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意外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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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從衛(wèi)生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盡管在醫(yī)藥行業(yè)里混了十多年,但沒有在正規(guī)醫(yī)療機構工作的經(jīng)歷,所以有很多事情,他是今天才知道的。比如,助理執(zhí)業(yè)醫(yī)師是沒有行醫(yī)資格的。如果一個沒有行醫(yī)資格的人在沒有醫(yī)療衛(wèi)生經(jīng)營許可證的情況下進行醫(yī)療活動,即屬于非法行醫(yī)。非法行醫(yī)罪視情節(jié)嚴重程度,可判處三年以下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這些條款都是明明白白寫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之中,白紙黑字,觸目驚心。
更加令他感到無法理解的是,非法行醫(yī)罪的客觀要件中居然有這樣一條:利用氣功行醫(yī),故意夸大氣功的治療效果,或者根本不懂氣功,擅自掛牌行醫(yī),騙取錢財。
衛(wèi)生局的工作人員在給他解釋這些時,冷漠鄙夷的目光幾乎等于告訴他,你就屬于這種類型。
他始終沒有再見到常曉梅,出來的時候,他還試探著問了下,得到的答復是,你看看現(xiàn)在都啥時候了,局長早就下班了。
他站在路邊,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凄涼悄然襲上心頭,情緒壞到了極點。即便被關在看守所里,他也從來沒有如此的低落,因為心里還有一絲希望,希望總有一天案子能搞清楚,還可以憑著本事開創(chuàng)一份事業(yè),而現(xiàn)在,他幾乎絕望了。
氣功,居然成了非法行醫(yī)的一個客觀要件,那自己修煉多年的丹陽功和丹陽之火意義何在?鬼王常懷之的神技豈不成了封建迷信?老祖宗傳承了幾千年的東西,在這些管理者的眼中,為啥是如此的不堪呢?
他舉目遠眺,只覺前路漫漫,心中一片茫然。
魏霞已經(jīng)來過兩個電話了,直到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他才無奈的接了起來,不知道為啥,一聽到魏霞那關切的聲音,他鼻子一酸,竟然想哭。
“你那邊怎么樣了,那家伙賠了嗎?”他不想談自己的事,于是趕緊把話題扯到了魏霞身上:“那手機那么貴嗎?”
魏霞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腔調(diào)。
“憑啥不賠呀,這官司打到中南海,他也得賠錢。”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其實,那手機是我故意扔出去的,就為了讓那家伙也吃點苦頭。”
天啊,果然是碰瓷,不過,這代價也太高了吧,他想。
“不過沒都讓他賠,一人一半,我九千三買的,給他打個折扣,給我四千塊錢就算了。”魏霞得意洋洋的說著,似乎忘記了,其實她自己賠得更多。
“你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嗎?”她問。
“是啊,我出來了。”
“那你現(xiàn)在什么位置,我過去接你,隨便給曉梅打個電話,今天多虧她及時趕到,咱倆請人家吃口飯,順便聊一聊今后咋辦。”魏霞一口氣說道。
謝東默默的聽著,腦子里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聽魏霞問自己的位置,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心不在焉的道:“我在一個路燈下面。”
魏霞一愣,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
二十分鐘之后,魏霞的銀色寶馬車轟鳴著駛了過來,在馬路上肆無忌憚的調(diào)了頭,穩(wěn)穩(wěn)停在了他的身邊。
車窗降了下來,魏霞的臉還是那么生動,盯著無精打采的他看了一陣,隨后笑著道:“快點上來啊,咋的,還得我下去抱你嗎?”
他耷拉著腦袋上了車,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fā),低頭想著心事。
魏霞馬上察覺到了他的失落,連忙追問在衛(wèi)生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謝東本來不愿多說,可架不住魏霞問得急,最后只好深深嘆了口氣,把在衛(wèi)生局所經(jīng)歷的一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本以為魏霞會義憤填膺,甚至大發(fā)雷霆,不料她卻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道:“什么非法行醫(yī),咱們又沒掙黑心錢,別聽他們嚇唬你。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說道這么多,索性不干算了,為啥非得受他們的閑氣呢?以后啊,你愿意出來工作,就在咱自己的公司當老板,不愿意的話,就在家研究你的醫(yī)術,你給我看病,總不能算非法行醫(yī)吧,其實,啥醫(yī)術不醫(yī)術的,我就感覺你那個按摩最有用。”說完,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也許是被魏霞的樂觀所感染,他的情緒漸漸好了起來,見行車方向似乎不對勁兒,于是便問和常曉梅聯(lián)系了過沒,魏霞說,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接,也許是有啥事不方便吧。
“沒事,曉梅不是外人,以后再謝也不遲,咱倆自己去吃點,然后回家繼續(xù)造小神仙。”
天啊,這女人可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都累成這樣了,咋還有這心思呢?他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吃罷了晚飯回到了家,魏霞的興致很高,連聲催促去洗澡,他也漸漸有了感覺,于是拉著魏霞一起進了衛(wèi)生間,兩個人剛把衣服脫下來,水還沒等淋到身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不接,誰的電話也不接。”魏霞緊緊摟著他,滾燙的嘴唇在他身上四處游走。
“萬一要是爸媽的呢?別是診所那邊又出了啥事。”他不安的道,還是從魏霞的糾纏中掙脫出來,光著身子跑到客廳,接起了電話。
“這心操的,趁早不干算了。”魏霞有些不滿的在衛(wèi)生間里嚷了一句。
“謝東嗎,我是林靜。”電話里傳來林靜焦急的聲音:“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我爸腰又犯病了,疼得動不了,你能過來一趟嗎,他就認準你了。”
謝東這才想起,這一兩天確實沒見林浩川過來,鬧了半天是犯病了,老爺子一定是怕耽誤自己生意,所以始終挺著沒說。
“我馬上去。”他說了一句,急忙掛斷了電話。
三下兩下穿上衣服,跑到衛(wèi)生間門外,和魏霞簡單說了幾句便出了家門,急三火四的趕到林家,還沒等敲門,林靜已經(jīng)將門打開了。
“我在陽臺看到你過來了。”她雙眉緊蹙,神態(tài)很焦急的道:“我爸在里屋,你快過去看看吧。”
謝東也顧不上跟她說什么,徑直進了房間,只見林浩川躺在大床上,牙關緊咬,疼得大汗淋漓。
他心里頓感愧疚,這兩天光顧著忙自己的事了,連個電話都沒打一個。于是趕緊走過去,輕輕扶著老人躺好,然后運行內(nèi)丹,先封住腰部的幾個穴位,再選了幾個對應的奇穴進行按摩,將內(nèi)丹之力緩緩輸入老人的體內(nèi),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林浩川這才感覺輕松了些,于是咧嘴笑了下道:“我這腰啊,就得東子治,別人一律不好使。”
“林叔,你犯病了咋不告訴我一聲,這也太見外了吧,要是我爸知道了,非得罵我不可。”他一邊埋怨,一邊取出針來,又在穴位上進行針灸,一套做下來,林浩川算是徹底緩了過來。
待謝東收了針,老人翻身坐了起來,略微活動了下腰身,笑著說道:“小子,看來以后就得你承包了,不過,你可得保證隨叫隨到呀。”
謝東和林靜不禁都笑了。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林浩川也沒再留,只是讓林靜送他回去休息,正欲推辭,林靜卻笑著說,因為在電話里得知父親犯病了,于是匆忙之間便將自行車扔在了單位附近,正好順便取回來。
林靜的單位并不遠,但此刻已經(jīng)臨近午夜,一個女孩子獨自前往,總是有些不安全,于是他仗著膽子說了句:“要不我陪你去吧。”說完,不禁有些后悔,生怕自做多情,再被人家拒絕,那可真有點沒面子。
不料林靜略微想了下,竟然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她說,還淺淺的笑了下,那笑容跟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猶如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兩個人出了小區(qū),謝東本想打車,可林靜說自己剛剛回來就已經(jīng)有點暈車了,還是走過去吧。
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夏日的午夜,微風徐徐,跟自己夢中的女孩慢步長街,是一件何等愜意的事情呀,這在從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我和秦楓下個月就結婚。”林靜低聲說道,提到秦楓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眼中盡是濃濃的愛意:“他這個月實在太忙了,一整天連個電話都沒有,剛剛給他掛了都沒接。”
他不禁有些泄氣。隨后感覺自己有點齷齪,剛剛還和魏霞打算翻云覆雨,可轉眼之間在林靜面前又開始胡思亂想,而可笑的是,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盡管不愿多聊此類話題,可林靜幾乎所有的話都圍繞著秦楓,他也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心里卻巴不得趕緊結束這段無聊的行程。
忽然之間,林靜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馬路拐角處的一輛汽車出神。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樹叢之間,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依稀感覺有點眼熟。
“那好像是秦楓的車。”林靜喃喃自語的道。
“不會吧,別是看錯了吧。”
話音剛落,只見車門忽然開了,一個女人氣呼呼的下了車,站在路邊似乎要叫出租車,隨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也跟了下來,低聲在女人身邊說著什么,過了一陣,女人緩緩的轉過身,倆人又說了陣,然后互相依偎著重新上了汽車,隨后一陣馬達轟鳴,奧迪車眨眼就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謝東看得冷汗直冒,扭頭看了一眼林靜,只見她的臉在路燈下顯得異常蒼白,身子更是不停的微微顫抖,嘴唇上已經(jīng)被牙齒咬出了一道深深的齒痕。
那男人是秦楓,那女人則是常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