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只吃餡、不吃皮
阿茶覺得賣皮什么時候都能賣,如今還是把胖虎最大‘利益’化一下。于是把特意給胖虎留下的灰皮包子扔給它吃。
胖虎躺在雪地上也不嫌冷,冷冷地瞧了瞧它認(rèn)為的‘白面饅頭’嗤之以鼻,還質(zhì)疑地眼光看向阿茶,仿佛在問,阿茶為何總要喂它面食?
作為一個人類,難道不該知道老虎吃什么嗎?
阿茶看著不為所動,繼續(xù)擺爛的胖虎,‘寵溺’一笑,把包子掰開給胖虎聞了聞,胖虎的眼睛又重新恢復(fù)了對生活的期望。
只見胖虎站起來歪著腦袋咬著阿茶腰間的布兜,大有搶劫的意思。
阿茶差點被胖虎給拽個踉蹌,冷酷無情地給了胖虎一錘子,方才解開布兜,把所有的包子都給了胖虎。
胖虎搖頭晃腦地吃起包子來,后來學(xué)聰明了,只吃餡、不吃皮。
看著地上少量的包子皮,阿虎想起來師傅的教誨,糧食是不可浪費的。于是,阿虎給胖虎來了一頓‘愛’的感化后,胖虎又成為了一只吃面食的老虎。
這一幕看得時大夫大為驚嘆,這世間就有如此神奇一幕,真是活到老、見到老。
胖虎歸隊,給眾人心中卸下了一層枷鎖,心中分外踏實了幾分。
一路,眾人快馬揚鞭馳向黑市。
廣袤無垠的平原,萬里無云的高空,自由馳騁在白靄浩然的天地間,人類顯得竟是如此之渺小,若是詩人此時此刻一定想吟詩一首,然對阿茶來說,腹中沒有任何的詩情畫意可言。
什么瀟瀟灑灑、什么策馬奔騰共享人世間繁華、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這特娘的就是個吃風(fēng)的過程。
開始屏氣運功在雪地飄時還不覺得什么,但是騎在胖虎身上時,阿茶深深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冷酷、無情。
這寒風(fēng)吹得她人都快木了,后來受不了,直接把臉埋在了胖虎的皮毛中,借點熱乎氣。
胖虎因為嘴饞總是吃毒,是以,沒有一只虱子、跳蚤能夠適應(yīng)它如此的頑劣,均不是壽終正寢,乃至最后,阿虎從未在胖虎身上見過一只跳蚤、虱子。
在這冷冽的寒風(fēng)里,雪上加霜的是,一眾人行到了黑市,沒有碰到一個匪賊!
這太平的讓阿茶有那么一刻是在懷疑人生的。
袁家兄弟二人的這張嘴啊,離別前作甚要說一路順風(fēng)?
沒有匪賊、就沒有馬、沒有馬、她何以去找那販馬的陳老板顯擺自己的本事!
遇不到匪賊,胖虎這只威風(fēng)凜凜的老虎還有何價值?這貨可是叼了一路的野羊,一直等著有空吃兩口肉!
熊老二回頭望著來時的路,滿是驚喜道:“這一路順暢的我都以為是在做夢,哈哈。”
“快別說話。”程老大生怕熊老二說出什么不吉利的話,轉(zhuǎn)眼間就應(yīng)驗。
熊老二一臉憋悶地閉上了嘴。
在一片平原里,從遠(yuǎn)處望去,黑市更像是被土墻圍起來的城池,城外立著一座石碑,上面的刻著遼文與漢字,遼文阿茶是看不出好壞,但漢字卻是蒼勁有力,上面刻著巴特城。
城池木門旁守著幾位彪形大漢,在一眾人靠近時,幾位莽漢冷著臉,揚聲說道:“凡入城者,不許易容,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趕出城外,永不許入城。
勇者擂臺,傷亡自負(fù)。”說完,那漢子又望了眼胖虎,加了一句:“虎,不得進城。”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出了平洲城,大家特地找了個地方換上了牧民裝束、易了容,聽得此話,只好入城隨俗,只是這冰天雪地下,一行人只得那用手干挫臉上的泥,場面一度的滑稽......
可憐那守城門的漢子為了氣勢,差點憋出了內(nèi)傷。
阿茶悄悄踱到四皇子身旁,小聲問道:“要給你弄個面巾戴不?說不讓人易容,也沒說不讓人遮住傾世容顏吧。”Xιèωèи.CoM
四皇子險些被‘傾世容顏’四個字恍惚到,搖頭說道:“算了,戴上面巾反而引人注目,凌風(fēng)應(yīng)是已經(jīng)把人都引到了遼國都城,這邊地屬遼國,能識得我的人應(yīng)該......”
阿茶懂了,在平洲城一直未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們,想來暗夜的人此時無暇顧及她們小小獵戶一家,這巴特城以真面目視人不見得會有危險。
待阿茶把臉上的泥去掉后,看得熊老二眼前一亮,咋呼道:“你這小娃平日里頂著一臉的泥,咱也不知道長個什么樣子,萬沒有想到竟是這般好看。”話落,熊老二拉著阿爺說道:“趙老哥,犬子與小丫頭年紀(jì)正是相仿,不如咱們結(jié)個娃娃親如何?”
熊老二顯然是開玩笑,阿爺笑呵呵道:“這我可做不得主。”
熊老二哈哈一笑,又看到卸掉妝容后的四皇子,表情一滯,咋舌道:“我個乖乖,這俊俏的小娃娃們?nèi)甲屧蹅冓s上了。”說完,十分曖昧地在阿虎和四皇子之間來回徘徊,顯然編出了一場大戲。
眾人開玩笑時,只關(guān)注了熊老二,一時沒有注意到時大夫父子二人看到四皇子真正面容時,一凜的目光。
四皇子倒是察覺到了,只是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看著阿茶等人。
待守門的幾位壯漢放眾人進城,四皇子悄然走在最末,微皺眉頭。
好歹是金主,阿茶多少要照顧下金主的心情,見人蹙著那秀氣的長眉,不由問道:“怎么了?”
四皇子腳步又慢了兩分,待與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方才與阿茶說道:“那時家父子好似識出了我。”
阿茶望了眼時家父子,二人與羅家阿爺并排行走,神色很是正常,連多余的眼光都未給過他們,一時看不出什么異常,不由說道:
“都城你也是游過街的......”這話一落,只見四皇子挑了挑眉,阿茶輕咳了一聲,微笑著道:“巡街?”
四皇子無奈搖頭,阿茶為了證明肚中墨水,繼續(xù)道:“路過。”這二字一落,四皇子直接笑出了聲。
阿茶嘖了一聲,不再糾結(jié),“認(rèn)出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四皇子微點了點頭,含糊道:“總覺得他們目光過于詭異,雖遮掩的快,卻透著幾分古怪......”話落,四皇子又陷入思索中。
“這二人身上無半點功底,且那時公子身體有幾分病弱之態(tài),若是會武,那得腎虛得不能再虛,方才會有此等之狀,可從面上看來,此人應(yīng)該沒那么虛。”阿茶仔細(xì)分析道。
“你觀察的倒是仔細(xì)。”四皇子挑眉說道。
阿茶嘿嘿一笑,“人好看,自然多看了兩眼。”
四皇子一時無言以對。
“那你身邊可有姓......”未等阿茶說完,四皇子直接搖了搖頭,“朝中并無姓時的大臣,亦無姓時的太醫(yī)......”
阿茶挑了挑眉,以四皇子觀人本事,想來不是無的放矢,如今二人在這琢磨也琢磨不出來個什么,索性灑脫起來,寬慰道:“琢磨不出來就別琢磨了,走一步看一步,土來水漫,將來兵擋,哈哈~”
四皇子好看地眸子望向阿茶,眉眼均是舒展開來,跟著一齊笑了笑,好一個‘土來水漫,將來兵擋。’
就在二人竊竊私語時,羅家二哥突兀地喊聲傳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