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忍痛割愛
“爸媽,安康:</br> 兒不孝,生性愚鈍,自幼不善言辭,讓兩老操碎了心。</br> 換親之事,著實有悖倫常。對王小清與伍櫻,何等不公?</br> 兒之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實不道德。</br> 王小清自嫁于吾家,萬般苦楚,兒無法身同感受。但看其日漸枯萎,于心不忍。</br> 吾欲與其離婚,放其自由。望父母能懂兒之苦衷,就允了吧!”</br> “你哥這說的是啥?”十粒媽聽完伍靈讀的信,云里霧里。</br> “我哥的意思是,他娶大嫂,委屈了她。他要跟大嫂離婚,放大嫂自由。”伍靈跟十粒媽解釋著十粒信里的意思。</br> “你哥想跟你大嫂離婚?怎么回事啊?我看你哥不是傻,是瘋了。”十粒媽聽到伍靈解釋。說是十粒想跟王小清離婚,她跳了起來。</br> “是不是你大嫂又干了對不起你哥是事啊?要不你說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離婚呢?”十粒媽哭了起來,她拿起了衣袖,擦了擦滴下臉龐的淚水。</br> “媽,你不要亂猜了,我大嫂不是那樣的人。的確換親,也是可憐了我姐跟我大嫂了。”伍靈已經(jīng)念高一了,反對一切古老的陋習(xí)。</br> “死丫頭,你要感謝自己生在后面,如果你在前面,換親的就是你了。”十粒媽聽到伍靈說可憐伍櫻跟王小清,罵了起來。</br> “我才不會像姐姐跟大嫂一樣聽話呢!如果是換親的是我,你就會少了一個女兒。”伍靈也來氣了,她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姐姐跟大嫂,嫁了兩個傻子還能默默承受。</br> “你這丫頭,你這就給我滾出去。”十粒媽抄起了門后的掃把,朝伍靈的腿掃了過去。</br> 剛才十粒信里說要跟王小清離婚,放王小清自由,十粒媽已經(jīng)心如亂麻。偏偏伍靈這個時候,還來火上澆油。</br> 伍靈把信往屋里一扔,閃電一般的跑了出去。</br> 十粒媽拾起了地下的信,仔細(xì)地閱讀了起來。</br> 十粒的字,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br> 十粒媽大字不識幾個,吃力地一邊讀著,一邊哭著。</br> 荷花看到奶奶手上拿著紙,“嗚嗚嗚”地哭著,她瞪著無邪的眼角,莫名其妙并安靜看著哭泣的奶奶。</br> 十粒媽覺得,去找十粒問個清楚。她拉著荷花的手,急匆匆地朝后包而來。</br> 十粒已經(jīng)洗漱好,在阿香姐家里看電視了。</br> 王小清在屋里,忙著自己的梳洗。</br> 透過竹簾,她看見十粒媽拉牽著荷花,急匆匆地進(jìn)了院子。</br> “媽,怎么了?荷花洗好澡的了。”王小清掀開竹簾,迎了過來。</br> 她以為十粒媽是帶荷花回來洗澡。她趕緊去跟十粒媽說清楚,剛才她抱荷花過去,是已經(jīng)洗過澡的了。</br> “十粒呢?”十粒媽的臉色并不好看。</br> “他在阿香姐那邊看電視呢!”王小清看著黑著臉的婆婆找十粒,他有點莫名其妙。</br> 婆婆對十粒,從來都是笑容滿面,今天板著臉,還是第一次見。</br> 十粒媽聽完王小清說十粒在隔壁看電視,她丟下了荷花,自己一個人又急匆匆的往阿香姐家跑了。</br> 王小清抱起了荷花,也跟了出來。</br> 她站在與院子里,把頭探過阿香姐的院子向屋里望去。</br> 她不知道十粒媽怒氣沖沖的,找十粒是為了何事。</br> “你說吧?這怎么回事?”十粒媽把信扔在十粒的臉上,大聲地吆喝著。</br> “呵呵呵”十粒接過了母親扔過來的信,看著怒火中燒的媽媽,呵呵呵地傻笑了起來。</br> “你信寫得挺好,為什么就不說?你倒是說呀?怎么回事?”十粒媽被十粒氣得聲音愈來愈大。</br> “阿城姆,有話好好說,你看你氣也沒用,十粒又不說的。”阿香姐看到十粒媽急得就要哭出來了,趕緊過來勸。</br> “他倒是會寫的嘛,為什么就不說呢?你說,到底為什么要跟小清離婚?”十粒媽此話一出,在場的阿香姐夫婦,伍紹富夫婦,門外的王小清都驚呆了。</br> “十粒,你怎么想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伍紹富聽到十粒媽說十粒提的離婚,他真的太震驚了。</br> 你一個傻子,娶了個這么漂亮的老婆,竟還敢提離婚?真是不自量力!</br> “十粒,你瘋啦?”伍松坤也吃了一驚。</br> 門外的王小清也嚇了一跳,她萬萬沒想到,傻乎乎的十粒,竟然會寫信給她婆婆,要跟自己離婚。</br> 不過王小清卻暗自慶幸起來,如果她婆婆肯讓她們離婚了,那她以后剩下的日子,便只剩下幸福了。</br> “呵呵呵”無論大家怎么說,十粒始終還是呵呵呵的傻笑。</br> 阿香姐看了看屋里正看著電視的李靜夫妻,她攬起了十粒媽的肩膀,往外走。</br> 十粒媽知道,要從十粒嘴里聽到一句話,除非是自己死了,要不然,他除了呵呵呵,還是呵呵呵。</br> 十粒媽順從地跟阿香姐走出了院子。王小清看到阿香姐攬著十粒媽走了出來,抱著荷花,悄悄地退回了屋里。</br> “小清前晚跳河了。”阿香姐趴在十粒媽的耳邊,帶給了她一個如五雷轟頂?shù)南ⅰ?lt;/br> “什么?怎么回事?”十粒媽嚇得直哆嗦,她萬萬沒想到,看起來表面平靜的兩個人,竟然差點出了人命。</br> “我們也不清楚原委,只知道她們吵架了,小清氣得直接跑到了溪邊,毫不猶豫便跳了進(jìn)去。”阿香姐一邊手?jǐn)堊∈尩募绨颍贿吺帜ㄖ蹨I。</br> “怎么外面沒人說?誰救起來的?”十粒媽一邊顫著聲問,一邊哽咽著。</br> “當(dāng)時看好電視,我們都睡下了,突然她們屋里傳來了小清大聲的叫喊聲。我跟松坤都不敢睡覺,沒一會小清把門打開了就往巷子里跑。”阿香姐一邊低聲地哭,一邊低聲地跟十粒媽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br> “估計那會伍帆也還沒睡,聽到王小清往巷子跑去的聲音,他跟松坤都跟了過去。阿香姐繼續(xù)講述著。</br> 十粒媽嚇得身體直哆嗦,她此刻好像理解了,十粒為什么要放王小清自由了。</br> 但他們雙方是換親的,說放就能放的嗎?事情可不是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