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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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的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短暫的慌亂之后,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顯然已經(jīng)沒了退路,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沒有給別人傳話的習(xí)慣,你可以自己告訴他。”他冷冷的回了一句。說完,看了一眼常曉梅,兩人目光相遇的一瞬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那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柔情,但是,柔情轉(zhuǎn)瞬即逝,剩下的只有冰冷和犀利。
“你隨便吧。”常曉梅淡淡的道,然后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你可以下班了,明天就不要來了,在家里準備一下,下周出發(fā)。”
事已至此,自然沒什么可說了,他立刻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剛拉開辦公室的門,忽聽常曉梅喊了一句:“等一下。”
難道還有轉(zhuǎn)機?他趕緊停下了腳步。
“你告訴張力維,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謝東的事就不要再插手了,不要以為當(dāng)了個政協(xié)委員,就可以把手伸到我的盤子里,這不合規(guī)矩。一切到此為止,還有商量的余地,如果還執(zhí)迷不悟的話,那就只能后果自負了。”
這幾乎是赤裸裸的恐嚇,看來自己實在太幼稚了,竟然還幻想著有什么轉(zhuǎn)機,真是可笑,與權(quán)力和事業(yè)相比,那點所謂的感情,在常曉梅這樣的女人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文。
他冷笑了下,邁步出了辦公室。在走廊和電梯里,仍舊保持著平常的狀態(tài),禮貌的同事打著招呼,用迷人的微笑回報那些年輕女同事的目光。
一切才剛剛開始,現(xiàn)在還沒到垂頭喪氣的時候,他想,究竟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當(dāng)然要保持風(fēng)度,即便掛職的事無法更改,可一年之后我還要回來,而那時,這里的一切也許就該屬于我了。
直到關(guān)上車門,將自己和外部世界隔離開來,失落和沮喪的情緒瞬間便涌上了心頭,感覺整個車廂里的空氣都變得沉重,壓得他有點喘不上氣起來。
我不會是這場斗爭的犧牲品吧?他想。真是天大的笑話!為了謝東,一個赤腳醫(yī)生的徒弟,一個浪跡江湖的無賴,一官一商兩個頂尖大佬,竟然拼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而自己竟無意之間成了墊背的,真是是匪夷所思!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哪呢?常曉梅為什么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切?因為自己那個愚蠢的舉動?左思右想,始終找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索性也就不想了,默默的啟動了汽車,緩緩開出了機關(guān)大院。
還是跟大哥商量之后再說吧,總之,最好不去那個鬼地方掛職鍛煉,他一邊開車,一邊這樣想道。
到了哥哥家,一瞧時間還早,便在附近超市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一些水果,這才敲開了房門。
大哥和嫂子都沒回來,保姆將他讓進了房間,便去廚房干活去了,百無聊賴的在客廳了坐了一會,有心想給張力維打個電話,但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打消了整個念頭。
正打算去書房找本書看看,忽然聽大門一響,抬頭一瞧,大哥秦嶺回來了。
秦嶺沉著臉,表情異常冷峻。進門之后斜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徑直進了書房。一見這架勢,他的心里不免一沉,趕緊站起身跟了上去。
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大哥正坐在椅子里,眼鏡扔在寫字臺上,一只手掐著額頭沉默不語。他也不敢先說話,只好在對面坐下,靜靜的看著哥哥。
秦嶺比他大八歲,今年剛剛四十出頭,可能是操勞過度的緣故,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兄弟倆誰也不說話,就這么面對面坐著,足有五分鐘,最后還是他繃不住了,試探著輕聲問道:“哥,我感覺你最近又瘦了。”
秦嶺聞言抬起了頭,微微笑了下,并沒有說什么。他連忙摸出香煙遞了過去,不料卻被哥哥拒絕了。
“我戒煙了。”秦嶺淡淡地道:“你也應(yīng)該戒了,起碼要少抽些。”
“那是,那是。”他笑著點了點頭,默默的將煙收了起來。
秦嶺嘆了口氣,將眼鏡重新帶好,像是不認識似得盯著他看了好久,這才緩緩說道:“讓你去黃嶺縣掛職鍛煉,是我的主意,你收拾一下,下周就動身吧,那邊的縣領(lǐng)導(dǎo)我都打過招呼了,他們會全力配合你開展工作的。”
“我不想去。”他低著頭嘟囔了一句。
秦嶺又沉默了,似乎在想著什么,好半天,才又開口道:“這件事不要再說了,一切就按我說的辦吧。”
“為什么啊!”他有些急了,聲音高了許多。
秦嶺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把身子往后靠了下,眼睛看著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問為什么的,你當(dāng)干部這么多年,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他的口氣略微緩和了些:“去黃嶺也不是啥壞事,換一個環(huán)境,更有利于你的成熟。”
如果是書記或者組織部長說這些話,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那是組織上的人,可大哥這樣說,他當(dāng)然不滿意了,咱們現(xiàn)在是在家里,是以兄弟的關(guān)系在交談,這樣說話豈不是太假了嗎?
“哥,我可以聽你的話,去黃嶺縣干一年,可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把我打發(fā)了。”他低聲說道。
秦嶺的臉突然一沉,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什么叫把你打發(fā)了,難道不都是工作嘛?級別又沒有變,你磨嘰什么呀?要是實在不想去就算了,那就以后有事也別來找我,咱倆從此誰也不認識誰!”
從小到大,哥哥雖然很嚴厲,但對他還是很照顧的,偶有爭執(zhí),也都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即便是闖了禍,也無非就是罵幾句了事,然后還得張羅著給他擦屁股,像今天這樣的絕情話,還是第一次說,他愣了一下,隨即臉漲得通紅,呼的一聲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正趕上嫂子回家,見他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樣子,便知道兄弟倆又吵架了,于是連拉帶拽的將他弄回書房,然后說了句有話好好說,便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兄弟倆還是誰也不看誰,半晌,他摸出香煙,剛抽了兩口,秦嶺便伸手將煙盒抓了過去,也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過了好一陣,他才喘勻了氣,掐滅了香煙,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秦楓,緩緩說道:“今天上午,常曉梅給我來了個電話,匯報了下你最近的一些不正常舉動,然后提出讓你先下去掛職鍛煉,如果咱倆換一個位置,你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果然是常曉梅,他恨恨的想道,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居然想道了用大哥來打壓自己,這招真是夠絕了。
“她跟你說了些什么?”
“說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干過什么?”秦嶺白了他一眼,透過眼鏡片,他都能感到那目光所蘊含的憤怒:“我上次就和你說過,老謝家的兒子算是個什么東西,就算學(xué)了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引起了張力維和常曉梅的注意,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非要攪合進去干什么?是不是覺得有我這個哥哥做后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勾結(jié)一幫地痞無賴去尋釁滋事,這是你這種身份的人該做的嗎?我真想不明白,和一個江湖混混兒較勁,你腦子進水了不成!還有對賬單的事,你用腳想一想,常曉梅是多精明的女人,會讓你抓了把柄?張力維狂妄自大,你愚蠢透頂,你們倆個湊在一起,要是能成什么事,簡直是笑話。”
一番話說得他啞口無言,他簡直無法想象,常曉梅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而且還知道的這么詳細。
“張力維是個商人,他做了錯了,最多就是賠錢,而你不同,你做錯了選擇,代價是非常大的。”秦嶺的口氣緩和了下來,有點語重心長的道:“從今天開始,不要再關(guān)心張力維和常曉梅之間那些破事,至于那個謝東,就更不要提了,隨著他們折騰唄,你就踏踏實實去黃嶺縣干上一陣,然后剩下的事由我來處理。”
話說到這里,幾乎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他知道,只要還想在體制內(nèi)混下去,就只有服從哥哥的安排,所幸大哥也承諾會處理之后的事,也就是說,在黃嶺不會呆很長時間,自己還是會回來的。
只是有一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憑啥常曉梅一個電話,大哥就只能照辦呢?莫非她抓住了大哥的什么把柄?
“哥,不管常曉梅怎么說,可咱倆畢竟是親兄弟,而且現(xiàn)在是在家里,你就告訴我,為啥就一定得聽她的意見?難道你就不能反對嗎?這一點你要不說明白,我還是想不通,就算是法院判死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的道。
話剛一出口,正巧嫂子推門進來喊他倆吃飯,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誰被判死刑了?”
秦嶺揮揮手將老婆打發(fā)了出去,然后無奈的笑著道:“你看到了嗎?在家里也不是什么話都能說的。有些話,別說在家里,就是做夢都不能說。”
“有這么嚴重嗎?說得跟潛伏里的臺詞似的。”他有些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
秦嶺把一根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穩(wěn)重,政治上不成熟,所以容易被人利用,像張力維那樣老奸巨猾的人,他想動的,絕對不是常曉梅一個人的蛋糕。”
秦楓沉默了,良久,他在心里默默的想道,難道在謝東這件事上,不是我在主導(dǎo)一切,而是被張力維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