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一劍平世
第二百零三章、一劍平世 春秋,一柄古劍,一柄由北堂傲天親手鑄就的古劍。 此劍寓意非凡,象征著北堂傲天那無上志向:象徵著天下和平時,方是自己隱居之際。此劍鑄就出來并不走劍道之鋒芒畢露,而選擇走尋常長劍追尋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特性。據(jù)說此劍鑄就出來本就是北堂傲天贈予友人之物,但卻奈何世事造化弄人,最終此劍留存于北堂傲天之手,并未送出。 昔年于江湖武林,北堂傲天一人一劍,傲視群倫,引天下英雄為之側(cè)目。二十年前與已是傳說中人物獨孤求敗一戰(zhàn)之后,便如流星一般,消失在江湖武林之上,至今已是傳說中的人物。至于北堂傲天與獨孤求敗兩人孰勝孰負卻沒有任何人知曉。 如今時過境遷,北堂傲天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于江湖已久,傳說已被濃濃的歷史塵沙掩蓋,但這柄在二十年前曾叱咤風云,血染江湖的春秋卻再度出世,且握在了一位風度翩翩儒雅非凡的青年人君簫染手中。 當君簫染握住這柄春秋劍之際,昔日的和風細雨的性情剎那之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之轉(zhuǎn)變,此時此刻的君簫染身上流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睥睨蒼生,問蒼茫大地,無人可堪敵手的悍勇皇霸氣息。 如今,此時此刻君簫染握住春秋劍,劍未出鞘,然而身上那一股亙古未有的空前壓力已經(jīng)令師妃暄、祿名封、衛(wèi)無忌三人生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泰山即將崩碎的恐怖壓力。一側(cè)的祿名封、衛(wèi)無忌兩人心中更是生出凜然之感,兩人雖不是與君簫染即將交手之人,但君簫染的強大卻在這一刻已經(jīng)毋庸置疑了。 祿名封望著師妃暄,眼眸之中更是隱藏了一份擔憂,慈航靜齋劍術(shù)超卓,然而如今這位慈航靜齋超卓傳人是否可以敵得過這位強大無匹的劍術(shù)高手呢?祿名封對于慈航靜齋非常有信心,但卻亦不敢過于樂觀。 原因無他,此時此刻君簫染身上展現(xiàn)出來的氣勢實在太可怕了,如同一位蓋世魔君忽然沖天而降一般,神秘莫測,強悍絕倫。 旁人的擔憂已經(jīng)無濟于事,當師妃暄橫挑對上了君簫染的時候,那就意味著這場決斗除了師妃暄自己,便再沒有其他人可以插手介入,繼而影響這場決斗的走向。 無論如何,決斗已經(jīng)勢在必行。 此時祿名封、衛(wèi)無忌兩人不約而同向著兩側(cè)退開,將戰(zhàn)場轉(zhuǎn)交給師妃暄與君簫染。 君簫染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狂傲霸道的氣息,手持著春秋劍直接橫挑上了師妃暄,一雙眼睛眼神平靜而冷酷,這是劍客的眼神,這是超級劍客在巔峰對決才有的眼神。 這個世界之上并不乏劍道奇才,創(chuàng)造出一些奇特的劍招劍式以及劍意,但基本上大部分的劍客在揮劍的時候,心都不能有任何雜念,否則拔出那一劍揮出得那一劍便再也無法臻至巔峰境界,而勝敗也便在那一劍之間。 至于什么極于情而極于劍之人,以喜怒哀樂懼等情緒為自身劍意之人實在太少太罕見了。無論君簫染還是師妃暄都走得是千萬人如過江之鯽行走過的劍道——無物無我,心無雜念,方臻至劍道巔峰之境界! 面對師妃暄,君簫染眼神冷酷而淡漠,聲音也甚至也一改先前的溫和,而多上了一份沙啞深沉的意味,“仙子,請拔劍。” 簡單的話語,簡短的言語,已經(jīng)將劍客的鋒芒酣暢淋漓展現(xiàn)出來,可謂鋒芒畢露。雖然在言語之時,君簫染沒有流露出武者氣息,但此時此刻已經(jīng)不用武者氣息的附加,此時此刻的君簫染已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沒有任何人敢在此時此刻忽視這位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有些低沉的君簫染。 師妃暄沉默無言,倏然間,劍已出鞘,劍如閃電,只見白光一閃,便已直逼君簫染咽喉,剎那間四面八方涌現(xiàn)出一股空前的壓力,如同空間被壓縮一般,向著君簫染碾壓而至。 既已對陣,若再留手,那便是對劍客的不尊重。眼前的君簫染雖并未展現(xiàn)出任何劍術(shù)劍藝,但身上那氣吞山河的浩瀚氣息就足矣讓人不敢有任何大意,何況師妃暄絕對不能留手,若留手半分便非常可能敗在君簫染手中,而且還將無法查探出君簫染是否就是那位殺害左游仙之人。 因此,師妃暄一出手,就全力以赴,沒有任何留情可言。 面對師妃暄的一劍,君簫染眼中一閃而過一道異芒,心中暗自點頭。對于這位慈航靜齋傳人的劍道修為,表示認可,這四面八方碾壓而至的空前壓力,以及那似真似幻,變幻莫測的劍招足矣令任何一名劍客為之驚嘆佩服。“但僅僅如此就想對付我君簫染?” 君簫染嘴角勾起了一絲冷酷的笑容,反手一轉(zhuǎn),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玄墨色的“春秋”寶劍自上而下豎斬而下。 一聲鏗鏘巨響,四周大地震動。 師妃暄提劍向后飚退,君簫染手握春秋,負手而立,神態(tài)悠然,淵渟岳峙。 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君簫染的劍術(shù)手段。此時此刻即使一位初通劍術(shù)之人亦會對君簫染的自信果斷而驚駭不已!原本師妃暄以劍單刀刺入,直指君簫染的咽喉。 這一刺,本身就意味著這劍極其難以擋下。劍身暴露的方位實在太小,自然難以擋下,而且?guī)熷训膭φ酗h渺,劍身在不停變換,如何可擋。 然而面對這一招之時,君簫染竟然非常自信一劍斬下,直接斬中師妃暄那劍招變幻,方向不定的劍尖,這種眼力,這種自信,即使絕世劍客亦不能擁有。 以劍鋒斬劍尖,以面而搏點,這是需要何等高明的劍道技巧,何等強大的自信才可以做得出啊!剛才倘若君簫染的判斷失誤,那君簫染此時此刻就已經(jīng)敗甚至亡了。 不過,君簫染卻沒有敗,他賭勝了,他直接以一面劍鋒擊中了劍尖,最終自劍鋒之上爆發(fā)出來的恐怖力道,直接將師妃暄給震飛了出去。 一擊既出,一擊又起。 對面是師妃暄師仙子,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師仙子,但對于此時此刻的君簫染來說,即使對面人是他未來的妻子,此刻已經(jīng)也沒有斷然停手的可能。劍客決斗,唯有分出勝負,才可停下,如今勝負未分,如何停下。 只見君簫染持劍而前,大步流星,似一步千里,眨眼之間便出現(xiàn)在師妃暄近前。直接就一劍斬下,玄墨色的春秋飚射出一片絢爛劍芒,一道恢弘劍氣如排云墜浪帶著毀天滅地之威直斬師妃暄。 事已至此,無論是祿名封還是衛(wèi)無忌,兩位武學高手都可以看出此時此刻的君簫染不但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而且此刻也帶任何情緒。這恢弘一劍足矣證明,眼前的君簫染只是將師妃暄當做可以一戰(zhàn)的劍客,至于其他,什么師妃暄是慈航靜齋之傳人,都已經(jīng)不再君簫染的眼中。 劍出無悔,劍出則勝負定。 “一劍平世!” 清淡的言語在浩瀚的劍氣之中慢慢響起。 死亡是什么感覺?以前師妃暄并不清楚,以前也沒有什么人可以讓她明白。現(xiàn)在她卻清楚了,在眼前這個男人的劍下,她清楚了,她清清楚楚從這個男人的劍下感覺到了死亡。死亡無處不下,似乎如同一頭老謀深算的兇獸已經(jīng)呆在她的四周,時時刻刻尋找她的疏忽一面,繼而一舉將她拖入萬丈深淵。 面對死亡,師妃暄并不恐懼,心如止水的師妃暄在面對死亡之時,心卻異常平和,原本許多想不通的東西在這一瞬間似乎又洞徹了一般,至于洞徹了什么,師妃暄亦不清楚,不過冥冥之間師妃暄似乎明白了什么東西。 君簫染的劍如流星趕月,奇快無匹,劍氣浩瀚恢弘,強勢絕倫!原本她若沉思,劍氣與劍已經(jīng)應當將她師妃暄早已經(jīng)毀滅了,可她還活著,似乎她沉思的那段時間是一個異空間,雖然感覺領(lǐng)悟了很長很長時間,但現(xiàn)實之中卻連彈指剎那間都未過去。 望著那強勢君臨的劍氣,師妃暄心中一片空靈,直接使用出一招不在《劍典》之中的絕學——一劍平世。 一劍平世,這是師妃暄在慈航靜齋的藏書齋偶然翻閱所得,架在一本叫做論劍的古書之中。這本小冊子之中一共記錄了九招,蓋因招式太過于奇幻獨特,與當世劍術(shù)截然不同,因此她雖然閱讀,但卻從未練就成功過。 如今福至心靈,師妃暄鬼使神差使用出了這名《一劍》之中記載的一劍平世這一招劍術(shù),卻竟然成功了。 這一劍便是一劍,沒有特殊之處,直接一劍與君簫染的浩瀚劍氣硬生生碰撞在一起。 原本這本應當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決斗,如此簡單的劍招,如何可以應對恢弘的劍氣呢?這的確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決斗,那平平凡凡的一劍,色空劍竟然如同切割紙片一樣將君簫染那氣勢磅礴的一劍割裂,直接直指君簫染的春秋。 春秋、色空,兩把名劍碰撞在一起。 一聲嗡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胸口一震,君簫染持著春秋,往后退了幾步,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但人卻縱聲狂笑,身上那強悍的氣勢不減反增,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眸更是充斥著蟠天際地的戰(zhàn)意。 眼眸之中已是血海一片,伏尸百萬。 “好強悍的殺意,好可怕的戰(zhàn)意!”與君簫染那雙眼眸對峙,心如止水的師妃暄心中亦不由生出淡淡漣漪。 “很好,慈航靜齋的傳人果真沒有令我失望!”冷酷的聲音響徹四方。</br>