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受刺激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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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易竹無奈地回到了家里,看到父親母親漸漸衰老的樣子,心里一陣難過。上班以來,一直也沒好好陪過二老,整天忙來忙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忙成了一個副縣長,要說讓她拋棄這份工作,她還真舍不得,不是當(dāng)官兒沒當(dāng)夠,而是這么多年的努力成果一旦就這樣失去,心里總不是個滋味兒。
母親看了她一眼,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姚易竹心疼父母,但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便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回手關(guān)上房門,手機(jī)便想了起來,是侍在端。手機(jī)放在床頭柜上,她把手伸過去,剛想拿起來,又猶豫了。看著那個早已濫熟于心的號碼在屏幕上閃動,姚易竹心里一陣惆悵。
電話這頭的侍在端著實(shí)挺生氣,撥了這么半天,姚易竹就是不接,這個女人,究竟在干什么,不會又發(fā)生什么事了吧。正當(dāng)他心浮氣躁的時候,熟悉的溫婉的女聲傳到了耳朵里。
“你干什么呢!竹子,這么半天才接電話?”
聽出侍在端聲音的怒氣,姚易竹不由嘆了口氣。人,總要面臨各種各樣的選擇,她今天要選擇的是跟過去完全不同的生活,這種生活,是她一直想要的,也是她一直夢想要得到的。
“剛才去衛(wèi)生間了。”姚易竹也不生氣,淡淡地說道。
“跟黃縣長說了嗎?”
“說了。”姚易竹的語速不快,侍在端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怎么說?”
“跟韓書記說的一樣。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什么!明天就把正式辭職報(bào)告遞上去,夜長夢多。竹子,你要是真的愛我,就應(yīng)該站在我的立場考慮一下。雖然我不能給你正式的名份,可我想給你你想要的生活。”侍在端的聲音低沉,嗓音透著致命的溫柔。
姚易竹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我知道,小端,我知道——可是,干了這么多年,就這么離開了,你得給我個適應(yīng)過程。今天晚上我就會把報(bào)告寫好,明天正式交給縣委。我想,韓書記和黃縣長會同意的。”
“竹子,別哭!失去的未必是最好的,以后你得到的會更多。竹子,好乖,別哭!”侍在端越說別哭,這姚易竹哭得越是厲害,她怎么都覺得自己委屈萬分,特想窩在這個男人的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母親可能聽到了屋里的動靜,在外面猛敲門,“易竹,易竹,你開門!你怎么了?”
姚易竹趕緊抹干眼淚,低聲說道,“小端,我媽要進(jìn)來了。掛了,明天去濱海,在路口,我等你。”說完,姚易竹便掛斷了電話。
姚母一看女兒的臉色不好,便問道,“易竹,你怎么關(guān)起門來哭了?怎么了?是不是在單位受了委屈?”
“媽,沒有,有些事我想跟你和我爸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姚母臉上寫滿了納悶,不知道姚易竹有什么事要和他們說。
姚易竹擦干臉上的淚,走到客廳里,坐到了單人沙發(fā)上。
“爸,媽,你們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要和你們說。你們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這件事情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我說了,你們千萬不要著急,不要生氣。”
二老對視了一眼,父親忍不住問道,“易竹,你有什么事?直說吧。”
“爸,媽,我已經(jīng)向縣里提出辭職。”
“什么!辭職?!”二老瞪大眼睛,姚父的手不住地的哆嗦著,嘴唇顫抖,眼睛發(fā)直。
“老姚,你別著急,易竹跟咱們開玩笑呢。別急!易竹,你快說,你跟我們開玩笑呢。”
姚易竹心里一緊。她理解自己的父母,她這個當(dāng)女兒的,在別人眼里是何等的有出息,年輕輕輕,以一個女流之輩,當(dāng)上了一個縣的副縣長,這可是姚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現(xiàn)在,女兒竟然說要辭職,這可不是要了二老的命了嗎!
“媽——爸——我說的是真的!辭職以后,我要去濱海,我想你們跟我一起過去!”姚易竹眼里含著淚,現(xiàn)在她突然有點(diǎn)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父母年齡已經(jīng)大了,是不是還能禁得起這樣的打擊?
一聽她這么說,姚父顫顫巍巍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拿起手里的拐杖,照著姚易竹摟頭打來!
“我打死你!打死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做這樣的糊涂事!說辭職就辭職,你對得起黨對你多年的培養(yǎng)嗎?對得起你媽和我嗎?你想把我們倆氣死是不是?!”
姚父的氣息一口氣接不上一口氣,干瘦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看樣子是氣到了極點(diǎn)。
“她爸,你快坐下,別著急!死丫頭,快跟你爸說不是這么回事兒!”姚母扶著老伴兒,怒沖沖地向姚易竹喊到。
拐杖打在她的身上,生生的疼。但她卻不想哭,不想流淚。當(dāng)年,父親也是這樣逼著她嫁給了那個人,那段不堪的婚姻讓她現(xiàn)在也無法釋懷。離婚的時候,父親和母親仍然是極力阻攔,她再也不想過那種沒有情的生活,她想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她愛著他,他也愛著她,不管境況如何惡劣,也無法拆散他們。
現(xiàn)在,她覺得她找到了。誠如侍在端所說,雖然她不能得到一個所謂的名份,可她能夠真切的擁有他,對她來說——有愛就足夠了!
“爸!你冷靜一點(diǎn)!我想,你不愿意我辭職,不光因?yàn)檫@個副縣長的位子,更重要的是怕今后會失去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爸,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當(dāng)這個副縣長,我會過得更好,我有手,有腳,有腦子,我不會比別人過得差!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日子,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爸,媽,我上班,是你們定的;我結(jié)婚,也是你們定的。甚至生孩子,我也聽你們的,說生就生下來了。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在這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我累了!爸,我真的累了!我想過自己的日子,我想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同意,我想自己作一次主!也請你們尊重我的決定。你們愿意跟我跟濱海,我會讓你們頤養(yǎng)天年,如果你們不愿意去,弟弟還在這兒,他也會很好地照顧你們。爸,媽,請?jiān)徟畠旱牟恍ⅲ ?br/>
姚易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給二老磕了三個響頭。他們?yōu)樗鳑Q定作了三十多年,這回她終于有勇氣做了一回壞孩子,雖然這個過程很痛苦,可話一說出來,姚易竹覺得自己非常輕松!也只有這樣背水一戰(zhàn),她才能真正脫離原來的自己,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姚父呆呆地看著女兒,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一直以來,姚易竹扮演的一直是乖乖女的角色,雖然在當(dāng)領(lǐng)導(dǎo)時霸氣盡顯,可在這個家里,一向?qū)λ月犛?jì)從。可現(xiàn)在這個女兒怎么了?怎么年歲越來越大了,卻越來越不聽話了?
姚父的身子搖晃了幾下,身子一縮,倒在了沙發(fā)上。嚇得姚母大哭起來。姚易竹一看,急忙站起身,跑到父親面前。
“爸,爸!你醒醒!爸——”姚易竹慌了,急忙拿起手機(jī)打電話,一邊撥,一邊囑咐母親,“媽,你千萬不要亂動,爸可能是腦袋或心臟的問題,千萬不要動,我馬上打120!”
急救車到的很快,因?yàn)榭h醫(yī)院離他們很近。醫(yī)生七手八腳地作了一個簡單的檢查,上了一些必要的急救措施,救護(hù)車呼嘯著向醫(yī)院方向駛?cè)ァ?br/>
姚父閉著眼睛,微張著嘴,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
“都怪你這個死丫頭,你看把你爸氣的!你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就不認(rèn)你這個閨女了!”姚母在救護(hù)車大放悲聲,一邊哭一邊數(shù)落著姚易竹的不是。
姚易竹也不說話,這個時候她能說什么?姚父被推進(jìn)了急救室,看著亮起的紅燈,姚易竹真想從這四樓跳下去!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急救室仍然沒有動靜,只有進(jìn)進(jìn)出出的護(hù)士拿著各種各樣的器具奔來跑去。姚易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父親真有三長兩短,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媽,姐,這怎么回事?爸不是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姚易竹的弟弟姚易豐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進(jìn)來。
他的弟弟在澤陽上班,離家比較遠(yuǎn),弟妹在縣中學(xué)教書,兩人還是兩地分居,也挺不容易的。接到姐姐的電話,正在上夜班的姚易豐請假打車趕了回來。姚易竹很害怕,真怕父親這一甩手,她可就真成了姚家的千古罪人!
父親腿不太利索,但其他各項(xiàng)指標(biāo)都很正常,在同齡人里也算得上硬朗。如果不是她提出辭職,父親恐怕不會這么激動,鬧出這么大的病來。
“還不是你姐!說什么辭職辭職的,你爸就是被你姐給氣的!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非要辭職,這老頭子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你都當(dāng)副縣長了,非要辭職,你不是拿刀子往他心尖上戳嗎!”
“姐,媽說的是真的?你想辭職?為什么?”姚易豐滿臉焦急,問道。
“這個以后再細(xì)說吧,爸這病著呢。也怪我,應(yīng)該瞞著爸的!”姚易竹抹了抹眼里的淚,說道。
“爸怎么樣?”
“進(jìn)去兩個多小時了,不知道。”
“姐,不是我說你!我也不同意你辭職!干的好好的,為什么非要辭職,你都當(dāng)副縣長了,你那個位置,多少人想都想不來,你這說不要就不要?別說爸、媽不同意,從我這兒也不同意。”
“易豐!姐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憑一時沖動才作這個決定的。我已經(jīng)想了好長時間了,覺得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媽,易豐,你們想想前段時間我遇到的事情,差點(diǎn)兒被人割喉,你們以為,這個副縣長這么好當(dāng)?shù)模俊?br/>
姚易豐好像讀懂了姐姐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當(dāng)時,他看到姐姐脖子上的傷口,著實(shí)嚇了一大跳。以前,他覺得當(dāng)官兒是風(fēng)險(xiǎn)最小的工作,每天好吃好喝,到哪兒別人都高看一眼,特別是像姚易竹這樣,官兒當(dāng)?shù)搅藥兹酥拢f人之上,在清水還不是橫著走,可是,居然敢有人對她下手,而且下手這么狠,這可是想要她的命。
“姐!那件事只是偶然。這么多副縣長也沒有出事的,偏偏這倒霉事讓你遇上了而已。爸可是一直以你為自豪,你辭職了,爸心里可不就像塌了一塊一樣。”
“我知道,易豐。以后我會慢慢向你解釋的!既然已經(jīng)正式向縣里提出來了,我也不能再干下去了。”
“那你以后就沒工作了!你還得出去找工作,你都三十多了,誰會用你啊!”姚易豐還是極力想說服姐姐不要辭職。
“這事兒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我自有辦法。辭職以后,我要搬到濱海市去住,正要到濱海去買房子呢。”姚易竹淡淡地說。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多作隱瞞,今天晚上在這里的,都是她的親人,雖然還沒有正式提到她跟侍在端的關(guān)系,可她必須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不管家人怎么看她,她都得為自己好好活一次。
“姐,你瘋了吧!辭職就辭職吧,跑濱海去干什么?你就是不想在清水呆著,可以到澤陽去住啊,何苦跑到濱海那么遠(yuǎn)呢!”姚易豐無法理解,只好沖姐姐瞪大眼睛。
“誰是家屬?病人家屬!”一個小護(hù)士推開急救士的門,伸出頭來喊道。
一家三口擠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問“怎么樣了?”
“去交錢!押金不夠了!”小護(hù)士喊了一句,又關(guān)上了門。
姚易竹急忙拿出一張卡,交給弟弟,“你馬上去交押金,剛交了2000,再交一萬吧!”
姚易豐也沒想太多,急匆匆地跑去交錢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門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一家人又圍了上去。姚易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醫(yī)生摘下口罩,“姚縣長,幸虧送來的及時!否則就麻煩了!”
“我爸,什么病?”姚易竹直勾勾地盯著醫(yī)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據(jù)我初步診斷,應(yīng)該是急性心肌梗死,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明天還得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才能確診。姚縣長,我這就讓護(hù)士安排病房。咱們醫(yī)院剛成立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
“行,趕緊安排吧,謝謝安醫(yī)生了!我爸,他有生命危險(xiǎn)嗎?”
“這個,如果明天能醒過來,就沒問題。醒不過來,這可就難說了。”安醫(yī)生有些為難的說道,“該上的措施我們都上了,但縣醫(yī)院條件、醫(yī)療水平都有限,倒不如請個專家過來?”
“好!事急從權(quán),你看著辦!”姚易竹果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