了溫柔可親的嬸母。
“這都是怎么了?”阿茶問話里總是透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三嬸嬸表情一嗔,看著羅鐵心和田小寶,“這兩個如今出息了,把村里一小后生給打了,人家豁著兩顆門牙到家門口哭,說是沒臉見人了,這不,你阿奶和阿娘專門去人家給賠禮道歉去了。”
話畢,三嬸嬸面上怒火又重新燃了起來,對二人呵斥道:“你們兩個可知錯了?”
田小寶撅了噘嘴,那桀驁不馴的模樣像極了羅家小姑,偏生還挺有理,
“三舅母,那不怪我和鐵心,是他先招惹了我們,笑話鐵心是個書呆子,一輩子只能像三舅舅一般,做一輩子老秀才。”Xιèωèи.CoM
“誒?這算笑話?有多少人到老了連秀才都考不上呢,這般說,起點(diǎn)也很高了。”阿茶笑呵呵地接過了話茬。
如今三叔在衙門里當(dāng)差,挺體面的,說不好哪天又走了一波運(yùn),考上舉人了呢,眼下看來,這秀才也沒什么不好啊,再不濟(jì),開個私塾,那也是營生呢。
這怎么能算是嘲笑,分明是祝愿吶。
田小寶望著阿茶的眼神逐漸嫌棄,頭一瞥,悄聲嘀咕道:“沒志氣。”
他說話即便是再小聲,也終是逃不過阿茶的耳朵,阿茶冷冷一笑,走在田小寶身側(cè),戳著他的額頭,“就你有志氣,天天這般上山打鳥下河摸魚的,我看你一輩子也就守著你爹的鋪?zhàn)影伞!?br/>
“那有什么不好,又不是不掙錢,我爹和我娘過得多輕松自在。”田小寶看向阿茶,一副傲氣模樣。
“嘁,出息。”阿茶嘖嘖搖頭。
田小寶揚(yáng)起頭顱,鄙夷地看著阿茶,可不是小時候求飛飛的時候了。
阿茶又戳了戳小寶的虎頭,看向他身邊跪著的兩小只,問道:“你們又怎么了?”
小銅鋤眼淚汪汪地看著阿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好不凄慘道:
“小翠與阿兄說只要一件花裙子就給他當(dāng)媳婦,我覺得很劃算,便偷了阿娘的衣裳送給了小翠,可小翠說太大,穿不了,那還不好辦嗎,剪小一點(diǎn)不就是了。我裙子都送出去了,結(jié)果阿兄說才不要娶小翠,笑話小翠長得丑,硬是把小翠給惹哭了,她阿娘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來找大伯娘算賬。
小姑,我不明白我錯在哪了。”那哭腔里滿含著委屈。
阿茶望向哭得嘩啦啦的小銅鋤和一直磨牙的小銅犁,有些哭笑不得,她其實(shí)不明白,小銅犁錯在哪了......
羅家三嬸嬸望著眼前四位小輩,無奈搖頭,“這家呀,一天天的就趕上衙門了,斷不完的官司,以前覺得你夠鬧了,眼下看來,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三嬸嬸怎么能這么說,我小時候多乖啊。”阿茶眨著大眼睛一點(diǎn)也不臉紅地說道。
羅家三嬸嬸:“......”
這話正好讓回來的阿奶聽到了個正著,直接不客氣地冷嘲道:“你還乖,拿著長槍去扎張三家大門的人是誰?”
羅家阿娘看女兒回來,滿面欣喜,聽著自家婆母的話掩嘴偷笑,直直地向著阿茶走去,攜著人的手,嗔道:
“出家這么久,也不知給家里寄封書信。”
阿茶咧嘴憨憨一笑,“下次再出去,準(zhǔn)保隔三差五就給阿娘來封家書。”
羅家阿娘一聽,眉眼一瞪,手握成拳輕錘了她一下,“孽障。”
這撓癢癢的一拳,阿茶咧嘴一笑,捧著阿娘的手,脆生生道:“阿娘下回再想出氣只需說一聲,我自個打自個就是了,何苦辛苦阿娘您呢,手疼不?親閨女給你吹吹~”說著,就給阿娘吹了吹。
這副調(diào)皮模樣讓阿娘一展笑顏,面上的怨氣早就一消而散。
阿奶亦是稀罕了一會阿茶,遂即看向跪在地上的孫子和重孫子們,略有無奈道:
“都起來吧,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沒想好不許吃晚飯。”
“誒?這就讓起來了,不該跪著繼續(xù)想想錯在哪了嗎?”阿茶望著阿奶,眼神里充滿了疑問。
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