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給你一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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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張力維似乎微微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落寞,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還意味深長的拍了下謝東的肩膀。
他沒吭聲,低著頭思忖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人都死了,什么樣的場面又能怎么樣呢?就像袁總,即便是全省城人都來送行,他也活不過來了。”說完,略微停頓了下,忽然淡淡一笑,便不繼續(xù)說了。
張力維歪著腦袋盯著他,饒有興趣的問:“我怎么感覺你的話沒說完呢,后面想說什么呀?”
他搖了搖頭道:“算了,說出來,你也未必喜歡聽,何必惹你不開心呢?”
張力維卻把大手一揮,一本正經(jīng)的道:“老弟啊,你未免太小瞧老張了吧,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嘛,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吧。”
謝東略微想了下,斟酌著說道:“其實(shí)沒什么,只是對你剛剛說的話,有點(diǎn)不同看法而已。”說完,見張力維不住的點(diǎn)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便又笑著說道:“你剛剛說,消息不靈通,沒準(zhǔn)啥時候就沒命了,可據(jù)我所知,從來都是你要別人的命,沒聽說誰敢要你的命呀?”
其實(shí),說完這句話,他便有點(diǎn)后悔了,丁苗苗反復(fù)叮囑,不要跟張力維起沖突,自己又何必逞口舌之快呢?這種話明顯會刺激張力維敏感的神經(jīng),真是多此一舉啊!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張力維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相反,卻像是聊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似的,笑瞇瞇的說道:“你錯了,謝老弟,難道你不知道嗎?有很多人,做夢都想要我的命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東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聊下去了,于是,無奈的笑了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對張力維道:“張總,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知道誰想要你的命呢?你太高看我了吧。”
張力維則微微一笑道:“老弟啊,你實(shí)在是太謙虛了,其實(shí),恐怕你就是一個吧,”說完,一聲不吭的冷冷盯著他。
本來準(zhǔn)備結(jié)束這場暗藏殺機(jī)的對話,不料張力維會突然說這么一句,搞得謝東措手不及,心里不由得一陣發(fā)慌。沉吟了片刻,這才笑著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要誰的命,首先,沒那個本事,其次,也沒那個膽量,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不過你昨天不是說了嘛,我們之間的誤會,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暗中挑撥,怎么,難道張總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樣嗎?”
這已經(jīng)是他能想道的,最妥當(dāng)?shù)幕卮鹆恕埩S聽罷,也不由得暗中佩服,略微想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咋還當(dāng)真了呀,咱們之間那點(diǎn)誤會,哪至于那么嚴(yán)重啊,坐下來談一談,就一切OK了。”
謝東也跟著笑了幾聲,隨即站起身,平靜的說道:“張總,我就先告辭了,下午還要回中醫(yī)研究院上班,咱們改天再聊吧。”
張力維聽罷,也并沒過多挽留,只是張羅著讓司機(jī)開車送他回去,卻被謝東拒絕了,二人很認(rèn)真的爭執(zhí)了一番,見他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張力維這才作罷。
回中醫(yī)研究院的路上,坐在出租車?yán)铮男睦飬s是沉甸甸的。
這就是張力維,不論看起來多客氣,可骨子里卻始終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當(dāng)他哭倒在靈前的那一刻,謝東甚至隱隱的覺得,或許袁福康真的就是死于一場謀財(cái)害命,因?yàn)槟欠N痛徹心脾不像是裝出來的,可剛剛的一場對話,卻讓他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不論哭得多傷心,干掉袁福康的人,一定非張力維莫屬,在高陽,如果那次他被丁老四撞死了,在追悼會上,張力維也許會哭得比這還要傷心,沒準(zhǔn)也會扶著靈柩大聲念道:謝老弟啊,你這一走,天下從此,再無知音!
簡直太可怕了,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膽量和這樣的人較力,這樣一想,不由得都有點(diǎn)佩服自己了。
到了中醫(yī)研究院的門前,付了車費(fèi),剛一開門,迎面卻見小玉正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不由得愣住了。
今天的葬禮,小玉也參加了,雖然沒像張力維那樣頓足捶胸,可本來就愛掉眼淚的她,也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只不過剛剛吃飯的時候并沒見到她的人影,原來是跑到這里來了。
小玉本來走向一臺紅色的小轎車,無意間往大門外瞥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略微猶豫了下,還是快步走了過來。
“哥,你咋這么快就吃完了呢?”她輕聲問道。
“我沒什么胃口,再說誰也不認(rèn)識,所以吃了兩口就出來了。”他笑著回了一句,隨即問道:“你好像壓根沒吃飯吧,咋跑這來了呢?”
小玉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急切的問道:“昨天我的那句話,你和干媽說了嗎?”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苦笑著道:“我和她說了,可她不想聽。”然后便將昨天常曉梅的話原樣重復(fù)了一遍,小玉聽罷連連跺腳,撅著嘴道:“你這不等于沒說嗎!”說著,眼圈就紅了。
他很無奈,只好勸小玉不要著急,然后又問:“你們倆到底因?yàn)槭裁窗。艺J(rèn)識常局長這么久,很少見她昨天那個狀態(tài)的。”
小玉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道:“沒什么,也許生活就是這么安排的吧,總是不能讓一切都那么圓滿。其實(shí),上天已經(jīng)很眷顧我了,不該再奢求太多。”
這句話前言不搭后語,聽得他一頭霧水,正想再繼續(xù)追問,不料手機(jī)卻響了,拿出來一瞧,原來是丁苗苗的來電,便趕緊接了起來。
“東子,你在單位嗎?”丁苗苗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興奮。他趕緊說在,卻聽丁苗苗道:“我也馬上就到中醫(yī)院了,咦,我看到你了!”
他頓時吃了一驚,趕緊往四下望去,正茫然不知所措之際,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了,車門一開,丁苗苗笑吟吟的跳下車,幾步便走了過來。
“咋在外面站著呢?”她笑著問道,隨即一眼瞥見了小玉,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不是張小姐嗎?”她故意把那個“張”字的音節(jié)說得很重,然后微笑著伸出了一只手道:“還記得我嗎?再高陽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小玉冷冷的看著丁苗苗,略微遲疑了下,還是握了手,淡淡的道:“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是報(bào)社的丁主編。”
丁苗苗則落落大方的點(diǎn)了下頭,然后瞥了眼謝東,笑呵呵的問道:“你們.....有事嗎?”
“沒事。”謝東趕緊說道,并且畫蛇添足的跟了一句:“小玉來找常局長的,正好遇到,就閑聊幾句。”
丁苗苗眼睛轉(zhuǎn)了幾下,親熱的挽起了謝東的胳膊,然后笑吟吟的道:“既然沒事,那咱倆走吧,我找你可有非常重要的事呢?”
他木然的點(diǎn)了下頭,對小玉說道:“那我先走了啊。”說罷,轉(zhuǎn)身和丁苗苗朝商務(wù)車走去。上了車,關(guān)上了車門,他還偷偷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小玉已經(jīng)朝醫(yī)院的停車場走去了,心里這才穩(wěn)當(dāng)了些。
“別看了,咱倆剛轉(zhuǎn)身,她就走了。”丁苗苗在一旁冷冷的道,說完,狠狠白了她一眼。
他有點(diǎn)尷尬,訕笑著說:“你咋知道的?”
丁苗苗撲哧一笑:“我后腦勺長眼睛了唄。”說完,朝司機(jī)說到:“走吧師傅,咱們這就回賓館。”司機(jī)答應(yīng)了一聲,面包車隨即緩緩啟動,掉了個頭,往剛才過來的方向開去。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司機(jī)和車好像不是報(bào)社的,于是疑惑的問道:“這是哪的車?”
丁苗苗也不回答,只是扭頭往車后窗看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道:“你的女徒弟開車跟著咱倆呢。”
他一驚,連忙往后面看去,果然見那輛紅色的小轎車緊緊的跟在面包車后面,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丁苗苗湊過來,貼在他的耳邊道:“我問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對你有想法啊?”
一聽這話,他的心差點(diǎn)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愣愣的瞧著丁苗苗。丁苗苗則翻了他一眼,撅著嘴低聲說道:“在高陽我就發(fā)現(xiàn)她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兒,只要咱倆在一起說話,她就總偷偷盯著我。當(dāng)時我就感覺,這丫頭沒準(zhǔn)是在暗戀你,對不對?”
對女人的這種敏感,他只有苦笑。吭哧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話:“我哪里知道對不對啊,這事你得問她呀。”
丁苗苗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又往后面看了一眼道:“不過,她可挺聰明啊,按理說她以前應(yīng)該不會開車啊,這才幾天啊,居然就敢開這么貴的車自己跑出來,看來張力維是真不差錢啊。”
“那車很貴嗎?”謝東對車了解的并不多,除了奔馳寶馬比較熟悉,其他豪車根本就叫不上名字。
丁苗苗沒吭聲,還是皺著眉頭往后看著,自言自語的說道:“真討厭,咋還跟起來沒完了呢,這丫頭......”剛說到這里,忽然啊呀了一聲,隨即貓著腰站了起來,一邊往后看一邊說道:“這下張力維有事了,她的寶貝侄女把車給撞了。”
謝東一驚,趕緊也回頭望去,只見那輛紅色的轎車跟一臺出租車靠在了一起,雖然不算很嚴(yán)重,但肯定是不能再開了。
由于距離并不算遠(yuǎn),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玉開門下了車,愣愣的站在車前,正和那個出租司機(jī)說著什么。
丁苗苗嘆了口氣:“可惜這么貴的車了!”見他還抻著脖子往后看著,伸手懟了他一拳,嗔道:“別看了,沒啥大事啊!”
他尷尬的笑了下,重新做回到座位上,瞥了眼丁苗苗,見她好像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試探著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丁苗苗瞪了他一眼道:“你就別問了,一會兒到地方就知道了,不是告訴你了嗎,給你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