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白袍白巾
第六十五章、白袍白巾
“因此邀月不會死?”君簫染問。
“葬花宮主修煉明玉功第十層但結(jié)果并未修煉功成。”
“這與我有何干系,至少我知道她碎心之后并未立刻死去就已經(jīng)足矣。”
“看來你對于邀月的死活并不在乎?”
“你錯了,我只是希望不要讓她死而已!”
縹緲月走進房間,剛欲問隱春秋與君簫染商議如何,隱春秋就已經(jīng)直接給出答案:“一個月后,他會前往緣山尋隱與我們一會,到時候所有的恩怨都在那時候了解,準(zhǔn)備一下吧,我們要離開了。”
“銜令者,我們現(xiàn)在就要離開嗎?”祿名封不解道。
隱春秋輕聲一笑,視線望了遠(yuǎn)方的景致,輕聲道:“此行來到青山城我們主要目的是因為君簫染,既然此時已成,其他事情就已經(jīng)不再重要,下去準(zhǔn)備吧。”隨即,揮了揮手。
祿名封還欲言,卻被一向沖動的縹緲月拉住,離開了房間。
“你為何阻止我?”走出房間,祿名封問道。
縹緲月冷冷一笑:“難道你問了銜令者就會回答你嗎?此時此刻銜令者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心意,我們聽命便是,畢竟這是銜令者自身之事。”說罷,縹緲月便離開。
千言萬語都被這一句話堵死。祿名封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無法道出口,他望向窗戶拿到墨衣身影,祿名封沉沉嘆了口氣,道:“銜令者,你此生為了儒門為了天下,實在太苦了。”
苦,倘若讓隱春秋知曉這話定會一笑置之。我如何苦不過自作自受而已,真正苦得人是她才是,葬花。
褚家鐵匠鋪中卓東來早已經(jīng)備好材料,一身非常簡陋的打鐵裝束,等待君簫染,對于卓東來的詢問。君簫染回道:“流書天闕之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獨孤閥那邊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吧,暫時不用借用。”
說話間,君簫染已經(jīng)將視線望見了那塊放在案板上的鋼材。
黝黑如墨,上面如石墨一樣散發(fā)著淡淡熒光。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圈,君簫染道,“非鐵非銅,這石礦是什么材質(zhì)?”
卓東來自得道:“黑曜石。”
“黑曜石?”
“流星劃破天際,總有些許殘余石塊落在地上。而這就是其中一顆流星劃破天際留下的石塊,一共就只有這樣一塊大小,剛好足夠鑄就一柄劍。”
君簫染用手指量了量石塊,得出結(jié)論道:“不止一柄劍,應(yīng)當(dāng)說是一柄劍還有兩把匕首,劍是我的,而匕首你與落雁一人一把。”
卓東來微微一笑,并不在此糾纏。望著君簫染問道:“已經(jīng)開火了,是否現(xiàn)在開始?”
呼呼聲。風(fēng)箱的聲音在鐵匠鋪中非常具有節(jié)奏頻率的響起,鑄劍已經(jīng)開始了。自從知道君簫染需要一柄好劍之后,就開始默默修煉起鑄劍工藝的卓東來鑄就出不少好劍,其中最得意的幾把也就是掛在乾坤一醉之上,甚至可以與當(dāng)時許多頂尖鑄劍師相提并論,絕對不能算作是外行人。
當(dāng)君簫染開始在選擇材料。火候的時候,原本還對君簫染有所擔(dān)憂的他徹底沒有擔(dān)憂,從君簫染對火候的把控以及材料鑄造工藝的熟練程度上來看,不難看出君簫染絕對并非是什么懂得外行人。
就他這位可以媲美鑄劍大師的眼光來看,君簫染的鑄劍技藝已經(jīng)非常純熟。對于鑄劍的理解甚至不下于他,對此,卓東來有些驚訝但有順理成章。
驚訝的原因是君簫染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鑄劍術(shù),順理成章的原因因為君簫染在他心中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神秘強大的存在,因此發(fā)生在君簫染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說是合理,可以接受的。
“現(xiàn)在我不懷疑,那墻上掛著得那柄劍是你的手藝。”君簫染道。
卓東來愣了一下,莞爾“哦,為什么?難道你從我的手法中看出了什么?”
“你的手法明顯是當(dāng)世頂尖鑄劍師風(fēng)胡子的手法,而且非常老道!”手中不停錘煉這手中的材料,君簫染卻也不停說道。
“你可以看出我的鑄劍手法,但我卻看不出你的鑄劍手法是什么?”
“你自然是看不出的,因為這手法我從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手中學(xué)來的。”砰砰聲音此起彼伏響起,材料漸漸融化變形,君簫染的聲音傳出。
“哦,此人莫非也是當(dāng)世著名的鑄劍師?”
“若是,你豈不已經(jīng)知道了?其實此人也并非是什么有名的鑄劍師,而是我在下了縱橫山,獨孤峰之后去一戶鐵匠鋪打造我那柄佩劍的時候?qū)W到的。”
“普通鐵匠鋪的鐵匠竟有如此好的鑄劍技藝?”卓東來微感吃驚。
“并非是那名鐵劍的鑄劍技藝好,而是因為那名鐵匠對于鑄劍之道的理解:鑄劍本就是一場練心的過程,即使十分的投入得不到半分的回報。”君簫染望著卓東來,道:“這就是鑄劍術(shù),這也就是江湖。”
石礦融化,在君簫染熟練的鑄劍工藝之下,漸漸變成一柄劍,兩把匕首的大致形狀,然而此時街道之上卻出現(xiàn)異變,一聲驚呼打破了緊張而凝重的氣氛,高溫通過鐵石傳到君簫染手上,但君簫染的手卻穩(wěn)如泰山,但他的視線卻忍不住移轉(zhuǎn)了。
門外傳來聲音:“爾等若要再敢糾纏,休怪我出手無情。”
卓東來放下鐵錘,道:“憐星宮主的聲音。”君簫染沒有說話,他全神貫注打造著他的劍,但卓東來卻已經(jīng)明白了君簫染的意思,隨即放下鐵錘,向著褚家鐵匠鋪外走去。
卓東來站在門口,街道上四周人都已經(jīng)散開,深怕禍患引身,殃及池魚。入眼一看,那一襲清雅流蘇裙的女子不是純真無邪,艷絕天下的憐星宮主還是何人?但此刻純真稚氣的憐星宮主情況卻有些不妙。她被一群體態(tài)玲瓏,年輕美貌的女子圍堵在道路中間,這六位女子手持寶劍,那如水似夢的眸子中冷酷無匹如同殺人機器,冷冷望著憐星,似乎眼前的人已經(jīng)是死人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望著這群女子,卓東來心中忍不住嘆道。在卓東來看來這群女子姿色雖比不上憐星,但卻也是罕見的美人,當(dāng)然卻并非全部,因為還有一位卓東來看不出那女人的模樣,因為那女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白袍白巾之中,僅僅露出一雙眼睛,一雙冷酷但卻又無匹孤傲的眼睛,剎那之間。卓東來就被那雙眼眸吸引,不難看出這群女子都有以這位白袍白巾的女子馬首是瞻。
“你若真有本事手下留情,那就手下留情吧!”憐星語音剛落,那白袍白巾裹身的女人猛然抽出腰間寶劍,“撕拉”一聲,劍奇快絕倫,似閃電流星,筆直的向著憐星兇狠絕倫刺了過去。
劍走偏鋒。但此劍卻另辟蹊徑,不走靈巧。而走直線,以力、勢而壓人。此人出手之后,其他五女亦相繼出手。
立時卓東來忍不住為憐星拉了一把冷汗。
這六位年紀(jì)輕輕的女子武藝非同凡響,身法招式鈞不同于尋常之人,奇詭陰險,就她們的武藝而論。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是她們其中任何一人之?dāng)场6俏话着郯捉砉淼呐游渌嚸黠@比其他五女還要高上一籌,身法招式都純屬無匹,可信手捏來,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界,非等閑江湖高手能相提并論。
“此人的武藝好生奇特”一側(cè)觀戰(zhàn)的卓東來心中暗忖道。隨時準(zhǔn)備出手相助,也算是為君簫染還移花宮一個人情。
憐星武藝非同凡響,雖不如邀月已經(jīng)將明玉功練就至第九層境界,但卻也臻至第八層巔峰,修為比起喬峰、慕容復(fù)等江湖杰出青年才俊亦不遜色,雙手運轉(zhuǎn)著移花接玉的奇妙功法,騰轉(zhuǎn)挪移之間與六人對敵,但卻隱隱之下似落在下風(fēng),特別是那位蒙面女子招式之狠辣,眼力之高明數(shù)次識破憐星的招式,引得憐星步入極其危險之境界。
眼見對招局面愈顯兇險,卓東來心忖不能再等,隨時如颶風(fēng)驚濤向著戰(zhàn)斗中心而去,雙掌齊運,拍出一道雄厚掌勁,化解了憐星進退不得的局面,人亦立身在憐星身前,直面那位蒙面女子,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卓東來,憐星姑娘的朋友,若憐星姑娘有得罪諸位之處,還希望諸位見諒,還請勿動干戈!”
白袍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冷冷道:“青山城乾坤一醉酒樓的老板,你的朋友君簫染才殺了邀月,現(xiàn)在你竟還自稱邀月妹妹的朋友,可真是好本事啊。”
君簫染面上不變嗎,心中卻微感驚訝,想不到這群人竟然對他如此了解,但卻也微笑以對,并不說話,但保人之意已經(jīng)明顯不已。
他沒有說話,對面六位女子也沒有說話,她們直接就動手。雖說卓東來剛才見識到了令人那匪夷所思的劍法,但真正面對之事卻亦還是倍感驚訝,措手不及。
他面對得是那位白袍白巾裹身的白袍女子,幾招之下,卓東來就陷入了劣勢之中,沒有任何余力反擊,沒有不停應(yīng)對而已,反觀一人獨自面對其他五名女子的憐星運轉(zhuǎn)這移花接玉掌法顯然比他要上墻許多,甚至有微微占據(jù)上風(fēng)的苗頭。
“這就是你的實力?不過如此!”卓東來耳畔只聽見那白袍女子冷聲一笑,隨即感覺白袍女子招法一便,原本奇快絕倫的速度忽然變緩,但每一招每一式卻都是卓東來平生未見,奇重?zé)o匹,力若萬鈞,顯然這白袍女子不想將時間再浪費在他的身上。
鏗!鏗!鏗!
卓東來沒有任何閃躲的余地,又連續(xù)抵擋了三劍,虎口已經(jīng)破裂,雙手全身都顫抖不已,真氣功力已經(jīng)將近枯竭。
女子沒有說話,再次揮劍,這次揮劍比前一次還要沉重雄渾,如一方山石高天崩墜。
卓東來苦笑,他已經(jīng)無力抵擋,唯有一死。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死!
鏗的一聲,一道火光自鐵匠鋪飛出,非常精準(zhǔn)的擊中了白袍女子的劍鋒,將白袍女子震退。
緊接著房間之中響起了一聲輕嘆,白袍女子頓時如閃電擊中,向后退了幾步,口中嘶啞著聲音道:“是你!”(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